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装宝宝42天 苒苒,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黑色的卡宴平稳地停在信号灯前, 人行路上挤满了下班的人。
车内,秦烬正翻看一份资料,眉如刀裁, 眼若寒星。
怪不得顾苒那么不喜欢向严和舒妙, 原来她和向严曾经是男女朋友。
哪怕这段关系很快就结束了,秦烬心里跟扎了刺一样不舒服。
面无表情地合上资料, 秦烬淡漠地对身旁的助理道:“接下来,秦氏不再和向氏合作。”
助理面露震惊。这份资料是他去查的, 他当然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终止合作, 秦氏虽然不会伤及根本, 但也会面临巨额的损失, 秦总为了顾姐,竟然做到这一步。
深知秦总是个一不二的性子, 他作为助理,也没胆子劝。
于是他正色答道:“好。”
消息很快穿进向严父亲的耳中。秦氏是沪市的龙头企业,停止合作, 向家必定元气大伤。
怎么会这样?他难道做了什么得罪的秦烬的事情吗?
向父火急火燎地命人去查。结果,查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他当即就把在外享乐的向严叫了回来, 用拐杖狠狠地抽他:“你这个混账东西!生来就是克我的!”
向严被懵了, 不服气地问:“我怎么了?”
“你你怎么了, 好好的你去惹秦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些年得罪他的都是什么下场吗!”
向严想到拍卖会上的事, 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他和向父辩解道:“父亲, 我冤枉啊!我不过了两句玩笑话, 就被秦烬挖苦得下不来台, 现在他还对咱们家下手!”
“你冤枉个屁!”向父又一拐杖抽到了他身上,给他抽得嗷嗷叫,“秦总身边那位顾姐, 以前不是你女朋友吗!前段时间秦总带着她去出差,基本坐实了两个人的关系你不知道?这种节骨眼你还往人家身边凑,不收拾你收拾谁!”
向严不停地往后躲,狼狈地:“爸,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秦氏,当面给秦总道歉!”向父重重叹了一口气,“唉,你你惹的要是秦大还好,偏偏是秦二!沪市商圈哪个不知道他的手段!”
向家要是倒了,向严的锦衣玉食也就没了,所以被向父责骂,他心虚地不敢再反驳。
向父还:“你现在的那个女朋友,也趁早分了吧,这种人不可能进我向家的门。”
“我知道了,爸。”
两人被秦烬拒之门外,家族生意也一蹶不振,就是后话了。
*
秦烬来接顾苒的时候,顾家已经吃完了晚饭。
姑娘捧着一杯果汁,坐在沙发上,悠悠哉哉地喝。
见到秦烬,她差点没呛到,连忙放下了杯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声“爸爸”她实在喊不出来,最后只:“你来啦。”
秦烬微笑,面色温和:“嗯。”
顾成志和顾辰泽都不怎么喜欢他,但是又阻止不了顾苒到他身边去,一齐冷哼。
秦烬假装没看出他们的敌意,客气地道:“时间不早,我带苒苒先回去了。”
顾成志:搞得像苒苒亲爹似的,呵呵。
顾承泽正好也要走,便站了起来:“一起吧。”
顾苒心房一紧,不愿意离开。
回去就意味她要和秦烬坦白,在顾家坐了几个时,她退堂鼓了。
而且这里才是她的家啊,她想住在这。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边步往秦烬身边走,边渴望地看向顾成志。
爸,你快点开口留我啊,我这次保证听你的。
结果,顾成志会错了意,还以为顾苒直勾勾盯着他,是怕他留人。
“别看了,赶紧走。”他挥挥手,别开了头。
顾苒在心里哇的哭出了声。怎么会这样啊!你是我亲爸,自信点行不行!
最终,顾苒还是走到了秦烬身边。
他们两个和顾辰泽在顾家的门口分开,秦烬让司机把车子开回去,他带着顾苒散散步。
琼山多树,一入夜,燥热便被清新取代。晚风拂过,清清凉凉。
秦烬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今天她穿了条淡雅的连衣裙,露出细白的胳膊,头发用丝带系在脑后,容貌素净姣好,文文静静地走着路。
听惯了她叽叽喳喳,现在他反而不适应了。
抬起手,本来想去牵她,刚要碰到她的手指的时候,他忽然心悸,最后不自在地把手放下了。
“怎么闷闷不乐的?”秦烬柔声问。
“嗯?”顾苒望着他,呆呆地,“没有啊。”
“还以为你不想从顾家离开。”
被戳中了心思的顾苒:“……”
“没事就好。”秦烬看向她清灵的眼睛,“听你告诉陆可乔,以后不用来了?”
顾苒意外了一瞬,又想,给陆可乔发工资的是秦烬,他知道这事也正常。
猜不到他的用意,顾苒只“嗯”了一声。
秦烬勾唇浅笑,冷白的面庞矜贵又俊美,顾苒不知不觉看呆了。
“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
“我准备亲自教你。”
顾苒倒吸一口气,杏眼瞪大,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是幻听了吧?秦烬竟然愿意教她?
他可是Fire!那个横扫国内外舞坛、十八岁就拿下国际金奖、退圈以后还让无数粉丝魂牵梦萦的超级大神!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从到大,最喜欢的舞者!
顾苒往天上看了看。不敢相信,自己这个非酋竟然被馅饼砸中了。
其实到现在,她都没从“我脑子错乱时认的爸爸,就是我最崇拜的人”这个惊喜里缓过来。
Fire比赛的时候一直戴口罩,见过他真容的人不多,顾苒算一个。
她四岁的时候,就被年仅九岁的Fire迷住了。少年戴着口罩,在舞台上做了一个单手倒立加一组托马斯全旋,是她对街舞的最初印象。
缠着家人给她报了班以后,她很用心地学习,希望有天可以像他跳的那么好。
她天赋不高,进步很慢,完全不够格做他的对手。
但是没关系,只要他在沪市比赛,她就会缠着顾成志带她去看。
站在人群中,被他的舞蹈感染,为他欢呼喝彩,是她最开心的事。
她还记得时候她英语发音不准,一直管他喊“飞儿哥哥”。
十岁那年,她已经很独立,从舞蹈班放学后,一个人往家走。
经过一个巷子,她听到里面有架的声音,好奇地看了一眼。
结果被她看到一个足以刻进灵魂中的身影——Fire。
十几岁的少年身姿挺拔,下手凶悍,一对多完全不落下风。
饶是如此,顾苒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没怎么犹豫,她就加入了战局。
常年练舞,让她胳膊和腿上力量大增,加上年纪,身体很灵活。
有了她的帮忙,那几个围殴Fire的人,很快就站不起来了。
浑身都喷薄着热气的少年,站在低墙下,边擦汗,边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顾苒也在看他,目光从眉眼向下,划过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锋利的下颚……最后又落回到他漆黑的瞳孔。
饶是过去了这么久,顾苒仍旧记得当时她震撼的心情。
原来Fire长得这么帅,乌眉凤眸,皆是锐意。
夕阳的余晖,像是被撕成一片片的缎带,落在两人身上。
顾苒坠入他那撒满星辰的眼,紧张地不知道什么才好。
人家在这架,她忽然冲过来帮忙,好奇怪。
而且他应该不认识自己,她要不要自我介绍呢。
没想到,Fire不羁地擦完汗,勾唇一笑:“是你啊。”
倒地的人还在□□,顾苒却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回荡的只有他的三个字。
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她追问,Fire瞥见有人用手机摇人,扯着顾苒的书包带子往外跑:“走!”
顾苒跟上的脚步,快过了她的理智。
少年和少女跑出了巷,顺着路奔向不知名的远方。
夕阳渐渐落下,街道熙熙攘攘。清风吹拂,少年身上的白衬衫飘起,灼热的温度从修长的指尖传来,一路烧到心田。
那副油画般的场景,深深地镌刻在顾苒心中,很多年不曾褪色。
后来她知道,Fire会记得她,是因为他比赛的时候,听她大声喊过“飞儿哥哥”。
跑累了,少年少女坐在路边,前者递过来一瓶冰镇可乐。
顾苒接过去后,他随意地往她身边一坐,向前伸的腿,比她长了一大截。
“咔嚓”,他拧开手中那瓶汽水,:“我记得你第一次看我比赛,才那么一丁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啊。”
顾苒为了掩饰紧张,也喝了一口可乐,但是她根本没尝出什么味儿,只觉得碳酸气泡不停地在她嘴里蹦啊蹦,蹦得心都乱了。
她好像是“嗯”了一声,Fire又拉长了音调:“还帮我架,胆子不啊。”
顾苒声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她捏着可乐瓶子,看自己的运动鞋。
为了练舞,她的长发早就剪掉了,现在留的是平头。身上的衣服宽宽大大,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的装扮有什么不好,但是在偶像面前,她还是希望能表现得好一点,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为什么和他们架啊。”顾苒生硬地转移话题。
少年抬起手,把喝光的饮料瓶子举起来,手腕一用力,瓶子就成了一道抛物线,最后精准地落入垃圾桶中。
他张扬地笑起来,侧头对她:“因为他们欠。”
那天分别时,她鼓起勇气告诉他:“飞儿哥哥,我叫顾苒。”
*
“苒苒?”耳边响起秦烬的声音,顾苒一下从回忆中抽离,怔怔地看着他。
二十七岁的青年,和记忆中十五岁的少年重叠,又分开。
十二年的时光,让他们变得大不相同。
现在的他,西装革履,一身贵气。岁月仿佛带走了他的张扬和桀骜,只留下清隽与冷冽。
唯有跳舞的时候,她才能找到当年那个少年的一点影子。
八年前,Fire夺冠后突然退圈,她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
还是前两年她无意中看到一份财经报道,上面配了一张男人穿着西装的采访图,她才知道,Fire去经商了。
年轻优秀的男人接过了祖辈的产业,缔造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顾苒不上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大概是喜悦比遗憾多很多。
哪怕不再跳舞,他依旧在创造奇迹。
不像她,舞跳不好,琴也拉不好,起起落落十几年,一事无成。
“你有空教我跳舞吗?”她藏起心中的想法,心翼翼地问。
“一周可以抽空给你上三节课。”
顾苒可耻地心动了。
不光因为他是她最崇拜的人,还因为他当年明明和她约好,回国就来见她。
为什么没来,为什么……不记得她了。
还有,他对跳舞的讳莫如深,紧锁的房间,住院的哥哥……太多的谜团摆在她面前。
她需要一个靠近他的身份。
顾苒不行,但是“女儿”可以。
凝视秦烬,顾苒心中的天平慢慢倾斜。
她对自己:最后再自私一次。等她把事情搞清楚,一定向秦烬坦白。
“好!苒苒要学!”顾苒灿烂一笑,挽住秦烬的胳膊,“谢谢爸爸!”
按理,秦烬被她挽过那么多次,早就习惯了。
这次竟然有触电一样的感觉,从手臂蔓延开来,惊得他差点把她给推开。
最终,他身体僵硬,努力平定着语气:“好。对了,你不是有事要对我?”
顾苒口吻天真:“苒苒想的就是陆老师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
见他相信,顾苒缓缓舒了一口气,脚步变得轻快。
从四岁到十三岁,秦烬不光是她的青春,更是良师益友。
她的梦因他起航,哪怕半路坠落,她也不觉得难过。
只是对于她和他都放弃了跳舞这件事,深深地遗憾。
如今,她面前摆着两扇门。
她想走进其中的一扇,给他,也给自己一个答案。
回房以后,顾苒用手机登陆了国内的一个论坛。
在微博短视频APP流行的今天,用论坛的人越来越少。
这个以“Fire”命名的论坛,早就没几个活人了。
上次论坛改版还是在五年前,放在现在看,绿色的设计充满了年代气息。
当年秦烬最火的时候,顾苒是论坛里最不起眼的会员,而今,她已经是最大的版主。
论坛里有一条她的记录贴,从不到十岁开始,她就会在帖子里记录一些练舞的琐事。
信息更迭迅速的时代,没有多少人,经受得住时间的冲刷。
沉寂下去,就会被人遗忘。
秦烬退圈后,她去进修提琴,这个帖子再没有更新过。
今天,帖子下多了一条新回复:【我见到Fire了。】
*
既然决定要装一段时间“宝宝”,顾苒认真地做了一番功课。
她把收拾好的皮箱开,将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归位,又挑了些玩具摆在地毯上。
之后,她散下头发,换上卡通睡衣,对着镜子嘟嘴卖萌。
嘶……真是辣眼睛。不过为了不让秦烬起疑心,她要努力!
晚上秦烬回来,顾苒哒哒哒跑过去,张开手臂呼喊:“爸爸!”
秦烬一怔,笑着:“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不会是闯祸了吧?”
“没有呀,”顾苒做作地眨巴眨巴眼睛,,“苒苒就是想爸爸啦。”
心一横,她抱住了秦烬。
男人看着清瘦,体格其实很精壮,肌理蕴含着力量。
刚抱上,顾苒脸颊就红了。
呜呜呜,男神对不起,我又占你便宜了。
秦烬的手抬了起来,本想拍拍她的后背,最后却把她推开了。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对她道:“走吧,去吃饭。”
去餐厅的路上,他眉心困惑地皱了起来。
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不能把顾苒当成孩子看待了呢?
两人的第一节 课,就安排在这天晚上。
他们换上了轻便的衣服,来到舞蹈室。
秦烬授课的时候,顾苒贴着落地镜,抱膝坐下,眸子晶莹地看着他。
“我也很多年没跳过了,前几节课,先找找状态。”
顾苒真心实意地:“爸爸跳得最好!”
秦烬宠溺地摇摇头,跟着音乐跳了一段,顾苒完全不舍得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不愧是齐舞时能把其他人都衬托成舞伴的男神,落下这么多年,跳得依旧这么好。
顾苒沉浸在喜悦中,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上完课,她“天真又好奇”地问:“爸爸,你以前学过街舞对吧?”
“嗯。”
“这几年为什么不跳了呀?是不是工作太忙啦。”
秦烬眸子漆黑,浅笑未达眼底:“工作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呢?”
秦烬没答,揉揉她的头:“好了,去洗澡吧。”
问不出来,顾苒也不气馁,独自回了房。
晚上,她在自己那条帖子里发:【Fire教我跳舞了。】
*
第二天秦烬去工作,顾苒一个人来到了乐器室。
这是一个套间,往里走,有一道上了锁的门。
虽然有预感,这道门里的东西,和她想调查的事有关系,但她完全没想过撬门什么的。
收回目光,她从琴盒里,拿出了跟了她多年的提琴,悉心地为它保养起来。
上次秦烬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把琴,就放在不远处,顾苒没准备动。
十年练琴生涯,让她对提琴的每一个部位都非常熟悉。细腻洁白的手指抚上琴弦,轻柔的力度仿佛是在对待一个娇软的朋友。
保养过后,她站起来,将提琴搭在自己的左肩,右手持弓,与琴弦垂直,左下鄂贴上腮托。
闭上眼睛,她舒缓地拉动琴弓,左手游刃有余地摁着琴弦,奏响悠扬的乐声。
一段时间不练,技法略有些生涩,但是并没有拉错。
之前一样,她很难融入到自己的琴声中。
不管是舒缓的,还是激烈的曲子,她都只能完美地复刻出曲谱,而没法体会到其中的感情。
这也是为什么她参加了那么多国际大赛,最好的成绩也只是银奖的原因。
在国外的时候,因为她难以突破自己,所以不光不够格独奏,就连顶尖的乐团,她也是进不去的。
无奈之下,她才选择回国发展。
她的导师得知这件事,温和地建议她:“回去看看也好,多体验一下人世间的情感,或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恋爱什么的,她完全不感兴趣。向严追她几个月,她甚至都没记住他的名字。
因为琴技迟迟没有突破,顾苒才选择和他交往试试。
事实证明,和不喜欢的男人在一块,别体会情感了,她连他的面都不想见。
后来撞见他和舒妙姿态亲密,顾苒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那两个人到现在还认为,她出车祸是因为受了他们的刺激,真是可笑。
想到这,顾苒琴弓一个用力不稳,琴弦发出了突兀又刺耳的声响。
她叹了口气,停下来,困惑地看着手里的提琴。
明明在广场上卖艺的时候,她还拉得很好听,怎么现在找不回那种感觉了呢。
难道古典音乐不行,得拉现代的?
想了想,她重新架好弓,拉起了《苹果》。
琴声欢快,曲调灵动,外行听来完全没问题,可是顾苒紧皱的眉头却没放开。
因为她的琴声,依旧动不了自己。
顾苒不知道是在和什么置气,绷着脸,越拉越快,曲调像是录音机忽然卡了带,诡异又滑稽。
在她和自己的琴弦较劲儿的时候,别墅院墙外的谢离舟,灰蓝色眼眸里铅云密布。
他穿着雪白的衬衫,背着琴盒,两只手插在裤袋里。
随着曲子从巴赫变成筷子兄弟,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最后,他完全听不下去,嗤笑了一声,抬腿离开。
*
秦烬回来的时候,顾苒已经结束了练琴,正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自暴自弃。
她纠结地想,要不放弃提琴算了。
是,她天赋卓越,过目不忘,百年难遇。但是有什么用呢?混成这逼样。
看看她哥顾辰泽,天赋不知道比她差了多少倍,如今已经是出色的钢琴独奏家,粉丝无数。
自己如果一直是这个状态,再练一百年也是白费劲。
可是不拉提琴,她去做什么呢?跳街舞吗?
荒废那么多年,能不能捡起来都是两码事。
而且……她摸了摸左下鄂的琴吻,总觉得这么放弃提琴,很不甘心。
“啊!太难啦!”她绝望地喊。
“什么难?”秦烬自她身后走来。
顾苒一惊,差点没从摇摇椅上摔下来。
“我,我在考虑是吃草莓大福还是芒果大福。”她垂着头,胡乱扯了个谎。
秦烬失笑:“都吃不就好了。”
顾苒脑海里忽然跳出一句话:孩子才做选择。
对啊,她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为什么不可以全要?
不走到最后,谁知道自己适合哪条路?
这个想法,一下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秦烬让刘叔把她想吃的东西拿过来,对她道:“走吧,在路上吃。”
顾苒:“去哪?”
“谢唯依的泳池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