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将军想让你离开九皇子,你意为何?
很快,内里传来了回应,“进来吧,傅公子。”
到了一处静谧的花园,傅远才得以看到那一抹高大的身影。
“刑将军,又见面了。”傅远开口道。
“是吗,本将军却觉得,傅公子想要见我一面,稍费了一些心思啊。”刑天逸一边逗弄着站在他肩头上的家雀,一边回道。
傅远轻笑一声,暗道自己最近所处的地点都是围绕着将军的附近,就是想找到机会与刑天逸聊一聊,不曾想着老将军竟然已经早就察觉到了自己。
“将军既然知道了,那傅远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噢?那么,傅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不瞒将军,我自坠马之后,对从前的往事均记不得了,我觉得,将军应当知道我的身世。”那日在满月楼,傅远正巧在门外听到了几句,再者从第一次见面时,他便直觉这位老将军应该知道这具身体的秘密。
傅远想着,既然他现在接纳了这具新的躯壳,和新的身份,那么他就应该要搞明白所有的事情,而不是一无所知,况且燕荣桢必然也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从来没有在傅远面前提到过。
绝口不提,那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如此,傅远便更加好奇了。
“噢?”刑天逸将那肩头的鸟儿拂开,走到园内的石凳上坐下,道:“那我倒要先问一下傅公子,你对九皇子,是怎样的想法。”
傅远轻声回道:“蒙殿下怜爱,傅远才有今日,对殿下,自然是感恩的。“
“聪慧之语。”刑天逸的面上并无表情,他似是不经意的看向了门口的位置,复而道:“却也无用,我没猜错的话,九皇子的人应当在门外等候吧,你若再耽搁一些,他们便要生疑了。”毕竟傅远会冒昧前来,本就是为了捡一个纸风筝,并无他事。
这...傅远思索片刻,心里其实不太明白刑天逸为何不信自己的话,“回将军,傅远绝无诳语。”
闻言,刑天逸抬头,对上傅远平静如水的一双眸子,对他的话语总算是信了几分,心下顿时涌起一些复杂,“既然你觉得九皇子对你极好,那你又何必对自己的身世起疑呢,反正富贵荣华,万千宠幸,你已经得到了。”
“论事一码归一码,恕晚辈直言,前不久在满月楼不慎听到两句,将军似乎因傅远的事情而和殿下心生嫌隙,令傅远不安。”
“哼。”刑天逸冷哼一声,他本就与燕荣桢等皇室子弟不对头,就算没有傅远,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有多好,不过维持着面上的相敬如宾罢了,道:“那好,既然如此,本将军想让你离开九皇子,你意为何?”
傅远眉头一蹙,“这话令傅远不解,还请将军明示。”
刑天逸身形一顿,心下也有几分犹豫,燕荣桢对傅远的占有欲远胜他心中所想,况且前朝的恩怨早已过去,他也不愿傅远搅进这趟浑水。
见傅远已经开始目露焦灼之色,摆摆手道:“傅公子若是怕外头的人等急了,便请回吧。”他不会一直对傅远隐瞒他的身世,但是现在还不是对他坦言的最佳时机。
“这...将军。”傅远伫立在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刑天逸不愿直接告诉他缘由。
“你既愿作那笼中鸟,便继续作下去吧,傅公子,请。”刑天逸起身背对着傅远,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
傅远心下暗恼,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暂离了燕荣桢的视线,不曾想一无所获,只得叹了口气,直言道:“虽然傅远不懂将军为何想要我离开殿下,但将军对我并无恶意,这一点傅远心里明白。”
刑天逸不语。
“将军放心,殿下的脾性我知晓,也并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能享一辈子的荣宠,希望下次见面时,将军能告知一二,傅远告退。”
语毕,乾元纤长的身形一转,慢慢离开了将军府。
见傅远拿着纸鸢归来,等候已久的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傅远径直走到赵希儿面前,递出了纸鸢,道:“给你。”
赵希儿抬眸对上乾元如静潭般的双眼,霎时双颊飞上两抹淡红,方才被傅远拒绝的恼意瞬间飞到天外去了,比起赵万阳这些顽劣自负的富家子弟,温润如玉,不卑不亢的傅远宛若鹤立鸡群一般,让他一眼望上便移不开了。
“赵公子?”耳边传来轻唤声。
“啊?噢。”赵希儿回过神来,飞快的接过纸鸢,了句:“多谢。”
看到正与楼宇仟聊的天花乱坠的贺丘岩,傅远正要上前,却被跟随的厮轻声叮嘱道:“公子,时间到了,您该回府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是该赶回去了,正好可以在燕荣桢回府前抵达,他知道殿下不喜欢回去看不到自己。
上前两步对贺丘岩道:“贺兄,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贺丘岩闻声一惊,不过想想这几日傅远似乎都是这个时候便走了,这天都没黑呢,按理一天的乐子都还没开始,这人居然已经要回家陪那彪悍的坤泽了,点点头道:“那行,明日见啊傅兄。”
“明日?”傅远笑道:“明日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了?”
“魁首的复赛,殿下要带我去看,还有,我也该回到楼里处理事务了。”这次未能如愿知道自己身世,傅远很是遗憾,但是自己数日以来一直在外游玩,也尚未学到什么新东西,是该及时止损了。
“啊。”贺丘岩登时苦恼的皱起一张脸,没了傅远当挡箭牌,他岂不是又要被他爹逼着去当差了?一时伏在楼宇仟怀里惺惺作态哀嚎不已,成功收获了两枚白眼。
见贺丘岩好似真的很伤心,傅远摇头失笑,道:“贺兄如不介意,我可时不时邀你到满月一聚,我想贺公当会应允的。”
闻言,贺丘岩一张脸瞬间阴天转晴,连声道:“甚好甚好,那便多谢傅兄了。”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