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愿你下雨有伞(1)
【陆大爷抱着肥猫出现在破旧的公寓楼前时,慕颜正穿着凉拖鞋,嘴里咬着老冰棍,同街口的李奶奶唠嗑,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安静听着。她习惯坐在木凳上晃着腿,咯吱咯吱的很好听,傻笑起来弯弯的桃花眼里像是盛满了夕阳的余晖。正听李奶奶讲到紧要关头,五月份的好日子,忽然打起了雷,雷声滚滚,就一会功夫,淅淅沥沥的雨就来了。她赶紧躲到对面屋檐避雨,只是再抬起眼睛时,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一个帅到炸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一只淋成鸡的落汤猫——他和肥猫
慕颜从更衣室挑了半个时的衣服,她最后看上了顾橙落的白衬衣。
听是意大利工制作,出自某个名字极长的大家,慕颜对着镜子笔了笔,和她的鸭舌帽十分搭。
她解开纽扣,套在身上,肥大的尺码直接到膝盖,她这才意识到顾橙落原来是个胖子。
从更衣柜里找了条嵌着碎钻的黑色腰带,直接扣在腰上,显得整个人英气了些。
顾橙落贡献了件新衣服,心疼地要命,靠在更衣室的门边上,心口不一地捧着:“慕慕祖宗,您到底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稍微女性打扮一下呢?”
慕颜正坐在化妆镜前涂口红,被他一句一句祖宗叫着,有点烦躁,将桌边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她匆匆绕开他,登台唱戏。
橙子没落的晚上九点钟,再也没有比今晚更寂静的时刻,所有的聚光灯都投射在舞台的正中央,不同往日是喧嚣的音乐和劲爆的舞蹈,此刻,只有一架古老的黑色钢琴,似乎在诉着什么。
很多人都在底下窃窃私语,只有坐在吧台的温泽宇在翘首期盼着一首曲子。
舞台跑上来一个看似英俊的少年,她戴着大大的帽子,遮住整张脸,衣服的穿着也很奇特。
“我是橙子没落新来的驻唱歌,叫颜慕。”她非常礼貌地朝着台下的观众弯下腰,再站起身,慢慢走到钢琴边。
慕颜坐在琴凳上,双抚上钢琴键盘,深呼吸几秒钟,眼睛偷瞄了几眼边的琴谱,看起来像音乐老师临时抽查的笨学生,她始终没有转过脸来,低垂着眼睛,话的声音有些温软:“致爱丽丝,献给我此生最爱的狗男人。”
话音一落,场下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骚动,随着慕颜的指一落,又顿时鸦雀无声了。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孩坐在黑色的钢琴边,弹琴的指在琴键上行云流水地变换着,婉转的音符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
银色的光柱笼罩在她身上,映衬得她的侧颜很惊艳,仿若眉眼如画,红唇一抹樱桃色,明明暗暗的光影交错,忆起来的也只余一抹樱桃色。
此刻角落里的慕颜,宛若夏夜里的星辰,耀眼夺目,又很遥远,难以接近。
致爱丽丝有着悲伤又浪漫的故事,因为那是贝多芬爱而不得的记忆。但余慕颜来,她经历的种种,却恰好理解了贝多芬当年的心境,她弹的曲调所夹着的情绪几乎出神入化。让所有人都感染到那种或浓或淡的浪漫和悲伤。
“这丫头还真深藏不露。”彼得将混合酒及配料、冰块放入雪克壶内来回摇晃着。
“给我一杯trplese”温泽宇将柠檬水杯轻放在桌上。
彼得收了里的动作,将甜酒倒在玻璃杯里,加了一块冰,推到温泽宇边,嬉皮笑脸地搭话:“温先生觉得这首致爱丽丝怎么样?”
温泽宇晃了晃杯里的冰块,似笑非笑:“弹错了许多地方。”
彼得惊讶地看向他:“没听出哪里突兀啊?”
温泽宇眼眸垂了一下,又抬眼望着舞台上的人,目光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从她的神情中似乎找不到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看他时低微而漠然,仿佛随时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六年,久到彻底遗忘她的声音和长相,她留存的记忆,也只是这架钢琴。
甜腻的液体滑到喉咙里,就像他在喝路遥之的血,她扑在他的怀里,沙哑地嘶吼道:“你以为囚禁我就能快乐吗?”
他隐约记得她的五官,模糊的,似乎眼角有一颗痣,不爱笑的,头发很短,个头很,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像只温顺的野猫,又散发着随时能致命的危险气息。
那是一种可怕又痴迷的感觉。
因为仅仅一个怀抱,他都谋划了很久很久。
“所以,离开温泽宇的路瑶之,能快乐吗?”他低低的似醉语。
身旁的彼得专注听着钢琴曲,没听清温泽宇的话,他心翼翼地凑到他耳边问:“温先生要什么?”
忽地偌大的橙子没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坐在角落里弹琴的慕颜因为弹错好几处而懊悔,阵阵掌声浪潮里,她只能强挤出一丝笑意,匆忙鞠躬谢幕,迅速地闪到更衣室里。
再次回到吧台,温泽宇已经不见踪影了,舞台上的dj在放劲爆的音乐,舞池中央又开始以往的热闹,果然,来橙子没落的都是粗人。
“温先生呢?”慕颜冲着彼得的耳朵大声喊道。
彼得专注地调着酒,往右边的半圆形沙发上努了努下巴:“你弹的太烂,自己去喝闷酒了。”
“我都好久没碰钢琴了,弹成这样全靠天赋。”慕颜着就往门口走。
彼得伸拉住她:“温先生在等你。”
“我回家做饭,没空。”
“喂!”彼得松开她,自顾自的地搅了搅杯子里的酒吧匙,语气格外怪异道:“他,加钱。”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