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对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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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夜染衣懊悔不已,因为自己一味沉浸在悲伤之中,转眼间母亲,方圆和摆普都要因为自己的低级错误而被张有沧杀害。

    自己死了不要紧,却还要搭上这么多至亲至爱的人的命,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夜染衣本能的将身边的摆普往旁边用力一扯,子弹唿啸着从他们头皮上擦过。

    幸好车库里回声很大,再加上四处漆黑一片,张有沧一伙一时无法找到夜染衣的藏身之处。

    摆普腹中了两枪,一时血流不止,从腰间摸出手枪,递给夜染衣,“拿着它防身吧。”

    在摆普的记忆里,夜染衣可是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现在交一把枪给他,实在是为难他了。

    可是自己受了重伤,也只能靠夜染衣来自保了。

    不过这次摆普却看走眼了,夜染衣曾经受过方圆的魔鬼训练,而且眼前的现实是,两个可以依靠的人都已经身负重伤,只要他有能力担负起救人的重任了。

    夜染衣毫不迟疑的接过手枪,将子弹上了膛。

    “赶紧给劳资点火,看看他们断气了没有,没死的再补上几枪,不要怕浪费子弹。”张有沧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在乎侦探社的人会循着声音来到车库。

    三个手下摸出火机,四下一照,发现夜染衣抱着摆普,坐在楼梯底下的转角处

    方圆则躺在车库的另一端,旁边坐着夜母。

    “老板,先对哪个动手。”训成帮的人平时在张有沧的积威下习惯了事事都要请示。

    “你们抛硬币好了,正面先杀方圆;反面先杀夜染衣。”张有沧有种猫抓到老鼠后不急于杀死的快,感。

    方圆努力撑起身子,冲夜染衣笑了笑,“染衣,你怕吗?”

    夜染衣摇摇头,“方圆,你一直教我要坚强,所以不到最后我们决不能放弃。”

    一名黑衣人还真的拿出硬币抛在地上,叮铃铃清脆的响声过后,露出了硬币反面。

    “走,先去宰了姓夜的。”

    这时一直不话的夜母突然站起身来,声嘶力竭的喊道,“谁敢动染衣一根寒毛,老娘跟他拼了。”

    夜母一跃而起,张嘴咬住一名黑衣人的耳朵。

    黑衣人一阵狂嚎,睡倒在地。

    一时哭喊声和枪声交织在了一起。

    张有沧忽然感觉脸上剧痛,一颗子弹擦着面颊飞过,赶紧捂住自己的脸。

    正要训斥手下这帮饭桶,忽然发现最后的两名黑衣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子弹显然是从车库上方的入口射出的。

    而射中自己的这一枪,是夜染衣开的火。

    车库里又变得黑漆漆的一片。

    张有沧摸不清敌人的方位,也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侧耳倾听着楼上的动静。

    楼上的人正是夏天。

    他尾随着夜染衣和摆普进了张宅,不见他们的踪迹,便找到车库里来,正遇见训成帮的人行凶,及时出手击毙了两个歹徒,将夜染衣和摆普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车库内一时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双方都耐心的等待着出手的最佳时刻,只要某一方沉不住气,露出行迹,另一方必然会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十多分钟过去了,双方还在僵持着。

    方圆心中一动,从怀里摸出火柴,迅速点燃,拼尽全力,朝张有沧和左思的方位掷了过去。

    他必须为夜染衣和这位刚刚到来的高手创造机会,哪怕暴露自己的位置也在所不惜。

    就在这短暂的光亮中,夏天已经找到了张有沧和左思的准确位置,“砰砰”连发两枪,两人已经应声倒地。

    夏天飞身纵下,大声喊道,“摆普,你没事吧。”

    “放心吧,死不了。我还要等着在法庭上指证左思,为父亲报仇,哪能这么轻易就死。”摆普仍然忘不记幽上一默。

    “我是夏天,猎狐行动正式结束,我命令全体人员立刻抢占张宅,救护人员立刻到地下车库来抢救伤者。”

    夏天发布完命令,走到摆普面前,弯腰将他抱在怀里。

    夜染衣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到夜母和方圆身边,抱住他们失声痛哭。

    这短短的几个时,简直比他20的光阴过得还要漫长。

    各种煎熬,各种担惊受怕终于都熬过去了。

    夜染衣感觉浑身都虚脱了,抱住方圆,又是哭又是笑。

    方圆淡淡的看着他,“傻孩子,谁让你进来冒险的,差点害了你自己。”

    “我能不来吗?换了是你,我相信你也会来的。”夜染衣搂得更紧,生怕方圆又在眼皮底下消失。

    “啊”方圆被压到了伤处,忍不住哼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有伤。”

    夜染衣抱起方圆,和母亲一起走出了车库。

    这时救护人员也已赶到,把方圆和摆普送上了救护车。

    “车库里还有两个罪犯。”夏天朝里指了指。

    救护人员进了车库,发现张有沧正捂住裤裆满地滚,一检查,发现他的要害处挨了一枪,就算医好了,在那方面也成了废人。

    左思的右手腕部被击中,造成粉碎性骨折,不留下后遗症是不可能了。

    罗菲丽和李湘也跟着侦探社的人混了进来。

    罗菲丽见方圆上了救护车,忙不跌的过去问医生,“他……他……没事吧?”

    “大腿中了一枪,只是皮肉伤,主要的问题是失血过多,需要养些日子。”

    “那要多久才能好,我的婚礼马上下个月就要举行了,他不来可不成。”

    “伤者的体质特别好,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就能出院了。”

    罗菲丽又向方圆交代了几句,这才放心的离开,迎面刚好撞见夏天,职业病又犯了,“夏队,请你谈谈这次行动有什么经验和教训。”

    夏天解决了心头之患,心情大好,大声回答,“经验和教训都是一句话,老百姓需要我们在哪里出现,我们就会在哪里出现。”

    罗菲丽腹诽,这话了等于没,但总比没有新闻的好,又问,“请问犯罪份子如何处理?”

    “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罪犯逍遥法外。”又是外交辞令。

    方圆和摆普的病房就在两隔壁,夜染衣将公司的事都委托给了钱多多,整天陪在他们身边。

    夏天公务繁忙,又要忙着准备公审张有沧和左思,只能偶尔抽空来看看他俩。

    夜染衣也不计较,又是端屎端尿,又是洗脸擦背,心侍候着两人,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本来这些事完全可以让医务人员处理,不过夜染衣不放心,非要事事亲力亲为,弄得方圆和摆普都有些过意不去。

    夜父夜母也终于放下成见,三天两头的来探望方圆。

    的确,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夜母还亲手为他煲了汤和粥,送到病房来。

    “这皮蛋瘦肉粥味道真好。”每次方圆都将碗底舔的干干净净,最好还不忘了有滋有味的咂咂嘴。

    “跟我儿子一样,就知道吃皮蛋瘦肉粥。”夜母看他脸上一天天红润起来,也为他高兴。

    “我本来就跟染衣一样,也是你老人家的儿子。”方圆借机顺杆爬。

    “儿子?媳妇还差不多。”夜母白了他一眼,收拾好碗碟,乐滋滋的走了。

    十天后,方圆已经活动自如,不顾夜染衣的反对办了出院手续。

    摆普的伤在腹,恢复起来更慢,只好继续留在医院里,每天躺在病床上,埋头整理左思的各种犯罪证据。

    方圆一进夜染衣的房门,身体就不老实起来。

    一手挽过夜染衣的肩头,“上次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什么日子?”

    “就……那个……那个日子啊。”

    “早知道你敢这样使坏,真该向张有沧那混蛋交代一下。”

    “交代啥?”

    “让他开枪的时候再往下两寸。”

    夜染衣笑着指了指方圆凸起部。

    “你敢!”方圆抓过夜染衣的手,按在了那里。

    “放……”夜染衣刚要挣扎,已经被方圆火辣辣的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