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沈棠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也没有往深处想。心里是有些好笑,她想要的东西究竟有哪一样是他会给的。可是面上还是高高兴兴的, 轻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一看就是没有往心里面去,陆持冷眼瞧着, 掐着腰将女人拉过来, 耻骨相抵,最为坚硬的地方被柔软压在下面,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沈棠变了脸色, 撑着男人的胸膛就要起来,却被一股横力拉扯坐下。坚硬如同一把利剑,隔着几层衣物微微陷了进去,疼得她脸色有些发白, 可更多的则是恐慌。
车子的外面就是随行的侍卫和丫鬟,隔着一层帘子,里面稍微有什么大的动静, 周围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陆持是没什么,可她名声就全没了。一想到下人们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 尽了不干不净的话,她手脚都是冰凉的, 身子忍不住颤抖,“不要。”
“不要什么?你倒是看。”陆持勾着唇角,可眉间隐隐有愠色, 咬上那张唇,勾进嘴里吮吸,唇齿的依偎间,他忽然想,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相信我一些。转念就作罢,他知道沈棠不爱她,甚至恨毒了他,出来不过是给了她一个依仗,任由她作贱。
分开时,沈棠明显有些气不足,眼尾通红地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口喘着气,一下一下全都喷洒在男人的颈间。
酥酥麻麻的,顺着血脉往心脏里头渗。
陆持垂眸,眼里藏着不易发觉的柔情,伸手将女人凌乱的碎发别在脑后,忽然了一声,“你对我笑一下,我就不在这里要你。”
明明是极为色.情的话,他偏得散漫,仿佛只在同她今日的天气如何。
沈棠顿了顿,用力牵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
明明是假的,陆持也不在意,不管情愿与否,人都是在他的身边,他们的未来还有那么多漫长的岁月,不是吗?
他握着那一双柔软的手,探向自己的下面,将女人一把揽在怀里,嗓音沙哑到不像话,“叫我的名字。”
思维一下子变得缓慢,手中是烫人的火热,沈棠被迫叫了男人的名字,一声一声的,是她自己察觉不到的魅人。
马车缓缓抵至山脚下,良辰还没有撩开车帘,就看见姑娘自己掀开车帘让丫鬟扶着下来,世子爷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却不像是吵架的样子。
沈棠和陆持来法华寺纯粹就是做个样子,谁都没有礼佛的意思,没成想在寺庙的口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谢珑和谢正辞。
谢珑见到她之后收敛了笑容,神色淡淡的却出奇没有出言讽刺。谢正辞倒是有些意外,可随即了声招呼。
到底是不如时候见面方便,自从上次在船上见过一次,谢正辞同沈棠也没有什么联系,只听她的姨过世。一个孤女寄居在伯恩王府日子本就是难过,现在唯一的亲人离世了,可想而知对她的击有多大。
谢正辞眸色温和,也没有去提人的痛处,只是咧着嘴笑着:“传闻法华寺最为灵验,只要心诚,佛祖一定会将你的心意传达到的。”
他穿着一身紫色长袍,胸口间绣着张着爪子的猛兽,偏偏身量健硕,又是从战场上摸爬了几年,猛兽似乎要撕裂衣服破空而出,衬得一身煞气。可眉目清明,笑起来的时候一同记忆中的男孩,满是真诚。
真要是起来,谢正辞算是她来盛京之后为数不多能上话的人,现在听到他关心的话,倒是露出一个笑容来,真心实意地感谢着:“我知道了,也愿你事事称意。”
女子穿一身缃色栀子花蜀洋绉裙,上面穿着白色薄衫,同是用缃色的线锈了折枝花卉,显得人更加纤细柔弱,如同一支容易折损的花朵。
谢正辞晃了晃神,见她的身后只跟着两个丫鬟,以为她是一个人过来的,遂邀请着:“我和二姐要去找济光大师,不如我替你引荐一番?”
沈棠还未话,一道低沉的男声便替她回绝了,“不必了,等会我会亲自带她过去的。”
陆持缓步走过来,站在沈棠的身后,有意无意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他仍旧是笑着的,可眼里却有些冷,“我听皇上让你去西营校练,怎今日得了空过来了。”
“我陪二姐过来的。”谢正辞闷声,心里却是有些不快的,他至今仍旧对当初陆持对沈棠的态度耿耿于怀,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偏偏要去欺负一个弱女子。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棠,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怎样。若是还像时候那般,他什么也会帮人离开伯恩王府的。
陆持嘴角沉了下去,“改天我们去校场较量下,活动活动筋骨。”
“那倒不要的。”谢正辞一口应承下来,“再过几日便是秋猎,表哥向来箭法精准,不如到时候较量一番?”
“那便如你所言。”
两人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给确定下来了,明明都是笑着的,却横生出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再里头。
谢珑瞧着情况有些不对,立即在中间了个圆场,“佛门面前就都别你们刀啊剑啊的事情,我估摸着济光大师讲法的时辰也快到了,既然遇见了,我们就一同前去。”
众人都没有话,谢珑便当他们是同意了,直接拉着沈棠往里面走,“我先带你去瞧瞧,让他们兄弟两慢慢话吧。”
济光大师是得道高僧,曾游离山川,经世间万般滋味,最后得了慧根,遁入空门。传闻江湖中有一恶人经他点化,最后散尽武功大笑而去,从此不再祸乱人间。
这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谢珑来这纯粹是凑个热闹。当今许多贵人喜欢礼佛,若是有幸能得大师一句与佛有缘,日后在世家大族圈子中的地位就不一样,嫁入夫家也会受人礼遇。
等离后面两个人有些距离了,谢珑的态度也冷淡了些,但到底改了时候不知事的刻薄,虽仍旧不喜欢沈棠,但客客气气地问:“你现在是同表哥在一起了吗?”
沈棠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是傻的,警惕地看向她,只含糊地:“我只在世子爷身边侍候,旁的没有想过。”
“别误会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还以为你和表哥早就在一起,就等着一个名分。不过也不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谢珑将她带入佛堂前,一尊足有五人高的金佛便映入眼帘,带着让人臣服膜拜的威严。沈棠心中升腾起一种敬畏,谢珑恰好回过头来和她,“我弟弟是个傻的,最见不得人不好,你最好同他清楚了。不然他还以为这些年你受了伯恩王府的苛待,到今天还同舅舅家有些隔阂呢。”
她的话得巧妙,明里暗里逼着沈棠去划清了同谢正辞的关系,最好日后不来往了。若是不去,那便是她在责怪伯恩王府刻薄了她,而王府收留她这么多年,传出去旁人也只会她恩将仇报。
沈棠记着谢正辞的情分,可被谢珑这样着到底有些难堪,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话。
恰好济光大师开始讲经,听完便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谢珑要去找济光大师话,却不好把沈棠一个人丢在一旁,就一同去了。
围在济光大师身边的人很多,谢珑还是仗着身份挤到了前头,双手合十,朝着大师行了一个礼。
济光大师已是古稀之年,有些干瘦,显得素色的僧袍有些空空荡荡。面相倒是和善的,右手边缠着一串紫檀木佛珠,眼神无波无澜,看向人时只让人内心顿时平和下来,觉得凡尘俗世不过一场空妄,沈棠倒是有些明白他受众人尊敬的缘由了。
大师朝谢珑回了个佛礼,眼神触及到一旁的沈棠时微微一滞,继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姑娘福泽深厚,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众人皆是一愣,沈棠回过神来,她若是福泽深厚,怎就会年幼失沽,怎就会遇到陆持。她笑着回话,“大师怕是看错了。”
济光大师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看向沈棠,“姑娘命格极贵,但幼时多磨难,自有贵人相助,自后柳暗花明,闺中父兄多是疼宠,所嫁权贵,所诞良顺,荣极一生,惠及旁人。”
“贫僧礼佛四十余年,从未走眼。”
一语皆惊,众人看向沈棠时的眼神都变了。可济光大师所,对于沈棠来,就像是在描绘另一个人的美满人生,是一场触不可及的痴望。
她脸上的笑容都快有些维持不住,眼中隐隐有泪,“谢大师指点,不过大师这次怕是看错了人,我自幼失沽,且是家中独女,何来父兄一。”
“阿弥陀佛,贫僧瞧姑娘命格,父缘未尽,令尊应尚在人世,日后相逢也未可知。”
沈棠心思一动,想问却又害怕,嘴唇上下翕动,还未出声,济光大师就了,“贫僧也不知令尊现在身在何方,姑娘莫要问了,日后自会相见。”
他着就将手中的佛珠褪下,递到沈棠的面前,如同一个长辈般交代着:“佛渡有缘人,姑娘也算是与佛有缘。望莫要被眼前的苦痛折扰,贫僧送你一串佛珠,佑姑娘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作者有话要: 五个时写了三千字,告辞,我发红包赔礼道歉,我检讨自己,我真是个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