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送她的礼物
简母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死于高血压和心肌梗塞。
卫逐和穆安很识眼色的和她们告别以后就各回各家了,此时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两个不成器的女儿,一时也不知道先向哪个开口。
毕竟一个是安全意识,一个是感情问题,先问哪个都有偏心的嫌疑。
最终,简母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我这辈子也够失败了,两个女儿都没教好,也不知道操劳了大半辈子,是在忙些什么。”
一般来说,谁先接话谁先挨骂,这个铁则贯彻多年,简氏姐妹心知肚明,但今天沙棠智商不在线,跪在沙发垫上沉痛地点头安慰道:“你已经是个很棒的母亲了,别太自责。”
简母找到了突破口,瞬间爆发,劈头盖脸开始骂她:“我还需要你夸奖?我棒不棒自己不知道?你说我就出门倒个垃圾你就睡着了,还睡的那么死,你是头死猪吗?门铃和拍门声都听不见?手机也是个摆设是不是?以后你再一个人在家我没带钥匙是不是指望不了你开门了,以后就把附近开锁公司派出消防队电话做成标识牌带身上,我还没老年痴呆呢就要开始为老年痴呆以后的事做准备是不是?”
沙棠蔫头耷脑地跪了回去。
简母顺了顺气,开始往回倒着讲自己为她们俩从小到大操了多少心,从照顾起居开始念到小时候天天轮流感冒背着一个牵着一个去输液时简母终于停下,喝了口水转向木兰:“好了,安全问题说完,说说你的事,你不是说和人家没结果吗?怎么现在在一起了也不告诉我?”
木兰跪的直挺挺的,沙棠一个激灵,八卦心起顺带着头脑也灵光了不少,故意坦白了两句穆安的名字和国籍,木兰瞪了她一眼,咬着嘴不说话。
沙棠看热闹不怕事大,煽风点火地说木兰长大了有秘密了,简母会意,立刻摆出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唉声叹气道:“人家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你看看你,根本就是个皮夹克,谈恋爱这种大事不仅不跟我说一声,对象还是个外来户,以后真成了,天南地北的,想见一面都难喔。”
沙棠装模作样的跟着唏嘘,木兰冷眼看着她,终于开口:“我不过是想关系稳定一点再告诉你们,没有隐瞒的意思,妈,你与其对我这种不确定的关系耿耿于怀,不如问问沙棠最近的进度,刚刚在门外,人家小董的脸色可是比你还白。”
简母愣了愣,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当下转移了炮火:“你也恋爱了?我就说他怎么隔三差五的过来送面包,有时候顺路还要捎我一程,感情是沾你的光,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注意维护邻里关系呢。”
沙棠引火烧身,见简母脸上表情变得莫测起来,赶紧急赤白脸地解释:“我们俩是纯洁的友谊,是属于睡在一张床上都不会发生什么的钢铁友谊,他这个人就是乐善好施,乐于助人,乐此不疲,你可千万别乱想!”
木兰阴阳怪气的接话:“睡在一张床上都不会发生什么的钢铁友谊?意思是你们俩睡过了?”
沙棠被说的面红耳赤:“你能不能别那么龌龊,我就打个比方——哎简木兰你行不行,现在是讨论你的问题,你不要什么都往我这儿拐好吧。”
姐妹俩又开始新一轮的唇枪舌战,简母听的头大,知道问不出什么就让她们各自回卧室了,沙棠气恼之余又想到前不久看到的照片,心情又泛起了波澜,扑到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很久,才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周末,简母和木兰照例去上班,沙棠没有安排,卫逐中午时间过来敲她家的门,见沙棠皮肤白净应该是洗漱过了,直接要拉着她出门。
沙棠穿着睡衣,挣扎着不出去,卫逐挑高了眉毛问:“你确定不去?我可是要去给你买礼物的。”
沙棠喜笑颜开,随便从衣架上拿了件外套披着,换了平底鞋就跟着他出门了。路上一直猜测卫逐要送什么东西给他,从玩具到化妆品,从衣服到包包,卫逐一直摇头否定,沙棠问不出就有些生气,卫逐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有些好笑,到了地方停好车,拉开副驾的门:“好了,你自己下来挑吧。”
车是停在一家宠物店的门口,沙棠见状大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卫逐问:“你要送我的礼物,是狗狗吗?”
卫逐手搭在车门上笑意盈盈:“或许,你更喜欢猫咪一点?”
沙棠从车上跳下来钻进了宠物店,店主人带着他们挑了一圈,绕回来后,沙棠蹲在一只小金毛面前挪不动步了。
这只小金毛看起来不过三四个月,品相很好,从他们进门后就一直静静地看着,沙棠更多是被它的眼神吸引,她确定好以后,抬起头巴巴地看着卫逐,用眼神询问怎么样。
卫逐还没表态,店主人直夸沙棠眼光好,说这窝纯种小金毛的父母都是有血统证书的,这是这一窝里最小的一只,本来只是拿出来凑个数不想卖的,如今却被沙棠看上了。
听意思无非就是想加价,卫逐本来还想再去其他宠物店看看有什么其他狗狗,但见沙棠的眼神实在执著,几次讲价后,认命地刷了卡。
因为有血统证书,小金毛价格不菲,店主人虽然保证他们家是良心宠物店,所有纯种宠物从小打的就是六联,但沙棠还是执意让卫逐带去宠物医院看看,确定小狗真的健康以后才喜滋滋地抱紧小金毛,两个人又在医院里挑了些宠物必备品,结账时前台小姐友善道:“太太,还是让你先生抱着小狗吧,虽然它很健康,可是怀孕初期还是稍微注意一下比较好。”
沙棠一直是微胖体质,今天又穿的睡衣,被误会以后直觉的脑充血,卫逐在旁边憋笑憋的脸红,她见状,狠狠拧了一把卫逐的胳膊,皮笑肉不笑道:
“我先生肾虚,我怕他抱不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真是谢谢你了啊。”
“……简、沙、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