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是有钱就好了。
季星淳在原文中并没有多少戏份。
出场的次数少得可怜,大部分还都是别人提起,他娘胎里出来就有腿疾,从性情孤僻冷漠,后来季家内乱,他手刃仇敌夺回家产,更是变得阴鸷暴戾,连季家老爷子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话。
郝芷能记得他,还是因为原文中写到一次商业酒会,甄正怀带着甄静想上前巴结季星淳,结果季星淳一看这父女两个,丢下一句“倒胃口”掉头就走。
简直出了郝芷的心声。
不过文中对他的描写也仅限于此了。
甄正怀原本还存了心思,想让甄静去接近季星淳,就算做不了季家主母,能在季星淳面前露个脸也是极好的。经过这件事情,他就彻底消了念头,甄静也一门心思扑在从国外回来的娃娃亲未婚夫身上,一直到整本书完结,季星淳再也没有出现过。
郝芷看的时候还觉得很奇怪,这么一个大佬设定的人,当众落了女主的面子,居然没被报复,不知道是作者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她记得季星淳在很后面的篇幅才正式出场。那时候原身都已经被迫替甄静背锅,遭到受害者家属的报复,患上了抑郁症。
他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
季星淳同样在量郝芷。
他是甄正怀邀请过来的,两家有一个比较大的项目正在合作,便组了个饭局准备谈事。原本他确实不该到的这么早,不过下午的一个行程临时取消,索性没有什么事情,他就提前过来了。
谁知道刚好听见甄家认亲这一出。
听到甄正怀对亲生女儿提出的那些要求,季星淳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当年季家的叔伯们抢他家产时的嘴脸,顿时一阵反胃。
助理注意到他脸色不好,问他要不要取消饭局,季星淳正要点头,却听见了郝芷的那番话。
倒是个硬气的主儿。
忍不住多听了两句,没成想郝芷骂完人就走,他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抓了个正着。
瞧着眼前这个丝毫不怕自己,一直跟自己对视的女孩儿,季星淳发觉她眼中不但没有敬畏,反倒像是在审视他。
这是一个十七岁女孩该有的眼神?
见季星淳一直盯着郝芷,旁边的甄正怀心头一动。
他邀请季星淳到家里,谈生意是真的,但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让甄静在季星淳面前留个印象。他不知道季星淳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季星淳现在明显对郝芷比较有兴趣。
左右都是自己的女儿,虽然郝芷一直养在外面,比较陌生,那也是他的骨肉。
甄正怀心中念头转过一圈,笑着介绍道:“季先生,这是在下的养女郝芷。远房亲戚的女儿,准备寄养在我们家的。芷,快跟季先生声招呼。”
季星淳总算动了动,看了甄正怀一眼,脸上瞧不出情绪:“养女?”
“抱歉让一下,我们要走了。”不等甄正怀回答,郝芷忽然出声。
虽然不知道季星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纵观全文,原身跟他都没有任何交集,郝芷被甄家人搞得有些恶心,一点也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也懒得搭理季星淳。
季星淳看她一会儿,操纵轮椅往旁边让了一下。
郝芷直接从他旁边擦身而过。郝家夫妇连忙跟上。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使更心疼养女,但甄正怀也不想亲生骨肉流落在别人家,下意识想追。可脚刚迈出去,他就清醒过来。
眼下显然季星淳比较重要,他咬咬牙,招呼季星淳:“季先生,里边请……”
“不了。”季星淳看都没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突然想起来有点事。”
“那让女送送您……”
“留步。”季星淳淡淡道,回头扫了甄正怀一眼,目光仿佛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几乎能刺穿人的灵魂。
被他的视线这么一碰,甄正怀顿时遍体生寒,不敢再什么。
助理推着季星淳出来时,郝芷刚支开郝家父母出去车,自己却留下来,在门口树下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季星淳远远的看了眼,发现她用树枝在树根旁边挖了三个洞,往里塞了几张形状奇怪的树叶,四处看看,搬了块石头压住洞口,紧接着掰随几张新鲜树叶,用汁水在石头上画了几个符号。
“……”这是画个圈圈诅咒甄家?
她刚才话的语气那么平静,他还以为她没为那对所谓的亲生父母生气。
没想到这么幼稚。
季星淳瞧着郝芷认真画圈圈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开口:“别画了,我可以帮你。”
郝芷吓了一跳。
这两个人出来都没有动静的,她还以为是郝爸爸和郝妈妈回来了。甄家这三个人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她出来时越想越气,就准备画个法阵恶搞他们一下。郝爸爸和郝妈妈本身就有点容易倒霉,可别靠太近,也被法阵影响到了。
甄家这种角色,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哪儿用得着别人帮忙?
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季星淳一眼,她直接拒绝:“抱歉,用不着。”
着丢开树枝,拍拍手掌就准备离开。
原本以为季星淳这样的人,被拒绝过一次,就不会再有心思凑上来,谁知道郝芷还没走出去两步,季星淳又问:“真不用我帮忙?我的能力或许比你想的要大得多。”
郝芷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
她还真有件事想让他帮忙。
于是季星淳就见女孩儿果然被他诱惑,转过身来,眼神灼灼地望着他:“我想上学。”
“……“季星淳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上学?”
郝芷点头:“对!”
就是上学。
不过可别误会,她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本身就是个无牵无挂的人,穿书对她来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算命,但刚刚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么一穿越,吃饭的家伙事儿都留在了原来的世界。
没有法器,她还怎么好好法事挣钱?
上辈子那些法器,都是郝芷花大价钱,搞到极品材料自己制作的,重新做一批倒是不难,可现在她不仅穷,还未成年,上哪儿搞那么多钱来做法器?
答案是,学校。
原文里写到,假千金的学校里都是些世家子弟,再不济也是些富商之子,甚至还有玄学圈的后代。
这么多潜在客户,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季星淳被郝芷这无比根正苗红的回答搞得有些无语。
郝芷当他是在犹豫,立即保证道:“你放心,学费这些我自己解决,你只要帮我把学籍转过去就行。”
能够聚集这么多世家子弟的学校,可不是光有钱才能上的,她现在缺的就是关键的人脉。
季星淳听见这句,对郝芷仅有的一点兴趣忽然就消散无踪了。
原本以为这女孩儿是个聪明的,知道留在甄家也不过是成为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主动选择离开。可没想到他给了她报复甄家的机会,她却选择了放过。
愚蠢。
但他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过要满足郝芷一个愿望,就绝对不会食言。
摆摆手,示意身后的助理去给郝芷办转学手续,季星淳彻底失去了留在这个地方的兴致,操控轮椅转身,却听见郝芷在后边加了一句:“对了,我要去国际班!”
原文中最人傻钱多的地方!
“……“
助理躬身请示季星淳的意思,季星淳深吸口气:“按她的做!”
完就驾驶轮椅上了车。
郝芷却压根没注意到季星淳变坏的心情,心满意足的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后,甄静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望着郝芷的背影咬牙切齿。
季星淳明明是爸爸请来让她认识的,凭什么全程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跟郝芷话?
郝芷还想去国际班!
她的未婚夫,甄正怀在她出生前就定下的娃娃亲对象,就在国际班!这个乡下土包子,嘴上着不稀罕他们家,果然还是觊觎她的东西!
她凭什么?就凭现在这个穷鬼女儿的身份?
想得美!
距离开学只剩十几天,甄静眯了眯眼睛,一个黑暗的念头在脑海中缓缓成型。
*
回到家,郝芷跟郝家夫妇了自己准备摆摊算命的事情。
原身是个乖乖女,吃住都在家里,平时根本不找家长要钱,身上一点存款都没有。郝芷想要置办算命捉鬼的法器,还得先跟养父母借钱。
夫妇两个都是一脸吃惊,心想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感兴趣了?
对视一眼,郝爸爸还当郝芷是想帮家里挣钱,一脸凝重地道:“芷,爸知道你想上好学校。海图国际中学的学费虽然高,爸爸努力去借一借,总是能供你读的。你可不能学那些坏人,动歪心思骗人!”
“……“郝芷听得哭笑不得,“我真会算命!”
郝爸爸明显不相信。
但孩子有这份心是好的,他也没有再击郝芷,只是点点头,了个哈哈:“好好,你会算命。挣钱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孩操心,吃完饭就玩儿去吧。”
“……“成吧,这钱看来是借不到了。
吃完饭,郝芷就回房间了,算找找有没有什么闲置物品可以拿出去卖了换钱,至少先买点朱砂和黄纸画点符咒防身。
出来时餐桌已经收拾好了,郝爸爸和郝妈妈不在客厅,主卧里传来话的声音。
郝芷仔细一听,是郝爸爸在叹气。
“都是我没用,挣不到钱,让芷受委屈了。”
“别这么。要不是你那些同事,老把那种死过人出过事的房子丢给你卖,你的业绩肯定比他们好。”郝妈妈,“芷原来应该是千金姐,在咱们家,确实是吃苦了。不像静静……”
话音戛然而止。
郝爸爸叹口气,沉默下来,房间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大概是郝妈妈在哭。
也许是原身的情绪作祟,郝芷心里也有些闷闷的。
原文里这对夫妻的戏份也几乎没有,但从脑海中的记忆来看,郝爸爸后来去学校找过甄静,但甄静不但不肯认他,还对自己的追求者这个人是骚扰自己的变态。那些追求者都是些纨绔子弟,听了女神这话,纷纷怒了,不仅叫人套麻袋了郝爸爸一顿,还有人向郝爸爸的公司施压,害他丢掉了工作。
夫妻俩没了女儿,又丢了工作,在京城混不下去,只能回家,临走前想看甄静一眼,却被甄静认为是纠缠不休,叫保安断了郝爸爸的腿,将两人丢出家门,还砸烂他们的手机,害郝爸爸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留下了终身残疾。
就是因为得知这个消息,原主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才抑郁爆发,跳楼自杀身亡,成了现在的郝芷。
郝芷既然接管了原身的身体,肯定是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不仅如此,她还要努力算命挣钱,带着郝家夫妇过上好日子,把他们遭受过的一切苦难,全都还给甄家那一家子人渣!
不过想要重拾旧业,还是得先搞到材料制作法器。
郝芷定了定神,正准备出门卖东西买材料,忽然听见屋里郝妈妈开口:“要是有钱就好了。”
郝爸爸听见她这么,似乎想起来什么,“我家在很早的时候还是很有钱的。不过那时候战乱,大家都在逃命,纵使有家财万贯也带不走。我爷爷他父亲为了后代能东山再起,埋了无数金砖在老家地下,还留下一句话,指引后代去挖。”
“什么话?”
“三水一阳。”
郝妈妈琢磨了一会儿,“是不是的咱院子里取水的地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咱家的院子都翻新多少次了?老家的池塘都被挖穿了,别是金砖,连金豆子都没见过一颗。”郝爸爸叹口气,摇摇头,“老爷子那时候都老年痴呆了,估计是的胡话。”
话音刚落,主卧门却忽然开了。
郝芷推门进来,眼睛发亮,:“三水一阳,他真是这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