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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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韩凛拉开窗帘,开了灯,又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身上的衬衫。

    江岁晚刷好牙,洗完脸,一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韩凛将衬衫脱掉了,露出了结实紧致的背肌。

    他有些恍惚,不料,韩凛竟然转过了身来。

    衣服沾了雨水,韩凛打算换掉,去洗澡,觉察到江岁晚的视线后,他转过了身去,对江岁晚道:“你先吃些饼干垫垫肚子,再去把我之前做的菜热了,我也饿了,等我洗完澡,我们一起吃饭吧。”

    江岁晚点了点头,努力地将视线从韩凛的腰身上移至韩凛的脸孔。

    韩凛揉了揉江岁晚的头发,去侧卧拿了内裤与家居服,便去了浴室。

    江岁晚站在冰箱前,脑中想的却是韩凛现在在脱西裤么?又或者是在脱/内/裤?我为什么要想这些?当然是为了公平,韩凛看见过我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了,我也要看韩凛没有穿衣服的样子。

    思忖间,他已经到了浴室前,大着胆子,敲了敲门:“我要看你没有穿衣服的样子。”

    韩凛没有开门,而是愕然地问道:“为什么?”

    江岁晚理直气壮地道:“你看见过我没有穿衣服的样子,我为什么不能看?”

    韩凛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江岁晚眼前,既然江岁晚想看,就让江岁晚看吧。

    这么想着,他立刻将浴室门打开了。

    江岁晚登时怔住了,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韩凛又不是故意要看他的,他实在过分,而且他刚才还占了韩凛的便宜。

    他害羞地瞧了一眼,快将浴室门阖上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轰隆隆地响着,又不由感叹道:alp的体格果然与bet天差地别,尤其是

    浴室门堪堪阖上,竟然又被打开了。

    韩凛伸抬起江岁晚的下颌,凝视着江岁晚的双眼,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先前由于室内过于昏暗,他并没有发现江岁晚的额头与左颊上贴了创可贴。

    韩凛仅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江岁晚不知道该将视线往哪里放,干脆闭上了双眼:“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韩凛取笑道:“你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地要

    看我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么?”

    江岁晚处于窘迫中,故作镇定地睁开了双眼,道:“我看够了,没什么看头。”

    韩凛并没有将江岁晚戳穿,将刚换下的内裤、衬衫、西裤依次穿上后,才又到了江岁晚面前,严肃地道:“告诉我你受伤的原因。”

    江岁晚坦白地道:“卧室的玻璃窗被台风吹裂了,飞起来的碎玻璃将我划伤了。”

    韩凛尽量以温和的口吻责备道:“我不是嘱咐你拿胶布把玻璃窗都贴上米字,最好不要靠近玻璃窗么?为什么不听话?”

    “我没有不听话。”江岁晚委屈巴巴地解释道,“你嘱咐我之前,我就已经受伤了。”

    韩凛叹了口气:“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江岁晚心翼翼地揪住韩凛的一点衬衫,“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韩凛缓和了语气道,“除了额头、左颊,你还有哪里被划伤了?”

    江岁晚毫不在意地道:“其它的伤口都长出血痂子了。”

    韩凛却坚持道:“告诉我你还有哪里被划伤了?”

    “上、腿上都有。”江岁晚又强调道,“真的都长出血痂子了。”

    怪不得江岁晚穿了长袖长裤款的家居服,韩凛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台风天天气转凉了。

    他瞧着江岁晚,到底还是不放心:“让我确认你没有撒谎。”

    江岁晚将衣袖与裤管都卷了起来:“你看,都长出血痂子来了,我没有撒谎。”

    江岁晚露出来的伤口确实都长出血痂子来了,韩凛柔声道:“把家居服脱下来好么?”

    “我”江岁晚犹豫了片刻,没有拒绝,将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全部脱了下来。

    韩凛巡睃的目光令他害羞得想要将自己团起来,他的思绪却是不受控制:我和韩凛现在的样子好像即将要做那件事了,然而,韩凛是不会对我做那件事的。

    韩凛的嗓音骤然在他耳侧响了起来:“转过身来。”

    他立即转过了身去,让韩凛检查他背后的状况。

    江岁晚并没有撒谎,韩凛将掉在地上的家居服捡了起来,亲为江岁晚穿上后,歉然地道:“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向你

    道歉。”

    江岁晚一身的肌肤红得一塌糊涂,声若蚊呐地道:“没关系。”

    韩凛又回到了浴室,脱去衣服,继续洗澡。

    等自己平静下来后,江岁晚才从冰箱里把韩凛之前做的菜拿了出来,从中盛出一部分,装在盘子里,按照韩凛便利贴上标注的加热时间,一样一样地放入了微波炉。

    韩凛洗澡完,将换下的衣服丢进了洗衣里,加入洗衣凝珠,而后才去了客厅。

    这间公寓并没有单独的饭厅,餐桌被放在了沙发后面。

    餐桌上的猪肚山药汤、水煮牛肉、啤酒鸭、撕鸡、酥炸藕盒以及清炒腐竹正散发着袅袅热气。

    而江岁晚双托腮,低垂着双眼,似乎不太开心。

    韩凛走到江岁晚面前,后悔地道:“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脱掉家居服让我检查伤口。”

    江岁晚回过神来,摇头道:“没关系。”

    韩凛没有错,错的是总爱胡思乱想的自己。

    韩凛拿了一颗奶糖来,剥好了,送到江岁晚唇边:“吃奶糖么?”

    江岁晚并没有直接就着韩凛的将奶糖吃掉,而是从韩凛中接过奶糖,才将奶糖送入了口中。

    奶糖渐渐融化在舌头上,甜味充满了口腔,但他却没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

    台风走了,韩凛也回到他身边了,他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是因为刚刚被韩凛怀疑了么?

    不是,韩凛是出于关心,才会怀疑他的。

    是因为刚刚韩凛要他把家居服脱掉让韩凛检查伤口么?

    也不是,韩凛并没有恶意。

    所以是为什么?

    他究竟想怎么样?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仰起头来,对韩凛道:“吃饭吧。”

    快要到十一点了,外面的雨停歇了,阳光透过玻璃窗弥漫了进来。

    俩人安静地吃着午饭,等吃完了,由韩凛去收拾。

    韩凛从厨房出来,看到江岁晚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又到了江岁晚面前道:“岁晚,对不起。”

    江岁晚朝着韩凛笑道:“你没有错。”

    韩凛的头发潮湿着,显得随性而性感,与平日里的禁欲精英气质全然不同。

    江岁晚偏过头去:“你去把头发吹干吧。”

    韩凛却问道:“你脸上的创可贴多久没换了?

    ”

    江岁晚迷茫地道:“我不记得了。”

    “我帮你换创可贴好么?”见江岁晚同意了,韩凛才去拿了创可贴来。

    韩凛刚想帮江岁晚把创可贴撕下,却看见江岁晚用力地将创可贴撕了下来。

    他忍不住问道:“不疼么?”

    “不疼。”江岁晚笑着道,“伤口应该愈合了吧?”

    伤口的确愈合了,但还没来得及长出血痂子。

    韩凛轻将创可贴贴上,才提议道:“等我把头发吹干后,我陪你去看望你妈妈好么?”

    江岁晚答应了:“好。”

    他明明一直期待着韩凛出差回来,与他一道去看望母亲,但听到韩凛这么提议,他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韩凛又道:“看望过你妈妈后,我们去医院配药好么?”

    江岁晚困惑地道:“配什么药?”

    韩凛回答道:“去配能让伤口长好后,不会留下伤痕的药膏。”

    “为什么?”江岁晚理所当然地道,“我又不是oeg,留下伤痕也不要紧的。”

    韩凛无奈地道:“我不希望你留下伤痕。”

    “好吧。”江岁晚觉得自己好似在自暴自弃,无理取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凛吹干头发,让江岁晚换上外出服,便开车载着江岁晚去了墓园。

    一路上,有不少被刮断的树枝倒在地上,还没有被清理,积水最深的低洼处足够没过腿。

    幸好墓园一切正常,连石阶都被晒干了。

    江岁晚没有牵韩凛的,自己一阶一阶地踩着石阶,到了母亲墓前。

    他望着母亲的照片,陡然意识到了一项事实:我喜欢韩凛,我之所以会鬼迷心窍地亲韩凛,之所以要看韩凛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之所以会不开心,是因为我喜欢韩凛,而韩凛只将我当成孩子,我对于韩凛是没有吸引力的,即使我什么都不穿地站在韩凛面前,韩凛都没有丁点儿动摇。

    他伸抱住了母亲的墓碑,愧疚地对母亲道:妈妈,我上次答应你等有了喜欢的bet,要带来给你看,没想到,我犯了和你同样的错误,我喜欢上了一个alp。

    他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几乎看不清照片里的母亲了。

    妈妈,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alp?

    妈妈,我该怎么办?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