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几人循声看过去,不知胡清月何时已经清醒过来了,强撑着床坐了起来。
周北寒见她醒了,兴奋地跑到床边:“妈,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胡清月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虚弱的笑:“妈没事,你不要担心。”
这些年,她已经受够了周银汉对她的羞辱,之前他只会对自己动手,不会伤害周北寒分毫。而她留在周银汉身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让周北寒多读书,争取以后能进厂当工人,不要像她那样,什么用处都没有。可这次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动手了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了,决定要举报他。
有了胡清月的帮忙,宋鱼阳心里想着那个猥琐男这次是真的玩完了。
在郑锦书给胡清月做完笔录后,周银汉并非如宋鱼阳想的那样,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看来这人应该是防着胡清月的。
“宋同志,这位胡同志和她女儿只有先麻烦你帮忙照顾,我们这边会尽快给出周银汉的处理结果。”
恶魔还没被跑,宋鱼阳怎么也不相信周银汉只有虐待胡清月这一项罪行。
“郑同志你放心吧,我这边一定会照顾好胡同志的。”
郑锦书当然相信宋鱼阳,他点点头,拿着胡清月的口供就回了公安局。
公安局这边,自从周银汉被押回来后,他只对公安同志承认胡清月一事是因为她欠教训,其他的什么也没。
两名干事都是才到公安局上班的,对付这种泼皮无赖可以是经验不足,看到郑锦书回来后,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郑锦书一眼就看出了两人没在周银汉这里审出有用的信息,便点头示意他们回去。
周银汉见郑锦书来了,面上依然一副“我行得正坐得端”的表情,语气挑衅地看向他:“郑队长,请问你们算什么放我出去?一直把我关在这里也没用啊?”
“放你出去?”郑锦书将从胡清月那得到的口供拍到桌上,“我们刚刚接到举报,你有长期虐待妇女同志的嫌疑,而且我们也当场见证过,恐怕没那么快让你回去。”
周银汉听完,倏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脸上的从容淡定早已不翼而飞:“别!别!你们千万别让我留在这里,我都过了那贱人的话不能相信的。”
“这里是公安局,请注意你的言词!”郑锦书听着从他嘴里出来的粗话,耐心也荡然无存。
“不,你们可千万不能相信那个女人的话,那全都是乱的,不能当真。”
郑锦书眼神鄙夷的看他一眼:“不信她的话,难不成你要让我们相信你一个把人进医院的疯子的话?”
周银汉:“……”
妈哒,他就知道,碰上宋鱼阳那个臭娘们儿准没好事,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
郑锦书见他无话可,这才拿起笔录回办公室,把周银汉一个人留在审讯室里。
因为胡清月的事儿,宋鱼阳姐弟几人折腾到晚上才回家,几人又累又饿,把早没吃完的冷饭热了热,宋鱼阳又做了个青椒炒鸡蛋,将就吃了。
吃完饭,就由宋昭咏去厨房洗碗,宋昭晏趁着这空隙,开始问宋鱼阳白天的事儿了。
“你今天在学校办公室里,为什么看到周天定他大伯就怂了?”
这屁孩还问得真直接,不过她在见到周银汉那刻,的确就是怂了。
“因为他被我砸破了脑袋。”
宋昭晏:“……”
宋鱼阳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看她的眼神就像她刚穿过来那会儿,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决定还是要解释清楚。
“你可别乱想啊,这事并非是我挑起的,我当时那么做都是为了自保,否则就像周北寒她妈那样了。”
宋昭晏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不少:“想不到周天定果然和他大伯一样。”
“都不是好东西是吧?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宋鱼阳接过他的话。
宋昭晏点点头,接着他心里又有点歉疚,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周天定的事,那么他姐应该不会再碰上那个人吧。
宋鱼阳抬头,见他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她漫不经心的着:“即使这次我没和那个人遇上,相信等不了多久也会遇见的,你个孩子就别想太多了。”
见她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宋昭晏瘪着嘴点头。
翌日,宋鱼阳天不见亮就起来,把昨天明回来的一条鱼给炖了,给宋昭晏和宋昭咏一人分了一碗,两人这几天暂时不回学校,她便安排俩人把自己炖的鱼汤给胡清月送过去,顺便再陪陪周北寒。
虽然周银汉已经被公安同志带走,可有关于他的判决还没下来,周北寒暂时不想回学校,经过那天的事后,她心里多少留下些阴影,胡清月也不放心她回去,等过阵子判决下来后,再让她回去。
宋鱼阳通过那次找房的事来推测,她认为周银汉敢那么张狂,肯定是背后有人在纵容。这次她借着胡清月这事把人送进局子里,可胡清月举报的那些事,顶多只能让他关两年就出来。像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该一辈子被送到农场那边去劳改才对!
接下来,她还要处理宋昭晏和宋昭咏学校的事,所以决定请几天假。
罗伟听到她要请一个星期的假,脸上虽有丝为难,可还是痛快的批了。在体恤工人这一点上,宋鱼阳觉得以前的杨北风是没办法和罗伟相比较的,她已经决定,等把周银汉这边的事处理好,回饭店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帮着罗伟提高收益。
宋鱼阳请好假,她就直接去了公安局,找郑锦书问问周银汉的事。
“胡清月现在举报的都是他长期虐待她,这差不多只会被判两年。”郑锦书把结果告诉她。
这和宋鱼阳猜想的一样,现在周北寒和宋昭晏都还在读学,两年后也才初中毕业,而且两年后没现在风声紧,那人搞不好还会作妖。
“郑同志,我怀疑周银汉不止虐待妇女同志这一项罪名,他肯定还有其他罪行。”否则他为何敢随身携带那些类似迷药东西。
郑锦书当然也这么认为,可苦于手中没有证据,眼见着材料就要交上去了,他也不甘心周银汉只关进去一两年就放出来。
宋鱼阳也跟着限入深思,忽然她脑子一转,想到了那次自己去他办公室找房子时,他从办公桌下拿出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把他送进去的时间长一点。
“我想到有个可疑的地方了。”
郑锦书眼睛一亮:“哪里?”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搜查过他的办公室?”
“已经搜过,没发现任何异常。”
宋鱼阳怀疑他们只是搜查了表面,而深藏的秘密还没被扒出来,她悄悄拉近与郑锦书的距离,声在他耳边低语半晌。
郑锦书听闻后,面色铁青地叫了两名同志,再次跟他去了趟周银汉的办公室。
为了不让周银汉有漏洞可钻,宋鱼阳也去了医院,她想从胡清月那里了解到更多周银汉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宋鱼阳到医院病房的时候,胡清月靠在床头休息,宋昭晏和宋昭咏正在看书,而周北寒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里充满了羡慕,抬头见宋鱼阳来了,女孩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鱼阳姐姐,你来了。”
听到周北寒的叫声,几人都循着她的视线看去。
胡清月见状想要坐起来,宋鱼阳连忙按住了她:“医生你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你坐着就行。”
“宋同志,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胡清月也想身体快点好起来,就没在病床上动来动去的。
宋鱼阳拉了张椅子在病床对面坐下,扫了眼这房间里空着的其他两张床,好在除了胡清月这病房里就没有其他人了,这让她话也方便不少。
“胡同志,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对于今后的生活有何算?”宋鱼阳知道周银汉这个经济支柱胡清月是靠不住了,但母女俩总要生活下去。
对于这个问题,胡清月之前就想过,不过现在提起来,还是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工作,娘家那边的人自从她的前任丈夫死后,早就不管她了。
当初她和周银汉结婚,那也是娘家人被周银汉出的高价彩礼吸引,逼着她把女儿的姓也改了,让她跟着姓周。而这些年她忍受周银汉的羞辱,为的只是希望女儿能多读书,将来好当工人。
宋鱼阳见她久久的沉默,就知道她对未来的事一片迷茫了。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这么做?”
胡清月惊喜地看着她:“什么办法?”
宋鱼阳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出:“扳倒周银汉,你和他离婚,再让他赔偿给你一笔精神损失费。”
她相信,就以胡清月身上这次受的那些伤,定能从周银汉那里得到精神补偿。有了这笔补偿费后,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行,而且还不用担心周北寒读书的问题。
“以我上次举报的那些事情,真的能把周银汉扳倒吗?”胡清月满脸不确信的看着她。
“不能,顶多就是让他在农场那边呆两年,两年后他又会回来。”
听到这里,胡清月不自觉地了个寒颤,若周银汉两年后回来,那他势必会找自己算账,到时候她和女儿哪里还有安生日子过?
思及此,胡清月不再犹豫,求助地看向宋鱼阳:“宋同志,你是不是有更好办法能扳倒周银汉,那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母女俩,千万不能让那个畜生再回来了!”
一旁的周北寒听闻后,也急忙过来拉住宋鱼阳的手:“鱼阳姐姐,那个人能不能别再让他出来了?我和妈妈都怕他。”
宋鱼阳听得心口泛酸,但面色平静地看了眼胡清月和周北寒:“你放心,我今天来就是想要从你这里再找此证据,你仔细想想,周银汉他还有哪些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