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防
“姐、姐?”完了完了完了,这回丢人可丢大发了!
路迢迢现在面部表情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只能不自在地咳一声。面子还是要的,死鸭子嘴也要硬:“没听你有姐姐啊。”
“她是我堂姐,随她妈姓。”
将耳边碎发捋到耳后,路迢迢为自己壮了壮胆:“哦,那个,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心情复杂,她也不是卫谦什么人,刚刚被他逼得失去了理智,现在理智回归,路迢迢冲他尴尬笑笑,即使解释清楚了,她也不是他什么人,也不关她事才对。她发现每次遇见卫谦必然情绪失控。
路迢迢对着卫谦笑的尴尬:“那麻烦您把我送回我家就行了,明天我可以自己去医院的。”
卫谦也没跟她继续耗着,启动了车子之后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呵,用完就跑?你这是卸磨杀驴啊。”
完一想想这好像是在骂自己,又被噎了一下。
路迢迢听见卫谦的口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气氛也就缓了下来。
千金难买美人笑,虽然有些夸张,卫谦听见路迢迢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出声也跟着笑了起来,和她:“你听点儿话,我那儿方便。知道你不想惊动你爸妈,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卫谦这个人,与其是刻板严肃,不如是他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坚实的铠甲。聪明的人一般都早慧,在很他就知道了自己肩负的未来。因此,一贯遵守家里的严格要求,以至于人们已经忘却他的本性:心智坚韧,狡黠如狐狸,固执如虎,独占欲强得很。偏偏这些他都藏得很好,以至于他自己可能都快忘了。
可当他遇上了路迢迢,真实的一面就如同放入山林的野兽,舒适自在地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这一点,他俩谁也没发现。路迢迢只是讶异于卫谦还有顽劣的一面,而卫谦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路迢迢叫自己卫哥哥。
来真让人有些牙酸,什么哥哥妹妹的在路迢迢这一代人看来就是俗气老套,可架不住卫谦喜欢。
路迢迢听完卫谦的解释,又在他插科诨下终于放松了下来,想着自己没财没色,没什么可图的,也就不再执拗地拒绝了。
“那麻烦卫哥了。”路迢迢终于松了口,不再叫卫先生了。
白兔已经进了自己的领地,卫谦狐狸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车子停到了地下车库,卫谦这套房是个公寓,平时也不怎么来,只是家里保洁来定时清扫,置换一些常用的东西,对卫谦来和酒店也差不多了。这一点,路迢迢从卫谦屡次输错房锁密码就看出来了。
家里保洁定期换房锁密码,之后给卫谦发到手机上。一向不来这里的卫谦怎么会在意这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不得不在这么晚了给保洁阿姨电话。这让路迢迢又笑了他一阵。
卫谦其实也不觉得丢人,她现在这样随意地与他玩笑,起码明她的心防放下了一点。
房子并不怎么大,大两居,可也有一间改成了书房,可毕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装修也是花了心思的,路迢迢
“你睡这屋,屋里有卫生间。记得把门锁好。”卫谦给她卡了主卧门。
“那你呢?我刚才看书房没床......”路迢迢抱着卫谦塞给她的男士睡袍,摩挲着水泡上的绒毛,细细软软的。
“别管了你,我沙发就可以。”卫谦得不在意,又接着唠唠叨叨地跟她手臂的注意事项和怎么擦药,路迢迢伤的手臂太靠上,卫谦也没法帮忙。
客厅灯光明亮如白昼,走廊却灯光昏黄,卫谦低头和路迢迢话时候,这股明亮和昏黄交汇,斑斑驳驳地从卫谦的脑后、发顶洒下来,映得卫谦轮廓流利又带着圈光晕。
路迢迢看着眼微微发酸,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唇边梨涡浅浅荡开。卫谦看到了这样的路迢迢,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下去:这谁能受得了,太他妈可爱了!
“你好像我爸啊!”她本来声音就泛着甜,这样轻轻柔柔地出来,怎能不撩人心弦。
路迢迢其实不知道卫谦是出了名的嘴紧,在公司时候交代任务、开会都是简明扼要,能用行动来证明就别叽叽歪歪那么多废话,当然也很没耐心就是了。和一群发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那个攒局的,也都是看他们在那哄闹,偶尔就凑个热闹,基本上谁能让卫谦开口超过二十个字那可不得了。
路迢迢正笑着他,就觉得脸上一阵疼,卫谦捏上她一边脸颊,也笑了:“让你叫哥你不叫,叫爸倒挺痛快啊。我有那么老么?”
“疼!脸迟早有一天被你掐大了。”刚还笑嘻嘻的路迢迢此时拍掉了卫谦的手,揉着脸颊,秀气的眉毛皱紧,看来是真的捏疼了。
卫谦这种人就是蛇随棍上,看见路迢迢露出了和她熟稔调笑的一面,也想上手揉她的脸:“我帮你?”
“用不着,您不老,一点都不老,充其量是算老当益壮!”路迢迢摆了摆手,让他这一岔,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天这一晚上太混乱,让她现在才想起来问他。
她忽然摆出一副认真脸,收了调笑,问他:“今天你,不对,看样子是冲我来的,谁啊?你应该知道吧,我看你电话来着。”她最近也没和人结什么梁子啊。
被问到这件事的卫谦明显一顿,伸手拍了拍她脑后,“孩儿想那么多容易不长个儿,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好好睡觉。最后事情解决了我再告诉你。”
路迢迢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知趣了,平时也心大,她知道卫谦是为了她好。
她只撇了撇嘴,瞪了卫谦一眼:“我都25了长什么个儿,什么孩。”
她转身往卧室里走了两步又蹬蹬蹬地跑回来,看着卫谦笑着对他:“不然我睡沙发就行了,你睡这屋,我个儿矮。”
“不用,别废话,不早了。”边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转过身去向里推,“明天早上记得请假,带你去医院。”
不还好,一路迢迢就觉得胳膊又一阵阵钻心的疼,嘶嘶地吸气。
“是不是又抻着了?”卫谦急急忙忙想查看她的伤。
J市白天虽气温高,可夜晚却有习习凉风,路迢迢此时穿着件长袖雪纺连衣裙,袖口还是扎紧得,虽然她胳膊细长,可以没法不碰伤口就撸起袖子,只能让路迢迢自己上药了。
心大的好处就是不怎么娇气,路迢迢皱眉忍了忍,像三好学生一样对他“我能行”,就差握拳起誓了。
卫谦想了想,还是出来了:“不行就叫我,别自己越弄越坏。”
路迢迢答应好,就把他推出了卧室门,还听话的转了一圈锁。
卫谦气笑了,边往书房走边嘟囔:“好话不听,这事儿倒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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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迢迢艰难地洗澡换衣服,虽没伤着骨头,可软组织挫伤也疼得她要命。躺在舒适的床上,路迢迢开始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
她忽然发现,卫谦的伸手还挺可以,并没有步入中年男人的油腻,也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假肌肉,看他制伏那人稳健的伸手和利落的动作,几乎招招制敌,一看就是练过的。
想着想着就想起了今天的乌龙,自己也笑了,真傻。
她倒是通过今晚对卫谦改观不少,两人也更亲近了些。
经历的事情多了,今天路迢迢反而睡不着了。起身要出去问卫谦水在哪。她走出房间蹑手蹑脚地走到卫谦书房门口。
书房的门只微微掩住,从细门缝中露出一束束光来,原来他也没睡着。
路迢迢正准备敲门,却听到书房里面传来了卫谦的声音,听着像是在电话。
“前男友?呵,真当自己是根儿葱了。”
卫谦书房里的冷气开得足,透过门缝喷洒在路迢迢身上,让她从头顶凉进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 前男友苍蝇腿搓手: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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