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chapter 117
艾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被人救走, 透过微光,似乎感觉到她已经从坐姿变成了躺下的状态,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 可艾米听不太清楚,那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十分虚缈。
她的意识在整个密闭的空间彻底安静后变得异常浑浊, 糟糕的是, 艾米没有完全昏迷,但也不算清醒,她还能感觉到疼痛,那种剧痛是难以忍受且锥心刺骨的, 可艾米却根本没有办法在地上滚或是哀嚎, 她的四肢僵硬得像被上了钢板一样。
氧气在源源不断地输送进艾米的肺部,她得到了片刻的喘息,胳膊被什么扎了一下,接着冰凉的液体注射进了血管, 疼痛好像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缓解, 没多久, 艾米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你好,艾米, 我们又见面了。”
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男音在艾米脑子里回荡, 女孩儿遁着声音的方向左顾右盼, 她很快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注意到了一架金属轮椅,坐在轮椅上的人, 有一半身体隐匿在昏暗的光线中。
“X教授?”艾米立刻猜出对方身份,“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是做梦。”X教授,“是我来到了你的梦中。”
X教授驱使轮椅逐渐靠近, 他不再是艾米记忆中的,年轻的版本。
“看来你有点儿失望?”X教授带着笑意,“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也不错,你认为呢?”
艾米的梦境虚无一片,四周什么风景都不存在,只有无尽的黑暗,近在眼前的教授那光秃秃的脑袋大概是这里唯一的亮色。
“是不错。”艾米,“但你年轻的样子真的太帅了,虽然你现在也很帅,但是感觉不一样,你没头发。”
X教授笑了一下,十分和蔼地点点头:“很少有人对我做出这样的评价,听着不赖。”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有时候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得有所牺牲,我是指,当大脑过分活跃,这些可爱的毛发就没办法再茂盛下去。”
X教授没有头发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滑稽的原因,他只是希望两人的谈话气氛能够融洽和轻松。
话音刚落,X教授的形象变成了年轻的模样,穿着60,70年代流行的那种皮夹克,他跺了跺脚,锃亮的皮鞋发出“叩叩”的响声。
“我猜你更喜欢跟现在的我交谈?年轻人总是不希望被老人教,我明白。”X教授对艾米眨了眨眼睛,仿佛他真的只有20多岁,“我猜要是彼得知道,他一定会很不开心。”
“教授,你……”
“叫我查尔斯就行了。”X教授,“或者你喜欢的那个演员也可以,他叫什么,詹姆斯?”
艾米笑了笑:“所以,你进入我的梦境,只是想跟我聊天吗,查尔斯?”
“当然只是聊天,你现在还处于恢复期,睡眠有助于你身心健康,在你醒来之前,至少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处境。”X教授道。
艾米记得在此之前的糟糕经历,斯特兰奇恢复所有人记忆之后,她就成了众矢之的:“我妈妈没事吧?”
“她很好,在复仇者大厦,你也在这里。”X教授顿了一下,“是彼得首先找到了你,然后将你带到了复仇者总部的医疗室。”
“抓到丑了吗?”艾米问。
“还没有,不过我们正在全城搜索,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藏匿地点就会被翻出来。”X教授引出了话题,“艾米,我想你还不知道,其实你也是变种人,你可以惊讶,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我和艾瑞克,就连你的养母她也以为你是普通人。”
艾瑞克当年带走婴儿时期的艾米后,就已经发现她拥有变种基因了。
变种基因存在的方式千奇百怪,并不是继承制的,哪怕祖辈都只是普通人,后代的其中一个成为变种人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艾米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艾瑞克起初只是算还人情,但在发现艾米是变种人的那一刻,他就想要对这个孩子负责。
艾米当年非常幼,变种能力并没有过分显眼,艾瑞克将她带到自己的实验基地,将一枚抑制胶囊种在了艾米的身体里,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
即便如此,也逃不过查尔斯的眼睛,不过,他也帮忙隐瞒了这件事。
胶囊在艾米的体内,使她的痛觉神经受到压迫,从而失去了痛感,艾米一直将这种现象当成无痛症看待。
艾瑞克在给艾米植入胶囊的时候,将一组基因密码也加了进去,当艾米的情绪达到某个爆发的零界点,抑制的药剂就会自动失效。
艾米在非常平凡的环境下成长,从到大并没有什么事情能令她过度亢奋或悲伤,她就这么做了20多年了普通人。而养母也并不希望艾米的平静生活因为变种人身份被破,于是也把自己伪装得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丑的威胁给了艾米濒临死境的恐惧,她在那一瞬间情绪失控。
艾米有些不敢置信,她居然是变种人,如果预料到万磁王跟自己有关系,并不足以令艾米吃惊,那么自己拥有超能力,就足够使她激动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既不是兴奋,也不是沮丧。
艾米只是觉得很神奇,原本跟自己的生活轨迹毫无关系的族群,却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我的变种能力是哪方面的?”艾米问。
“你还记得多少?”X教授。
艾米想了想:“我有点记不太清了,当时头昏脑涨,很疼,非常难受,我以为是丑对我干了什么。”
“据现场遗留下的痕迹来看,你可以将液体迅速加热。”X教授,“也包括血液,以及空气中的水分子,不过,具体能加热到多少华氏度,还无法定论,我们暂时将你的能力称之为‘沸腾(Boil)’。”
“听着好像没什么气势。”艾米道。
X教授继续:“理论上来讲,你能将任何液态加热至完全蒸发,这是非常……”他顿了顿,“非常酷的力量。”
“或者是危险。”艾米听出了对方的话外有音,“你来找我,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是的,你很敏锐,孩子。”X教授声音温和,“但不是你认为的不怀好意,你昏迷太久,我想,在你醒过来之前如果能知道全部的话,对你接下来要应付的事会有帮助。”
“知道吗,你用这张脸叫我‘孩子’有点搞笑。”艾米道,“那么,我会接受监管,或是别的囚禁之类的吗?我猜我杀了人,如果我的能力是‘沸腾’,那些绑架我的人,估计已经没救了。”
丑还活着实在让艾米遗憾。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监管。”X教授思索了几秒,“实际上,我认为你可以将他们的想法当成是,监护。”
“监护?”艾米愣了一下,“你是,有谁要当我的监护人?”她觉得很好笑,“我已经成年了,而且,我有监护人。”
“现在不一样了,你被罪犯盯上,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丑只是其中之一,你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教你如何生存,以及如何使用超能力。”X教授道。
“我是变种人,那我是不是得去你的学校?”艾米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非常欢迎。”X教授,“好了,等你醒了以后再考虑吧,虽然我很希望你能来‘泽维尔’,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同胞,不过,你有权利决定自己喜欢的方向。”
X教授离开了艾米的梦境,他告诉她,再过一时就能醒过来了。
到时候,艾米会有明显的不适感,那是解封后的力量在血液里乱窜造成的,只要挨过一星期就好了,这期间,她的力量时不时都会泄出来,就算能下床行走,也只能待在室内,直到她可以将这股力量收放自如。
所以她有很多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做出选择。
醒来的艾米透过医疗舱的玻璃,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影的主人正对着一台不那么灵活的机械手臂百无聊赖的比划着,像是在跟对方猜拳。
艾米发现,无论在哪个世界,只要她昏迷转醒,第一个见到的总是彼得。艾米一直担心彼得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但似乎每次损失惨重的都是自己,这大概就是好人有好报的意思。
艾米抬起胳膊,酸痛使她又把手重新放回了原处,这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痛感,认真的,非常不愉快。
人工智能发出提醒的声音,彼得立刻回头,原本呆板的表情瞬间变得喜出望外,他飞快地跑到医疗舱的外貌,半蹲下来。
“你醒了,谢天谢地!”彼得还是老样子,摘掉头套后就跟普通男孩儿无疑,喜欢大惊怪,“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身体各方面数值都不太稳定,有时候体温高到不可思议,有时候又非常冰冷,不过最近两天好多了,斯塔克先生,这是你细胞重组造成的。”
面对彼得的喋喋不休,艾米只觉得非常亲切:“好久不见。”他对男孩儿微笑。
彼得的眼睛里瞬间闪着像是星星一样的光彩,接着他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对不起,艾米,我忘了你,我非常抱歉,没能及时保护你,我应该听斯塔克先生的话待在纽约,那样你就不会……”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不愿放下的手是为了掩饰眼角的泪痕。
艾米的四肢还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她行动不便,只能出言安慰道:“没你的那么糟糕,我又不是被丑伤的,彼得,现在我有超能力了,你该为我感到高兴。”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大家穿着休闲的服装,对艾米的苏醒表示祝贺。斯塔克跟艾米熟练的着招呼,没有扭捏的寒暄,好像他们早就是老朋友了。
斯塔克走到一排仪器前,对着花花绿绿的屏幕调整着医疗舱的气压,玻璃盖很快开启,插在艾米身上的管子也自动回收进了舱内的凹槽内。
艾米本能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接着她意识到,没有人来搀扶。她抬起头,发现自己还处于一个完全透明的封闭空间内,所有人都无法靠得很近,也包括彼得在内,刚才艾米以为彼得就在医疗舱外,显然是角度造成的错觉。
艾米想起X教授在梦里面告诉自己的,还不会控制力量,而她的变种能力稍有泄露就会波及到身边的人。
然后,她看到在这群超级英雄中间站着一个面色凝重的老者,那个人出现在这里简直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艾米一眼就认出那是万磁王本人,他穿着普通的便装,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斯塔克把透明房间开,而后者用更不耐烦的口吻拒绝了。
艾米对万磁王报以笑容,他明显一愣,嘴角牵起非常僵硬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我还以为快写完了,结果有些重要的情节还是得加进来……
快了快了,大家就快要结束催更的日子了,陪我战斗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