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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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您获得专属宠物情人,言言。】

    随着这句系统的提示,屏幕渐渐地变成了半透明,最后隐隐地变幻成一间雪白色的房间。

    里面只有一张铺着灰色床单的床,还有一个掉了漆的床头柜,整体的色调十分暗沉。

    唯一明亮的颜色就是穿着黄鸭睡衣的少年。

    言言闭着眼睛熟睡着,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在眼睑上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黑色头发,高挺的鼻梁,看起来乖巧可爱的模样,几乎是奇迹一般,完全符合了祈予的审美。

    然而游戏的初始房间实在太过简陋,由于没有被子,少年干脆抱着膝盖缩在墙角里,脑袋靠在床头,怎么看怎么可怜。

    没有面板、没有新手提示,难道是要让他先尝试和这个人互动后才能开始游戏吗?

    祈予心里一动,他手指下意识地抬起,尝试着长按住画面中的少年,果然成功,他顺势提着言言,把孩儿放到了床上。

    少年躺下的一瞬间,光秃秃的房间里立刻跳出来一个弹窗:

    【言言疑似发了高烧,为了宠物的生命着想,请主人及时给予救治!】

    高烧?

    怎么突然发起高烧了?

    祈予懵了一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少年,果然耳朵和脸颊都烧得红扑扑的,整个人也不安地团在一起,看得人心里一慌。

    系统提示明晃晃地挂在眼前,祈予也就没想太多,赶紧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床头柜里空空如也,窗户门锁也无法开。

    那医药箱会在哪里呢?

    祈予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试探地滑动视角,钻进了床底……

    【恭喜您获得满是灰尘的旧医药箱x1】

    “啊,果然在这里。”

    祈予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他点开医药箱,看见里面存放着两个药品,一个退烧贴、还有一管退烧针。

    针应该见效更快吧?

    祈予点了点那个退烧针,屏幕中立即跳出‘是否使用’的提示框,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那个‘是’的选项时,少年忽然翻了个身,眉头微微缩起,吱唔了一声,“不要针……”

    一行黑色的字慢慢地在底部的对话栏上显示了出来,加上后面的六个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虚弱。

    “针不疼的。”

    祈予下意识地对着屏幕里的黄鸭少年话,“退烧针会好的快一点,要听话。”

    言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要针,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一点,白色的被褥再搭配上微微露出的黑色头发,简直就像是一个露了馅儿的芝麻汤圆。

    大多数人类对幼崽总是带着一股非常自然的保护欲,祈予也不例外,再加上这个画面的确精美得让他很有代入感。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这个流氓游戏霸占自己手机的事情,轻声哄着床上正在昏睡的少年,“好好,针也挺疼的,我们先看看退烧贴能不能退烧,要是可以的话,就不针了。”

    着,他点击了退烧贴,只见游戏屏幕里露出一只虚拟的手,心翼翼地掀开一点被子角,然后帮言言贴上了退烧贴。

    “这个游戏不应该叫宠物情人吧?”

    祈予看着被贴上退烧贴的少年,松了口气,声嘀咕道,“应该叫宠物儿子,哎,不过养娃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正着,少年的睫毛忽然抖了抖,眼皮子慢慢地掀开,微微露出了一点琥珀色的瞳仁。

    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白茫茫。

    头好痛……

    言言迷茫了片刻,他的视野微微一转,立刻注意到了床边的一个镜子大的光屏,光屏里映出了一张极具少年感的脸,他的目光格外地清澈,眉眼看上去也十分熟悉。

    少年的眼睛骤然睁大了。

    “你醒啦?”

    光屏中的大男孩目光温柔,就连语气都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在他的耳朵上来回撩动,“烧退了吗?有没有好一点?”

    祈予对着手机自言自语了半天,看见床上的家伙还是呆呆愣愣地看着某一处,他忍不住戳了戳屏幕,好奇地嘀咕,“怎么呆呆地不话?话这个游戏怎么解锁互动啊?”

    游……游戏?

    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对面的光屏上跳动出了一个窗口。

    【言言已经成功退烧!对您的好感度+1】

    【已解锁互动功能】

    这两句提示同步出现在了言言的光屏上,他的眉头忍不住微微簇起。

    言言是谁?好感度又是什么?

    他抬起手,指尖触碰到那块冰凉的光屏,下意识地询问,“什么互——”

    话刚到一半,他的嗓子突然像是被无名之物扼制住一般,想的话被吞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片薄薄的嘴唇,机械地吐出了一句陌生的话,“你就是我的新主人吗?”

    言言:“……”

    沉迷互动功能的祈予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的变化,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安抚言言的选项,他很自然地点了下去。

    一行机械化的字慢慢地在屏幕中显示了出来,“是。你刚发完烧,需要休息。”

    “……”

    少年看着同步出现在光屏里的冰冷文字,的手掌搭在屏幕上。

    他犹豫了片刻,刚想尝试着和面前的人个招呼,却看见他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个有点意外的表情,同时手指往上一抬……

    下一秒,刚刚还清晰无比的光屏突然暗了下去,一行白字在屏幕上缓缓下:

    通讯中断,您的主人已离开房间。

    “……”

    少年默默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黄鸭睡衣愣了半响。

    现在的他,需要冷静。

    ·

    “嘀、嘀、嘀。”

    N市人民医院的护士站,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身边的机器间歇性地发机械音。

    站台后面,两个女护士正声地聊天。

    其中一个护士托着下巴,正看着不远处的一间病房,满脸哀愁,“哎,希望衍哥早点醒……明天我要去寺庙上上香,给他祈福。”

    另一个戴眼镜的护士很明显更对八卦新闻更感兴趣,“你,是傅衍的司机先撞上大卡车,还是卡车司机撞的他啊?我看微博上都要吵疯了。”

    “肯定是卡车司机先撞过来的啊。”

    粉丝非常不满,重点强调,“衍哥很注意交通规则的,之前他的车差点被娱记堵在高速上,也没有违规驾驶过。”

    着着,她心里愈发地难受起来,“今天郑医生还去看过呢,他有意识,但是就是醒不过来。你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变成植物人啊?”

    “哪儿有那么惨,可能是创后大脑触发了保护机制吧。”

    眼镜安慰道,“不定过个一星期就缓过来了,你想想看,这种事儿咱们见的还少吗?”

    “可是万一、万一……”

    粉丝着眼泪就下来了,她还没万一完呢,眼镜突然拍了她一下,压低声音急促地,“快起来,老羊来了!”

    老羊其实是大众对傅衍经纪人杨川的昵称,因为杨川三十多岁,总是喜欢留着一撮胡子,看上去跟羊胡子似的,再加上杨和羊同音,这个昵称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一听到老羊来了,粉丝赶紧一把抹掉眼泪,期待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杨川这几日为了傅衍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格外憔悴,头发都来不及理就赶了过来。

    他朝着两个姑娘温和地笑了笑,习惯性地从兜里抓了两把名牌的巧克力放在她们的面前,“怎么样?今天还有媒体过来吗?”

    “有的。”

    粉丝护士跟向领导汇报一样,一五一十地详细,“都是一些作坊,有两个记者还想乔装过来,被我们叫来保安轰出去了。”

    汇报完,她把手边上的访客表和黑水笔都给杨川递了过去,鼓起勇气问,“老羊,现在网上好多都是衍哥的□□,他是肇事方……我们都相信他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所以、所以公司算什么澄清啊?”

    “不用担心,清者自清,我们一定会帮阿衍找回公道的。”

    杨川在访客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把表还给了护士,他指了指病房,抱歉地笑了笑,“我还有些急事,就先过去了。”

    护士点点头,非常理解地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

    杨川推开门,入眼便是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脸上戴着呼吸机的傅衍,还有坐在病床边不断抹眼泪的中年妇人。

    “傅妈妈。”

    杨川声地了个招呼,“今天阿衍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傅妈妈今天没有化妆,连平时最心爱的珍珠耳环都没心思戴。

    她面色稍显苍白,眉眼之中带着浓浓的愁容,“一直没有醒。上午的时候还发了一场高烧,忙得人仰马翻,后来莫名其妙就退了下去……郑医生这是正常现象,这几天可能会反复性地高烧,让我一定要心照看。”

    “会好的。”

    杨川站在病床边,看着陷入昏迷的傅衍,安慰的话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一两句,“傅衍这子很坚强,一定能挺过去的。”

    “不这些了。”

    傅妈妈叹了口气,询问道,“你这次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是有一件事。”杨川顿了半天,才不太好意思地道,“阿衍出事的那天,他走自己的私人账户请了一批水军……现在还留了一批尾款没有结。”

    这个时候问傅妈妈要钱,他都觉得自己混账,可水军公司那边催得紧,他虽然帮忙垫了一部分,可剩下的实在是有心无力。

    杨川的声音越来越低,“本来我不应该跟您开口的,但是这笔钱公司我沟通过了,没法给报销……”

    “这是什么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叫人家等的道理,你也应该来跟我。”

    傅妈妈从包里随手掏出一张卡,递给杨川,“密码是衍衍的生日,□□你也不用给我,到时候攒着给衍衍就行了。”

    杨川顿时松了口气,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了卡。

    然而就在这时,傅妈妈疑惑地问,“不过衍衍不是最讨厌用水军吗?我能问问他这是要做什么吗?”

    “这个……”

    杨川拿着卡的手微微一抖,汗都从额头上滴下来了,他尴尬地一笑,“阿衍交代过一定要保密,所以……我不太方便跟您。”

    作者有话要:#震惊!某影帝暗中请水军……夸情敌?#

    盐分:dbq我也不太懂我们衍哥的骚操作……??

    (xjb科普课堂:盐分是傅衍的粉丝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