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A+A-

    手指挑着衣领口钻进去,停在锁骨的地方摸索。

    夏天的时候,姑娘穿着襦裙,细巧的锁骨就隐在繁复花纹的布料下,如一只张开了翅膀的蝴蝶,线条美得惊人。

    可手感却没有那样好,总觉得干瘦了些。手指继续下滑,在某一处的上方停下,看见女子忽然绷紧身子,笑了一声,“瘦了点。”

    一语双关,带了点挑逗的意味。

    沈棠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将男人的手拿出来,便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淡声地陈述,“世子爷,你喝醉了。”

    “许是吧。”

    只听见这么一声,腰间一紧,她便陷入一个怀里,依旧是熟悉的草木的香气。

    自从三四年前的那天,两个人便像是存了默契,沈棠虽然日日照顾着陆持的起居,就连男人沐浴的时候也曾跟进去服侍过,但实际上两个人之间鲜少有这样逾矩的时候。

    她眉间及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推开,男人的五官突然在眼前放大。

    那种侵略的气息太过强烈,沈棠的脸上的终于有了些波动,厌恶地撇开眼。

    “嗯,不愿?”

    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面上,男人半垂着眼睛像是想要通过那些细微的表情去探究她内心的想法。

    他似乎是忘记了当初是怎样羞辱她的。

    沈棠有些想笑,问问他是哪里来的脸,居然觉得她是情愿的。

    可这还不是时机。

    藏在袖子里的手缩紧,她端起了一个笑容,眉间朱砂越发妖艳丽。她将自己的唇瓣印上去,冰凉的,几乎就像是贴着自己的皮肤。

    顿了一会才离开,平静地着违心的话:“怎么不愿的,我连命都是你的,更何况是这副身子?”

    “哦,是么?”陆持笑了一声,笑意未曾深及眼底。

    沈棠只瞥了一眼,身形都没有办法的晃动,“今儿老夫人差玲珑来了,过几日是贺家姐的及笄礼,她老人家被请去做赞者,让你一同过去。”

    “可是又有人在祖母面前了什么?”陆持的目光略略清明,收回自己的手。

    “王妃同老夫人闲话,是世子爷也到年纪,整日里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官职在身,该是将终身大事定下来。许是成亲之后就稳重了,日后还能有些建树。”

    陆持帮太子做事都是私下的,在外看来,他还是伯恩王府那个不争气的病秧子。就是这样,也有那人家舍得女儿嫁进来联姻的。一则是王府的架子还在那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能接触的人脉是寻常勋贵人家比不的。二则是陆持的容貌过于出众了些,有女儿家凭着那几眼的印象就要将一生给赔进来。

    郝氏也是搭上了伯恩王府的名声和自己娘家的人脉,才替陆临定了一门好亲事。现在看着陆持吃喝玩乐也有人上赶着要结亲,心里自然是过不得的。”

    “我竟然不知道她如此好心了。”陆持嗤笑一声,脸色阴阴沉沉。

    是没有那么好心,所以郝氏在老夫人那里,看见陆持去了竹野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陆持怕是被兔儿爷迷住了。

    到陆持这个年纪的,都是早早开了荤的,可他的身边连个开脸的丫鬟也没有。身边的沈棠自养到大,抽条成个美人,陆持愣是没有动。这明了什么,要么就是他不能人道,要么就是喜好隐晦了些。

    这两样老太太都是不能接受的,敲郝氏一番之后,就有了贺家的事情,到底就是想替陆持将亲事定下来,完全忘了当初让沈棠给陆持冲喜的事情。

    沈棠心里讽刺极了,没有将这些出来。省得陆持动了火气,拿她做自证的法子。

    这第一个替哥儿们开荤的丫鬟多半没什么好下场,沈棠晓得今后躲不过这一遭,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

    “你去的么?”

    “再。”陆持往身后一靠,衣襟散乱,露出一片胸膛,却也不管,手指搭在腿上,有以下没一下地点着,没由来地突然冒出一句,声音哑到不行,“再过三个月便是你的及笄礼,可有什么想要的?”

    只这么一句话,沈棠顿时警铃大作,陆持他是什么意思?

    她半晌摇了摇头,扯了谎,“沈家的女儿都是等十六才算是成年的。”

    “嗤”陆持隐在黑暗中,如蛰伏盘踞的毒蛇,目光从女子的身上量一遍之后,笑了声便不再话的。

    沈棠瞧见他睡了过去,替人盖了一层薄被就回自己的院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水,耳房里呆了大半日,几乎将身上都要搓下一层皮来才不罢手。

    穿衣服时,她的脑海中回想到陆持在摸她锁骨时的眼神,充斥着露骨而又炽热的欲。望。她懂,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欲。望,与情爱无关,赤。裸。裸地让她有些恶心。

    但还是要忍,她要眼睁睁看着陆持,一无所有,哪怕赌上她的身子,哪怕赌上她的命。

    第二日陆持早早出去,沈棠因着昨天的事情心里发慌,寻了空子就去了湘芙院,意外在路上见到了从湘芙院里出来的陆临。

    她有些意外,且不一个少爷如何和姨娘有交集,就是郝氏和姨不对付,陆临是记挂在郝氏的名下,断然不会在私底下找姨的,更可况今天又不是休沐的时候。

    陆临见到她倒是一点不躲闪,温和地笑着,“来找你姨的么?”

    “今天院子里做了一些芙蓉糕,姨爱吃这个,我送一些过来。”着,她扬了一下手中的食盒示意,问了一声,“大少爷今日没去衙门?”

    “苧婉有了身孕,我陪陪她。”陆临得轻淡,丝毫没有即将为人父的欣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府里府外的人都,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感情有多好,此刻沈棠却觉得未必传闻就是实话,只是这和自己的姨有什么关系?

    沈棠对自己姨的事情格外执拗,只盯着湘芙院的方向不话。

    陆临见此,解释了一声,他原本是想过来找伯恩王的。

    这倒是得过去,沈棠松了一口气,暗自想自己未免也太心翼翼了些,声招呼准备要走,就听见陆临了一句话,“盛京中近来出现了一批私盐,朝堂上牵扯得厉害,你可知道了。”

    这些朝堂之事,深闺女子岂能够知道。沈棠估摸着陆临知道她能够进入陆持的书房,问她陆持有没有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她厌恶陆持,可也不想白白被人利用了一遭,含糊地应话,“不记得了,像是有些印象吧。”

    “魏清姝要回京了,听是沂国公府那边开始张罗亲事。”陆临也没有恼火,反而好声好气地和沈棠话,“你若是不喜欢她的话,可以在衣服上熏一些艾草,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见到你都是要离得远远的,”

    这对沈棠来倒是个有用的消息,沈棠也不贪心,举着手里的时候开玩笑般地了一声,“那事我想起来了,听别人过,不定我们这种人家都被底下的采买糊弄了,用了私盐呢。”

    陆临的眸色极深,却仍旧是温润的样子,“多谢了。”

    两个人各自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此分开。

    站在廊坊下目睹了全过程的程苧婉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身边的丫鬟的最见不得她这样,忍不住抱不平,“姐... ....”

    “了多少次,要叫我夫人的。”程苧婉训斥着,然后摸上自己的腹,“回去吧,相公回去见不到我,该是会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  我原本想要倒v,结果现在脸真疼,下次乱做保证,就罚我不许吃火锅了。

    啊,我的第二个孩子啊,终于马上要出去见见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