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天帝涬溟没料到秦乔乔会突然出现?在此, 一时楞在原地,在看到她惊住的模样?后,瞬间反应过来,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 立即朝她走去, 急道:“乔乔!
这些都是妖!”
“你别靠近她!”
随着这话而来的是极其?锐利的剑气。
涬溟停下脚步, 看着挡在秦乔乔面前的龙寅,顿时暴怒, 仰头长啸, 翅膀高高扬起,狂风卷着乌云聚集在两?人上空,但却克制着未有攻击, 他的目光直直看向?秦乔乔所在的位置:“乔乔,过来!”
带着怒气的声音, 让秦乔乔身体一抖,龙寅侧头看向?她,神色温柔,安抚道:“没事的, 你退到后头去, 我会保护你。”
“你凭什么?保护她?
她何须你来保护!”
涬溟大?开杀戒后, 本就有些压不住自己那狂暴杀戮的一面, 此时再听到此话,怒火高升, 再不压制, 直接朝龙寅攻击而去。
龙寅持剑迎向?, 一黑一白在半空中缠斗,妖法撞击, 搅得风云变色。
胡六娘这时也赶了过来:“乔乔,快过来!”
这话时,她就要朝秦乔乔奔去,“过来这边。”
胡九娘却急急的拦住她道:“六姐,涬溟要的是她,若不交与他,他再发狂攻击我们怎么?办?”
“住嘴!”
胡六娘第?一次对胡九娘升起怒火,“乔乔一个凡人,你怎狠得下心让她卷入妖魔之?斗中?”
“六姐……”
胡九娘一怔。
胡六娘见此,就要绕过她去,下一刻却被白里给拉住,他一脸正色:“我不许你过去!”
“白里……
怎么?连你也……”
胡六娘满是不敢置信。
她话还没完,白里就断她的话,道:“你没见涬溟这妖魔并未想?伤害秦乔乔吗?”
着这话,他看向?不远处明显处于?狂暴状态的涬溟,却依旧维持着半妖化的形态,所有妖法攻击全都刻意避开了秦乔乔所在之?处……
这让他眉头微微皱起:“秦乔乔何时与这妖魔有了干系……”
一直沉默着的非台,忽的开口:“再如何,她也是凡人,若他们斗法,她随时丧命。”
“你要救她?”
白里猛地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救一个不知是敌是友之?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
非台没有迎向?他视线,而是看着在妖法之?下,蜷缩成一团,看着便极其?弱的秦乔乔。
“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白里将胡六娘推向?胡九娘,“看好她!”
话毕,他便朝非台出手,“今日如何,我都不许你为一个凡人犯险!”
非台立即避开,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眉眼染上了些许愁绪:“我不过是顺心为之?。”
想?救她,带她走……
他心里是这么?的。
听到这话,白里眼中满是震惊:“你……
竟然……
你与她又是何时相识?
竟……”
到此处,他气急了,挥去一掌,“你修的可是佛道!”
“……”
非台没有话,不躲不闪的受了这一掌后,下一刻就出现?秦乔乔身后,在涬溟攻击过来时,他急急用了术法,带着秦乔乔瞬间消失在沙滩上。
见秦乔乔被带走,涬溟再没了克制,长啸一声,他化作原型,遮天蔽日,威压直接震慑得胡六娘、胡九娘等妖力弱之?辈不敢动作半分。
龙寅见此,扫了眼胡九娘,他倒没想?到临到头,被这几个妖坏了计划,不过此时面对化作原型的涬溟,他不敢有半点分心,直接化作原型直接对上……
在淮鹏和巨龙厮杀的这片刻,白里一手一个,带着胡六娘、胡九娘两?人急匆匆地逃离,逃离地路上,他想?到刚刚注意的、涬溟和龙寅的眼神,他眉头皱紧。
非台带走秦乔乔,他们几个必然被涬溟盯上,只是,那龙太子?又是何意?
想?到此,白里侧头看了眼满脸焦急之?色的胡九娘,想?着等安全些必要问个清楚!
而非台带走秦乔乔后,直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处的山洞内,他是菩提树化形,对周边地势很容易就能探得清楚,因此,他带着秦乔乔到了这一个他认为还算安全的山洞里来。
非台心地将秦乔乔放到地上,对上她有些呆愣地神色,声的问:“你可还好?”
第?一次看到那样?犹如地狱的场面,秦乔乔整个人都是懵的,就算被人一卷,卷到了整个陌生山洞,她脑袋依旧有些木,好像什么?都转不过弯来一般。
明明意识告诉她要回神了,可脑袋里却一直回放着涬溟站在残肢断臂中的场景。
这会听到了声音,有些熟悉,她才勉强定睛的看眼前的男子?,他穿着灰色衣袍,头发理得整齐干净,整个人都透着空灵之?感。
“是你……”
秦乔乔开口,紧张不已的喉咙忽然放松,发出的声音有些不出的沙哑,“我认得你。”
她之?前摔下悬崖时,他救过她。
“阿弥陀佛。”
非台听到她记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红,念了句佛号后,沉默了下,又问:“你可还好?”
秦乔乔楞了楞,看向?山风呼啸而过得山洞口,意识和脑袋总算融合在一起了,她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不好,一点也不好……”
她心中的那个傲娇又暖心的男子?,怎会有那般残暴一面……
非台不会安慰人,更不会谎,所以只能沉默以待。
“涬溟是不是很坏?”
秦乔乔忽然朝他问出这话。
非台点头:“是。”
秦乔乔抿唇:“坏到什么?程度?
你们都想?杀他吗?”
就像其?他人对吴泽那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非台看着秦乔乔的眼眸,在里面他只看到了求证、疑惑、不解等情绪,唯独看不到厌恶、害怕,他不知为何突然羡慕起淮鹏涬溟起来。
“他修杀戮之?道,依靠食用妖丹增进修为,残忍杀死不少仙、妖。”
非台缓缓地称述事实,“仙、妖两?界都想?除他后快。”
这话让秦乔乔木然:“他也杀人?”
“杀。”
非台点头。
这话更是令秦乔乔心中一颤:“他活了很多年很多年……
对吧?”
“他一千岁。”
非台疑惑她问这话,但还是答了。
“是魔域之?主。”
秦乔乔呐呐的补上这一句。
非台再次点头。
“……
这些,我都不知。”
秦乔乔蜷缩起双腿,双手环抱住,语气里满是委屈,“他从?没告诉过我,他和我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好妖,特别特别好的妖……”
到后面,她眼眶红了,鼻头发酸,“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信他,很信任他。”
“为何……”
非台见她红了眼,心中不忍,在她面前盘腿坐下,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眸满是慈悲的看着她。
秦乔乔咬着下唇,忍着眼眶的泪,不断摇着头:“不知道,不知道……
也许,也许是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然后朝我伸出手,不论如何我都信他,真的信他,就算他真的那么?坏,就算他以前杀人……
但我相信他,相信他在和相识后,他不会再杀人了……
不会的。”
出这些话后,她却再次想?起沙滩上的那一幕,“沙滩上的那些,是妖,不是人对吗?”
“是妖。”
非台听完她这话后,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妖也是命。”
这话让秦乔乔怔了下,呐呐道:“对不起。”
“你无需这般。”
非台轻轻摇摇头,道:“十恶不赦之?人心中也会有柔软之?处,也许,你便是他心中那处温柔,对于?你来,淮鹏涬溟再如何,他都是你心中的好妖。”
完这些,他看着神色变了变,甚至露出羞愧内疚之?色的秦乔乔,目光包容又温柔,他缓缓扬起唇角:“这是人之?常情,你无需觉得羞愧。”
这些话虽然让秦乔乔无地自容,可摇摆不定的内容却安定了下来。
她想?到了涬溟对她的好,一幕幕的,最后停在第?一次看到他成人模样?,在月光下孤寂疗伤的场景……
她咬咬牙,道:“涬溟他的心是柔软的,一定……
他一定也不愿意走着杀戮之?道。”
“这份柔软只对你罢了。”
非台浅浅笑着,“我不能帮你辨别什么?,你顺心走便可。”
“我顺心走的时候跌了大?跟头。”
秦乔乔忽然笑了下,“这回在顺心走会如何?
你知晓吗?”
不知为何,她对眼前这不知名的男子?有着莫名的亲近和信任。
听到此问,非台在此溢出愁绪:“从?预知中看到,你将跳入岩浆之?中。”
他得郑重,秦乔乔心口一抖,但随后便呼出口气,笑笑:“看来结局并不好。”
“你……
可以不顺心走。”
非台再次开口,他看着秦乔乔的眼眸里满身慈悲之?色,“这些不该由?你背负,你会喜乐一生。”
“不顺心走,定不会有喜乐。”
秦乔乔笑着摆摆手,似乎认了他的‘跳入岩浆’中的结局,“日后若真是你的这般,也该是我得的,我如今可是信着仙、妖两?界痛恨着的涬溟呢,日后若是在他身边,并因此死了,我也不算冤枉。”
她对于?死亡并不惧怕,只是不想?让自己死得太不值得而已。
就像之?前,她恋慕吴泽的时候,她知晓他是奸宦,下场会不好,可与他在一起时,她从?未惧怕过‘下场不好’那样?的结局来临,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
而如今也是,她心里放着沉甸甸的涬溟,就算她此时知晓他是魔域之?主,杀妖不眨眼,甚至曾经杀人不眨眼,残暴无比,仙、妖两?界都想?杀之?……
可她还是没有惧怕,因为她信任着他对自己的感情,两?人两?颗心在一起,就算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她知晓自己这般想?法是有多幼稚多犟,对于?死在涬溟手中那么?多人、妖是多不公平,可她还是没有遮掩的暴露出来,她知晓自己从?不是圣母,人类的一切私心,她心中都有,且从?不否认。
非台看着她一会儿,笑意深了:“我终于?知晓,为何他们心悦于?你。”
包括他自己,能受一个人偏爱至此,凡人吴泽、淮鹏涬溟何其?幸运?
听他这话,秦乔乔有点不好意思地抬手,手指挠挠自己脸颊,自我调侃道:“大?约是始于?皮囊,终于?灵魂吧?”
“皮囊如云烟,百年一过只留白骨。”
非台不知自己看她的目光有多温柔,“灵魂才是永恒。”
“是啊。”
秦乔乔又一次想?到自己身为凡人那短暂的寿命,忍不住有些感慨起来,“作为凡人,能经历这些,真的很幸运了,轰轰烈烈的,挺好。”
至少到死前,回顾一生,有笑有哭,有爱有恨,有酸甜苦辣咸,有许许多多的回忆,有许许多多人的面容……
满满的,没有一处空荡,那时心间应该是暖烘烘的吧。
“阿弥陀佛。”
非台念了句佛号。
秦乔乔的心已安定下来,此时也放松起来,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不知道呢。”
瞧着她暖暖的笑颜,非台心中欢喜:“非台,明镜亦非台的非台。”
“真好听。”
秦乔乔夸道,“你修的是佛么??”
“是。”
非台点头,一阵风从?洞口吹拂而来,他看着秦乔乔身体蜷缩得更紧,一时间没有施法封住洞口,而是褪下衣袍,在她疑惑的注视下,披到她身上去,然后红着脸,:“夜深,冷。”
秦乔乔眨眨眼,笑着道谢:“多谢。”
“阿弥陀佛。”
非台脸热,不自在的看向?其?他地方。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话,山洞里安静极了,秦乔乔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样?氛围确实……
不大?好。
她想?了想?,轻咳了声,引来非台的注意力后,:“我在龙宫听到那龙公子?,佛已许久未现?世了?”
非台点点头:“佛在心中即可。”
秦乔乔却微微皱眉,将龙寅与她过的几界之?事了出来,然后有些不解道:“仙、妖、魔、人……
这几界都这般年轻么??
我的意思是,只有一千多年的时间?”
非台摇头:“不知,那一场浩劫后,知晓一千多年前事的人,天地间除了天帝外,再无他人。”
完这话后,他看着秦乔乔毫不掩饰的信任神色,心中一叹,还是将龙寅扭曲的事实出:“淮鹏涬溟是从?魔凤护着的蛋中出生,众人皆认为他是魔凤之?子?。
他是来朝仙、妖两?界复仇,为父为母复仇。”
“竟是如此?”
秦乔乔一怔。
非台继续道:“凤凰入魔,凤先吞噬凰,又走魔道,想?行?灭世之?举,天帝不得下令围剿之?,此举是非对错,实在难辨,却有大?义。”
秦乔乔手微微抖动了下,听着这些话,她只觉得自己渺至极,什么?大?义,她管不了,想?到涬溟孤寂的样?子?,心头便紧得发疼,低声道:“为父为母复仇,并无错。”
“是无错,可是,这对吗?”
非台轻叹了声,“那一场浩劫之?后,天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若他再行?灭世之?举,天地间万物?苍生何其?无辜?”
对于?这话,秦乔乔无法反驳,想?了好久,想?什么?却始终不出来。
非台这时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完这话,他看向?洞口静静伫立着的黑影,“你是与是?
淮鹏涬溟。”
听到这话,秦乔乔一愣,顺着非台的视线看去,猛的睁大?双眸,接着就急急起身,但腿麻了,摇晃着,差点倒下,非台连忙起身扶住她。
“别碰她!”
洞口的黑影发出嘶哑的声音。
非台顿了下,叹息了声:“你便是要看她摔倒?”
“……”
涬溟沉默了下,“那么?蠢是该得些……”
教?训两?字还没出口,秦乔乔就红着眼眶怒斥:“你敢再下去,信不信我不要你了!”
涬溟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过了好一会才:“你要扶着她多久?”
“阿弥陀佛。”
非台松手,并往后退开了几步,看着秦乔乔无措的看来,露出安抚的笑容来,“去吧。”
秦乔乔不知为何,鼻头一酸,缓缓看向?站在洞口,看不清面容神色的涬溟。
“来。”
涬溟朝她伸出手。
秦乔乔抿抿唇,一步步地朝他走过去,看着他伸出地手,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下一刻,就被他拖入怀抱,鼻头撞在他僵硬的胸口上,撞得发疼发酸。
她顿时委屈的、声的哭了起来:“你个混蛋!
没有守约回来!
一回来还凶我!”
听到这么?娇娇软软,仿若撒痴的责怪话语,涬溟心口那高高悬起的气松了,他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揉着她后脑勺,还低声辩解:“胡……
我回去了,你没在……”
“还敢为自己开解!”
秦乔乔仰头怒视着她。
红红的眼眶,湿润的眼眸含着慢慢情意……
真美。
涬溟无奈的扬起唇角,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不开解,是我的错。”
顿了下,接着:“我带你走。”
“好。”
秦乔乔点点头,接着回过头看向?垂着眼帘的非台,“非台,多谢。
我要顺着心走了。”
非台抬起眼帘,眼中带着不舍,语气伤感道:“你若顺心走,预知的结局,便是你要承受的。”
“这样?啊……”
秦乔乔笑了,毫不在意道:“与他一起,无所畏惧。”
涬溟心中又酸又涩,搂紧她道:“不论天命如何,我必不会令你收到半点伤害。”
“但愿你做得到。”
非台再次开口,此时他的眼眸溢出绿色光芒来,语气也变得僵硬:“我看到天帝醒来,你双翅被断……”
话到此处,他身体震一下,下一刻弯下腰就呕出一口血来,洒了一地,吓得秦乔乔瞪大?双眸:“怎么?了?
你可还好?”
着话,就想?朝他走过去,想?去看看他伤势,但却被涬溟给拉住了。
涬溟看了看非台,道:“多谢。”
罢,就搂着疑惑不已的秦乔乔展翅飞离。
洞内的非台看着他们离开,心底那死死压制着的酸涩奔涌而出,从?来不知哭是何物?的他,眼眶第?一次有些湿润。
他喃喃道:“……
不愿见你死……”
而此时,涬溟带着秦乔乔直接飞离了南海龙族领地,直接进入魔域,到了魔宫。
因是黑夜,圆月也被乌云遮盖,秦乔乔完全没看清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样?子?,就被涬溟带到了一处极大?的宫殿之?中。
宫殿只有两?颗发光的大?珠子?,中间一张雕刻华丽的床,其?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光站着都能感到一阵凉意。
秦乔乔被放到地上,涬溟就扯开她披着的衣袍,手燃起火就把袍子?给烧得干净,看得她直瞪眼:“我冷。”
涬溟伸手就想?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手又放下来,拉着秦乔乔走到床边,扯过上面的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起来,然后看着被包得只剩下脑袋的她,才有些不自在的问:“可还觉得冷?”
涬溟越是不自在,秦乔乔便越是自在,她好气又好笑的歪歪头:“你觉得呢?”
涬溟却当真一般,伸手去摸她脸:“有点凉。”
话毕,他直起身来,:“我让人再拿被子?来。”
他罢转身就要走,秦乔乔连忙挣脱开被子?,伸手扯住他披风:“你给我回来!”
涬溟身体有些僵硬,缓慢的转过身去,目光在秦乔乔身上游动,就是不敢对上她的眼眸,秦乔乔看得有些无奈:“刚刚杀杀的想?带回我,现?在怎么?一幅不敢见我的样?子??”
涬溟眼睛一动,低声道:“你会不愿见我。”
“你过来。”
秦乔乔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你这样?站着,我与你话,头仰得好累。”
心中忐忑的涬溟是一句话一个指令,有点儿唯唯诺诺的坐到秦乔乔身边,紧抿着唇,就是不主动半句话。
秦乔乔看着他这副‘你如何认为都好,反正都是如此了’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她看着他露在衣外的满是伤痕的手,伸手覆到他手背上,然后下一秒就被他反握在手心中。
“你的事,我知晓了些。”
秦乔乔与他拉着手,拉着好一会后,才轻轻的开口话。
涬溟心中颤抖,却努力压抑着,甚至撑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哦,是吗?”
接着还辩解道:“我虽未与你提起过,但也从?没骗过你。”
听到这样?有些耍赖的话,秦乔乔被气笑了:“哦?
这事你还没错了对吧?”
“是错是对,都无所谓!”
涬溟偏头与她对视,然后霸道的将她抱进怀里:“无论如何,你、你都不可能离开我身边半步!
是错是对又有什么?干系?”
秦乔乔深吸了口气后,怒呵:“涬溟!”
涬溟身体一抖,没有动作。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乔乔甩开他抱着自己的手,从?床上跪坐起来,伸手去扯他领子?,“跟我句抱歉,把自己的事主动告知于?我很困难吗?”
涬溟第?一次看到强势起来的秦乔乔,一时间有些发楞。
“你瞧瞧你现?在着副样?子??
一幅你罢,你做吧,反正我都不想?解释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清楚!”
秦乔乔怒视着涬溟那双金色眼眸,“若是我不坚信着你,若是我对你的情意有半分动摇,看到海边那一幕,我此时此刻已经对你产生恐惧了!
而你是不是也算强掳了来,也不开口解释半句?”
涬溟看着满是怒容的秦乔乔,忽然觉得她可爱至极,抬手摸她脸:“可你……
依旧信我。”
“不信!”
秦乔乔怒气冲冲的驳了回去,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气哼哼地转过身去:“谁要信你这个混蛋!
什么?都不,什么?都让我猜,什么?都不……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安吗?
被带你龙宫时,我多怕自己成为你的拖累?
你倒好,一见我就凶我,什么?也不,又要我去踩……”
越她越觉得委屈极了,刚刚在非台面前不好意思留下的眼泪,此时吧嗒吧嗒的掉下,她抬手去抹泪,抹得手都是湿漉漉的。
涬溟听得心中又疼又喜,从?后背抱住她,偏头亲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对!
都是你这个混蛋的错!”
秦乔乔甩赖的踢踢腿后,侧头就亲上他的唇,在他怔愣下,红着眼,强调道:“我既跟着你来,就是跟定你了!
若是你敢负我,我就……
我就……”
就个半天,都没出个所以然来,还被涬溟越来越温柔的注视下,涨红了脸。
“就杀了我如何?”
涬溟将她抱转过来,拉过她的手覆盖在心口,缓慢的:“这里是心,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拿利刃刺入这里,我就会死。”
秦乔乔感受着他的心跳,朝他怀里缩去,低低的:“不论如何,你不负我,我与你生死相依。
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若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涬溟笑了起来,开怀的大?笑,双手紧紧抱着她,大?声道:“好,此话你的,切莫反悔!”
“我何曾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秦乔乔倔强的抬头看他,满眼都是认真,“不论仙、妖两?界如何看待于?你,不论未来如何,你永远是我心里的不点,是我心里的涬溟。”
“傻姑娘。”
涬溟摸着她脸颊,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我一个被天地所弃的异类,何其?有幸与你相遇,也许……
那时天道了个盹吧。”
“那就希望它这个盹长些。”
秦乔乔笑着蹭着他额头,满是依恋。
两?人的心跳声,渐渐的同?了频率,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砰砰’的心跳声,突然惊动了什么?,黑暗中又响起了另一个心跳声。
那里瞬间黑暗褪尽,一双眼睛睁开了。
……
龙寅拖着被撕裂的龙身,看着涬溟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他满眼狠意,正想?着回龙宫养伤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接近得悄无声息,龙寅惊得握紧手中长剑,怒视着道:“来者何人?”
“过路人罢了。”
人影周围的雾气渐渐散开,露出其?中的男子?。
此人很年轻,很瘦,玉冠束墨发,长眉长眼,挺鼻薄唇,端的是如玉相貌。
龙寅化成人形,摇摇晃晃站起,冷笑:“你觉得本宫信吗?”
男子?淡淡一笑:“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此时还经得起一战?”
龙寅死死盯着男子?,似乎想?看清楚此人的修为,可看了许久都看不出来,很是惊愕,他神色微动,收敛了身上的狠意,拱手道:“不知是哪位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请恕晚辈刚刚无礼之?举。”
“你倒是识趣,有几分你祖父的影子?。”
男子?轻笑,他看向?翻滚着的海浪,年轻的脸上竟露出几分慈爱之?色,“又有多少海边渔民丧命?”
话音一落,他抬手微微一压,翻滚的海浪便渐渐平息了下去。
这一手,加上他的话,龙寅顿时跪倒在地,心地抬起眼帘,看着含笑看着海面的男子?,心翼翼地的唤了一声:“天帝……”
男子?笑了,微侧头看了眼龙寅:“之?前见你,你还在蛋中,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
见他没有否认,龙寅心跳极快,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竟是天帝长鸿是天地之?主!
听闻自一千多年前围剿魔凤后,天帝便一直在天宫中沉睡,谁都不知晓他何时会醒,也因此让天宫的仙人各自为政,许多仙人都只顾自己,根本不理会涬溟作乱,这也是涬溟吃了不少仙人,依旧没仙人联合起来将他杀了的重要原因。
想?到此,龙寅热血沸腾起来,急道:“天帝!
魔凤之?子?,淮鹏涬溟在仙、妖、人三界作乱!
请天帝出手令他伏诛!”
长鸿听了这话,脸上淡笑依旧:“天地间的事,是该由?尔等新出一辈为之?了。”
着话,他的目光看向?躲在一边的胡六娘、胡九娘及白里三人。
白里见此,也不敢隐藏,带着她们出来后跪下:“妖拜见天帝!”
他在问清胡九娘和龙寅的计谋后,便想?带胡六娘和胡九娘过来看看龙寅和涬溟斗得如何,想?见机行?事,却未曾想?,竟……
能看到天帝!
长鸿的目光并未在他们身上停留,龙寅也没功夫注意着几人了,而是急切地:“天帝,龙空有一腔回报天宫之?恩,可却无能!
对上淮鹏涬溟,差点被撕碎入他腹中!
天帝,请天帝指条明路!”
“是啊,再任由?淮鹏作乱下去,仙、妖两?界将乱啊!”
这次开口的是胡六娘,她看着天帝的目光就好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天帝,请您令他伏诛,淮鹏不死,不足以平仙、妖两?界之?愤!”
长鸿没有话,而是看着海面许久,才缓缓叹息了声:“尔等背负平定三界之?乱的天命,我亦不可改之?。”
“什么??”
长鸿的话,让他们四人都惊住了。
天空这时垂下一条长长的,金色的阶梯,长鸿抬步踏上去,道:“得凤命,可破淮鹏。”
随着这话,淡淡的光芒洒下,一身伤的龙寅恢复如初。
在四人怔愣之?时,天帝长鸿已消失不见,他们回过神后,目目相对,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