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A+A-

    在后面的时间里,柯父除了有些沉默,没有所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不知道乔孜是不是已经劝过什么了,只是这么快拿都不觉得柯父像是能接受同性恋的人。

    柯牧旬虽对此有些奇怪,可是并没有深究。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需要找到阚泽,而其他的时间他还要接下属于阚泽的那部分工作。

    乔孜看到柯牧旬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忍了又忍,还是沉着脸问道:“就你自己吗?”

    柯牧旬没话,过了好大一会才无头无脑的了一句:“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的公寓已经退租了,东西也没有收,和房东不要了。”

    柯牧旬背对着乔孜,自是没有看到乔孜听到这话后微微颤抖的身子,柯父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后背安抚着怀中的人。

    两人对柯牧旬和阚泽的态度是一样,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并非只生阚泽的气,他们也气柯牧旬。

    只是,乔孜是从温柔到大的人,从来没有想过用暴力去解决任何事情,更何况这还是她的两个孩子,她怎么下得去手。唯一的,和他们生气,看着跪在一旁的两个孩子,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而柯父,男性的掌控欲和对于孩子这种劣根性,早已臣服于乔孜的温柔之中,这么多年来,两人早已互相融合。

    虽还是生气,可也心疼。

    阚泽刚做完手术没有两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对于同性恋这件事,反而没有人有心思去解决了。

    还抱着一点私心,可能是,柯父和乔孜都无意中见过柯牧旬和女孩子在一起过。他们想,可能两孩子就是觉得好奇,亦或是认识的时间太久了,感情太好了,才会做出这种事。

    发展到现在,阚泽也不在这了,柯牧旬他们两人也见不到什么面,不定慢慢就好了。

    为人父母,从怀孕第一天到年老,再到呼吸截止,大概都会一直担忧着孩子。

    而他们不仅担忧着柯牧旬,还担忧着阚泽。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事情发生至此,他们只能看到好的一面了。

    这件事,不知有没有合给乔孜发照片的人意。只是,除了阚泽的离开,一家人也不再谈这件事之外,算是过去了。

    下雨了。

    柯牧旬站着阚泽原来的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雨滴,他突然想起一句话。“雷声大,雨点。”想完他有些自嘲似的低下了头。

    真的是雷声大,雨点吗?

    阚泽离开了,已经一周了他没有一点消息。而乔孜,这一周都没有早起做过早点,都是家里的阿姨在准备。有时候柯牧旬下班回到家,就会看到乔孜一个人坐在一楼屋檐下,看着庭院,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柯牧旬叫她,乔孜会被吓到,然后转过头了看着他“回来了啊,其他人呢?”

    哪有什么其他人,除了柯父还有睡,那个其他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柯牧旬是在阚泽离开的第二个星期时才强烈意识到这件事。阚泽不会回来了。

    那天,他洗完澡,不知怎么的,就出了自己的房间,开了隔壁阚泽的房间门,走到里面把灯按亮,再把门关起。

    很安静,特别安静。柯牧旬看着这熟悉的摆设,他总觉得,阚泽没走,不,阚泽走了。

    只是,在最初,他总是没有很强烈的感觉到这件事,他总觉得,阚泽还在。他怎么会走呢?阚泽对他那么好,以前他那么过分的时候阚泽都没有离开,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阚泽又怎么会走呢?

    柯牧旬想,只要他去找阚泽,去看阚泽,阚泽就会在原地等他的。

    可是,他现在来了,阚泽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浴室洗澡呢?是不是他出现了什么问题,阚泽应该在浴室洗澡的,然后在出来的时候会看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床边。

    本该这样的,这间房间里,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

    柯牧旬蹲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他瘫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全世界。最后,房间里还剩下一个放声痛苦的孩。

    他身边本该有另一个孩,伸手抱他,给他擦眼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柯牧旬哭的失去了意识,他爬到了阚泽的床上,把自己包围在熟悉的味道里,像被味道的主人拥抱着。

    过了两天后,柯牧旬收到了沈苶的消息,他这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和沈苶联系了,沈苶约他去学校球,他本想拒绝的,可是,发现他不上班的时候除了去喝酒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于是他同意了。

    来到C大学校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沈苶,今天天气不错,沈苶穿着白色的卫衣,和浅色的牛仔裤,很是青春洋溢。

    柯牧旬看着朝自己车奔跑过来的沈苶,他突然意识到,这跟几年前的阚泽是多么的像啊。

    他是真的喜欢过沈苶吗?

    还是单纯的喜欢和大学时期的阚泽一个感觉的沈苶呢?

    到底,或许他喜欢的只是像极了阚泽大学时期样子的沈苶罢了。想到这,他突然就笑了,他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的愚蠢。

    “牧旬哥哥,你笑什么啊?”沈苶跑到柯牧旬面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叫我什么?”柯牧旬听到微微皱了皱眉,不清楚为什么,以前沈苶叫的时候他只觉得很心软,软的一塌糊涂,可今天沈苶叫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牧旬哥哥啊,你怎么啦?”沈苶有些奇怪的重复了一遍。

    这下,柯牧旬是真的确定自己不开心了,他突然冷下脸对着沈苶道:“以后别叫我牧旬哥哥了,我不是你的牧旬哥哥。”完就转身回到了车上,启动车子,留下一屁股的车尾气和不知道在想什么沈苶。

    “牧旬哥哥”“阿旬哥哥”这不是阚泽叫的吗?阚泽最喜欢叫他“阿旬哥哥”了。

    这个称呼,可不能让别人叫了,不然阚泽回来要是生气怎么办。

    ...........

    与此同时,阚泽来到了另一座城市,这本不是他的终点,可他在这留下来的原因是他在车站晕倒了,被人送到了医院。

    阚泽坐着车来到了一座不是很熟悉的城市,他到了之后先买了手机,他现在没有手机了,终归是有些不方便。

    不仅买了手机,他还买了新的手机卡,以前的,扔在了旧地。新的开始,就不要受起影响了。

    阚泽把到手机后,在设置铃声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音乐,那段旋律,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播放着。

    “Ihavelovedyouforthesttime

    我已经最后一次用力爱过你

    Isitavideo?Isitavideo?

    难道这爱只是一场虚幻只是一场视频游戏”

    他站在街头,任由熟悉的音乐播放在脑海,他跟着一遍一遍的唱,唱了一遍又一遍。他看到路过的孩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的拉着他妈妈的手:“妈妈妈妈,那有个叔叔在哭。”

    他看到那位妈妈随口了孩两句,然后抱着人走了。

    是在听到孩哭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伸手随意擦了一下,然后他随手挑了一首歌作为铃声。

    而那熟悉的音乐,或许永远的和那个手机,那张卡,那人,一样的留在了那座城市。

    没有什么是永远的,不,其实也有,永远温柔,永远善良,永远热爱。

    阚泽买了手机之后要去坐车,他不想留在这座城市,直觉,他不喜欢这座城市。

    在他到了车站之后开始感到熟悉的眩晕感,他低血糖了,手脚开始发软,有些无力,熟悉的恶心感,想吐,接下来,他感觉眼前的一切在旋转,在发光,眼前突然看不清其他的东西,接下来,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了病床上,转头一看,病床边还有自己的行李箱。他起身的时候听到有人:“哎,你别动,你的手还在点滴。”偱声看过去,又看看自己的手,阚泽放弃了挣扎。还有些头晕,他顺着躺下。

    没有多久后,有医生来给他检查,还有护士,护士给他拔了针管。医生在一边跟他话,絮絮叨叨的,阚泽听的不是很清楚,但他大概了解了。

    医生,他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需要休息,医生还,他的手术伤口正在恢复之中,最好不要进行激烈的运动。医生还,医生什么呢?后面的阚泽忘记了。

    但医生好像给他递了一张名片,他顺手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哦,是心理医生的。、

    被迫在医院住了两天后阚泽出院了,那张名片上的医生,在他住院的时候来过医院看过他一次,心理医生,让他出院后去找她。

    阚泽站在医院门口,掏出口袋里的名片,伸手拦了个车。

    “师傅,去这个地址,谢谢您。”

    兜兜转转,他还是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他一直以为,虽然近期,他有些不对劲,可他也一直觉得,这种不对劲不会影响他的生活的。可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