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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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温出门之后,便一路紧紧尾随着方圆。

    方圆好像发了疯似的,开着车狂飙,还闯了几次红灯,吓得行人和车辆都连连躲闪。

    还好赖温跟汽车了大半辈子交道,才没被他甩下。

    方圆回到清溪的工厂,平时一个时的路程,竟然只花了三十分钟就到了工厂。

    等赖温也下了车,方圆已经进了办公室。

    想着厂里人多嘴杂,赖温决定在大门口候着他。

    谁知方圆一进去就不见出来,赖温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好在工厂的门卫以前见过他,知道他是方圆的朋友,也没登记,了个招唿就让他就去了。

    赖温急匆匆的朝办公室走,走着走着衣领忽然一紧,有人从后面拽住了他。

    回头一看,原来是梅不酸。

    两人也算老相识了,没等赖温开口,梅不酸就着急的问,“你来得正好,你家主子究竟怎么回事?方圆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锁进了办公室,连我跟他话都不理。我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时间长了迟早要出事。”

    “哎,这件事可不是一两句话得清楚的,夜染衣跟胡蝶结婚了,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蒙在鼓里呢。难怪方圆的脸色看上去像一张白纸,怪吓人的,原来是受了这个刺激。那咱俩还是现在就去劝劝他吧。”

    “方圆对夜染衣的感情怎么样,你我都清楚,现在发生这样的变故,恐怕一时半会的他也转不过弯来。”

    “依你看该怎么办?总不能撒手不管吧?”梅不酸反问。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赖温连连摆手,“要不咱们找个喝酒的地方,陪他喝几杯解解闷,估计他会好受些。”

    “你想灌醉他呀,就他目前的状态,一杯啤酒下肚保证大醉。”

    “喝酒只是为了找个方便谈话的气氛和场所,主要的目的是想告诉他,其实夜染衣并不是像方圆想象的那么绝情。”

    “这话我可不爱听,他要真的还在意方圆,又怎么会……”

    梅不酸忽然想起工厂之所以能够渡过难关,全是夜染衣出的力,他要真的无情无义,又怎么会把几千万的现金丢进水里去,所以将后半截话给咽了下去。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染衣怕方圆想不开,特意吩咐我一路跟着他来到清溪的。”

    “方圆都回来两个时了,你现在才到这里,我的智商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低。就算要维护你的主子,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梅不酸奚落道。

    “真没骗你,只不过我一直呆在车上没下来。”

    “当时你干嘛不好好开导开导他?”梅不酸责怪。

    “不是我不想,我是担心工厂里不方便话,谁知坐等右等不见他出来,我这才进来找他。再我这人一向笨嘴笨舌的,也得先腹稿才行,你是吧?”

    “先不研究这个了,咱们还是先去跟他个招唿吧,至于他肯不肯出去喝酒,我可没把我。”梅不酸拉住赖温就去敲办公室的门。

    “老梅,都跟你了,别来扰我,你怎么刚走几分钟,又要进办公室?”里面传来方圆的声音。

    “赖温来看你来了。”梅不酸故意提高了嗓门,同时朝赖温眨了眨眼睛,“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赖温会意,“方先生,我是赖温,今天特意来……”

    “你不去参加你主子的婚礼,却跑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做什么?”方圆心想人家都木已成舟了,赖温还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方先生,其实你跟董事长之间有些误会……”赖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你要来做客的话就请回吧。”方圆下了逐客令。

    赖温连忙解释,“其实我是想来跟方先生喝几杯。”

    “叶家什么好酒没有,我这里可没有酒,你跑到咱这个庙来可就找错门了。”

    “呵呵,方先生,我还带了一样东西来给你。”

    “不必了,我可不需要你主子假惺惺的鳄鱼泪。”方圆冷冷的回绝了。

    赖温声问梅不酸,“闭门羹吃定了,现在怎么办?”

    梅不酸双手一摊,“我也没办法,早过吃饭时间了,我的肚皮可是在抗议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弄点吃的来。”

    赖温为了夜染衣的婚礼最近都累坏了,今天出来一直没时间吃东西,梅不酸的建议正中下怀,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我也饿了,快去快回啊,要是方圆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

    梅不酸忽然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人不瞅了赖温一眼,“你这家伙虽然姓赖,长得也不赖嘛,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其实你细皮嫩肉的,也蛮帅的,嘿嘿。”赖温嬉皮笑脸的在梅不酸身上捏了一把。

    “去去去,娘胎里出来,还是头一回听人我帅呢。”梅不酸骂了一句。

    赖温咧嘴笑笑,目送梅不酸离去。

    见他不再跟自己拌嘴,梅不酸快步走出了工厂,到镇上的茶餐厅买东西去了。

    不一会,梅不酸就拎来了几个大塑料袋,里面全是吃的喝的,往赖温手里一塞,“拿着。”

    “哇,这么丰盛,你当我是个吃货啊?”

    “臭美的你,还有方圆跟我老婆呢。”梅不酸横了他一眼,上前去敲门,“肚子饿了没有,该吃饭了。俗话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有什么想不开的,还得先填饱肚子,也才有力气去想那。”

    “我都了我回来之前就吃过东西了,你们自个吃吧。”方圆没好气的回答。

    “咱俩就在门口大吃一顿,瞧他饿不饿。”梅不酸到车间拿了桌椅,将饭菜,啤酒都放在了桌上。

    赖温早就已经饥肠辘辘,迫不及待的开塑料袋,一看里面有两啤酒,还有下酒的五香牛肉干和各种咸菜,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还有他最爱吃的烧鹅腿饭。

    赖温拍拍梅不酸的肩膀,“想不到你还真细心,居然知道我爱吃烧鹅饭。”

    “你这人怎么老爱顺杆爬啊,吃个饭也搞出这么多名堂来。我老婆和方圆从来都不吃烧鹅,实话告诉你,这饭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你呢跟他们一样,都是叉烧饭。”梅不酸把饭盒从赖温手里抢了过来。

    “谁让你不买两份烧鹅,这份今天就算我的了。”赖温抱住梅不酸的两只胳膊,死活不松手。

    赖温长得牛高马大,梅不酸个子不高,给他这么一抱,身子好像整个钻进了赖温怀里。

    赖温哈哈大笑,“怎么跟抱着情人一样的感觉。”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梅不酸啐了他一口,“反正不管你来硬的还是软的,要吃烧鹅饭就两个字,没门。”

    “你也太不够哥们了,要不一人一半,这样算公平了吧。”

    赖温低着头,烧鹅腿的浓香味扑鼻而来,馋的差点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怎么成,饭里就一只鹅腿,没办法分。”梅不酸抵死不干。

    “你先啃一嘴,我再啃一嘴,这样不是挺好。”

    “亏你想得出来,你不觉得恶心我觉得恶心。”

    梅不酸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恶心的话你就别吃,都让给我好了。”赖温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懒得跟你耍嘴皮子,快点放手。”梅不酸给他抱的浑身发热,用力想要挣开他。

    这么一来,赖温搂得更紧了,双手在梅不酸的腰间来回摸了个遍。

    梅不酸的身体忽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出什么滋味,反正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不舒服,有点像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

    明明知道赖温是个大老爷们,却产生一种永远让他抱着的冲动来。

    难怪方圆会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上夜染衣,原来男男之间的感觉竟然这么神奇。

    “你的额头怎么跟滚水似的,哎呀不好,脸蛋都红扑扑的,是不是感冒了?”赖温低头的时候,脸碰巧贴在了梅不酸的脸上。

    梅不酸为正自己的想入非非而自责,一听这话,以为自己被看穿了,连忙,“算了算了,我倒霉,烧鹅全让给你一个人吃,我吃叉烧好了。”

    “真的?”赖温对他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有些不相信。

    “都是大男人,答应你的当然是真的。”

    “那多谢了。”赖温松开手,抢过了饭盒。

    看着金黄色的皮脆里嫩的大鹅腿,赖温一把抓在手里,在鼻子旁边闻了闻,“好久没吃了,真特么香。”

    “至于吗?就一个烧鹅饭。”梅不酸开自己的叉烧饭,一点食欲都没有。

    “至于,当然至于。”

    赖温的眼睛忽然发出异样的光彩,“出来不怕你笑话,时候家里穷,每次路过镇里的烧鹅店都只能远远的闻闻香味,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每天啃到一只烧鹅腿。”

    梅不酸听他得这么动情,不经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其实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

    “直到我19岁参加市里的赛车比赛得了第三名,我把奖金的一半买了四只烧鹅,两只孝敬拿来父母,两只自己吃光了。”

    “一次吃两只烧鹅?你是黄鼠转世的啊?专门跟鸡鸭鹅过不去。”梅不酸吃了一惊。

    “头一只还真就一口气吃完了,那鹅油嚼在嘴里吱吱的只响,香喷喷的,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的美味,后面那只实在吃不下,分给队友了。”

    “真有你的,我最多就吃过半只,以为自己够能吃的了,原来跟你比起来是巫见大巫了。”梅不酸竖起了大拇指。

    “来,还给你。”赖温把盒饭递了过去。

    “干嘛不吃?”梅不酸正听得起劲,早就忘了刚才两人抢鹅腿事。

    “君子不夺人所爱。”赖温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还是你吃吧。”

    刚刚还为盒饭争的不可开交,现在似乎突然变得知书达理了,两人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好不热闹。

    最后两人竟然用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来决定由谁来吃,结果梅不酸输了,只好端起盒饭吃了起来。

    “”

    梅不酸感觉今天是这辈子吃到的最好的烧鹅,啃了一半,刚刚停下。

    冷不防赖温一把将剩下的半只鹅腿抢在了手里,“看你吃到那么香,我也来尝尝。”

    着也不管梅不酸同不同意,张嘴大嚼了起来。

    “你不嫌脏啊。”梅不酸搞得怪不好意思。

    “嗯,香,香的很。”

    就这样,两人边吃边喝,聊得越来越热络,彼此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梅不酸惦记着方圆,不一会又敲敲办公室的门,开始方圆还理他,最后索性听不到声音了,只好作罢。

    不一会,办公室里竟然传来的鼾声。

    “方先生不会有事吧?”赖温有些担心。

    “睡一觉他就能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这种情形当年琴琴跟他分手的时候就发生过了,我只是没想到同样的事情居然会重演,老天爷真是个锤子,根本没长眼睛,专门拿着好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