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亦真亦假

    司马炽一回到王府，就看到她坐在床头发呆，不由柔声问道：“娴儿，怎么了，弄好了吗？”

    刘丽娴张了张嘴，指了一下柜子，却欲言又止。

    司马炽打开一看，两个瓶子几乎一模一样，无法分辨，不由转身问道，“那一瓶是真的？”

    刘丽娴沉默了半晌，“左边那瓶是真的，王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损阴德。”

    司马炽白了她一眼：“有什么损不损阴德，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知道有没有存在，你别瞎想了。”

    刘丽娴轻抚腹，“王爷，今天大夫已经确诊，我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要不然咱们还是不要弄，这些个死胎儿藏在家里吧！我觉得晦气！”

    司马炽头也一抬：“这有什么？又不是咱们将他们杀死的，只不是换一下而已，怕什么？本王乃是真命天子，才不怕这些鬼魂之。”

    “可这。”

    刘丽娴还想点啥，见他脸色不悦的拿眼睛瞪着自已，只好将余下的话全吞回肚子里。

    见他抱着琉璃瓶就要出去，不由心中一紧，“这么晚了，王爷还要出去？”

    “时不等人，本王这就将这瓶子，送进皇宫换圣旨，这都三天了，迟迟不见遗诏宣布，坊间早就议论纷纷！明天就是皇兄出殡之日，本王不能再等了。”

    刘丽娴点了点头，没有阻止，拿过一个锦盒给他将瓶子装好，再重新交给司马炽，又叮嘱他两句，才将他送出房门。

    等司马炽一走远，才快步扑到柜子里，将那瓶拿起来仔细看了下，确定拿走是真的无疑，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下头上冷汗。瘫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了那个瓶子一眼。

    “对不起你了，委屈你就暂住一段时间吧！等时成熟，我就送你出去。”完双合十，低声又祈祷一番，才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司马炽抱着琉璃瓶，一路狂奔，直到昭阳宫。

    羊献容听到声音，命人将他请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司马炽中锦盒，心情激动的问道：“拿来了？”

    “拿来了！幸不辱使命，圣旨在哪呢！”

    羊献容从床头抽出一卷，明黄色卷轴扔给他。

    “圣旨在这里！拿去！把锦盒给我。”

    司马炽一笑将锦盒放在桌子上，笑了一下，展开一看，连连点头，“不错！真伪难辨，真就是假，假就是真，容儿，本王明日在皇兄出殡之时，就向天下颁布皇兄遗旨。即时登基，以皇太弟的身份扶送灵枢进皇陵，不知容儿意下如何？”

    羊献容眉头一展，冷冷一笑：“王爷早就盘算好了，本宫还能有什么意见呢！只是那赵文柔呢！怎么没有抓到。”

    司马炽脸色一红，“来惭愧，居然让他们两个混出京城跑了。你放心！我会派人把们两个抓住的，不论死活，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这样最好，你走吧！”

    羊献容接过锦盒打开，透明的琉璃瓶中一瓶黑红色的血水中，一个巴掌大的胎儿浸泡在其中，四肢清晰可见，五官也依稀可以辨认。不由心中一痛，隔着琉璃抚摸着那模糊脸庞。

    “我的儿啊！苦了你了！让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若是我们有缘再做母子，母亲一定好好待你，不会再让你受这么大的伤害。”

    立春双眼一红，连忙劝道：“娘娘，这王子的事情，就让冷玉珩拿出去处理吧！相信他一定处理好的，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乃是皇上出殡！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不必了！免得别人惦记着，本宫还是亲自送他上路吧！”

    “什么？你自己送他出城？这怎么可以？”林嬷嬷一惊。

    “嬷嬷！备些祭品，去凤鸾殿！”

    林嬷嬷心中了然，“老奴马上去办！”

    “容儿！你去凤鸾殿干什么？”

    司马炽刚走到门口，一听到凤鸾殿，不由一惊，不由自主地问了一下。

    “和你何关！滚！”

    羊献容怒瞪了他一下，自己全家的死和，他们两个也脱不了干系，否则好端端的那来的司马越谋反密函！他又为什么非要自己转交情诗。

    司马炽见她发火，也不敢触她霉头，反正圣旨已经到，目的完成。就不再停留，大步流星走出皇宫。

    羊献容抱着她锦盒，命立春拿了一张锦被，林嬷嬷提着祭品，来到凤鸾殿后花园。

    羊献容打开琉璃瓶，将探进去，心翼翼地捞出胎儿遗体，用帕给他擦拭干净，心翼翼地放在锦被上包好。

    冷玉珩早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抱来捆干柴堆妈。

    羊献容颤抖着双，将他放在柴火上，双合十，默默的道：“你们三兄弟就在这里团聚吧！等有缘再见吧！”

    林嬷嬷连忙点上香烛纸钱，双合十。

    冷玉珩向羊献容示意，羊献容默默的点了点头，顿时火光熊熊燃烧，将锦被卷入火舌之中。

    羊献容看着火光中的身影，似乎挥向自己告别，不由心头大震，晃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立秋眼快，一把将她拦腰抓住。

    “娘娘节哀吧！王子必定不会责怪娘娘！”

    羊献容无声垂泪，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燃烧的火堆，只到火光熄灭，才命人挖坑将火灰掩埋。一切做完，才木然转身回宫，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总是梦见一个个孩伸求抱抱。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孩子！我的孩子，母后对不起你们三个。”

    羊献容痛哭失声，一下子就把床边守夜的立春吓的蹦了起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羊献容霍然惊醒，擦了一下眼角泪水，“没有什么，只是梦到他们几个了！”

    “是梦到王子了。”

    羊献容无声的点了点头，斜靠在床头，觉得全身无力，“立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时，到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娘娘还是再睡一下吧！”

    立春心翼翼地擦干她脸上汗水，将她平放在床，掖好被角，就坐在床边看着她打盹！

    羊献容心乱如麻，闭上眼睛，又迷糊了一会，被立春叫醒。

    “娘娘！该起床了，时辰很快就到了，皇上要出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