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福寿难全芳心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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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今天你的同学全对你行注目礼?”杨梦世好奇地问道。

    “难得有你不知道的事。昨天两个无聊的女人起来了。”王奇抬眸,深色的眼眸幽深、迷幻,近看却和陆薏苡的眼睛感官上完全不同。难得相似,又完全不同,梦世曾叹过。

    “因为你?”杨梦世道,笑起来,“这么我想起来了,不是传了好多天了吗,不巧,居然没围观到。”又道:“两个女人为你架感觉如何?”

    “无聊。”王奇自然上楼,和杨梦世分开。

    不过没想到一个女生正在楼梯转角等着她。

    “嗨,王奇。”张清莹已经整理好了仪容,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卫衣,外面校服,扎着头发,鬓发梳理精致,将脸型衬得更加巧,嘴角的淤青被粉盖着,看着好了很多,眼睛水亮亮的。

    “学长,昨天我赢了你的女友,今天跟我去约会吧。”

    王奇愣了一下。

    “王奇,王老师已经在催作业了,快一点。”亦璃站在连廊与楼梯交汇口,不轻不重喊了一声。

    “好。”王奇点头,看向张清莹道,“她不是我的女友,我也没必要替她答应你什么。”

    “哎?!”张清莹叫住他,笑道,“是因为那个人吗?”嘴型做出“校花”两字。

    王奇侧身继续上楼。

    人物的爱情啊,张清莹心想,但又觉得不对。一个普通的人,会让池晴那个刁蛮姐甘心低头吗,还是那个男生另有所爱的情况下。难道池晴那个大蠢货没看出来?

    在张清莹看来,王奇也只是寻常,比女人还好看些,不过男人好看,可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除了……张清莹不否认,她之所以不喜欢那个陈剑凌,性格不和是一方面,长相不合眼缘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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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吗?”纡荥问。

    “去图书馆还书,有事吗?”薏苡笑道。

    “然后呢?”

    “啊,啊……”薏苡反问道,“你有什么安排吗?我可以挤出来啊。”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吧。”纡荥整理好东西,站起来。

    三中高一的晚自习还是比较自由,强制要求的自习课只有一节,但是也阻挡不住各种各样理由的同学们。作为情侣,两人已经算拖得晚的了,就这样还有李民生这么一个电灯泡。

    “哎,去图书馆吗?”李民生慢了半拍,但是还是反应过来了。

    “是啊,一起吗?”薏苡边问边站起来道。

    “哦,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李民生道。

    “……”薏苡也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柳纡荥,然后回头善解人意地,“那一起呗~”

    这天是十五,热闹,街头有搭戏棚子咿咿呀呀在唱戏的,平时隔天也在公园里摆一台,但是终究不及这样粉墨登场的。

    还完书薏苡和纡荥两个就赶着出来凑热闹。

    戏棚子依水傍桥,熟人们吃瓜子喝茶,路人只能外圈驻足。

    外圈一个醉酒老汉正在那挥毫泼墨,薏苡凑上去,发现这字写得飞扬霸悍,看着也是快事。

    “真好。”薏苡东瞅瞅西瞧瞧,却对着一张爱不释手。

    “行止容心。”纡荥凑上来念道,看薏苡那么喜欢,也是想要买下来,谁知道还没有开口,老汉就醉醺醺地讲:“哟,娃娃也来看字啊,喜欢我这张……拿走拿走,摆回来碍我的手。”

    “哈哈哈……”围着的大家也是笑,其中一个:“老村头,你写的也太慢了,再慢我可要动手了,喝了酒手还拿得稳吗?别栽河里了。”

    “你个老歪扭,你写再多那也是虫,我写的多那是著写丹青啊。我跟你,我年轻的时候,那是师从聃独真人的,他们学的都没有我好……”喝了酒在那使劲吹嘘的老村头,大家显然也当成日常逗乐,逗着逗着,这个老村头就更爱喝几杯。

    本来当成是隐客,但薏苡在这存在的年岁,显然也知道这老头的三板斧。这写对联用词典故,应该是他无意从哪里记来的。

    薏苡不客气地卷了纸就收下了。

    两人坐在河边的石长凳上,薏苡望着地面专心踢着腿,纡荥看着她踩着白鞋的脚一下一下的踢踏,偶尔露出的脚腕与白鞋同色。

    晚风扶岸,对岸垂杨,两人只能对着街,背对后方的河流暗影。

    “我们溜出来果然是对的。”纡荥道。

    “好像不是太厚道,好的基友一生一起走呢~”薏苡表示。

    纡荥好一会才消化过来薏苡的话,深感这个世界的不妙,果然和旧莫城相离太远。

    时移世易,前世的薏苡虽然有趣生动,境外长大,但是也不是如今这个样子,任何细节上的变化都能造成人细微的不同。

    “咦~那不是王奇和张清莹吗,奇妙的组合啊。”薏苡表示。

    虽然是远方的大路上,但是这点距离还是不会认错。王奇瘦瘦高高,黑衣黑发,在夜里本不起眼,但是他身边的绿衣、白得跟发光似的张清莹加在一起,就和黑夜衬托着光辉似的。真是神奇的组合。

    “王奇,和亦璃姐,有什么牵连吗?”薏苡似是在思索。

    “你怎么不问他和你有什么牵连。”纡荥声音似乎也有一些悠远。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墨池城的牵连早就已经断了。”薏苡笑道,“听当时灭亡墨池城的事出自一个大气运的人之手。”

    “是啊,就算是大气运之人,这一场下来,折损了寿数,前年也已经亡故了。”柳纡荥道。

    “你怎么知道他折损了寿数,或许他命就该此呢?”薏苡笑道。

    “你还真是会找我话里的茬。”纡荥无奈轻笑了一下道,“如果我我略通相面之术,你会信这套吗?”

    “你来我听听我才信啊。”薏苡道,“相面……你见过那个人?”

    “又想听免费的八卦吗?想得美,今天我偏不了。”纡荥笑道。

    “不就不吧,我听断命的出口,这事就算尘埃落定了,这就是所谓的乌-鸦-嘴~”薏苡道,“我最不爱听这些了。”

    以前还有个算命先生看见亦璃姐,在那叹什么红颜薄命,气得柳姨要冲上去,这时候薏苡就在想,有个母亲,到底还是不同的。但薏苡也在咒这个算命的功力不够,最好被自己的话咒到,来世投个大美女,去他娘的红颜薄命!

    柳纡荥是万万没想到心里的蓝茶花会变得如此彪悍凶残的,但是就算知道,也只会摇旗呐喊吧。

    趁着还早,两人起来走走。

    “看招!”薏苡出肘,同时扫堂腿出招,干净利落,纡荥手上格挡,顺势飞身而起,飘逸落地。

    几招起落,更像情骂俏,薏苡咳了咳。

    “莫城,只是一个江湖,你真的要待在这里吗?”

    “养老。”

    “我以为男人在外面飞过,总是不愿意回来的。”薏苡瞥他。

    “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理想,总归是要守着日子过的。”纡荥道,“你呢,想出去看看吗?”

    “我想。”薏苡笑了一下,“当然要出去看看,我还没出去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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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田询就在那散播不健康消息。

    “听没有,最近街上开了一个算命摊,算得可准了。”

    “有算命摊不是应该摆到深山里去吗?我们这有的是好风景,去峣山上装个神仙也不错。摆到大街上,可不像吧。”纡荥道。

    “嗯,万一烂的话,就叫烂大街了。”李民生也道。

    “兄弟就服你这吐槽。”田询道,“不过去的人还真不多,但去的人都挺准的。”

    “怎么个准法?”纡荥问。

    就等问这句,田询就可以倒八卦了。周围围了些人,就等田询散播玄学。

    “我们家老邻居,儿子不是一直住院嘛,前几天又恶化了,他就烦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嘿,刚好遇到算命摊摆上,人家就免费给他开了一卦,他儿子此劫无事,生意反而会更上一层楼。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当天就转普通病房了,公司生意也恢复正常了,还多了很多单子呢。”田询道,“你们奇不奇怪?”

    “这算命的是你邻居敌人派来的吧?”大家明显带着不信,而且还理性。

    “别不信啊。我再啊,再隔三条街的,穷了大半辈子的老光棍了,他是问桃花的……”田询只开头一句,大家就都笑了。

    “得,算命改牵红线了。”付焕平加了一句。

    “哈哈,差不多是吧。”田询也跟着笑了,依旧讲道,“这老光棍,就是算命的给牵的红线。和他牵线的那个女人啊,是街里一个有名的泼妇,但是是寡妇,以前最爱给婆婆顶气,她婆婆活着的时候经常给她气得肝疼,婆婆走了,她就准备改嫁了。算命的她命硬,嘴也不好,刚好和那个老光棍和,没准能过得蒸蒸日上。这不,两个人刚结的婚,到我们学校门口摆摊来了。”

    大家不由被他绘声绘色的形容笑了。

    也有人放学后去煎饼摊问:“真是老算命的给你们牵的红线?”

    那个老女人还满脸羞涩:“不老,一点都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