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竹马竹马(1)捉虫
齐语白心中虽有人选,可世家之子入宫,还是要一层层的考较下来。
策论,武艺,一篇篇看下来,最终剩下的人中果然齐慎为其中最优。
“我要走了。”沈醇放下那篇策论道。
齐语白朱笔一滞,放下了笔道:“何时回来?”
其他各国使臣早已返回,沈醇在京中已待了十日,纵使有通商之事需要商议,也不宜再拖下去了。
“得空就回。”沈醇轻拥住他笑道,“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别难过。”
齐语白心中不舍,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这段时间他太过开心,几乎忘了他还会离开,一年,在宫中十几年都过去了,一年却显得尤其的漫长。
沈醇轻托起他的脸颊,看着那双眸中沉淀的不舍和哀伤,低头笑道:“阿白,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吧。”
齐语白眼睛轻轻放大,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们不是分别,而是在等待下一次的见面,期许着,盼望着下一次见到他的模样。
“好。”齐语白轻轻应声。
一夜的恩爱缠绵,齐语白再次醒来时看到了空荡荡的床榻,枕头上还留着那个人躺过的痕迹,指触碰过时好像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的余温。
期待下一次见面。
他起身时觉得脖颈处有东西轻落,指捻着那物放在眼前,却发现那是一枚狼牙,边角用金包裹,其上的纹路这是沈醇平时戴在脖子上的东西。
失落的感觉好像被这枚狼牙抚平了,心紧攥,起身时却发现发尾处好像少了一截。
青丝,情丝。
“陛下,您醒了么?”殿外传来问话的声音。
齐语白下了床道:“进来吧。”
快马奔驰,沈醇看着腕上编织缠绕的发丝笑了一下,不知道阿白有没有发现自己剪他头发的事。
世家之子最后考核,七位青年依次入殿,皆是神采出众,只不过鹤首之中还有麟角。
那立于中间的青年,或者男人,只身形样貌便与其他人大有不同,眉宇极飞,五官硬挺而俊美,即使穿着袍服,也难掩身上久经战场的杀伐之气。
为帝王者,该有如此不怒而自危的气势,但杀气未敛,比之沈醇还是略显青涩了些。
“参见陛下。”诸人一起行礼。
“平身。”齐语白道。
“多谢陛下。”众人皆起。
一应考核,尘埃落定。
北湘王次子入宫,立为储君,温相任太傅之职加以教导。
同年恩科已开,温相之子入试,高居榜首,官拜三品,同为太子授课。
夏日已到了末尾,叶片的颜色深到了极致,天色仍然炎热,蝉鸣之声却不比正夏时有力。
殿内置了冰,倒难得带来了几分清凉,齐语白看着外面道:“快要入秋了。”
“陛下”大太监欲言又止。
“朕出去走走。”齐语白起身道。
大太监拿起伞匆匆跟上:“陛下,心晒着了。”
日头轻遮,愈发有几分闷热的感觉,齐语白行至书房外制止了大太监的声音,远观其中。
此处倒未放冰,屋舍四处通透,清风徐徐,殿阁之上温瑞卓正拿着书讲着什么,坐于其下的男人姿态端正,正在认真书写着。
齐慎于治国上颇有天赋,只是杀伐之气太重,如今倒像是戴上了口嚼的老虎。
“走吧。”齐语白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齐慎看向了窗外离开的背影,他虽对京城了解不多,却知皇帝的心不在这宫城之中。
“殿下,专心。”温瑞卓看向窗外,不见任何东西,出言提醒道。
齐慎回眸看向了他,重归书中:“是。”
这太傅倒不负京中之名。
齐语白未回殿中,而是停留在了那棵大树下仰头看着,叶片掉落,浓绿的边缘已染上了褐黄色,上面的果子掉落了许多,不再是绿色,而是黄褐色,偶尔坠落,倒让他想起了当时他在树上乱丢的情景。
只是现在想上去已是不能。
“陛下,工部尚书求见。”大太监道。
齐语白思绪打断,转身道:“让他稍等。”
已经过了几月,也见了两次,虽心中长怀期许,却也只能将自己埋身于朝政之中,才能暂缓思念。
议事完毕,奏折纷发,殿中的烛火已然点了起来。
齐语白侧躺在床上,中摸着那枚狼牙:“也不知他在南溪做什么”
夜色已深,从梁上落下的身影立在了床前,垂眸看着那握着狼牙睡的正熟的人,轻轻靠近,指轻碰,床上的人蓦然睁开眼睛,伸到了枕下,匕首已挥了过来。
然其刀刃却在未曾收势时被来人指夹住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轻笑:“好凶。”
齐语白轻滞,在看清人影时松了,匕首落地,他几乎是下意识拥了过去,寻觅着彼此的呼吸:“沈醇”
“阿白。”沈醇拥住了他道,“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齐语白捧着他的脸,有些按捺不住的吻了过去,下一刻便被深吻住压在了床榻上。
他来了,也让他满心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
衣物缠绕在地上,烛火明亮,齐语白坐在汤池边上细细的梳洗着男人的发丝,看着他轻闭的双眼微微出神。
池水中的男人发丝散落,有一些入了汤池,容颜慵懒而昳丽,带着一种餍足后的容光焕发,让齐语白想要他瘦了都没发现他哪儿瘦了。
“南溪事情很多么?”齐语白问道。
沈醇轻轻睁开眼睛,看着池边亵衣濡湿的人道:“在忙夏收之事,所以来晚了些。”
“一路来辛苦了。”齐语白看着他睁开的眸,其上缠绕着汤池氤氲的水汽,实在让空旷许久的人难以忍耐。
或许他本就是个好色之徒,齐语白放下了中的发丝,指想要去轻碰时却被拉住了脚踝,蓦然入水。
水花飞溅,他一时不防搭上了对方的肩头,被稳稳抱着靠在了岸边。
沈醇低头看着略有惊慌的人,轻轻凑近笑道:“阿白,还想来。”
“我明日不上朝。”齐语白环着他的肩膀道。
“明白了。”沈醇笑着吻住了他。
只是一次,哪里足够缓解长久以来的思念呢。
红烛照了半宿,然后一瞬间全部熄灭了,太监乍然回神去看:“公公。”
“陛下未传就是没事。”大太监镇定道。
殿内烛火分散的可不少,真想一瞬间全部熄灭,也就只有南溪王能干这事了。
大太监猜的没错,第二日果然见到了穿着陛下亵衣的男人。
“传早膳。”沈醇道。
“是。”大太监低头道。
他既穿了,就是陛下允许的,他这个奴婢少话多做事才是正理。
齐语白半睁眼睛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缓缓从床上爬起,却见帘帐从外掀开,男人已穿着妥当,凑近亲了一下,将他从床上抱了出去:“陛下醒了。”
抱至桌边,擦脸漱口,一旁的大太监一一伺候,然后端着东西出去了。
“阿白,想吃哪一道?”沈醇看着怀里出神的人道。
齐语白看着他缓缓回神,蓦然看向了门外道:“他他怎么进来了?!”
“他知道,有人帮忙,我也好在此处多留几天。”沈醇执起筷子道,“可惜兰月不在,要不然更方便。”
“她封了郡主,记在康乐王名下,住在王府,不方便再来伺候。”齐语白道,“不对,你何时让他知道的?”
“上次。”沈醇笑道,“忘了告诉你了。”
“罢了,他也忠心。”齐语白道,“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
“张嘴。”沈醇夹了菜道。
齐语白张口咬下,觉得这事还是有那么一丝微妙的不对,沈醇在他这宫中比他还像皇帝,他才像那个宠后。
沈醇在此处留了三日,在床上的人熟睡,天色尚黑时上了宫城的顶上,往外掠去。
宫中侍卫不闻,身后却蓦然传来了破空之声,沈醇侧身握住那箭,看向了宫室一处执着弓的男人。
他穿着明黄的亵衣,身材修长,眸色凌厉,明显是新选定的太子。
果然如阿白所,武艺精湛,满宫里无人察觉,他却察觉了。
齐慎箭羽被截,同样惊讶异常,他的箭力道极大,一般人即便挡住都难,更何况背后察觉直接握住。
月光下那人立住,身上的配饰轻晃,齐慎握紧弓身出声:“南溪人?”
然话语出口,箭羽飞来,他提弓提防时,那箭已没入了他耳侧的墙中。
未用弓!
如此力道,唯有传闻中连送两关的南溪王。
他回神之时,那人已落在了他近前的屋顶,月色明亮,样貌也如传闻中一样昳丽,只是很危险。
这是齐慎打仗以来的直觉,这个人比他以往所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危险!
难怪能在皇宫中出入自如。
“南溪王来我尚朝皇宫做什么?”齐慎未见他攻击,仰头问道。
箭不是偏了,而是故意射在那里,这个人没想要他的命。
“你知道我与当今陛下的渊源。”沈醇笑道。
既然发现了,就不能真的制造误会,若让人以为南溪有变,还是比较麻烦的。
齐慎听过一耳朵,当今陛下替嫁之事,十几年的女儿身,而后暴露,一举夺得帝位。
新帝勤勉,且行事细腻周全,并不像闺阁养出的人,或许就与嫁去南溪半年有关。
新帝是南溪王后,齐慎开口道:“你想通过新帝控制尚朝?”
“若想控制,何必选你做太子。”沈醇看着他沉吟道,“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不换一个。”
齐慎:“”
他还在他面前。
“你既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沈醇看着他道,“待你能理一国朝政时,我会带他离开。”
“既不想要帝位,为何要夺?”齐慎问道。
“为帝王,才可平帝王所下之事。”沈醇道。
齐慎明白了,是为了元后家族,这种事只有元后唯一的遗子可平。
故而新帝不选妃,不立后,选王公贵族的子弟为储君,都是为了重回南溪。
新帝爱民如子,他若在南溪,或能制止战乱。
齐慎放下了弓道:“如此,多谢南溪王了。”
他能成为储君,还多亏了新帝无意帝位。
为了一个人可舍帝位么?
“不客气,当时我只教了阿白半年,他就懂治国之道了。”沈醇笑道。
齐慎:“在下定当尽力。”
“回见。”沈醇起身离去,几个起落已不见了踪影。
齐慎则转身看向了那深深没入墙壁的箭羽,拔出时,箭尖却留在了里面。
当日他在北海,听闻楼关之事,只想着若他在,必不会让虎门关失守,如今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他还远远不及。
时间匆匆入了冬,沈醇又进京了一次,这一次分别时,齐语白整理着他的斗篷道:“冰雪封了草原,就不要乱跑了。”
那一次的风雪已让他见了天地之危,虽然会思念,但更想他平安。
“好,雪若下的大了,让人多灌些热水放进被窝,炭火别烧的太热,出入容易生病。”沈醇笑道。
“嗯,雪若太大,便不上朝了。”齐语白心下温暖,“你路上慢些。”
“好。”沈醇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转身离开。
齐语白眺望他的身影,却已不见了人。
一个冬天,大概要有三四个月不能见了。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大太监过来道。
“让他进来吧。”齐语白收拾思绪上了帝位。
齐慎的确天资出众,如今比之他也未有不及,他一放权,对方揽权极快,应该用不了多少时日了。
大雪是在沈醇离开后的第三日飘落的,不过一夜便堆积的极厚,一个冬天断断续续,压了不少房屋。
各处有受灾情况,齐语白一应都交给太子处理,齐慎上下打点,甚至亲力亲为,又有温相辅佐,送上的奏报连齐语白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温相为首,朝堂之人也试探着开始站队,见陛下并不谴责,一应也皆听了齐慎的吩咐。
“陛下这是有让位之心啊?”朝臣纷纷揣度。
“温相都带头了,太子也确实出色。”其他人议论道。
“你知陛下之意。”温相站在府中看着雪景道。
“儿子知道。”温瑞卓立在其后道,“太子能堪重任。”
“新帝登基,谁也不准。”温相叹气道,“且看以后吧。”
雪花飘落,齐语白裹着厚厚的斗篷看着雪景,询问着身后静立的人道:“你想做皇帝么?”
虽不在一处,但沈醇应该也在同赏一片天空下的雪。
齐慎心中略有思忖道:“想。”
“一登帝位,便不能任性了。”齐语白回首看了他一眼。
“此事臣省得。”齐慎道。
齐语白从他的眸中看到了野心,有野心其实不是坏事,男儿建功立业本就是许多人追逐的事,只是他选了另外一个追逐的方向。
齐慎比他更适合帝位。
“你的这么直白,倒不怕朕怪罪。”齐语白声音微冷。
“陛下不会。”齐慎道。
齐语白轻轻敛眸:“你知道什么?”
“臣武艺虽不算卓绝,却比宫中侍卫强一些,曾有一面之缘。”齐慎道。
“原来如此。”齐语白伸接过了一片落下的雪花笑道,“既然他都认可了,那就让你坐上你想坐的位置。”
不用一年,也没必要非要耗上一年。
“多谢陛下。”齐慎行礼道。
寒冬已过,春水消融时重新开朝,然帝王却直接宣了圣旨,让位于太子。
朝堂之上对此事早有准备,倒不至于大惊,纷纷俯首称臣。
登基大典准备,齐语白亲授流冕,一切尘埃落定。
也就在当天,齐语白准备了十几匹快马,告别了京城。
马队踏泥离开,齐慎立于宫城最高之处眺望远方。
“陛下,温瑞卓大人求见。”太监道。
齐慎转身,步履略带了几分匆匆:“是何事?”
“好像来请外放。”太监道。
“外放?”
一只飞鹰传向了草原,沈醇接信时神色微动,直接调转马头。
“大王,您这是去哪儿啊?”程木墩在他的身后喊道。
“王后要回来了!”沈醇打马,马蹄踏着残雪已飞驰出了许远。
“王后?!”几人皆惊,纷纷策马跟了上去:“大王您等等!”
马蹄声急,直接朝着草原的边缘驶去,将所有人都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过虎门关,前往楼关,冰雪未消,绿意和雪色的交织中可见对面远远疾驰而来的人影。
马上之人遥相望,齐语白在看清人影时唇边已出现了笑意,快马轻骑,沈醇伸时齐语白的搭了上去,一如初相遇时,只是这一次双方臂皆用力,齐语白视线微转,已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马前。
踏云嘶鸣一声,直接调转方向而去。
侍从们皆惊:“太上皇!!!”
“抢了就跑,你可真够任性的。”齐语白笑道。
“不打一声招呼就往边关闯,被抢也是应该的。”沈醇打马笑道。
“我等不及见你。”
“我也是。”
马匹纵越,只留下了欢笑之声。
系统评估,任务完成评估为s级,任务一赚取星币五百万,任务二赚取星币五百万,额外奖励一千万,特殊任务处理,星币翻倍,共计四千万,已汇入账户。额外奖励原因:促进民族融合统一。
系统评估,激活世界任务完成,世界回馈星币十亿。
沈醇在系统空间中醒来时听到了双方系统的评估,指恢复知觉的空档看向了身旁同样醒过来的人。
钟离白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打量这片空间,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人,心中微松。
他们并未一生都停留在草原,而是在交接王位后顺着商路去看了很多地方,最终又回到了那片蓝天白云下,葬在了那片桃花林中。
同寝时的不舍,却在再见到时抹消了。
亲吻变得理所当然,一吻分开时,钟离白轻声道:“对不起。”
“不用那种话。”沈醇轻蹭着他的鼻尖道。
白白,你赚好多啊!52雀跃道。
这简直是它从未见过的巨富,曾经的宿主赚最多时都没有这个多。
宿主,你输了。0道。
钟离白一滞:“这个是先天条件。”
“阿白”沈醇拥住了他叹气道,“我成穷光蛋了。”
“等还完了唐阮,我的那些都给你。”钟离白耳朵一热,话不自觉的从口中出。
“真的么?”沈醇放缓了声音笑道。
钟离白看着他眸中的笑意点头:“嗯,我的就是你的。”
只要他想要,他什么都愿意给他,更别星币了。
“阿白真好。”沈醇亲着他的耳垂道。
见识到了?0对52道。
52点头:见识到了。
原宿主他没有下限。
然后两个系统都被无情的甩到了黑屋,直到很久后才被放出来。
开启新世界吧。沈醇牵着钟离白的道。
0系统提示,世界载入中,记忆传输鉴于身体太,遵循本源世界法则,封闭记忆。
“这孩子怎么不哭啊?”接生的医生一巴掌拍上了孩子的屁股,原本不见哭声的孩子蓦然张开嘴大哭了起来。
“哇哇”
哭声传出了很远,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
浑身皱巴巴的孩子脐带被剪断,抱去了洗澡,闭着眼睛臂挣扎着,稚嫩的不可思议。
52咔咔拍照:宿主长成这样,以后能变好看么?
刚来就被打屁股,这是值得纪念的一拍。
能。0看着哭的像个猴子的婴儿道。
身体被清洗干净,擦干了以后包进了襁褓时,刚才还在大哭的孩子已经陷入了沉睡。
这么脆弱的状态,宿主大概是第一次经历。
稚嫩的孩童在襁褓中入睡着,生产完的母亲同样沉睡,然后被推出了生产室。
等候在外面的人纷纷围了上来,一个身上衬衫略皱的男人走到了产床前看着沉睡的妻子道:“她怎么样?”
“脱力了,母子平安。”医生道。
“太好了。”男人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送来了恭喜的声音,襁褓中的婴儿则被亲朋友人们看着。
“这孩子长的真好。”老人道。
“皱巴巴的,皮肤好红。”这是没结婚的儿女。
“长开了就好了。”老人笑道。
“煦要看么?”戴着眼镜的母亲低头看着身边好奇的孩童道。
才三岁大的孩子穿的很是齐整,五官生的极周正漂亮,看起来像个大人,只是脸颊上的红晕和眼睛里亮晶晶的光芒透露着他的好奇。
“要看。”白煦仰头看着襁褓道。
白母将他抱了起来,几个大人让了些位置,让白煦看到了沉睡在襁褓中的婴儿。
的,红红的,还没有睁开眼睛,但白煦看的第一眼就觉得喜欢。
“是弟弟么?”白煦目不转睛的问道。
“是啊。”白母笑道,“他比你三岁。”
医生并未在产房外待太久,而是让见了一面,就将人推进了病房中。
一应都有月嫂照应,沈成帆看向了白煦一家人道:“这次多谢你们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家里从妻子怀孕后就有保姆,偏巧保姆外出买菜,妻子就要生了。
“没关系,都是邻居,帮忙是应该的。”白川看着男人身上皱巴巴的衬衫道。
这是紧赶慢赶,担忧的浑身出汗后造成的结果。
“确实,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刘秀丽拉着儿子的道。
“好,等孩子满月了一定要来。”沈成帆道。
“没问题,煦,跟叔叔再见。”白川将儿子抱起道。
“叔叔再见。”白煦挥了挥,在父亲转身时道,“爸爸,我可以自己走。”
白父直接无视了这句话:“一个月后带你来看弟弟好不好?”
“好。”白煦答应道。
他有弟弟了,开心。
三岁的孩童嚷着要自己走,可还没有出医院,就已经打了几个哈欠,趴在白父的怀里睡着了。
白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幼童的身上道:“没想到他这么喜欢孩儿。”
“总是一个人,多个伴也好。”白父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坐进了车里,还听到了一声呓语。
“弟弟。”
襁褓中的婴儿睡了两个时,挣扎着张嘴就开始哭。
“这是怎么了?”守在那里的沈成帆道。
“饿了。”月嫂熟练的抱起拍着,拿过奶瓶将奶嘴送入了婴儿的口中。
瓶中是吸出的母乳,防的就是婴儿起的频次太高,谁也休息不好。
婴儿嘬着奶瓶,吃饱了后直接睡了过去。
苏莹是在第二天醒过来的,醒来时稚嫩的孩童就躺在旁边的婴儿床上,月嫂见她醒来,直接将孩子抱了过去道:“孩子还没有醒。”
“他长的有点儿丑。”苏莹看着襁褓中红红的婴儿道,“会不会抱错了?”
“您开玩笑了。”月嫂笑道,“孩子刚生出来都这样,长开了就好了。”
躺在襁褓中的婴儿轻轻动了动,粉嫩的嘴巴张合了几下,苏莹笑道:“真可爱。”
“名字定好了没?”沈成帆问道。
“没,你等我再想想。”苏莹笑道。
出生的婴儿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因为有专人照顾,倒也不算太折腾。
“就先叫宝吧。”
的画着熊猫的日历上被稚嫩的握着铅笔画上八叉,白母看着每天认认真真记录时间的儿子笑道:“煦,离见弟弟的时间还有几天?”
的孩童掰着指,数不清楚后又将点在了日历上数着:“八天。”
“对,还有八天,八天后带你见弟弟。”白母笑道,“日历画完了要收好。”
“好。”白煦从沙发上蹭下,将中的日历端端正正的摆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八天倒计时,一个个八叉划下,在划到第七天时,白煦被从幼儿园牵回来,看到了邻居家开启的大门。
“回来了?”白母带着儿子在门口打着招呼,“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苏莹走到了门口笑道:“挺好的,白煦放学了,要不要进来看看弟弟?”
“要。”白煦重重点头。
“他在床上睡觉,轻轻的。”苏莹看着认认真真的家伙笑道。
“嗯。”白煦进门,走到了巧的婴儿床边探头看了过去,眼睛直接瞪大了。
襁褓中的婴儿白白嫩嫩,嘴巴的,脸颊鼓鼓的,比妈妈煮的鸡蛋还要白。
白煦静静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却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了。
那双眼睛很好看,就像是黑葡萄一样,似乎在紧盯着他一样。
“弟弟。”白煦友好的打招呼。
然而那双葡萄眨了眨,泪花泛出,下一刻似乎挣脱不出襁褓的束缚,咧着没有牙的嘴哭了起来:“哇哇”
52咔嚓咔嚓,觉得自己换的内存估计不够用。
“别哭,别哭。”白煦下了沙发,慌神的往外跑,“妈妈,阿姨,弟弟哭了”
苏莹就站在卧室门口,闻声进去,将襁褓抱了起来轻哄着:“没事,应该是饿了。”
白母低头将自家的幼崽抱了起来,擦着他眼角的眼泪道:“没事,就是饿了,你这还有陪着一起哭的。”
“不能让弟弟挨饿。”白煦抽着鼻子道。
“好,不让弟弟挨饿。”苏莹和白母都笑了起来。
白煦被牵回家时还有些依依不舍,等到洗好了澡,翻开了自己的日记本时写下了日期。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下了拼音:k。
然后画上了两行眼泪,旁边画着奶瓶。
婴儿的满月酒办的很热闹,只是白煦还不能理解,只是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婴儿,他睡着了,又醒了,醒了就吃奶,吃完了奶又睡。
“你这身材恢复的真不错。”有人笑道。
“成帆请的月嫂不错,营养都补上了,也没见胖。”苏莹笑道。
“这孩子真亲人,长的真漂亮。”有人夸奖道。
“刚开始我也这孩子生下来长的丑,谁知道长开了模样真好。”苏莹看着沉睡的婴儿道。
“名字定了么?”有人问道。
“定了,名叫宝儿。”苏莹笑道,“大名是让人测算的,叫沈醇。”
“宝儿?”白煦看了过去。
苏莹看着乖乖巧巧的孩童笑道:“嗯,宝儿,醇宝儿要快快长大啊。”
“醇宝儿要长大。”白煦认真道。
满月过后,白煦的日记本又翻开了新篇章。
2,上被划了个斜杠,b。
后面的拼音则是被白母指导后完成的。
白煦要上幼儿园,白父白母要上班,隔三差五的才能看到正在成长期的弟弟。
但每一次见,弟弟都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一点儿,也每次都比之前更能破坏一点儿。
还不能坐起时床前吊起的玩具被扯坏了很多,一脚踹过去,把脚头的音乐盒给踹坏了。
苏莹一边收拾着,一边觉得家里这只估计以后是个混世魔王:“玩具都弄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呀”婴儿床上白白嫩嫩的孩儿睁着葡萄一样的眼睛,咧嘴笑着,哪儿哪儿都长的特别可爱。
“我给他买。”白煦伸过去,被那白嫩嫩的攥住了,软软的,紧紧的。
“呀”婴儿睁着眼睛嘟囔着,嘴巴粉嘟嘟的像果冻一样。
白煦激动了起来:“弟弟认识我。”
“看来喜欢煦呢。”苏莹看着可爱的崽儿笑道。
5,w,wj。
孩子就好像见风长一样,不知不觉那个在摇篮里喝奶的醇宝儿已经学会了满地爬,又成功的叫出了第一声哥哥,让苏莹这个母亲羡慕了好久。
站起,走路,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句这孩子长的漂亮。
只是再漂亮可爱,随着醒的时候增多,没有人陪的时候立马就哭的天崩地裂,苏莹重回工作,忙的头疼压根没时间的时候,白煦则受到了沈家极热烈的欢迎。
只要有保姆在旁边看着,白煦就能陪着玩很久。
而阵地也慢慢的从沈家转移到了白家。
“这是送你的熊,晚上睡觉抱着就不害怕了。”白煦抱着棕色一体的熊作为了孩儿两岁独睡时的礼物。
沈醇看着熊,伸开了臂仰头道:“哥哥抱。”
他咬字极清晰,学话学的很快,是白煦见过最聪明最漂亮的宝贝。
白煦看着张着的弟弟,将熊递给了妈妈,伸努力将孩儿抱了起来,被奶香味瞬间灌满了:“醇宝儿。”
怀里的孩儿亲昵的贴脸,用软嫩嫩的脸颊蹭着。
放下时白煦的脸已经红透了,看着抱着拖地熊的弟弟,甚至想把弟弟抱回家。
日记上又添了新的内容。
02,有弟弟zen好。
字迹歪歪扭扭,但已经写的像那么回事了。
“哥哥,上幼儿园是干什么?”沈醇抱着怀里的变形金刚,在不心掰断上面的一根臂时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将那边压在了怀里。
“上幼儿园就是跟很多朋友一起玩。”白煦对着图认真填写自己的作业。
“我不要朋友,我跟哥哥玩。”沈醇揪着他的衣袖道。
“哥哥放学跟你玩,我不在你可以跟朋友玩。”白煦转头,看着叽里咕噜滚下去的变形金刚,弯下腰捡起来时发现了断掉的胳膊,“醇宝儿,胳膊呢?”
晃着腿的孩儿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断掉的臂,脸皱了起来:“它自己断掉了,不要告诉爸爸。”
“沈叔叔会骂你么?”白煦问道。
“他我会把家拆了。”沈醇踢了踢腿道。
“下次掰坏了不要藏,我能修好。”白煦拿着那只臂认真道。
旁边的孩儿眼睛里浮现了崇拜的光芒:“哥哥好厉害。”
白煦点了一下头,认真的拿过了胶棒,在上面抹了,对好缝隙粘到了原来的位置:“等一会儿就好了。”
沈醇撑着椅子,从坐变成了跪,趴在桌子上看着,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认真。
白煦瞬间觉得自己责任很重,看着时间松开了,原来的臂果然粘在了上面。
“哥哥好厉害!”沈醇鼓掌,伸去碰那个臂,结果刚碰到,咔哒一声,那只臂叽里咕噜的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低头去看,白煦看着孩儿疑惑的神色,面上微热,弯下腰将臂捡了起来道:“应该是胶棒不管用,用胶带试试。”
沈醇认真点头,白煦拿着臂一圈圈的缠着,甚至绕过了脖子,缠上了厚厚的一圈。
剪刀剪断,这次沈醇再碰时胳膊没掉:“哥哥好厉害!”
白煦呼了一口气道:“下次要心点儿玩。”
“嗯。”沈醇重重点头。
沈成帆下班时来白家接人,在看到自家调皮蛋,还没有来得及感慨这孩子净挑着优点长时,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被胶带层层包裹的变形金刚:“这变形金刚是怎么了?”
看起来很不好。
“受伤了,是哥哥帮忙治好的。”孩儿仰着天使一样的脸认真道。
“那它是怎么断的呢?”沈成帆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问责的意思,只是亲切友好的跟自家的崽儿交流。
却见孩儿往后挪了一步,躲在了白煦身后探头看他道:“我不心,不是故意拆的。”
白煦也认真的伸,护着身后的孩儿道:“他不是故意的。”
“你打孩子了?”送人出来的白父声问道。
那一瞬间沈成帆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世界上最罪大恶极的人:“没有,就上次他把汽车给拆了,我他以后能拆家。”
真是人,心眼也,偏偏家里一个个醇宝儿醇宝儿的亲的不行,他个处于家庭最底端的人批评教育是不可能的。
“不是故意的就行,爸爸也没你什么。”沈成帆蹲身伸道,“好了,跟爸爸回家睡觉。”
沈醇看着伸出的,仰头看着面前护着他的哥哥认真道:“我想跟哥哥一起睡。”
白煦低头,看着弟弟软乎乎的脸也有点儿心动。
“爸爸这次回来给你买了糖,你不想回去吃么?”沈成帆诱惑道。
明明是自家的崽儿,却好像在拐别人家的一样。
“想。”沈醇从白煦身后探出,迈着短腿走到了他的面前,被抱起时声音软甜,“爸爸,醇宝儿想吃糖。”
沈成帆看着怀里的混蛋,耳根子软的不行的时候心里感慨这家伙也不知道随谁:“那我先回去了,醇宝儿,跟叔叔和哥哥再见。”
“哥哥再见,叔叔再见。”沈醇挥着兴奋道,“快点快点。”
沈成帆抱着孩儿走了,白煦的日记上却多了新内容。
,弟弟被tngpn走了。
tng字上画了重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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