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祈予硬着头皮介绍,“钟九溪，就是我们戏主题曲的编曲填词和歌手。”

    “三栖？”

    傅衍挑了挑眉,嘴上着恭维的话,脸上却毫无表情，“钟先生很厉害啊。”

    “客气客气。”

    钟九溪倒是一点都不尴尬，自来熟地，“我认识你,傅衍嘛,双料影帝，还是简宁的好朋友。之前他总是提起你。”

    傅衍：“哪里哪里,还是不及钟先生眼光好，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钟九溪：“？？？”

    祈予要尴尬死了，赶紧扯了扯傅衍的袖子,“你胡什么呢！他俩前段时间早分了。”

    “嗯？这样的吗？”

    傅衍微微睁大眼,一副我好吃惊的模样，“不好意思,是我消息滞后了。如果是为了那件事的话……钟先生也不要太伤心,圈里就是这么乱的，总是要跌跌撞撞几次,才能找到真爱。”

    祈予：“……”

    “？？？”

    钟九溪一脸懵逼,完全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接受了他的‘祝福’，“好的，我会努力的。”

    完他也觉得气氛实在尴尬,赶紧和祈予使了个眼色，“祈先生，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那顿饭我们下次再约吧。”

    完也不等祈予回答，扭头就走，像极了被大灰狼欺负狠了的白兔。

    钟九溪一走，祈予立马把傅衍拽进了电梯，拉着脸质问他，“你刚才干什么呢？”

    傅衍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别装白莲。”

    祈予不乐意了，“人家孩虽然烦是烦了点，但还是挺懂事乖巧的，你老刺他干什么？是不是为了简宁？那也没必要啊。他们分了好几天，简宁怕是现在正在家里哭着呢，怎么，难不成你是心疼、冲冠一怒为蓝颜？”

    他嘴叭叭了一大堆，傅衍光听见那个‘烦是烦了点’，顿时心情大好，“那倒没有，就是看他杵在那儿就烦。”

    完立马转移话题，“等会儿来对台词吗？”

    祈予白他一眼，又哼了一声，“不背！”

    ·

    回到房间里，祈予点了个外卖，再点开app，系统上还是漆黑一片，但是这次的通知上多了几个字：

    系统数据自我检查中，维护至北京时间晚上八点整。

    也就是，八点之后他就能看见言言了？！

    祈予兴奋地在床上了个滚，又对着那冰凉的手机屏幕连亲十几口，最后给傅衍了个电话，那语气都是飘的。

    “晚上来对台词吗？点灯奋战的那种！”

    “……”

    傅衍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系统发来的召回通知，沉默了片刻，“我今晚临时有事，明天吧。”

    “啊？”

    祈予微微一愣，兴致的确被消了一点。

    不过艺人嘛，临时安排多也是正常的，他也没有介意，随口问了一句，“有饭局？”

    “……不是。”

    傅衍抓了抓头发，把房门反锁了起来，“我哥有个策划上的事找我，今天估计很忙。”

    “那你好好工作，我不扰你啦。”

    祈予挂断电话，躺在床上了哈欠，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东林在外面疯狂按门铃，“祈哥！祈哥？！”

    那叫声之凄厉，估计再拖一会儿整个剧组的人都能被他嚎来。

    祈予赶紧穿了双鞋，匆匆忙忙地去开门，“你叫魂呢？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

    东林把手上的外卖递给他，委屈地指责，“你定外卖的电话是我的手机号码，外卖哥到我手机上，我饭都没吃，赶紧把外卖拿过来给你，结果给你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在外面吹了半个时的冷风！”

    祈予低头一看消息，好几个未接来电，外卖的送达时间显示在三分钟前。

    这个戏精……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

    祈予哭笑不得，侧过身，“进来坐会儿吧，一起吃？”

    “不了不了。”

    东林连连摆手，脸上居然还透出两分羞涩来，“我正在跟游汐的助理吃饭呢，人家姑娘还在等我。祈哥，我先走了！”

    完他摆了摆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电梯。

    祈予看着他朝气蓬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拎着外卖坐到桌子前，把饭菜都布置好之后，拿起手机刚准备刷部电影，就看见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晚上八点。

    八点！！！

    “到了！”

    他精神一振，赶紧点开app，第一次点开游戏还没缓存好，再次跳出了维护的提示。他不得不退出重进，这一次才看见了熟悉的柠檬黄家。

    维护后的家和离开前没有半点区别，言言坐在沙发上，眼睛微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祈予看着那又软又Q的脸，再一想他离开前的那句话，莫名地紧张了许多，就连手心也有点出汗，“言言？言言？”

    言言缓缓张开眼睛，表情平静地端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木头佛像。

    这是真言言还是假言言？又或者，这难道是被清空了记忆的言言？

    这阵子脑洞大的韩剧看太多，祈予也有点分不清楚了，他试探地伸出指尖，在人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心翼翼地试探，“言言？你睡着了吗？”

    “……”

    再次进入这具虚拟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隔得太久的缘故，傅衍明显出现了一种和身体脱离、没办法兼容的现象，直到一分钟过去后，他的四肢和五感才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他缓了老半天，才慢慢地抬起手来，隔着空气摸了摸祈予手指的方向，像是在安抚，“我还好。”

    祈予像是终于等到了钥匙的保险箱，深舒了口气，表情都轻松了许多，“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呢。”

    人摇了摇头，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还好，只是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

    在家？

    祈予微微一愣，总觉得这个法有点不对劲，他琢磨了片刻，立马联系到了言言昨晚的那句话。

    他的意思，难道是……

    “你上次和我的是真的？”

    祈予见识过他完那句话后系统立马崩溃的景象，这次问问题明显谨慎了许多，深怕一不留神就坑了人。

    傅衍刚要点头，光屏就立马蹦出了一个警告框。

    “怎么了？我没有违规啊。”

    他表情淡定，“他是在问我上次会弹吉他是不是真的，难道这个我还不能回答了吗？”

    系统：“……”

    明知道这子在钻漏洞，可是偏偏补不了网，系统十分郁闷。

    刚才言言的发言也被祈予听进了耳朵里，他心里一紧，心道果然是这个游戏对人有着诸多约束。

    “是。”

    眼看着光屏上的警告框一点点地淡了下去，傅衍气定神闲地回答，“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问……真的没事吗？”

    祈予心里的确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敢问，闷在肚子里像是有蚂蚁爬过一样，哪儿哪儿都是痒痒的。

    傅衍安慰他，“没事的，不好回答的问题我不会回答。”

    听到人的肯定，祈予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刚才言言和游戏的对话，他也把握到了一点窍门，只要语气模糊一点，可以指代别的问题，从而掩饰他真正想要问的，那么游戏也是无法下正确的决断，只能看着两条鱼从疏松的网线里游走。

    “平时……”祈予斟酌了片刻，“平时放假、我又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呢？”

    傅衍思索了半响，给出了同样模糊的回答，“我在家看一些经济学的书。”

    高中就死学那几门课，和经济学无关，所以言言的身份可以缩在大学生到工作党之间。

    “经济学啊，”祈予想了想，“我上大学的时候觉得很难哎，你能看得懂吗？”

    傅衍瞬间连上了他的思路，肯定地点头，“还好。”

    那应该就是工作党了，看经济学的书……莫非是出去搬砖了？

    那也就是，言言的原身还在，只要祈予没有进游戏，他就可以一直待在外面吗？

    所以那两次回来，都是系统在假扮言言吗？

    “读书真是太辛苦了。”

    祈予再次试探，“那……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一玩呀？”

    “不用。”

    没想到傅衍摇了摇头，“最近学业很紧，现在安排刚刚好，等到期末考试完之后，你再陪我出去玩吧。”

    他拒绝了祈予放假的提议。

    不抽时间回家看看父母什么的吗？

    哎……不对，既然言言是个真正的人，那他难道真的是男孩子吗！！

    祈予一想到这的身体里藏着巨大的能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对了，我看你衣柜的衣服有点少哎，正好商城上了些新的衣服，有制服也有裙子……”

    裙子？

    言言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犀利，“不用了，我觉得现在的衣服刚刚好，够穿了，我也很喜欢。”

    言言衣柜里都是男士的衣服。

    祈予：“…………”

    所以他真的在隔着一根网线和一个大男人谈恋爱吗？还每天摸头亲亲蹭蹭抱抱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系统：没有人care我，从来没有，fine（忧伤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