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沈苶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了不少酒,等有些醉态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来告诉了沈瑜。当时沈瑜把人拉到房间,希望他能休息一会,可这人醉后和平时不一样。
没有清醒时的乖巧听话,开始不停挣扎,吵闹着要找柯牧旬。沈瑜看了一会最后给阚泽了电话,他没有柯牧旬的联系方式,接下来的便是阚泽所知道的了。
阚泽站在原地,看着柯牧旬和沈苶离开的身影,他突然发现即使作为柯牧旬的男朋友,可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就算是他不想,他不愿意,也没有用。
不管从哪方面,他都做不出去让柯牧旬不送沈苶,于情,他也不放心醉酒的人自己回家,于理,感情的事哪有理讲,全凭甘愿,如果柯牧旬愿意,他能怎么办呢。
沈瑜站在阚泽旁边,把他脸上的失落和落寞看的一清二楚。看到阚泽这样,沈瑜脸上的表情其实没比阚泽好道哪,他突然有些后悔,姑姑要是不给阚泽电话,现在会不会好一点。
时间一点点流逝,客人也开始纷纷告辞,阚泽在柯牧旬走后新找了个角落,沈瑜让人给他拿了一些吃的和酒,他一个人看着这热闹一点点消逝,回归安宁和平静。
虽然沈瑜没时间,给他拿了酒和吃的,看着也像是需要喝点酒的场合,但他其实没有喝多少,在柯牧旬走后,阚泽就开始感觉肚子不舒服。
和以前一样,一阵一阵的疼,还不时的换位置,最疼的时候他嘴唇都有些发白,额头开始冒冷汗,但过了一会也就好了很多,这点疼痛让他没有对酒下手。
沈瑜最后走过来的时候,阚泽才意识到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除了他。
“我送你回去?还是住我家吧不然。”沈瑜坐在阚泽对面和他提建议道。
“没事,我车吧,我回酒店去,东西还在那呢。”阚泽毫不犹豫的拒绝到。
沈瑜没话,起身后拉了阚泽一把,把人往外面带。“走吧,我让司机开车,不管你去哪都行。”自自话,手还拉着阚泽的衣袖,完全没给阚泽拒绝的机会。
阚泽推辞无果,最后在在沈瑜家住下和沈瑜送他去酒店里选了后者,等他坐上车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本应该早就出发了,而不是待到现在,被沈瑜送去酒店。
果然,等待并不都是美好的。
就不要一直等,你不知道你会等到什么,等一会就够了,这样不定还能自我安慰,是自己没坚持等下去。而不是一直等,久等也等不到,期待一点点落空。
柯牧旬把沈苶扶到车后座,随后叫了代驾,他自己也喝了酒,不多但出于安全考虑,酒后不可驾驶。在等代驾的时间里,沈苶一直抱着他不松手,嘴里嘟嘟囔囔的叫着他的名字。
好不容易等代驾到了之后,沈苶才安静了一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整个人把头往他怀里埋。
不知怎么的,柯牧旬看着胸前的大脑袋,无端的有些想起阚泽。好几年前,柯牧旬带着阚泽出去玩,有时候顾言倾他们几个看阚泽几岁就逗他,给他喝酒。阚泽那时候很乖,还有点内向,给什么就喝什么,柯牧旬一个没注意,人已经红着脸坐他旁边了,眼里像是浮着一层水汽一般看着他,两眼汪汪的样子很惹人疼。
以前柯牧旬送沈苶回家过,也知道他家位置,离沈家大宅还有些距离,柯牧旬看着窗外,无端的有些想阚泽了。
把人送到后折腾了一番,沈苶拉着柯牧旬非不让人离开,嘴里还一直“牧旬哥哥”“牧旬哥哥”的叫,沈苶的父母也不在家。
柯牧旬突然想起,沈苶和柯家亲近,那沈苶的父母应该在沈家啊,怎么也不能轮到他来送人回来吧。和沈苶家的佣人一起把沈苶扶到房间后柯牧旬问佣人道:“沈叔叔和阿姨在家吗?”
佣人回话到:“先生和夫人在外出差还没回来,本来是要沈家的,只是他们中途出了点意外,所以才耽搁了。”
“嗯,行,那你们好好他,我先走了。”柯牧旬完后就起身准备走了,惦记着阚泽和沈瑜的狼子野心,把沈苶拉着他的手掰开才走出去。
当柯牧旬回到沈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本来还热闹的院子里现在已经变得安静,柯牧旬进去后一问阚泽的消息才发现沈瑜已经把人送了回去。
柯牧旬面色阴沉的回到车里,司机早听柯牧旬来接人,看只有他一个人上来还关心了一下。
“先生,你接到人了吗?接下来去哪啊?”
柯牧旬抬头看了司机一眼,眼神阴冷,张口吐了两个字:“开车。”
司机被柯牧旬那一看吓的有些不敢话,赶紧开车走人。
阚泽下了车后和沈瑜了告辞的话,等人和车见不到影了才回房间拿了行李了出租车回柯家。
晚间的车有些不好等,阚泽回到柯家的时候快十二点了,他不清为什么不让沈瑜送他回家,可能是,在心底最柔软的那个位置,一直藏着柯牧旬。
不管柯牧旬后来变成什么样,如何让他难过。
阚泽都会下意识的去维护柯牧旬,维护心底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
柯牧旬回到家时没有见到阚泽,他拿出手机给阚泽电话时发现自己还没被阚泽拉出黑名单,一气之下把手机砸了出去,手机撞在墙上又反弹到地上,屏幕变得稀碎。
猛喝了一口水后柯牧旬换了家里的电话给阚泽拨过去,结果刚拨通就听见了熟悉的音乐。
“Ihavelovedyouforthesttime
我已经最后一次用力爱过你
Isitavideo?Isitavideo?
难道这爱只是一场虚幻只是一场视频游戏”
电话里的声音和耳边的重合,柯牧旬听到门边有响动,抬眼望去时见到阚泽拎着行李箱准备换鞋。
柯牧旬看着阚泽没动,看着人换好鞋突然又有些反应过来一般起身往楼下走,没再看阚泽。房间里的手机还在地上躺着,柯牧旬捡起来的时候试着开机,发现居然还成功了。开完机后也没怎么样,放在桌子上,手机肯定是不能用了只能明天去买一个,可他不想让阚泽看见他砸手机。
“咚咚咚.....”柯牧旬和阚泽住在二楼,一般来是不会有人到他们房间的,两人都不太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就连平时也多数是自己在收拾,阚泽不住这的时候,倒是乔孜有时候会来收拾收拾。
所以柯牧旬没有锁门的习惯,当声音响起的时候柯牧旬就知道敲门的是谁了。果然,门敲了一下之后直接被人推开了。
柯牧旬回过头,看着阚泽一步步走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柯牧旬感觉他好像很难过。当柯牧旬准备上前的时候阚泽突然了一句话,止住了他的步伐。
他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在什么?”一字一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阚泽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柯牧旬这才恶狠狠的扔下四个字;“我不同意。”
柯牧旬完后阚泽才抬头看着柯牧旬,整个人安静而低沉,没有话,刚刚的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一样。
这时,柯牧旬才看到阚泽好像哭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在阚泽面前停下,看到阚泽的脸上满是泪水,他伸手抱住阚泽,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这个时候,刚刚的暴怒,烦躁像是全消失了,在他看到阚泽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揪着一般难受。这么多年,他除了刚认识的时候因为阚泽的母亲去世时见过他哭之外,就没见过。
阚泽这么多年,从最初遇见时那个营养不良,辛苦照顾妈妈的孩到来到他家后,安静不话,开始因为心理问题接受治疗到跟在他后面‘阿旬哥哥,阿旬哥哥’的叫,再后来,他一点点长大。
当阚泽站在柯牧旬旁边,和他一起处理着公司的事物,当阚泽从跟在柯牧旬后面哥哥哥哥的叫到自己能独挡一面。
柯牧旬快忘记当年的那个孩了。
当年的那个孩长大了。
可现在,柯牧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阚泽,在医院里安静的哭着,满脸泪水的模样。
柯牧旬把人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拍着阚泽的后背,一边低声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乖啊,不哭了。”
像是哄孩子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阚泽可能是哭累了,有些困的睁不开眼,开始有些迷糊。柯牧旬把人抱到床上,去洗手间拿了毛巾,给人擦了脸,擦了脖子,手,脚,才上床盖好被子,给人搂怀里。
阚泽可能是真的累了,任由柯牧旬的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吵醒他。
夜晚很快过去,黎明到来之前,那些存在的问题也并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