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万柳还从没有扔下十二,自己出去享受过,她只考虑了片刻,便下了决定。
就算生了孩子,也还是应该有自己的生活,长期不使用男人,不定会内分泌失调。适当为爱鼓掌,有利于身心健康。
虽然康熙一直在守孝,技能暂时冷却,会一触即发,但她可以当作纯粹去游湖,或者,让他发挥他口舌上的长处。
万柳定下来,见天色不早,就招呼康熙出了门。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蹦蹦跳跳回屋来的十二,他朝康熙请了安,跑到万柳跟前,问道:“额涅,要出去玩了吗?”
万柳低头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眼神,双将他胖乎乎的脸蛋挤成一团,笑着道:“问你汗阿玛去,额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呀。”
康熙见万柳半点都不仗义,将问题抛给了他,瞪了她一眼,摆出严父的架势,威严无比地道:“大人的事孩子少过问,奶嬷嬷呢,把他带下去。”
十二立刻眼泪汪汪,胖紧紧揪住万柳的衣衫,软乎乎的身子依偎着她,可怜无比地道:“额涅,不要离开我。”
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万柳又愧疚又心疼,忙蹲下来拍着十二的背,不断安抚他道:“额涅不会离开你,别哭别哭啊。”
这可不行啊,康熙有些急了,瞧这娘俩抱在一起的架势,好似她这一去就不回来了,转瞬间就把他抛到了脑后。
他第一次觉着儿子也碍事,早知道就狠下心,不让她亲自养着了。不过他知道这话出来,又得激怒她,只能抵在嘴边,重重咳了咳。
万柳听到康熙干咳不止,怕他真把嗓子咳坏了,忍着笑对十二道:“额涅等会就回来,你跟嬷嬷去玩好不好?”
十二皱着眉头,考虑了片刻,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万柳,道:“那额涅一定要快点回来,允许我多吃一个冰碗。”
万柳还没有话,康熙已经抢着把他塞到了陈氏面前,连声道:“好好好,多吃一个就多吃一个。”
他见万柳板起了脸,忙对陈氏道:“碗一些,只多给他吃一两口。”
陈氏忙恭敬应了,拉着十二退下,去了苏茉儿处。
康熙大步流星往外走,边走还边催促万柳:“你快些,省得十二又反悔跑回来缠着你。”
万柳翻了个白眼,他也太猴急了。越急越快,真是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亏得他还是聪明人。
康熙走了一段路,回头看万柳还没有跟上来,仍然不紧不慢走着。他抬头看了看天,团团乌云遮住了太阳,天暗沉下来,好似要下雨。
连天公都不作美,他的脸色又难看了些,不耐烦地道:“怎么走这么慢,你得快点儿。”
万柳当没有听见,康熙见她不理会自己,只得黑着脸站在原地等。
万柳来到他身边,还有心情先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康熙的脸色,天子天子,竟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这张臭脸,与黑沉沉的天还真相似。
她有点儿想笑,天公不作美,估计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不想帮他。
康熙等到万柳,与她一起并肩走着,抱怨道:“要下雨了,都是你与十二搅和半天,耽误了功夫。”
瞧他这句话得,幸好天没有打雷。万柳冷笑一声,问道:“皇上可会游水?”
康熙愣了下,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骄傲地道:“我当然会,所有的阿哥们,到了一定年纪,也会由深谙水性的侍卫教他们游水。你放心,若是舟翻了,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样,会的本领还真是多。万柳也暗自感叹,他对所有的阿哥们都采用精英教育,从生出来,就配备一大堆人伺候,到了年纪全部拉去读书,走文武皆修的路线。
康熙缺乏的,是父子之间普通的亲情。万柳也稍微能理解,他儿子那么多,想要表达慈爱关心,估计每个表达一下,一天都忙不过来,其他的事都不用做了。
前湖有阿哥们读书,游船准备在后湖。两人快到湖边时,听到旁边西厂上传来一阵吆喝扰攘声。
康熙停住脚,皱起了眉头,“梁九功,去看看怎么回事。”
梁九功领命前去,很快便回来禀报:“回皇上,太子与大阿哥在比赛射箭,还有几位阿哥们也在旁边助威,三阿哥与九阿哥之间,好似发生了些口舌之争。”
康熙的眉心拧得更紧,脸色也沉下来,道:“去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
万柳挑了挑眉,道:“皇上忙,奴才就先行告退。”
康熙道:“不用,你就在旁边的亭子里歇一歇,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万柳见他不避讳,她也没有什么好避开的,正好可以在旁边看八卦。
她走去亭子里坐下,隔着一道的溪流,她看到太子在最前,身后跟着几个阿哥们。
除了腿脚不方便的七阿哥,已经去世的六阿哥,八个已经开始读书的阿哥们全在,在伺候奴才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万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阿哥,她看得直咋舌。年纪最长的大阿哥,身形高大,府里的妾室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再过几个月就会生了。
不过万柳觉着挺有意思的。
太皇太后去世后,康熙表现出来的悲痛绝对做不得假,甚至不惜与祖制抗衡,将习俗全部抛在了脑后。
现在太皇太后都没有下葬,还停灵在暂安奉殿,他怕太皇太后下葬后离开熟悉的地方,一个人太孤单。
可是大阿哥妾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在太皇太后刚刚去世时怀上的,还不是孝期产子,而是孝期有子。
康熙最终也没有罚大阿哥,万柳只能,康熙的孝道,弹性非常大。
阿哥奴才们齐齐向康熙请安,声势浩大,万柳恍然觉着有种在阅兵的错觉。
康熙也没有叫起,黑着脸道:“老三,你来,为什么跟老九吵架。”
三阿哥忙磕了个头,道:“回汗阿玛,我正在拉弓,老九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就朝我撞了过来。我怜着他,没有跟他计较,只了他几句,他还不服气,跟我顶嘴。”
九阿哥急着抢白道:“汗阿玛,三哥在胡,他跟我计较了,他还推了我,要不是八哥帮我挡了一下,我就摔倒了。”
康熙脸色更加难看,厉声道:“那你为何要先去撞老三?”
五阿哥这时候磕了个头,道:“汗阿玛,九弟都是为了替我出头。三哥见我满语得不好,笑话了我几句。
九弟看不过去,他还,脾气急躁,就上前去要跟三哥吵架。汗阿玛,九弟动在先,九弟有错,一切错都是因我而起,我甘愿替九弟受罚。”
九阿哥更急了,连珠炮似的道:“五哥你没有错,每次三哥都会嘲笑你。你满语得不好怎么啦,他的蒙语也照样比不过你,他就是在欺负你老实。”
五阿哥自养在太皇太后身边,到了九岁就还只能一口蒙语。他性情敦厚,不会与人争吵,每次其他阿哥嘲笑他,也只是笑笑便过去了。
九阿哥与他是一母同胞兄弟,回去在宜妃面前了,以着宜妃要强的性子,哪会忍气吞声。她数落了一翻五阿哥,又叮嘱九阿哥下次一定要帮着哥哥出头。
于是三阿哥再嘲笑五阿哥时,九阿哥就谨遵宜妃的话,直接要与三阿哥干架。
万柳看着三阿哥,他长得与荣妃有几分相似,当年见他时,还被奶嬷嬷抱在里,如今都长成了半大少年。
光阴真是眨眼间而过,万柳有些晃神,她来到这个世上已近十年,这么多年过去,她好似做了一场梦,只梦里的一切太过清晰,一直没有醒来。
三阿哥听五阿哥完,急赤白脸辩解道:“汗阿玛,我只是跟老五打趣,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还请汗阿玛明察。”
康熙眼神冰冷看着三阿哥,他读书上还算有点天分,就是人太浮躁,与兄弟们的关系处得都不好。
如今听他还狡辩,气更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道:“我不用明察,我早就了然于心!老三你不友爱兄弟,只管逞口舌之利,嘲笑老五不会满语。板子就先给你留着,罚你两个月内得好蒙语,若是不好,到时候一并跟你算账!”
他又看向先动的九阿哥,继续道:“老九你既然能打架,浑身力气使不完,就给我写大字拉弓去,不写满一百篇大字,拉不满五十个弓,不许吃饭睡觉。”
“还有太子老大,你们都是哥哥,见到弟弟们闹起来,不知道劝解,还干站在旁边看热闹,真是令我失望。你们给我回去好好反省,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康熙最后看向五阿哥,声音缓和了些,道:“老五,你的满语汉话进步得很快,不过也不能松懈,要继续好好学习。”
众阿哥面色各异,见康熙发怒,都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没人敢多一个字,齐齐称是。
康熙一阵快刀斩乱麻处理完,又道:“若是下次我再见到你们打架闹事,不管谁对谁错,一律打板子!退下吧。”
众人又忙磕头,起身告退。
万柳在旁边得直啧啧,若换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么一群年轻气盛的刺头,空有一身力气没处使,不是狗都嫌的年纪,就是中二少年。
让他们成天混在一起,能和和睦睦客气相处,那才奇怪。罚银子差使吧,他们又是光杆阿哥,什么都没有。真打板子吧,又都是皇子,传出去他们没脸,康熙也没脸。
康熙好比是狗咬刺猬,没处下嘴。幸好他的威严能镇住他们,不然一个个跟他顶着来,他肯定早就吐血而亡了。
不过现在镇得住,以后等他们都长大成人,那就不一定了。
儿子太多,不管是穷人还是权贵,绝对不是什么福分,只怕老父亲的骨头都会被拆掉。
她不知道康熙懂不懂,兴许他懂,兴许他不愿意去懂。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康熙朝亭子走过来,万柳见到他疲惫不堪,脸色也不大好,道:“皇上,要下雨了,不如先回去吧。”
康熙在石凳上坐下来,吐了口气后方闷闷地道:“不用,夏天的雨下一阵就停了。我带你去瑞珠院,咱们顺便在那里用晚饭,下雨了正好在上面看整个畅春园的雨景。”
只略作歇息,康熙与万柳便去了后湖。坐船上到孤岛,瑞珠院是一座三层的高楼。登上楼顶,站在廊檐上,便能将整个畅春园尽收眼底。
梁九功领着太监,也提着饭盒走了上来。康熙让他们去搬了桌椅到廊檐上,将饭菜直接摆在了外面,便斥退了他们,只留下了两人安静用饭。
康熙亲自提起酒壶,倒了杯酒放到万柳面前,道:“这是葡萄酒,喝了对身子好,你且尝尝看。”
万柳见到琉璃杯中紫红色的酒,她颇有兴趣拿起来闻了闻,然后尝了一点,又酸又涩,就是以前买来几十块钱的红酒,也比这个口感好。
她对自己的酒品也不大有信心,虽然喜欢酒,还是很快便放下了酒杯,道:“奴才不会喝酒,皇上还是自己喝吧。”
康熙也不再劝,喝了一杯酒,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噼里啪啦砸下来。
雨越下越大,在湖面上荡起圈圈涟漪。整座畅春园都被雨雾包围,雨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廊檐楼阁与高大的树木。
万柳放下筷子,站起来去廊檐边看雨,康熙见状,也跟着走过来,站在了她的身边陪着她。
雨水被风斜吹在脸上,原本的闷热散去不少,万柳顿觉神清气爽。她眯缝着眼,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雨,耳边只有哗啦啦的落雨声,天地间一片混沌,她觉着自己快飞升了。
康熙背着站在高处,心中的郁气也随着瓢泼大雨渐消。他转头看向万柳,见她满脸的享受,不由得伸出去,紧紧握住了她搭在廊檐上的:“这里是不是很好?”
万柳点点头,“嗯。皇上,奴才可不可以以后就住在这里?”
康熙顿了下,道:“不行。岛上来回得坐船,不方便。还有得顾着十二,周围都是湖,他还没有学会游水,又贪玩好到处跑,若是掉进湖里,那可不得了。”
万柳道:“等十二去上书房上学了,奴才再住进来呀。那时候他也已经学会了游水,就没什么顾虑了。”
康熙无奈地道:“这里地势偏僻,平时上来游玩一下就足矣,天天住在这里,就冷清寂寥了。”
万柳仍然不放弃,道:“皇上这句话真是,什么叫冷清寂寥。不管奴才住在哪里,也就在院子周围转转,跟住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同。”
康熙不过她,只得退了一步,道:“若你其他地方住腻了,想倒瑞珠院住住,我陪你来住上几天就行,长住就算了。我先前还想着,紫云堂离清溪书屋还是有些远,当时只那里的院子精致又安静,想着你会喜欢,便让你住在了紫云堂。
现在十二渐渐大了,又有苏嬷嬷在,你得早些放开,让他学会独立。你还是搬到清溪书屋来住,平时去看看他就好。”
只有帝后才住在一起,万柳忍不住想笑,抽回,故意惊喜看着他,问道:“皇上这是要封奴才做皇后?”
康熙直直看着她,慢吞吞地道:“你想做皇后?”
万柳心里冷哼,点头道:“这天下的女人,谁不想做皇后呀,这可是天大的荣幸。”
康熙伸替她拨开粘在脸上的发丝,指抚上她的眼角,“你的话太不够真诚,这里露了馅。不过做皇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想清楚了,若是以后我走在你前面,你又是皇后,一辈子都出不了宫去与十二团聚。”
万柳心道十二做皇上不就得了。不过这句话太严重,她就算再嚣张,也不能出口。
康熙的也是实话,没见到哪朝太后不住在宫里。就是吉祥物,也得在宫里呆着,随时被拉出来展示一下,以示皇帝的孝道。
康熙觑着万柳的神色,温声道:“不过你的份位也该提一提了,你想要什么份位?”
万柳蓦地转头看着他,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这也太过儿戏了,份位还真有讨价还价的,要不要干脆猜拳算了?
“皇上,你这句话问得,奴才真的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康熙笑,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万柳嗤笑,道:“皇上真是太极高,不过这招数也太,就跟人使用猴子偷桃一样。”
康熙怒了,瞪着她气急败坏地道:“你打哪儿听来的这些话,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万柳翻了个白眼,拉长声音道:“皇上,大家年纪都这么一大把”
她瞪圆了眼,嫌弃地看着康熙:“皇上,你马上就要做汗玛法了。”
康熙有点莫名其妙,道:“是啊,老大的孩子,约莫十月就会出生。”
万柳悄然往旁边闪了一步,撇了撇嘴,“真是,皇上升了辈分,害得奴才也平白无故跟着变老了。”
康熙:“”
他伸去拧她的脸,“跟你份位的事,你东扯西扯,嘴里没个正行。”
万柳不客气拍开他的,干脆问道:“皇上,是不是你又要升谁的份位,所以要把我也一并带进去?”
康熙顿了顿,半晌后道:“沙俄同意了勘定边境。五月份索额图并张翮鹏,佟国纲等使臣从京城出发,前往色楞格与沙俄谈判。行至喀尔喀,恰遇到了噶尔丹侵犯喀尔喀,那里打了起来,索额图他们没办法,只得返回了京城。”
万柳一愣,她知道准噶尔与康熙可是打了许多年仗。三藩与台湾才没消停几年,大清又要开始打仗了。
“噶尔丹野心勃勃,喀尔喀只是他的开始,蒙古其他部已经派人进京求助。就是他们不派人前来,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青海西藏等地区,绝不能落到噶尔丹里。而且,我怀疑噶尔丹与沙俄有勾结。仗要打,边境地区的界线,也要早些定下来。”
万柳十分敏感,直接问道:“皇上要派谁去与噶尔丹打仗?”
康熙沉默片刻,道:“北方打仗,与南方又不同。北方天气严寒,不熟悉那里气候的将士,去了也会水土不服。
如今朝中能与噶尔丹一战的,福全与常宁,简书他们我都不太放心,佟家兄弟勉强还行。我还是放心不下,打算御驾亲征。”
万柳明白了,康熙又要提拔佟贵妃。不过她现在已经是皇贵妃,若是再升一升,就只得是皇后了。
康熙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凝涩,道:“佟氏一直卧床不起,也熬不了多久了。”
万柳心里不出的感觉,愤怒有,无奈有,鄙夷有。
没什么比见到死对头升官发财让人更郁闷的事。可现实又令人头疼,抛开佟贵妃是他嫡亲的表妹这层关系不,大仗在即,康熙都要亲自上了,就剩下那么几个能与噶尔丹一战的人,他总不能因为儿女情长,置天下江山于不顾。
道理都懂,万柳还是觉着气不顺。她走到桌边拿起酒杯,慢慢将红酒一饮而尽。酒水入口,不仅酸涩,连着嘴里都变苦了。
康熙见万柳脸色不好,歉疚的话怎么都不出口,只得转过头,看着雨中渐渐黑下来的天。
兴许是酒意上涌,万柳心中更加烦躁,她扬将酒杯扔进了雨幕里,挑眉看着康熙,分外不客气地道:“皇上以后绝对能称得上千古一帝,不算子女后妃的人数,就凭着拥有最多皇后这一点,皇上这帝王名声,就能流传千古了。”
康熙想生气,对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气又气不起来。想解释,又实在不出口。
他脸色变幻不停,一时间尴尬不已。
万柳打了个酒嗝,闻到酒气,她头更晕了。
酒壮色人胆,她嘴角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上前一步,垫着脚尖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抵在廊檐上,膝盖不客气顶了上去。
康熙惊骇地看着她,问道:“你想做什么,你可别乱来!”
万柳放开他的衣襟,不客气朝下探去,轻笑着道:“呵,男人,真是口是心非,你不就一直想着吗,还搁这装蒜呢,别逼逼啊,再逼逼仔细着我打你入冷宫!”
康熙:“”
他呼吸愈发沉重,低头要去亲她。万柳头一偏躲开了,伸揽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低喝道:“不懂怎么使用口舌了吗?”
康熙脸涨得通红,刺激怒意交织,他顾不上她的嚣张,被她摁着半蹲在了她面前。
风雨不停,康熙与万柳靠在廊檐上,起起伏伏,全身都被雨水湿透。
他的喘息低吼被雨声淹没,觉着自己也像是在风雨中的舟,被风浪抛起来,再重重落下去。
最后两人跟落汤鸡一样,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廊柱休息。
康熙侧头看着万柳,她正神思恍惚盯着某处。头发披散下来,贴在雪白的脸庞上,看上去既楚楚动人,又像是野人一样,诡异般令人着迷。
他回味着先前蚀骨般的感觉,眼里的火星忽地一下重新被点燃,呼吸灼热,翻身过去,哑声道:“再来!”
万柳回过神,轻轻笑了笑,快枪再来一次,肯定会坚持得长一些。
她将他掀开,反压在身下,指挑着他的下巴,指甲轻轻划过去,挑衅地道:“都上做汗玛法的人了,还不知道节制。仔细着你的腰,可别闪着了,还是由年轻人帮着你点吧。”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