第二百四十八章 看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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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瑜正眉头轻蹙,眼神愣愣的定在一方,明显在出神。

    “阿姐?”他忍不住出声唤道。

    上官瑜眸光一定,回过神,扬了唇角才若无其事看向上官又琛,笑问:“怎么了?”

    上官又琛黑如曜石的瞳眸正满含担忧的盯着她看,他本就敏锐,所以即便上官瑜只是细微的情绪变化,他还是察觉到了。

    阿姐有心事

    但却不想让他知道!

    他心底微微闪过一丝失落,明白阿姐是不想他担心。

    如果他能快些长大,变得更加强大,是不是就能替阿姐分忧解难了?

    “琛儿?”上官瑜见他唤了她后,自己居然发起了愣,有些好笑,柔了声问,“是有话跟阿姐?”

    上官又琛敛下所有的心绪,眼下他能做的就是不让阿姐为难,他扬起那张俊美可爱的脸庞,道:“夫子放了琛儿一天假”

    上官瑜一愣,听出他语气中的期待,莞尔一笑:“那琛儿想做什么?”

    “夫子城南有一间书屋,里面有很多典籍不只可以购买,还可以借阅,琛儿想去看看。”

    “好啊,阿姐明日有空,陪你一起去。”

    上官又琛黑眸流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喜悦取代:“嗯。”

    “吃饭。”

    “嗯。”

    姐弟俩温馨吃着饭。

    萧衍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傍晚时分,柔妃娘娘托人传话来。

    严家长女严鞠薇会在明日巳时左右抵达都城,希望他亲自去城外接迎,并帮忙安顿好,还吩咐为了安全起见住处最好就在他王府附近。

    等不日递了牌子,得了准许,就带严鞠薇去怡景宫见她。

    陆非窥觑着主子暴风欲来的脸色,提着心,神情严肃候在一旁,心里则在哀嚎。

    这都叫什么事,怎么每每这种时候,都是自己这般倒霉撞枪口上了?

    刚刚那太监来传话的时候,他就该警觉,就该寻个借口赶快溜

    眼下好了,想走走不成,主子若是发火,他肯定就是那第一个倒霉蛋。

    他屏息凝神,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能隐形,不碍主子的眼。

    “陆非。”

    “在。”唉,果然老天爷听不到他的心声,他认命的上前,“主子有何吩咐。”

    “刚刚公公的话听到了。”萧衍语气淡淡的,倒是听不出情绪。

    陆非不知主子所言何意,硬着头皮道:“是。”

    “那明日接人之事就由你负责。”

    “是呃?娘娘不是吩咐您亲自去吗?”陆非本能回道。

    萧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陆非一激灵:“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完一刻不敢耽搁,拱行礼就要离开。

    “等等。”萧衍唤住他。

    陆非身形本能一僵,深吸口气,强扯出抹笑:“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那位严姐的住所”

    陆非立刻意会,这会灵的立马道:“王府附近暂时没有合适的屋子租售,属下这就去南街附近找找看,一定找到安全安静舒适的院子。”

    萧衍薄抿的唇角总算稍稍缓和了些:“嗯,去吧。”

    “是,属下告退。”陆非闻言麻溜得撤了,保命要紧。

    门掩上。

    萧衍冷眸微抬,突然淡淡开口问:“查的怎么样?”

    一道黑影自暗处现身,跪地行礼,才回道:“太子与那位落仙居的庄生确实关系匪浅。”

    萧衍端了一旁的茶盏,没有开口。

    阿魅见状,便继续回禀:“据属下查探,太子命人以庄生的名义在东街买了好几个地段不错的铺子,还在城郊给他置办了别业,不算在外的一些产业,足够庄生过着衣食富足的生活,所以庄生已根本不用唱戏为生。”

    萧衍喝了口茶,微微挑眉:“哦?”

    听着怎么倒像似自家大哥包养的金丝雀?

    “如今落仙居背后的老板也是庄生。近一年来,这位庄生已经甚少登台唱戏,这次愿意在长公主府上演出,应该也是因为太子。”

    阿魅道:“但两人见面并不算多,大多时候都是在长公主府。特别是近一年,落仙居几乎每月都会安排人去府上唱一场。属下特意留意了下,太子去长公主府的几日,几乎都是选在庄生在的那些日子。”

    “大哥何时变得这般爱听戏了?”萧衍冷嗤了一声,“莫不是真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阿魅不敢接话,驸马爷喜爱听戏,几乎众人皆知,但两位都是主子,不是他能置咄的。

    “其他呢?”

    “暂时没有发现。”

    萧衍微微皱眉,他心中总觉得应该还有些什么没有发现,那日上官瑜的反映太过耐人寻味了些。

    “太子和庄生相处时有什么奇怪之处?”

    阿魅回忆,斟酌道:“似乎过于亲昵。”

    他亲自在暗处观察过几次,当时心里确实有种不出来的诡异,但一想起那位庄生平时扮演的就是花旦青衣之流,两人那般举止似乎又显得合情合理。

    萧衍递到唇边的茶盏顿了下,就这么举着,没有直接喝,之后干脆搁置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之色:“亲昵的程度让你觉得不适?”

    阿魅不敢隐瞒:“是。”

    萧衍深如寒潭的眸中闪过一抹幽光。

    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吗

    如果真是如此,上官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又是怎么发现的?

    左相?

    不对

    左相近来在朝堂之上颇有些偏帮太子一党,与杨尚书一唱一和,在赋税一案上尤其一致,令户部甚是头疼。

    要左相上官时庸为人一贯谨慎,事情不明朗之前,定不会让自己处于进退两难之地。

    但他那位弟弟吏部尚书上官时祺可就没他沉得住气,一言一行都已经偏向太子一党。

    他们如果真知道太子隐疾上官时祺不论,以他对上官时庸的了解,绝对不会推上官家女子入火坑,尤其还是他独女上官瑜。

    所以,上官瑜那日所为究竟为何?真的只是巧合?

    上官瑜上官瑜

    越来越多的谜团在她身上

    他竟然看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