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方面不行的男人总会暴……
他的声音太过好听, 令明栖有一瞬间的失神,连眼泪都忘了留。
“是哥哥错了,”闻骆的一只手抱她入怀, 另一手掌放在她脑后温柔地摩挲着, 安慰道:“不该逗你的,七七乖, 不要哭了。”
不该逗你的?!
他刚刚言辞狠厉逼她承认了一切不平等契约,就只是逗她的?
明栖感觉被戏耍了一通, 身体内有火苗蹭蹭窜起, 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闻骆没有变, 你该开心些”, 两种声音在身体里互相叫嚣着。
她自己也理不清楚,抬手在他的后背狠狠锤了几拳, 又泻力地垂下,转变成绵长且滔滔不绝的眼泪。
“你混蛋!”
泪水很快晕开了她脸上的妆容,色彩分明的化学品成了一团污渍, 悉数蹭在闻骆的胸口。
闻骆站在那里,如最忠贞的侍卫一般, 承受了明栖的拳脚踢, 胸口的布料被泪水晕湿, 整颗心脏都柔软了下来。
“嗯, 哥哥混蛋, ”他微微垂下头, 嘴唇擦过她的发顶:“不应该逗你的。”
被他的动作一惹, 明栖又开始恃宠而骄,从他胸前抬起头,猛地推了他一把:“你是觉得欺负我很好玩么?”
她刚哭过, 脸色被泪水洗涤的分外干净,衬得眼睛和鼻尖的红分外明显,像只受了欺负的兔子。
“怎么敢欺负你啊,”闻骆又顺势给她揽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摩挲着顺气:“给公主惹哭了,我还得哄回来。”
明栖忍住眼泪:“知道还惹!”
闻骆沉吟了会儿:“我这不是操之过急了么。”
“什么操之过急?”明栖摸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旋即又想到了“不平等条约”。
从现在开始住在一间房间,每天分享生活,晚上给妈妈们电话,每周都回去看望他们,再一起出去旅游。
等等!
住在同一间房间。
合着闻骆弯弯绕绕一个晚上,就是这么点诉求?就这方面的诉求?!
“流氓啊你!”明栖怒嗔一声。
“条件都是你提的,”闻骆笑得风轻云淡,双手一摊,颇有几分无赖道:“我可没有强迫你。”
明栖:“……”
事实好像是这样的,可……
闻骆及时提点她:“七七,想反悔可不行。”
明栖:“……”
她这还没话呢。
好歹也是自己亲口出的承诺,叫明栖反悔她也不是很能做到,只好换个角度,妄图让让狗男人内心防线坍塌。
明栖吸了吸鼻子,坐回沙发上,声嘟嘟:“可是你今天晚上吓到我了。”
潜台词是:你得给我道歉,但是道歉也未必可以哄好,除非放弃之前的条约。
闻骆本来就是想套路她而已,不出意外这场套路会延续很久,但也怕她难过,所以每句话都在拿捏着分寸,逗猫咪似的一步步来,可没想到还是没想到不出十句话,明栖就先哭了出来。
现在明栖又软软地和他刚刚被吓到,闻骆彻底没辙了。
“哥哥不是故意的,”闻骆蹲下身子,平视她的视线:“开心点,想怎么惩罚哥哥都可以。”
明栖眼睛一亮:“真的么?”
“跪榴莲可以,”闻骆顿了顿:“放弃刚才谈好的条件不可以。”
“……”明栖颓然道:“要是这么,我可能不会再开心了。”
闻骆问:“就真的不想?”
明栖咬了咬嘴唇,沉默。
闻骆没有逼迫她,反而很好脾气地和她讲道理:“七七,一个正常已婚男人,被质疑哪方面有问题,也是很伤自尊的。”
明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哪方面?”
“嗯?”闻骆挑眉:“正常有新婚丈夫同意分居?”
是哦。
明栖一噎,旋即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语气也惊讶了起来:“你你你……不会真、真的有问题吧?”
怪不得同意分居,如今被家里发现又装作冷酷地套路她不再分房,原来是这个原因!
也许压根就不是装成冷酷臭屁脸,据那方面不行的男人,心理也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情绪阴晴不定也是正常的。
明栖像是勘破惊天秘密,看着闻骆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怜悯,她探过身去,轻轻抓住他的手,眼神真挚道:“放心,我们回去就住到一起。”
???
这态度怎么山路十八弯处处都是转折。
闻骆暗察不妙,眉头一点点蹙成一座山,问道:“什么意思?”
不愿意承认没有关系,多年朋友关系,明栖愿意为他隐瞒一切。
“不用了,”她擦干脸上的泪痕,目光坚定道:“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闻骆沉默了会儿,眼神逐渐深沉:“七七,你是不是过分脑补了?”
男人被戳穿秘密,总会像寡妇似的东扯西扯给自己找补,明栖都理解。
“放心吧,”明栖拍了拍闻骆的肩膀:“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闻骆:“……”
明栖:“我们明天就回栖止居,我也搬回主卧。”
“天大的事我都帮你瞒着。”
此刻,明栖感觉自己是武侠里仗剑走马的白衣剑客,替兄弟抗下了惊世秘密,感天动地。
身后的闻骆:“……”
无语,十分无语。
*
“天呐!!!”
“怎么这么过分!!!”
第二天下午,明栖成功地从医院出来,恰逢爱马仕的sale通知订购的奶昔绿色birkin到货,明栖直接命司机将车开到中央商场,顺便邀关佳意拼个名媛下午茶,吐槽一下昨晚闻骆的过分行径。
当然,把他“疑似不行”的环节省略掉了。
关佳意又抿了口咖啡,问道:“他真的逼你同居了?”
明栖摸着颜色清新的新款birkin,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是啊,狗东西,过分!”
“确实很过分,”关佳意肯定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似的:“不过这里有bug啊。”
明栖一愣:“?”
关佳意开始分析:“想拉你圆房还不简单么,为什么还要绕着远来套路你。”
明栖恍然大悟。
想圆房还不简单么,何必要搞这些!
一切都在侧面印证了——闻骆,是真的不行。
想想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脸也帅的一批,却不能感受到最快乐的事情,明栖在心里心疼他一秒钟。
“可能……”她思索着措辞回答关佳意:“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不要想的这么复杂,”关佳意拿出深夜电台主持人的劲头,认真分析:“也许就是他喜欢你呢。”
“……”明栖不自觉扬高音量:“这怎么可能!”
周围离得很近的人投过来量的目光,明栖放了声音:“我们好多年没见过了,总不会先婚后爱这些天培养出二十几年都没培养出的感情吧。”
至于之前,青春期对异性最开始关注的那会儿……
明栖只记着闻骆和盛时烟一起在广播台工作了。
“那你呢?”关佳意将问题甩给她:“闻骆不就是话重了几句,你怎么就难过到开始哭起来了?”
明栖被她一噎,脑子有一瞬间空白。
缓缓回神那会儿,还有个声音感慨,关佳意幸亏没主持访谈类节目,否则不得被人揍死。
她吃了一块芒果班戟,奶油在口腔里全部化开,才缓缓道:“我可能是……被吓到了吧?”
关佳意冷哼一声:“你在伦敦被白人种族歧视的时候可一滴眼泪没掉,还中英双语切换据理力争呢。”
明栖:“这不一样。”
关佳意:“哪里不一样?”
明栖一瞬间哑口无言。
关佳意又:“明明是你先要分居的,怎么你妈和闻骆妈妈两句你就动摇了?”
“我……”
明栖被这一连串问句搞得不知所措,却听到关佳意叹了口气。
关佳意从桌子上伸过手臂,握住了明栖的右手,类似宽慰道:“长辈的私生活和你们没有关系,又不是会遗传,你也可以去试着接受一下亲密关系。”
明栖长得美,从高中开始就总是有男生给她递情书,出国留学之后状况愈发明显,可她却从来没有恋爱过。
从见过了太多有名无实的婚姻,又是读红楼长大的浪漫主义者,她一方面渴望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爱情,一方面承认婚姻只是利益交换,分裂得很。
可万一有爱情呢,到最后是不是也会变成了利益的牺牲品?
明栖想不通。
她身边的很多人也想想不通。
杯子里的咖啡凉了不少,明栖抿了一口,满嘴的苦涩。
秀气的眉头皱了皱,她似乎很丧很泄力地:“就这样吧。”
人生总是要不圆满的,没有过亲密关系并不可怕。
她和闻骆能保持朋友之上的带着感情的合作关系,已经很不错了。
关佳意也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在她的包包上,自嘲似的笑了笑:“我还有功夫给你做情感导师呢,我自己的破事情还一堆。”
明栖这才想到那天之后就没关注过关家事情的后续:“你弟出来了没?”
关佳意点了点头:“出来了,明泽帮忙的。”
明栖“啧”了一声:“他可算有点价值了。”
关佳意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反问道:“他现在还有女朋友么?”
这话一,明栖半天没有回应。
关佳意的长相很好看,属于家碧玉的类型,骨架不大却长到快一米七的个子,五官巧精致,可现在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难过中。
“我和你,”明栖顿了顿:“你千万不要对明泽再有什么想法了。”
话音刚落,手机“叮咚”一响,闻骆发来消息。
【出来吧,我在楼下】
【接你回家】
好的发展一下感情,闻骆早就先于同床之外的细节也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