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太后寿诞年年都会送来请贴, 但今年倒是头一次将沈棠带上。老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叫丫鬟塞给黄公公一个装得严严实实的荷包,才问着:“是不是那丫头做了什么事情不合规矩, 惹了祸子。若是这样我定是好好她,明日我亲自带着她进宫,给太后赔一个不是去。”
话是这样, 可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着。
黄公公是宫里面的老人了, 从太后当初还是一个贵人的时候就在身边侍候着,早就是混成了人精,哪里是有不懂的。
伯恩王府的老夫人自来同太后叫好, 他也乐得卖一个人情,眯着眼睛将荷包收下,“老夫人莫要担心了,太后她老人家只是听旁人提起, 济光大师沈姑娘是与佛有缘的人,只是唤沈姑娘过去看看,旁的没什么。”
他着往旁边站了站, 伸手跟着的两个嬷嬷重新向老夫人行了个礼节。
“太后知道沈姑娘也是头一次进宫,中间难免有些不知道的地方, 特意让两位教管嬷嬷来指点下,省得您再找人了。”
“你就代我谢过太后。”老夫人听此也放下心。
“奴才一定会传达到, 太后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那的奴才也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着就让杨嬷嬷将人送了出去,然后将一旁的沈棠叫到一旁来, “你且见过两位嬷嬷,没过多少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你这些天且学着。也不必过于紧张,太后向来喜欢你们这些姑娘家,见到了也是高兴的。”
从早上被叫来德春院,到午时同陆持发生了争执,再到现在听太后要见她,这一天沈棠都过得云里雾里,还没有能回过神,不明白太后到底是真的为了济光大师的一句话想要见自己,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天家之命不可违,是福是祸都是躲不过,沈棠想着,便收敛了神情,朝嬷嬷们行了礼。
嬷嬷既然是得了太后的口谕,自然也不会拿乔,回礼之后便:“宫里的规矩多,却是不难学的,这些天我和蒋嬷嬷会将要注意的地方告诉你,吃些苦头自然是难免的,姑娘就费些心思。”
“沈棠明白这个道理,就有劳二位嬷嬷了。”
她举止落落大方,既不张扬也不畏畏缩缩,就是那大家的贵女也比得。两位嬷嬷对她的印象很好,顺带着将伯恩王府高看了一眼。沈棠的身份她们也晓得,老夫人不仅收留了她,且吃穿用度,行为举止都是比着大家教养的,这份胸襟就是旁人不能比。
因着有两位嬷嬷在府中,老夫人特意让人收拾出一个院落来,让沈棠和两个嬷嬷都住进去,很快,老夫人要带着沈棠进宫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下人们在背地里躲着,沈姑娘这是熬出头了,若是的得了太后的喜欢,日后一门好亲事,就能够穿金戴银,有享不完的福气。也有人酸溜溜地,沈姑娘和世子爷之间不清不楚的,不定早就有了肌肤之亲,谁愿意娶这样一个女人。
这些言论沈棠统统是不清楚,两个嬷嬷倒是真心实意教她些东西,将所有的时间安排地满满当当,她倒是没有什么心思想其他的事情。自从上次和陆持争执,她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陆持,她甚至会有种想法,要是能在院子里这么一直躲着就好了。
沈棠住的院子和程苧婉的落雪院离得比较近,程苧婉来过几次,两个人扯了闲碎的事情,倒是也没有想象中尴尬。
同程苧婉闲谈,她倒是意外得知一件事情,秦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去,还是伯恩王亲自下的令。
那日从老夫人处出来,秦姨娘拿了性命相逼,非要见伯恩王一面。原本伯恩王都心软,松口让秦姨娘补上银钱这件事情就算过去。谁知道秦姨娘发了那门子的疯,非是老夫人偏心,是刻意针对她,以前云姨娘做过相同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过。
云游娘去了之前,伯恩王虽喜欢人可自己都不知道,糊涂过着日子。现在人走了,记忆中的女人就变成了心尖上的白月光,岂能容得下人如此污蔑了。他顿时就发了火,半点情面也不,当天就让婆子将秦姨娘压去了庄子。
程苧婉提及到这里时,莫名了一句话,“王爷待云姨娘当真是有心了,有时候外头的虚名倒是没那么重要,只要是真心对你好,比什么都重要。”
若是真心对你好,怎么会连一个虚名都不给你。沈棠心里想,到底程苧婉是没有经历过这些,等真到了自己手上,在正妻的手底下讨生活,所有的苦楚只能落牙齿往肚子里面吞,看她还能不能出这些话来。
不过有点沈棠倒是能确认,陆临同程苧婉之间的感情远没有外人传得那样好,陆临虽没有侍妾或是通房,可回来的日子也不多,常常睡在府衙,只有在休沐的时候才会回来看看。
程苧婉推是陆临的公务繁忙,没有那样多的事情。可自己嫡妻有了身孕,怎么连回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的。
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两位嬷嬷将该教东西都已经教完了,沈棠难得有了空闲,和两个丫鬟一起学着络子。
美景最是手巧,手指上下翻飞,没有多一会儿,一个巧精致的络子就成了。沈棠瞧了极遍,出来的络子总是松松散散的,没有一点儿样子,倒是闹了笑话。
她着就要放手,“这些东西我老是学不会,倒不像美景,觉得她简简单单的一个,都要比我好看许多。”
“这有什么难的,姑娘读的那些诗文才是让人头疼,姑娘若是想学的话,我教你便是了。”美景着就拿了一大把的线过来理。
良辰见到这一幕,心里倒是一动,心地了,“不如姑娘就做一个的,等会找一块玉佩挂上去,送给世子爷吧。”
姑娘和世子爷拧着,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总该要机灵些。姑娘来这里之前本就和世子爷发生了争执,这么多天都没有话过,也是因为不在一个院子里。等明日的宴会一过,姑娘少不得还要搬回听松院,到时候两个人再这么拧着,姑娘也讨不了什么好。
沈棠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沉默着去拨弄手中的绳子。她是不想见到陆持,但是姨还在陆持的手上,总不能真的就这样一直躲在着。
良辰见如此看,便知道她是同意了,面上露出些欣喜来,连忙转身要往里面走,“我这去找玉佩过来。”生怕迟了一会儿之后,沈棠就改变了主意。
沈棠觉得好笑,可也没,重新跟着美景的后面学。手中的线被拆了一遍又一遍,夜深时她才勉强做好一个,良辰连忙找了一个玉佩挂上去。
躺到床上之后,她却怎么也睡不着。毕竟是头一回进宫,嬷嬷得再多也没有真的用过,万一被人寻到了错处,她连一个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太后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也不清楚,回来之后,就要去听松院,她又该怎样面对陆持?
所有的事情掺和在一起,她反倒是更加清醒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头顶上的纱幔。
忽然,窗户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她偏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外面虽有月光,但是不甚明亮,沈棠也瞧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到底是先服了软,开口问着:“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瞧瞧,怎么还没睡?”陆持转身将窗户关上。
屋子里更加昏暗,只能借着微微透过来的光亮看见人影的走动。待男人走到床边后,沈棠想了想,身子往里面挪动,空出一大片地方来。
陆持郁结几天的怒火,因为这么一个细微的举动突然散开了,黑夜中响起了一声轻浅的笑意。
沈棠有些不自在地背过身子去,很快身后便贴上一具火热的身体。男人的手臂不由分地从腰间横过来,将她翻了一个面直接抱在怀里,鼻尖仍旧是熟悉的草木的清香。
她的身子只僵硬了一会儿,很快又放松下来,乖顺地躺在男人的怀里。很快她的下颌就被人抬起,唇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一触即分,反反复复像是在确定什么。
四五次之后才将唇落了上去,上下摩擦着,将女子娇嫩的唇瓣含在怀里,轻柔地吮吸,生怕用了力道之后,便会将唇瓣研磨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陡然日爱昧起来,吻更加深入,长舌闯了进去,肆意地搅弄,抢夺着两个人之间唯一的空气。
手指没入衣服里,刻意在腰间摸索。男人的掌心有一层薄茧,那一块肌肤酥酥麻麻地生热,沈棠顿时软了身子,轻吟声很快被吞噬进去,偶尔溢出一两声,反而让男人更加的激动起来。
她能够感觉到身上男人浑身都是紧绷的,腹上也抵着一方火热,可在最关键的时候,男人突然将手拿了出来,只是死命地抱着她,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炙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耳边,在耳膜上,心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脑海中总忍不住想到那些夜晚,整个身子都染上绯红,心速猛然加快,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陆持自然也察觉到这点,闷笑着,声音因情谷欠而沙哑不堪,“你也是有感觉的,”他的手抵上女人心脏的位置,“不是么?”
沈棠此刻倒是真心感激起万嬷嬷教她的东西,过往觉得羞耻不堪的东西,此刻倒是有了用处,让她晓得这不过是男女□□上的正常反应,否则她都快要怀疑起自己来。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心里嗤笑一声,可面上不表露出来,忽然想到她曾经问过姨,为什么不喜欢伯恩王却仍旧在伯恩王府呆了这么多年,姨只是笑着,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她那时不明白,现在却是懂了,凑上去吻男人的唇瓣,声音软腻,“我想你了。”
陆持身子在一瞬间紧绷起来,现实恶狼摆好姿势准备撕咬自己的猎物。喉咙里都是干涩的,甚至泄露出一丝紧张来,“你的... ...可是真的?”
沈棠没话,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她刻意地挺身去触碰男人的胸膛,就这样生涩而又没有章法的撩拨,仍旧能够将男子给直接逼疯了。
作者有话要: 明后两天外出有事,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