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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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男孩终于回来了,他这次没能再好运地抓到鱼,不过摸到了一窝蛋。

    不知道是哪只倒霉水鸭下的,直接被抄家灭门,连着草窝都齐端了。

    到底还是孩子,男孩很是得意地跑来向乌罗献宝,兴奋地脸蛋红扑扑的,吱吱哇哇地喊叫着,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那个酷哥,不过当乌罗伸出手去拿蛋的时候,他立刻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换在夏天搞不好能靠他风力发电,相当谨慎心地把草窝放在了自己脚边,没有自己吃的意思,同样没有给乌罗吃的意思。

    看来蛋是部落里规定一定要带回去的食物。

    乌罗并不是个贪嘴的大人,更何况刚刚那条鱼吃完也够添个半饱了,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而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对方看起来想避开,可最终还是僵硬着脖子乖乖把脑袋停在乌罗的手心底下。

    这让乌罗有些失笑,他在生意上确实喜欢用些勉强人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当然最好是双方互赢,可这些套不到孩子身上。乌罗很快就将手收了回来,将留给男孩的鱼头跟鱼尾递了过去,观察着那男孩悄悄松了口气的模样,忽然觉得孩子倒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无趣。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等待,时间慢慢流淌过去,乌罗躺在石头上看向天空,看着那湛蓝色慢慢转换成赤红。

    这个世界的晚霞格外绚烂,太阳落山时姑娘又来了,她采了好几种菇类,大概是双手拿不下,齐齐别在脑袋上,用发丝网着,迎着风晃晃悠悠,居然没有哪怕一朵蘑菇掉下来。她手上还拿着两把红色的穗子,正站在远处冲着他们使劲儿摇手,大声喊叫着,可能是想喊他们结伴回家去。

    酷哥几乎是立刻就被喊了过去。

    乌罗看着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出现在视野里,知道是时候该走了,而这时火堆的火恰好熄灭,便拿起原先准备好的木棍慢慢拨开灰烬,先烧灭的是那个碗的火堆,碗勺都是正常的,他挑出来敲了敲,声音很清脆,成功了。

    只有第二个碗的碗底可能是过厚了没能烤干,因此有些裂痕,听起来声音发闷。

    这些碗暴露出来后就凉得很快了,乌罗将第二个碗拿在手里,顺着裂纹屈指敲了敲,裂开的地方很快就掉在地上。好在碗底没有漏,也立得住,只是缺了一块碗脚显得过于丑陋,不过问题并不大。

    酷哥捏的动物倒是一个都没坏,被乌罗挑出来装进了碗里,他当初捏泥巴的时候刻意用手比过尺寸,如果罐子也能成功的话,那么碗身正好可以叠在罐子上,这样不但方便安放,还省了个盖子,最重要的是可以比较轻松地提回去。

    真正没想到的是烧陶居然能一次成功,饶是乌罗这样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多少也有些受宠若惊,只能归于运气加这里土质不错,同样确定了这河边的土的确能造陶器。

    难怪两河流域是最早发现陶工艺的地方之一,看来河流边的水质跟泥土确实有特殊的地方。

    这可真谓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乌罗看着罐子火堆上的灰烬慢慢熄灭,心里略有几分忐忑,碗跟勺子还有那些动物是物件,罐子可要大好几倍——乌罗决定退而求其次,哪怕是烧坏了,只要底部没坏,就拿来将就着先用几天。

    好在幸运女神今天可能是看上了乌罗,罐子同样完好无损,他扒开灰烬的时候,用木棍穿过罐耳挑出来后,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心肺都有些疼痛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屏住了呼吸。

    如果刚开始就失败可能还没这么期待,现在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了,就开始有些输不起了。

    乌罗长出一口气,克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他将这些东西都叠在一起,这三样东西在现代社会里只不过是一趟超市至多十几分钟的事,可在这片森林里却花耗了他整整一天的光阴,不知道以后还要遇到什么麻烦去克服。

    男孩抱着那窝蛋已经跑远了,正站在女孩身边挥手一同呼唤着乌罗,乌罗便将所有的残渣都扒进灰烬当中,将新烧出的罐子与碗都过了一遍河水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往孩子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孩子们收获颇丰,他们带来的食物虽是杯水车薪,但多少能缓解部落大人在这一方面的压力,因此每个人都显得很高兴,脸上洋溢着春日般的欢笑。

    他们总是大声话,可能是因为在野外声音也会驱散部分野兽,久而久之就慢慢养成了一种习惯。尽管部落里还没有完整的语言,可是这些孩子仍旧会用自己所熟知的简单词汇来互相沟通,因此一路上都吵吵嚷嚷的,听起来十分热闹。

    而姑娘本跟酷哥走在中间,见着乌罗跟上来,便倒退回来,将自己怀抱的一把串串红递在了乌罗的碗里。

    可能是怕乌罗没有吃过,姑娘从串串红上摘下一朵花来,将花尾塞进嘴巴里吸了一口,露出甜蜜的笑容来,然后她就直接将花塞进嘴里吃掉了。跟过来的酷哥恢复了方才冷漠帅气的本色,只可惜拳头里捏着的花出卖了他,他呲溜呲溜地吸着花蜜,时不时瞥一眼乌罗碗里的串串红。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是人的本性。

    要不是乌罗现在手里拿着极重要的罐子,他就跟着孩子们一起吸花蜜去了。

    串串红这种植物对于什么都爱试试的孩子来讲应该不会太陌生,几乎到处都有种,乌罗时候邻居家里也种了不少,一到成熟期,有些会长到他家后院里来,他就把那些串串红揪个精光,即摘即食。

    这种花采摘之后就能直接吃花蜜,一口一朵,吸完花蜜就丢,口感清甜,跟零嘴差不多。

    乌罗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笑眯眯地看着酷哥偷偷摸摸凑过来,还以为对方要拿走串串红,便装作没发现,哪知道对方忽然加速冲上来暴露了真正的意图——他摸了把罐子后撒腿就跑;而姑娘眨了眨眼,也上来摸了把罐子,一起跑了。

    这才叫乌罗发现身边的孩子都在量他手里的新玩意,笑容不由微微僵硬,然后灵活地避开了一个撞上来的胖子,对方正在跟同伴闹,“故作无意”地往他身上蛮牛冲撞。

    这些孩子都怪可爱的,如果他们能别老想着往罐子上挨,那就更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  起来,我时候别电脑了,比较好的电视都是有点稀罕的东西。

    刚买电脑的时候,还是那种大屁股显示屏,那种好奇不像是现在买电脑的心态,而是真的看到一种没见过的东西,也不了解,所以摸一下就觉得很有趣了。

    想想时候的快乐真是淳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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