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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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金宝愁眉苦脸找禁卫们统一口径去了。

    妙真叽叽喳喳和妙慧个不停,董扬涌连屋都进不去。

    心大的妙真后知后觉发现涌师叔好像真和妙慧有点不清不楚的。

    之前她就想审妙琰和妙慧,为什么总有背着她的事儿。

    妙慧自然不能当着妙真她怀了涌师叔的孩子,把妙琰给逼得假装熬安胎药,再趁人不注意,让妙慧喝下。

    好在金宝哥贴心,默默接过妙琰的担子,一天早晚两遍熬安胎药,熬好了就走人,也不管妙琰是自己喝还是送人喝。

    董扬涌早请安,晚问好的,天天哄着妙慧原谅他。

    妙真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劝董扬涌:“师叔,您这个条件想续弦,提亲的得踏破门槛子,我师兄毕竟是您亲师侄,这不合适,你就是想找个比我师兄还年轻的都容易。”

    这把董扬涌给气的,站在妙慧屋外蹦高喊:“张妙慧,你赶紧出来和妙真清楚,咱俩到底怎么回事儿行不行?”

    “十几天了,连句话都不跟我,我一天天出门办事累半死,回家就想看你个好脸怎么就那么难?”

    “我起五更爬半夜的给你做饭,这辈子我这么伺候过谁?”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师父,我对谁像你对你这么上心过?你不问的话,我要找你师父要法了,你太欺负人了。”

    师叔怕老东西喊出少儿不宜的话,赶紧扯着董扬涌去后院。

    妙琰苦口婆心地劝:“空屋子有的是,妙真你换个屋住吧,你住这儿看把涌师兄挤兑的,都不好意思进屋。”

    “他俩头一回闹这么久,妙真你就别参合了。”

    妙慧早就收拾好了包袱,拉着妙真:“走,咱回山找师娘去。”

    董扬涌一看妙慧出来了,挣脱了师弟直接就把人搂进怀里:“姑奶奶,我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妙慧顿时叫道:“掌门师叔,您可瞧着呢,这老不正经当着人面就敢如此。”

    这把师叔挤兑的举手投降:“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我也给您跪一个?咱不闹了行不?”

    老头子一看素来孤傲的师弟真撩衣服要跪,一把扯住他指着妙慧:“张妙慧,老子今儿个有要紧事要出门,要是没法活着回来你给老子记着,就算老子死了,你也是董张氏。”

    董扬涌气咻咻回屋换了一身八卦彩衣出来,头戴正阳巾,脚蹬云履,背后破天荒地背了一把长剑。

    鲨鱼皮的剑鞘,鎏金的把手,剑鞘上有两个纂字:赤霄。

    玄清阁门里一共两把名剑,前掌门偏心,一把赤霄给了爱徒董扬涌,因他天分高,原本是做为继掌门培养的。

    另一把玄苍给了徒弟贺扬澈,因为董扬涌私生活混乱,德行有亏,不宜做掌门,只能让十七岁的徒接任掌门。

    董扬涌自知理亏,师父羽化后,一心辅佐师弟,比任何人都尽心尽力,这几年让人刮目相看。

    涌师叔的赤霄剑,这在门里只是一个传。

    据他徒弟都没见过,今儿个拿出来了,看来真是有要紧事。

    别看妙慧跟老头子好了一场,老头子的利器都相当熟悉,赤霄剑还是头一回见。

    董扬涌背着剑出门,师叔喊了声:“你等等我行不?”

    董扬涌瞪他一眼道:“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引魂灯是从我手里丢的,不亲自料理了,我永远是罪人。”

    走到门口,老头子回头看了一眼妙慧:“你可有话跟我?”

    妙慧愣了下,纠结道:“等你滚回来再。”

    董扬涌宠溺地了句:“没大没的,等我回来。”

    师叔看了眼妙琰:“媳妇,家里交给你了,为夫已经和润师兄联络好了,我们一块儿去。”

    “千万照看好妙慧,涌师兄性子冲动,真有什么闪失,那就是咱的命。”

    妙琰明白,她得看住妙慧和孩子,不能让涌师兄有后顾之忧。

    师叔急忙回屋换了道装,提着玄苍剑追了出去。

    妙琰推了把妙真:“空屋子有的是,换个住吧,你还没看明白那俩人有猫腻?”

    妙真后知后觉道:“他俩已经私定终身了?我在屋里碍事,难道已经?”

    妙慧瞪了妙琰一眼,意思不许。

    妙琰这手已经指到肚子上了,只能假装揉揉腰:“姑娘家的听那么多干嘛,总之他俩再闹你别掺和。”

    涌师兄久负风流之名,妙真怀疑师兄已经遭了老东西毒手了,不然掌门师叔怎么会一口一个嫂子叫。

    妙琰大大方方把药端进来,摸摸妙慧肚子问:“会动吗?这几天恶心的厉害吗?”

    妙慧摸摸肚子,摇头:“没感觉,会不会嫌我和他爹怄气,他也和我怄气?”

    妙琰挠挠头:“或许就是因为还呢,这数算着快俩月了,马上酷热,穿的少,瞒不住了。”

    看妙慧这意思,这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老东西碍于妙真在,不好意思进屋,也天天哄,日日求的。

    妙琰埋怨她:“不闹这场,早早地完婚,是不是就遮盖过去了?”

    “这五十梃仗,这回可是妥妥的他身上了,活该,谁让他气你。”

    妙慧哼了声:“你少帮着他忽悠我,早没看出你那么多心眼儿,师父来了正好,给师父磕头禀名情况,我出去逛逛去。”

    妙琰急得劝:“你就不怕孩子恨你吗?涌师兄有多大过错?他对我师父啥样我不清楚吗?我们娘俩一起生活了近十年,涌师兄一次都没见过她。”

    “他要是现在背着你外面有人了,我不劝你,他现在一心一意对你,我都借你光吃香的喝辣的。”

    妙琰为了防止妙慧带孩子跑,直接搬去和妙慧吃住在一起。

    在妙琰面前,妙慧不用刻意忍着恶心,腹虽然还是平坦没变化,妙慧的反应开始加重了。

    每次妙琰都嘲讽她:“整天算计着阴他爹,人家的亲骨肉能让你?”

    董扬涌这个人认定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了自己解决,师兄和师弟只能暗中跟随。

    扬润知道妙慧受伤期间是董扬涌照顾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整天和师叔念叨怎么感谢一下涌师弟。

    师叔心你那好卦是给自己算的,妙慧给你添个大孙子,偷着乐去吧。

    转念想想到底是孙子还是侄子,真不好论,总之这丁是添了,肯定是又惊又喜。

    润夫人去看有孕的妙琰和受伤的妙慧,同师叔汇合后,就去了乡下宅院。

    董扬涌追了几日阵法,总算是找到了阵眼所在,心翼翼往前踏,非要单枪匹马会会老情敌。

    师叔和润师兄帮着把外面的埋伏破坏掉,单独斗的情况下,凭涌师兄的本事和赤霄剑之威肯定不在话下。

    沿路通往湖边,一盏青铜铸造的古朴灯具就放在石板上。

    历天川已尽显老态,黄脸皮,长长的胡子,看着依旧走路带风的涌师兄笑了下:“老伙计,二十多年没见,你还是个俏郎君的模样,真是驻颜有术。”

    董扬涌冷笑道:“灯和命留下,丢下女人抵命的人,不配活着,你已经多活了二十年。”

    赤霄剑出鞘,剑身竟然是血红色的,迎着太阳,明晃晃一道血色光华。

    历天川冷笑道:“今儿个怕是你的命得留给引魂灯,启动阵法,就缺你这条老命。”

    这俩人能聊几句再玩命已经算是难得,动手就是拼命是毫无悬念的事儿。

    老不正经这么多年和人动手,很少认真。

    嬉皮笑脸是家常便饭,难得今儿个收拾得道骨仙风,招式中规中矩。

    润师兄和师叔知道历天川做事阴狠,已经把找出来埋伏在暗处的帮手全部干掉。

    历天川了半天没见安排好的人出来帮忙,心里一慌,直接出七枚丧门钉。

    他的帮手没出来,树上一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手举长剑,直接刺向历天川的后心。

    看清那人长相,董扬涌吓得大叫:“承昊,你不能杀他,他只能死在爹的手里。”

    历天川没想到偷袭他的,竟然是和他长得有七分像的亲生儿子。

    自幼养在董扬涌身边,董承昊目光没有历天川的阴狠,看得出是个开朗的年轻人。

    董扬涌唯恐儿子弑父造孽,直接用胳膊肘撞承昊的手腕子。

    历天川就势把剑扎在了董扬涌的胳膊上,慌得承昊大喊:“爹!”

    承昊的剑被董扬涌撞偏,扎在历天川的腰上。

    承昊拔剑大叫:“敢伤我爹,爷杀了你这个贼道人。”

    董扬涌顾不得胳膊上的伤,一把拉住儿子,对历天川骂道:“滚,你造了一辈子孽,老子的儿子不能造孽,今天饶你狗命,改天老子再杀你。”

    一见董承昊,历天川总算是低下了头。

    狼狈地捂着伤逃窜,承昊要追,被董扬涌按住:“谁让你来的?好好当你的官去。”

    董承昊扔了剑跪地磕头道:“爹,儿子好不容易得了那贼的下落,要替你和我那死了的娘报仇。”

    董扬涌气得骂:“显着你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和你什么关系你就要杀他?”

    董承昊挺直了脊梁道:“我姓董,我只有你一个爹。”

    董扬涌扯了道袍裹伤口,翻个白眼:“这话让你老丈人听见,你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