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今天周六, 彼此都不用上班,难得轻闲。
乔年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胡思乱想。
乔年从女孩变成女人了呢。
昨晚没仔细看, 乔年披散着头发, 爬起来找自己的第一滴血。
被子是很给力,是素白的, 她翻了一下, 在被子的里面上找到了血渍,她很满意,嗯, 没有传中的骑自行车骑掉了。
沈予阳推开门进屋, 乔年想把被子藏起来,又改主意了, 她怕他没有看到,她觉得应该让他看到。
“洗过澡了。”
沈予阳坐过来,搂住她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嗯,身上很香, 穿着他的衬衫当睡衣,虽然大, 但包的严严实实的,不像昨晚啊。
“便宜你了。”
乔年拍了下被子,指着上面的证明,嘴巴撅起来。
沈予阳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 “好像是你引诱我的,不是你想要我么?”
“……我那是客气。”
乔年恼羞成怒,又有一点失落,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不是男的都很在乎这些的么?
沈予阳把她抱到怀中,她很,软绵绵的像一团面。
“嗯?是谁装醉勾引我?一直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来,立刻换了吊带睡裙等着我上钩?”
沈予阳挑了下眉毛,眼底有笑意。
丫头,她那点手段,都不够他看的。
乔年窘的想钻地缝,她捶他一拳头,“你要早点就范我至于那么费劲么,怎么着,我就是看上你了!我告诉你你这次不从我还有后招呢!”
沈予阳来了兴趣,“。”
乔年哼了一声,很叼的昂起下巴,眼神得瑟,“我算趁你洗澡时偷袭你,我就不信了,我貌美如花还勾引不了你!”
沈予阳搂紧她的腰,憋着笑:“你可以多我勾引几次,我不介意你用什么手段。”
乔年拿脑袋拱他,一会儿突然又抱住他。
“沈予阳……”
她撒娇,嗓音嫩嫩的。
沈予阳搂紧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手掌抚摸着被子上的那一方血渍,心软成了棉花。
“好久没有听你这样话了。”
他从前就是这样的,嘴损,爱跟她斗嘴,这次回来,他不爱话,死气沉沉的,她心里急死了。
现在他变回来了,她开心,真好。
“……因为你回来了。”
沈予阳偏头亲吻她的头发,心,平静而又温暖,她回来了,他看的到,摸的到,他觉得心安。
乔年捋起他的袖子,他手臂上有一条长10多公分的伤疤,以前是没有的。
她摸着疤痕问:“怎么伤的。”
“摩托车撞的。”
他很早就已经找到她了,她不想见他才躲起来,他不想她再为难,只能偷偷地远远看着她。
虽然辛苦,可是他心里满足,有一天去找她,被一辆摩托车撞飞了,人没事,就是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乔年握住他的手按在脸上,望着他认真地:“沈予阳,我以后不结婚,等我生了你的孩子,我就养孩子,你别担心,我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嫁给别人。”
他们分开了,她难过,他也难过,她以为分开了是为他好,可是他不开心啊,她回来以后看到他变成这个模样,她一点也不轻松,她想了又想改主意了,罗苏不喜欢,他们就分开,只要他们在彼此的心上。
“不行。”
沈予阳附耳。
乔年瞪大眼睛,皱了下眉头不赞同地问:“你确定么?”
沈予阳很确定地点头,语重心长地对她讲:“乔年,别想不负责任。”
乔年扭开脸,切了一声:“拉倒呗,我对你负什么责,你又不是处男。”
沈予阳脸沉下来:“怪谁,你18岁那年我是不是和你要见面,要是见了面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初恋,你呢,你跑去跟叶曲恋爱!”
又来了,乔年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跟他撒娇:“抱下楼,腿酸。”
乔年又上新闻了。
她和沈予阳参加汪太太的生日宴会,被人偷拍到传到了网上。
她靠在沈予阳的肩膀上,沈予阳那移似亲吻她的动作,破了两人的分手传闻。
唐糖再没有发微博,热搜被易真珠公关了辙了飞快。
一乐趁机炒了宋期然的广告代言,再次试水,企图让宋期然和任青然东山再起,再创顶流辉煌。
然而网友反应强烈,纷纷在微博上抵制,认为一乐事隔几个月就试了三次水,吃相太难看了!
乔年乐得看热闹,听任青然的电影依然没法上映,任青山到处奔走。
该,这种人就该赔的倾家荡产。
晚上,乔年在家做饭,锅里熬着鱼汤,她哼着调切葱,晚上沈予阳偷偷过来吃饭。
听到门铃响了,乔年皱了下眉头,她的朋友都是有密码指纹的。
她去开门,果然是罗苏。
罗苏一个人来的,她对乔年,比从前客气了许多,毕竟乔年也做了许多次牺牲。
乔年请罗苏坐下来,水果茶点摆上端,她端坐在一旁垂着头等训。
罗苏心里发苦,她是真的没法子。
乔年的家在这里,再让人离家,沈年非气病了不可,可是——
罗苏这些天心焦上火,脸色很难看。
乔年也不敢什么,罗苏直言来意:“乔年,你搬走吧好不好,当我求你了?”
沈予阳这几天心情非常的好,人心情好脸色也会跟着好,会神采飞扬,她看出来了,也猜到了。
果然,她偷偷让人跟踪,发现沈予阳几乎每天都要到乔这里来,是偷偷的,大多都留宿过了夜。
罗苏心里着急,她又舍不得再逼予阳,只能来找乔年。
乔年早猜到她的来意,她心里挺愧疚的,她这算是,骗了罗苏吧……
乔年不想撒谎,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罗苏看她不吱声,她站起来想要坐过来,突然间踉跄一步,跟着晕倒在地上!
“阿姨!”
仁和医院——
沈予阳匆忙赶过来,沈年坐在椅子上,脸色非常的疲惫。
罗苏的身体不好,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固着每一个人的心。
“没事了,医生就是长时间焦虑,身体弱。”
乔年对沈予阳,她不好在这里多呆,罗苏醒来看到她只会更焦虑。
“好好跟你妈,别再让他生气了。”
乔年低低地叮嘱,沈予阳握住她的手,轻轻紧了紧,彼此都没有话,彼此也不需要再赘言。
乔年一个人开车回去,她落下车窗,风挤进车里,带着一丝腥湿的气息,快要下雨了。
她先是笑了一下,然后红了眼眶,心上沉重的像落了一块石头,又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吧。
回到家,锅里的鱼汤都快熬干了,乔年急忙关上火。
一个人的时候,吃什么都不香,不吃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乔年还是决定吃点饭,身体是她自己的,还是珍惜一点好。
乔年刚刚盛上饭,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戴叔叔。”
“年年,你华姨想见见你。”
“……”
市中一院——
一道雷声惊响,大雨哗哗而落。
华瑟住院了,心脏右心房功能不全。
她躺在单人病房里,戴着氧气罩。
戴阳明一个人守在病房里,看到乔年,他点了下头,不苟言笑的一张脸,越发显的沉默寡言。
华瑟并没有睡,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乔年,然后指了指氧气罩。
戴阳明弯下腰,温柔地对她:“休息一会儿再吧。”
华瑟摇摇头,戴阳明于是按下呼叫器喊护士过来,问能不能摘下氧气罩,护士叫了医生过来,医生给华瑟做了检查,表示可以摘除一会儿。
华瑟躺在床上,静静一会儿,她轻轻地问:“乔年,外面还下雨么?”
乔年看了一眼窗外:“下了,很大的雨,还雷了。”
华瑟偏头看窗外,然后她对戴阳明:“你把床摇起来,我想和乔年单独聊一会儿。”
华瑟靠在床上,戴阳明走后,她盯着玻璃窗看,其实窗户上只是模糊的一片水花,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可是她还是能想象到外面大雨滂沱的景象。
她环住双臂,觉得有一点冷,恍惚了片刻她低低地:“我们家破产前,我有3个佣人跟前跟后的照顾,穿的永远都是最新款的衣裙,我就这样,长到了19岁。”
“19岁的时候,我爸被朋友欺骗破产了,那一天,也下了很大的雨,他从12层的办公楼跳下去,当着我的面。”
华瑟低头,声音变轻,变得飘忽,她继续:“就一夜之间,家没有,亲人没有了,我最心爱钢琴,我所有漂亮的衣服都被亲戚拿走了,他们不拿走也会被债主拿走,我们一无所有。”
“债主每天上门逼债,我妈以前懦弱,她温柔了一辈子第一次凶狠,她拿刀杀了要把我拖走的三个混混,然后从家里的三楼跳下去,就死在我面前,我最后的保护伞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