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恶人由我来做

    “娘娘的意思，老夫不太明白？”

    卫灌拈须沉呤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太傅请讲无妨！”

    羊献容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明白卫灌要的话。

    卫灌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她。

    “莫非娘娘想效仿前汉吕后？”

    “卫太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娘娘话。”卢正大惊失色。

    常安也一脸怒火。

    羊献容不动声色，不急不缓的笑道：“本宫不是吕后，刘曜也不像汉高祖，这般无情无义。本宫只是想扶佐他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成为一代明君。”

    “那娘娘为何故意哄皇上出京，这等大事，难道不需要奏请皇上御批。”

    “要是奏请皇上御笔亲批，那本宫又为啥叫他出京巡视？”

    羊献容眨了一下眼睛，故意激了卫灌一下。

    “难道娘娘想要牝鸡司晨，代天子滥杀大臣。”卫灌步步紧逼。

    “卫太傅，你老糊涂了？”

    卢正急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襟。

    “牝鸡司晨，以前惠皇后不是这样么，为什么你们不她呢？”

    羊献容并不动怒。

    “你虽然和老夫沾亲，但老夫也不偏坦你。你自问能和惠后相提并论么？”

    “为何不可，本宫就是要将她想做，又没有做的事情做完。又不想要刘曜背上千古骂名，所以才让他出京巡视，由我担下斩杀大臣的恶名。”

    “分明就是你想争权，却在找借口，你知道惠后最想做的是什么？”

    “推行摊丁入亩的新政，改革陈旧的律法。”羊献容一脸平静。

    “你，你怎么知道？”卫灌脸色大变。

    “她经常和我提起，皆因惠帝无能，贪图享乐，不愿支持。每每反对，故而未能实施，这是她的一块最大的心病。”

    “她！你！”卫灌张口结舌。

    “本宫禀承她的遗愿，立志誓将她未竟之事做好。这是第一步，必须将这些屹立不倒的名门世家，连根拔起，才能起到一杀鸡敬猴的作用。”

    羊献容霍然起身，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修改过的律法章纲，递给两人。就坐在龙椅上，闭着双眼，口吸着参茶。

    不再去关注两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

    两人匆匆看了几卷，不约而同的脸色大变。卫灌马上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老臣糊涂，居然以人之心，猜测娘娘大义，请娘娘老夫不敬治罪！”

    “罪！肯定要治，不过不是不敬，而是不肯为新政做表率作用。”

    “不！老臣一力推行新政，只新政一下，老夫鼎力支持。”

    羊献容双眼一亮，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那本宫要你抛弃清名，做一把杀人的利刃，你可愿意？”

    卫灌一拍胸口，“老臣曾已经半截身子入土，还有什么不敢做？大不了惹人憎恨，拼了这老骨头，早死几年而已。”

    “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好！本宫先行谢过太傅大义。”

    羊献容，站了起来，给他深深施了一礼！

    卫灌马上跪倒在地：“老臣惶恐，当不得娘娘大礼。”

    卢正拍了他一下肩膀：“老太傅，这下你相信我的是真了吧！”

    卫灌抹了一把汗水，“惭愧啊！老夫汗颜，一直在猜疑娘娘，居心叵测，想做第二个吕后，老臣真是瞎了眼。”

    羊献容微微一笑，“吕后夺权，皆因高祖无情，阿曜为我空置后宫，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得夫如此，妇复何求。为何还要夺权，夺来又有何用？”

    “老夫汗颜，愧对娘娘！”卫灌满脸惭愧。

    “所以你要将功赎罪，这得罪人的差事需要，你们两个大力支持！”

    两人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下。

    “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但凭娘娘旨意，决无二话。”

    “好！好！好！”羊献容拍案叫好，命常安将两人扶起。命他们两个坐下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做，先拿那一家做开头。

    “王，崔，谢，石，四大家族。王姓名声最好，崔姓门人最广，谢姓居官最多，石姓最富。单以石家几户就富可敌国，势力最弱，也最为腐败，最容易拿捏。”

    “对，上次我听石崇连茅房都布置的像卧房，不但点了名贵的熏香，居然还有婢女侍候如厕。真是猖狂之极。”

    “石崇不是已经抄没家产，发配边地了么。”

    “不！他没有死，死的是个死囚，他改姓瞒名，在扬州活的舒坦的呢。”卢正连忙开口。

    “大人既然知道，为何不早一点禀报皇上？”

    卫灌不满的指责卢正。

    “老夫冤枉，老夫也是近日才刚刚落实，以前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不敢禀报皇上得知。”

    卢正大声喊冤。

    “不能先从石家动，王家名声在外，暂时不能动，崔家人脉广，先拿下谢家，再到石家，再到崔家。这样的话，王崔两家若是有眼光，就应该向皇权低头靠拢。当先做表率，如果还是固执不化，就连根拨起。”

    羊献容敲着桌面，把事情确定落实。

    “好，那明日老臣就让人上折子，参奏谢家贪腐，叛国！”

    “好！”羊献容点了点头。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娘娘，午膳时间已到，该用膳了。”林嬷嬷带着两人提着食盒过来。

    羊献容微微点头。

    林嬷嬷快速在三人面前，摆上饭菜。

    卢正和卫灌也不客气，就在自己书桌上狠吞虎咽。等他们两个吃饱喝足，拿奏折过去的时候，一看到羊献容桌子上的膳食。两人看了一眼，不由一愣，满脸疑惑！

    只有二素二荤，外加一盅补汤。这么简单？

    羊献容也不解释，端起饭菜，慢慢的吃了一碗饭，一盅汤，就命人撤了下去。

    常安淡淡一笑，“这是娘娘和皇上的两人份膳食了，如今皇上不在，所以才剩下大半。”下半句不用他。

    两人也知道其中意思。不由面面相觑！惊的睁大眼睛。

    羊献容微微一笑，“从明天开始，一素一荤即可，皇上不在，不必浪费了。能省就省，灾民可是一碗稀粥都不一定喝的上呢？”

    “娘娘！不能再减了，你肚子里还有王子呢！”立春一着急，就冲口而出。

    “多嘴！本宫难道不知道，要你来提醒！”

    羊献容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