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是非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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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师父你知道吗?她比你还要年长!可是师父你知道吗?她不老也不死,不受岁月的束缚。你看她年轻,她看你幼稚,你们天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师父你找到吗?她根本不爱你!

    她不过用一口漂亮的蜜语,掩盖起她想要杀你明志的企图!你对于她来,不过是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被岳灵珊用来取悦自己师父的棋子!

    你原本可以打败她的,却因为自己的情爱而被束缚住脚!

    那日的真武山到场上,各家各派原本不看好这场决斗。陈嫣非用于驱魔杀人的招数只有一个,远不如师父那般千变万化。除了不死,她原本没有任何胜算。

    左为阳炎,右为阴寒。远以阳刚之气为飞剑,近以阴柔之气拆招。这就是陈嫣非纯阳派一门的所有驱魔招式。然而在许符乙的回忆里,师父远比这个更厉害。且不要八八六十四卦爻飞符,师父所学的奇门八法道术更胜陈嫣非六丁六甲之术。

    然而

    远在那一头,陈嫣非的左如撩拨琴弦般,凭空地划出无数纵横经纬的剑气。密集雨点的瓢泼之下,成千上百道剑气划破雨幕,像是万箭齐发的箭矢般飞来。在许符乙看来,这些剑气连自己都可以招架住。只消几道简单的金土符咒,无坚不摧的艮乾符术就能挡住它们。

    师父却不断地闪躲腾移,被动地以身法闪躲着。在闪躲的间隙中,他所丢出的黄符寥寥无几,全然少了与王续相对弈时,那铺天盖地的霸道。

    “冲上去啊,师父!”她大喊一声。

    师父木剑的确冲上去了,迂迂回回,左左右右,却少了许符乙之前所见的轻灵飘逸。无数剑气划过弧线,迎着他的周身要害扑来。他却像个醉醺醺的酒鬼般,用凌乱的步伐躲闪着。

    短短的十几米中,师父花了很长时间才冲将到陈嫣非面前。这期间,因为他被动的闪躲,身上中了数十道剑气。那些鲜血透过被撕裂的道服,将原本一片纯洁无暇的道服染地殷红一片。

    师父木剑探出木剑,朝着陈嫣非的腹刺去。

    他原本可以朝着她的面门或是喉头刺去的。这样,剑招才能更致命,给陈嫣非拆招的余地更。然而,师父选择这个部位首攻击,答案不言而喻。

    他似乎还爱着她,就算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他依然想要给她留下余地。腹的隔膜的这个位置,并不是要害部位,就算被刺中,陈嫣非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陈嫣非早有准备,一直在背在身后的右指点了过来,按在木剑剑身上,在身前划过一道半弧。师父的剑招如泥牛入海,顿时被化解。

    旋即,师父最爱的那人,左指刺击过去,直直地点在了师父的喉头上。

    “剑差一筹。”她时,指尖一道恢宏的剑气狂涌而出,刺穿了师父的脖颈。

    最后,那道剑气竟然穿破了天际,在空中发出了一声撕裂耳膜的尖锐争鸣。

    许符乙陡然惊醒,冷汗密布在额头之间,她忽然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漫长的梦境。而惊醒她的,并不是陈嫣非在梦中的剑气爆鸣。

    那是来自房间前门的枪声。

    骤然闯入枪们,先是用霰弹枪打破了宾馆房间的大门。当许符乙从床上坐起时,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墨绿色的球体从敞开的门框被人丢进屋中,滚落在床前。

    那是一颗震撼雷。

    刹那间,她眼前一片苍白,耳边回荡起比梦中陈嫣非的剑气更为尖锐刺耳的鸣音。强光与尖响之下,她的脑海中只闪过一幅幅师父孤身一人的画面。

    旋即,如雨点般齐鸣的消音枪声又将这一幅幅画面撕地粉碎。她又看到眼前黑影绰绰地闪动不止。枪响之间,那些齐齐闪烁的突击步枪枪火照亮了他们。

    那是一队来路不明的,全身上下被黑色装甲所裹着的特种部队士兵。从破门到入室,他们没有给许符乙任何的反应时间。数百颗疾飞的子弹,就像是那日真武山上落下的雨点,瞬间穿过了她的身体。

    像是雨中枯叶,被磅礴的暴雨所洗礼。一张黄符逆着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无声地飞了过去,然而还没有飞到黑色装甲的士兵面前,便被子弹撕裂成纸屑。

    师父,你真的很可怜。所以就这一点上,师父,我不能认同你。许符乙心想着。

    房间中硝烟弥漫成白雾,在浓烈的火药味之下,破门者在几秒钟之内打光了各自弹匣中的子弹。大概是确信目标已经在枪林弹雨中被打成了筛子,他们开始大大方方地更换各自的弹匣。

    “我还当是什么三头六臂。”一名士兵笑道。

    下一秒,这句话成了他临终的遗言。白色硝烟中刺来的木剑,洞穿了他的胸口。附着剑气的木剑无坚不摧,刺入时抽出之间,他的胸膛被前后贯穿了一个硕大的口子。他那颗胸腔之中的心脏,被剑气的余威震飞出胸膛时,依然在半空跳动着,丝毫不明白身体的主人早在这一瞬间被击杀暴毙。

    飞动的黄符,穿梭的木剑,伴着许符乙残躯中所喷射出的鲜血,反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

    弥漫起的硝烟遮住了士兵们的视线,他们甚至不知道身旁的人已经接二连三地倒下。刺鼻浓稠的硝烟中,他们只听到一声声一闪而过的惨叫,还误以为那是床上女人所发出的呻吟。

    一直到来袭的特种部队只剩下最后一人。此时,硝烟也散得差不多了。幸存的枪只看到,满身血舞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前,低头一看,中的突击步枪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她中的那把木剑抵在他的喉咙上,他被惊地僵住了原地。

    “scp,那英文缩写什么意思?”许符乙微笑着用眼神示意着士兵的右肩,那三个被绘在黑色装甲上的英文数字。

    “是scp基金会,我们隶属于战术反应队。”他支支吾吾地着,裤裆散发出了一股尿骚味,“我们收容全世界各地的异常生物”

    “为什么要杀我?”许符乙问道,稍许用了些力,那木剑尖端竟嵌入到他喉头的皮肉中。一些血珠渗了出来,先是沿着木剑逆流了一段,最后又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执行命令道家许符乙不是,是您在上层人士看来很危险”他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回答道。

    “哦,谢谢。”她时,猛地一推剑柄。木剑完全刺透他的喉咙。黑衣幸存者发出一声呜鸣,缓缓地在她身前瘫倒。

    师父你看,就这一点上,其实你是错的。善恶不在我们,而在于力量的强弱。更强的力量让弱者屈服,于是在杀戮和凌辱之后,弱者被征服,被控制,被奴役。是非曲直,善恶义罪全由强者定义。谁更强,谁就能定义自己是善的。而对于弱者的杀戮,在他们口中不过是伸张正义、替天行道而已。大家都不过是抱着这个辞,相互杀伐,相互征服罢了。

    她又抽出木剑,一甩去桃木剑上的血迹,跨过了横陈在地上的黑色死尸,绝尘而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