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心悦公子
梦醒时分,颜轻正端着伤药来,越止感觉自己能觉察到颜轻的关切,他老实坐起温顺的如一只猫似的,颜轻则一边喂着要一边又:“今早礼齐已带着万玲玲离开了,怀玉你这伤虽不重却不宜奔波,我想此处你也不熟便想着先陪你将这伤养好。”
“公子留下来只是为了陪我?”
越止似受宠若惊,忙坐正了些,眼前将孩子压了回去,他自不止为这些,他还想让越止和容秀相认,这孩子前半生不容易,他觉得应该让他过的好一些。
“自是还有些事,不过等你伤好了再罢。”
言毕又放下伤药,越止却以为颜轻是已经知道西城分部的事儿所以才这样。
心底总还是有些许失落,轻轻应了一声,颜轻没留意孩转瞬的失落,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儿来:“越止,你可还记得柳绿?”
秦州府王城那丫头,越止沉下脸,他如何不记得她。
“听当年她招惹了永王险些被永王府侍卫死,但不知为何又被镇国公收留了,这些年她一直在我手下做事。”
越止虽的云淡风轻,但却隐瞒了诸多消息,譬如若不是她告诉自己她知道颜轻的下落,自己必然不会想方设法将她调离镇国公那虎穴之中。
“那丫头……毕竟爹娘惹了谋逆的罪名,”颜轻心中还是对她留有恻隐之心,这般时越止却蹙起眉头:“公子什么谋逆?”
难道是永王谋逆一案?
颜轻被问的一愣,越止试探道:“公子可是三年前永王府被抄家一时连累了司天监合族百十号人?”
“难道不是?”
“礼齐那厮竟没有告诉公子实话吗?!”
怒上眉梢,他咬牙切齿心中陡然明白为何这些年颜轻依旧对礼齐不离不弃,这厮分明是人一个!
“公子,永王三年前定死罪,可罪名只是豢养死侍,而司天监被抄家却是因他妖言惑众扰乱后宫,难道这些年公子一直不知道?”
哈?
剧情又变了?
颜轻一时有些乱,这剧情恐怕已经不是修文了,这是大换血了吧。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起,愣了半晌总算是憋出句话来:“为何豢养死侍?”
虽这么一,他又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礼塬好像是告诉过他原因的,可他却总是想不起来了。
“似是为刺杀镇国公,”越止对这事倒是知道都多些,“他爱慕的女子为镇国公所害,所以才……”
啊……!想起来了,是沈衣,原主的亲妈!
三年前的细枝末节涌上心头,顺着那些千丝万缕的线索顺藤摸瓜,他忽然想起沈衣在书中留下的那句诗。
礼塬将荷园完好无损的保存那么多年,她流下都东西他不会不知道,要这么看过这诗句的应该不知他颜轻一人。
礼塬也应该看过,所以他才要豢养死侍,那诗句的鹰所指……
颜轻忽然就笑了出来,越止以为他伤心至极所以反常,心中正想着如何安慰就听得他:“谨言这子总他玩鸟,倒让我忘了鹰是宁西的雄鹰啊。”
颜轻坐的久了些,一起身便觉察到腿疼的厉害,他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待出了里屋隔着窗才发觉这天儿阴沉沉的,可浑身却有种不出的闷热,他想着许是要下雨了,这腿伤是该疼些了。
疼罢了,忍着便是,他如是想却也没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身后一人眼中。
“我可不记得公子从前有过腿伤,”隔着屏风越止看着颜轻揉腿的动作冷道。
“这是这三年不心罢了,”颜轻的轻松,越止心中却像是窝着一团邪火,他不明白为何颜轻总将伤痛敛于心中。
难道这世间真有人可以从不在意苦难而将一切的好都无条件付诸给任何人?
还是他的伤痛都只告诉礼齐一人?
这一番胡思乱想让他的理智临近崩溃边缘,于是他忽然就犯了混似的,猛的起身浑然不在乎已结痂的伤口因他剧烈动作而又生生裂开。
颜轻撑着桌坐下正揉着腿就见着越止怒气冲冲的起来,他正担心着越止的伤就听得越止道:“究竟还有多少伤?”
“嗯?”
颜轻抬头,见他这模样想来也是担心,却笑了笑:“没事,你这伤不能乱动……”
越止却是冷眼看着他分明疼到极致却让仍要强装笑颜的模样,他实在不解:“公子从来都是如此么?”
他蹲下身为颜轻揉膝,颜轻有些不习惯又觉得奇怪,正要他起来越止擒住他的手道:“风雨阁多的是能人异士,可还是治不好公子这伤,想来是已经……”
他沉着脸覆手一翻不知何处取了匕首却在颜轻尚来不及反应时已经划他的鞋袜。
那匕首锋利的很。
颜轻想着。
“你要做什么?”
在发觉自己忽然动不了后颜轻忽然慌了,越止不会和他一样被人上身了吧?
【系统】:宿主放心,我们系统如今还没有同时支持两位宿主同在一个空间的能力。
“这时候你倒是出来的及时了。”
颜轻黑着脸,又听见越止道:“我习武也没几年,会的不多,这点穴也是心血来潮才学却没想到第一次就用在了公子身上。”
他似乎颇为无奈,待将颜轻鞋袜褪了个干净时,这时入眼的便是那已深浅不一的伤处。
虽皮肉早已好的七七八八,可但凡要落雨之时阴寒潮热之时稍微碰一下便是锥心的疼。
越止的面色越发难堪,竟也不知怎么就发了疯似的,直将颜轻衣带解开,颜轻瞪着眼:“你在干什么?”
“既然公子从不肯究竟伤在哪里,那越止只能自己看了。”
颜轻无语道:“你又不是医生我告诉你干什么,让你瞎操心吗……”
“医生?”
大抵是医者大夫?
越止定了定心神:“可我愿意为公子操心呢?”
“你什么……”
“我我心悦公子多年,见不得公子被人伤得分毫,更不喜欢公子受了伤还要被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