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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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殿试完全结束,时间就已经?快到五月了。

    顾野总算是闲散了下来——虽现在他是和之前一样,还是每日到文华殿上课。

    但和之前那个聚集科举考官、封闭式的“补习班”相比,文华殿的课程对?顾野来,和放假几乎没有分别了。

    正元帝之前过让他忙差事的时候,不得落下功课,后头自然要让文大?老爷等人考校他。

    不负众望的,顾野的文化水平不降反升,虽不能和冯钰、武安那样学了几年书,又天赋异禀的相比,但和差不多同时开蒙的陆煦一比,那完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反正自打顾野的生?辰宴和他协理?完殿试后,京中百姓和解除过他的文官大?臣对?他风评越来越好。

    冯贵妃自然是坐不住的那个,但无奈陆煦现在也开蒙了。

    人呢,一开始读书,慢慢地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了。

    陆煦学的不算快,但人也不笨,再不是过去那个大?人啥就是啥的奶娃娃。

    而且当身边所有人都他大?哥好,只?有他母妃让他提防他大?哥,的陆煦心里已经?对?他母妃的话?持有保留意见。

    陆煦不听她的话?,帝后感情又越来越和睦,冯贵妃实在没招,还得和秦氏求教。

    也恰逢鲁国公冯源和陆家的陆沅琪大?婚,冯贵妃求到正元帝面前,正元帝就让她去主持婚宴了,算是给了冯家一点面子。

    起来,当时冯陆两家定下了三个月的婚礼筹备期,已经?算是匆忙了。

    后头陆沅琪撞破了冯源和丫鬟的那点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传遍了京城的高?门大?户。

    时人对?男子总是宽容一些的,冯源至多落一个风流的名声。

    还未出嫁的陆沅琪看到了那种事,就没有那么好过了。若不是冯源就是他定了亲的夫婿,那么她的名节也就跟着坏了,不只?是落得眼前这个当人当成?笑柄的下场。

    冯家在春狩最后一日提前离开了城外围场,回到京城的当天,就把哭成?个泪人的陆沅琪送回了陆家。

    送他回去的下人当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后来秦氏也没让人登门致歉或者?安慰

    。

    陆沅琪是真委屈坏了,在陆老夫人面前一连哭了好几场,她是偶然听人冯源因为连输两场,意志消沉,所以想去安慰他一番。哪里就知道走进去后会?看见那样的事?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亲眼目睹了那种事,且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脑子里一片混沌,下意识地就惊叫出声。从而忘了那会?子是在围场的营帐里,而不是在高?门大?院里。

    怎么就能怪罪到她头上呢?

    陆老夫人也是心疼她,但心疼的同时,陆老夫人也很清醒地知道,这亲事是只?能快,不能迟了!

    从前两家还算是平等的交易关系,现在主动权却隐隐已经?掌握在冯家里——已经?送去冯家的五万两银子先不提,现在的陆沅琪除了嫁给冯源,还有什么好人家敢要呢?

    虽陆沅琪是陆老夫人的独女,陆老夫人也有那个能力照顾她一辈子。

    但若是家里多了个嫁不出去的女儿,陆家人在商场上就要成?为一个笑话?,且未来还有陆家的第?三代呢,家里多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奶奶,孙辈们亲也会?成?为老大?难。

    陆老夫人当立断,一面安抚陆沅琪,一面让人准备了礼物,送去冯家。

    要不顾茵前头私下里陆老夫人和秦氏看着像一样的人呢?

    这种没面子的活计,陆老夫人没有自己去做,而是让儿媳妇陆夫人出马。

    陆夫人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带着陆老夫人准备的厚礼,登了冯家的门。

    那些价值千两的厚礼是一方面,陆老夫人还借着儿媳妇的口转达了另一件事,他们陆家愿意给陆沅琪的嫁妆加码,再多给十?万两。

    秦氏其实没准备悔婚,营地的那事儿她虽然气恼陆沅琪将事情闹大?,但若是悔婚,不得把前头陆家送来的那五万两退还回去么?

    那笔银钱早已经?让她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冯贵妃,一份给了冯涛去经?营望天楼。

    知子莫若母,让他们姐弟再把那笔银钱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而若是秦氏动用冯家公中的钱贴补回去,那真的是伤筋动骨,非得变卖祖产了。

    所以秦氏只?是端着架子拿乔而已。

    目的达成?后,秦氏一面心里高

    ?兴,一面同陆夫人道:“你家老太太实在客气,沅淇和我家阿源定了亲,那就是我亲闺女。前头那围场的事儿是我家阿源的不对?,回来后我就熟络过他了,只?是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身子差,在外奔波了一场就越发不行,这几日都在家里病着。”

    陆夫人看着秦氏红光满面的模样,还能忍着恶心道:“您最是和善的,我们老太太心里都知道。”

    后头议论到婚期,陆夫人继续转达陆老夫人的意思,希望婚期提前,秦氏也没有二?话?,和陆夫人商量着就把婚期定在四月底。

    陆夫人把这消息带回陆家,等陆夫人走后,陆沅琪哭的更?凶了,质问陆老夫人道:“他家那般欺负人,我如今每每想到那营帐里的画面都觉得恶心反胃,娘怎么还让我提前嫁过去?”

    陆老夫人哄了她好些天了,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也有些没耐心,只?冷着脸道:“当初是你要高?嫁,改换咱家的门庭。我才给你出了那样丰厚的嫁妆,如今怎么又要反口?再男人风流点不是很正常?你大?哥还有好几个通房侍妾呢,何?况人家国公爷。只?是幸了个屋里的丫鬟而已。”

    陆老夫人当权掌家数十?年,她冷下脸后,陆沅琪也害怕,不敢大?声苦恼,只?敢声嗫喏道:“那也不能在那样的唱和,不能在我眼皮底下,那不是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陆老夫人就又放柔了语气,劝她道:“你眼下还不是国公夫人呢,等你嫁过去了,那丫鬟妾室之流,还不是任你拿捏?而且别当娘的不提点你,这种事有一就有二?,那丫鬟成?了鲁国公的房中人,难保不会?有别的想头。那鲁国公府已有了快长成?的嫡长子,难不成?你还想再出个庶次子?”

    陆老夫人的话?是在提点陆沅琪,让她别忘了当初结这门亲事的初衷——陆沅琪和冯源又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有情人,两家纯粹是一个要银子,一个要个登高?的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陆沅琪被陆老夫人的愣住,“难怪娘还要把婚期提前”

    陆老夫人摸着他的头,道:“我的儿,可算明白了为娘的苦心。”

    于是四

    月底,冯家用着陆家的银钱,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冯贵妃也顺利出宫,成?了这场婚礼的主婚人。

    冯家可不如之前顾野办生?辰宴时那么讲究,都没给英国公府下帖子,只?宴请了同自家交好的那些人家。

    婚礼,同昏礼,是在黄昏时分举行的。

    冯贵妃主持完婚礼,时辰不早,如果当夜回宫,时间会?非常匆忙,所以正元帝准许她在冯家留宿一夜。

    一对?新人入了洞房,冯贵妃和秦氏总算是能好好上话?了。

    冯贵妃还是喋喋不休着自己的苦处,虽她现在头宽裕了,能驱使宫人了,但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氏让她别急,又道:“上回在围场里听了你那些,回来后为娘苦想数日,倒是有了一点想头。”

    冯贵妃让她快,秦氏就接着道:“你看你大?哥,前头和那葛氏和离后,就好像变了个人。还曾对?我发脾气,大?吼大?叫,我和他话?,他也好像听不见去。后头么,就是发生?了围场春狩的那件事,那件事虽让人看了笑话?,但自打你大?哥有了那丫鬟,脾气就好了许多。也又和从前一般,听我这当娘的话?了。”

    那丫鬟名叫春杏,经?过秦氏调教,还被秦氏放心安插在冯源身边,那自然非比常人,长得美而不妖,而且温柔意,十?分会?讨好人。

    冯源一开始对?她没什么感情的,那次纯粹是旷的久了,酒后乱性。

    后头被陆沅琪撞破,冯源羞恼,不等他迁怒到那春杏头上,那春杏自己就和她请罪,都是她的罪过,因为仰慕他久矣,这才做出了那等糊涂事。

    冯源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他素来酒量好,当时虽然醉酒,却不是毫无意识。进了内室,上了床榻,他其实已经?发觉眼前人并不是葛珠儿。

    只?是都到那会?子了,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顺势就把人收用了。

    到底还是他主导了那件荒唐事。

    他自然没有再怪罪春杏,还和秦氏通了气儿,等着陆沅琪进门后就会?把她抬成?妾室。

    陆沅琪进门前,那未来的准姨娘,现在的大?丫鬟春杏就已经

    ?开始对?冯源嘘寒问暖了,还真把冯源给笼络住了。

    春杏且记得葛珠儿的前车之鉴呢,可不敢和秦氏对?着来,在冯源面前从来只?有帮着秦氏话?的。

    冯源本就耳根子软,一个秦氏就把他哄得团团转,如今再多个帐中人,他比从前葛珠儿还在冯家时,还乖顺了三分。

    冯贵妃听秦氏到这里,蹙着眉头道:“娘的意思是,让我再为陛下添个新欢?”

    秦氏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现在娘娘这么被动,就是因为御前没有咱们的自己人,咱们寻一个如春杏这般的人,把陛下给笼络住,时不时帮着咱家话?,那自然是如虎添翼。”

    事已至此?,冯贵妃虽不情愿,也只?能同意这办法。

    但很快她又愁上了,去哪儿寻这样的人呢?

    冯贵妃对?正元帝和冯源都是有了解的,冯源那本就不是有主见的人,但正元帝不同,他要是真和冯源一样,那这新朝的龙椅轮不到他来做。

    所以要能把他迷住的人,那可得比春杏强不少。

    秦氏思索了半晌,就道:“前头咱家不是送过人进宫吗?一个扬州来的、姓楚的清倌人,很会?跳什么缎带舞的,早先连陛下都夸过。她那样姿色身段的可难再找。”

    冯贵妃道:“娘莫不是忘了,之前陛下赏赐伎人,那楚曼容就让女儿送到英国公府去了。当时还指望着她能迷倒武青意,后头好像是去那食为天酒楼做工了,还帮着那酒楼抢了咱家好多生?意。”

    “我自是记得的。可那楚曼容既没被收用,就还是清白身。陛下眼下不是同武家亲近么,她应该也有会?再面圣,让人去给她通个信儿,就咱家会?助她回宫。在食为天做工,和进宫当娘娘,傻子也会?选吧?再她当时瞒报出身入的宫,这把柄还捏在咱家里呢,由不得她不从。”

    “这能行吗?”冯贵妃犹疑道:“那楚曼容去了英国公府这般久了,连武青意的身都没近得。可见是没什么真本事的。”

    “那姓武的泥腿子没有眼力见儿而已。”秦氏哼笑一声,“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放在眼前不知道享用,这种柳下惠能出一个,还能个个都是?就先帮她试试,我再使

    人去扬州寻摸几个瘦马,若她不成?,再换一个便是。”

    冯贵妃这才没有多言,只?:“那就仰仗母亲了。”

    顾茵这天是午后去的食为天,傍晚时分就该收工回府了。

    不过还没等她回去,顾野就来接人了。

    顾茵还在算账,就让他等一等。

    顾野踮着脚伸把柜台上的账本一合,:“娘明天再算账也是一样嘛。今天家里可有事。”

    还有两个多月,顾茵就和要武青意完婚了。

    婚礼的一切安排都已经?提上了日程,今天是绣娘裁出喜服的日子。

    她和武青意得回去试穿,不合身的地方得提前修改,而后也要定下喜服的花样——这样绣娘才来得及在两个月里绣好两身喜服。

    顾茵就好笑道:“你咋比我还紧张呢?”

    顾野挺着胸脯道:“上次娘和叔成?亲我不在,这次我在,最近又闲散,可不得好好督促着?不只?是督促着其他人,也督促着娘!”

    顾野是了解顾茵这人的,她下厨的时候,再麻烦、再费工夫的步骤,她都很有耐心,并不会?觉得繁难。但是其他的事情嘛,她就不这么愿意费心了。

    顾茵被崽子催的没办法,只?得举投降,收拾柜台上的东西跟他回府。

    两人刚走出食为天,就看到楚曼容从店附近的一个巷子里出了来,她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和平常十?分不一样。

    而且她前脚刚出来,后脚就有一个衣着比百姓光鲜不少的中年男子出了来,左右张望一下,确定附近没人发现和尾随,才和楚曼容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顾茵见了正觉得有些诧异,顾野拉着她的衣袖,又把她拉回酒楼,这才声开口道:“刚后面那个人我知道,是鲁国公府的人。”

    顾茵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顾野便又道:“早先我皇帝爹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不是收归了许多不同方的军队嘛,所以当时就定下了规矩,各个将领麾下的人要在服侍上绣上不同的徽记,以作区分。新朝成?立后,这规矩也被各家保存下来,像咱家的那些人,袖口上都会?有一个的火焰纹徽记。冯家就招摇多了,那徽记大?的隔半里地都能看见。”

    顾茵不

    由在心底感叹自家崽子最近学的东西是真的多,同时道:“我省得了。”

    冯家来寻楚曼容,肯定是没好事。或者?只?要冯家人鬼鬼祟祟的,肯定就没好事!

    母子正还要接着话?,怀着心事的楚曼容回到了酒楼,经?过了他们,上了搂去。

    而后也没过多久,楚曼容又脚步急促地下了来,一口气跑到顾茵面前,:“东家还没回就好,我有话?要和你。”

    顾茵就让她进到了柜台里头的酒架旁边。

    柜台设置在靠楼梯的位置,和其他客人用餐的桌子颇有一段距离。再有酒架一挡,那自然更?是没人会?注意到。

    楚曼容既然主动找顾茵事,那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就把冯家的管家寻到了她,提出想帮她回宫服侍正元帝的来龙去脉了。

    顾茵和顾野都十?分惊讶,毕竟在两人的认知里,楚曼容都是心气极高?的。

    冯家现在是不比刚开国时风光了,可那对?一般人来那也是遥不可及的高?枝儿,这样的高?枝帮她回宫去当娘娘,楚曼容居然转头就把他们给卖了?

    他们母子对?视一眼,还没吭声,楚曼容就道:“我不瞒东家,我从前是那么想的。但我现在不想了,我现在日子好得很!”

    刚来食为天的时候,楚曼容是真觉得苦啊,这辈子她就没吃过这种苦!

    可后头她想法不知道怎么就变了,从前不论是在妓院,还是在宫里,吃穿用度固然都是好的,但她其实都不算是个人,只?能算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到了这边,她卖的是自己的艺和本事。

    像如果遇到不规矩的、眼光色眯眯的客人,都不用她开口骂人,顾茵和周掌柜就让人提着大?棒子把人打出去了。

    银钱实打实的赚到里,院子都买好了,还买了两个境遇和她幼时差不多,被亲人发卖的丫鬟伺候她。

    而且自从当了话?剧的女主角,她真是多了好多追求仰慕者?,虽然还是男人多,但也有不少女子,笑称她是“大?狐仙”,三不五时给她送花送礼物的。

    再没人用打量玩物的眼神看她。

    这人呢,腰杆子既然硬起来了,再让她变成?从前那样的软骨头

    ,就很难了。

    而且冯家的为人也就那样了,前头让她迷惑武青意不成?,显然就把她当成?了弃子,她刚开始觉得当扯面师辛苦的时候还托人去带过话?,秦氏根本没理?会?。

    现在用到她了,就又不管她的意愿,捏着她的把柄威胁。

    就这种人家,谁会?放心和他们坐一条船?

    “冯家有我的把柄,所以大?抵没想过我会?不同意。东家救我。”楚曼容紧紧拉住顾茵的,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顾野问是啥把柄?

    楚曼容秀美的脸涨的通红,顾茵就把他推开几步,让楚曼容只?给她听。

    耳语几句后,顾茵明白过来,她道:“这没啥,你当年又不是情愿的,也是被情势所逼。而且你别怕,那固然算是欺君之罪,但却是冯家在背后操控的,真把你告了,那冯家不等于不打自招?”

    “那万一冯家到时候诬陷是我瞒了他们,他们只?是失察之罪。陛下和他家的关系不是我这样的孤女可比的,怕是至多苛责他们几句,只?让我一人承担罪责。”

    “冯家你瞒了他们,你就死咬着是他们授意不就得了?冯家是和陛下关系深厚,可陛下却也不是昏聩的。”

    顾茵着看向顾野,顾野虽然漏听了楚曼容把柄那段,但还是点头道:“是,我父皇明察秋毫。”

    顾茵又接着道:“而且你放宽心,你也不是什么孤女,是我们食为天的员工。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会?出面为你分辨。”

    顾茵这人是话?算数的,楚曼容这才放宽了心,她把顾茵的一放,优哉游哉地扶了扶自己的发髻,“那没事儿了,我这晚上还有一场,得先去梳洗打扮了。”

    然后径自走了,就还是平时那个臭屁的模样。

    “这人真是”顾茵和顾野都一阵无语地笑起来。

    不过楚曼容的话?确实给他们带来一个消息,冯家这是又要搞事,倒不是搞英国公府,而是想在宫里生?事儿!

    至于为何?那般,自然是冯贵妃眼下失宠了,想在安插冯家的自己人过去,培植自己的势力。

    基于对?秦氏的了解,她肯定不可能寄希望于楚曼容一人身上,后头可能还要再安排别人。

    顾茵刚

    想帮着想对?策,顾野拉着她就往外走,:“走了走了,再晚一些,奶该怪我督管不力了,连接娘早点回去试喜服这样的事儿都办不好。”

    顾茵被他一路拉到马车上,才有了开口的会?:“冯家那边”

    “娘不管,我能处理?好。”顾野信誓旦旦地道,“从前总是娘帮我想办法,我如今也大?了,不能事事都让娘为我出头,且这事其实和英国公府没什么关系,冯家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顾野着又对?她笑了笑,“娘就安心看着吧,我必不会?让他们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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