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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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子潇亲自提着个食盒,来到了政事堂。

    正当他想走进拓拔毅处理政务的房间之时,一个守门的太监拦住了他。

    “公子,真是不巧,陛下和几位大人在谈论政事呢。”

    “没关系,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公子请先坐一会儿,奴才去给公子上茶。”

    那太监走后,整个耳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韶子潇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主房里面的声音。

    在主房内,丞相韶疏桐完针对河西地区水灾的赈灾办法后,拓拔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

    “好,那就按照丞相的,对各级官员都吩咐下去吧。记住,若是敢有官员贪污赈灾钱粮,格杀勿论!”

    “臣等遵旨。”

    “嗯,如果没有别的事,就都退下去吧。”

    这时,韶疏桐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

    “丞相请讲。”

    韶疏桐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奏折,递给了伺候在一旁的路子。

    路子急忙接过来奏折,将它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拓拔毅。

    见奏折到了拓拔毅手中,韶疏桐这才开始讲道:

    “陛下登基已近半年,众大臣都认为,是时候该举办一次选秀了。”

    拓拔毅冷哼了一声,将那奏折甩到一边。

    “想不到众位爱卿对朕后宫的事情竟然如此关心。你们有这个时间干涉朕的私生活,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刑部尚书站起来道:

    “臣等绝对没有干涉陛下私生活的意思。只是陛下,您现在的后宫,只有一位男妃,这……这该如何繁衍皇嗣啊?!”

    “陛下,贵妃娘娘是丞相大人的儿子,定是知书达理,应当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陛下没有皇嗣吧?”

    “是啊,陛下必须要早立太子,以安国本、安天下民心呐!”

    拓拔毅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道:

    “好了好了,你们先不要吵吵了。”

    然后,他又死死地盯着韶疏桐的眼睛,犀利地问道:

    “丞相,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韶疏桐直迎皇帝的目光,道:

    “臣也以为,陛下应当尽快选秀,好为皇室开枝散叶。”

    丞相这话刚刚完,拓拔毅就听到了一个呻丨吟声。

    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然后,他又听到一个人在喊道: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拓拔毅急忙走向了旁边的耳房。

    原来韶子潇在隐隐约约听到“选秀”二字的时候,忍不住用耳朵贴着房门,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讲什么。

    尽管已经知道自己的亲爹爹会劝自己的夫君选秀,但当他真正亲耳听到的时候,真真别是一番滋味。

    然后他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脚似乎扭到了,特别疼……

    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却又很快意识到,这里是政事堂。

    于是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刚刚去给他倒茶的太监看到韶子潇摔倒在地上,急忙问他怎么样了。

    这时,房门被开了。

    拓拔毅走了出来。

    他见韶子潇倒在地上,急忙将他扶起来。

    “子潇,你这是怎么了?”

    但是韶子潇的眼神,却看向了拓拔毅的身后。

    因为,韶疏桐和众位大臣,都看向了他这边。

    刚一对上韶疏桐的眼神,韶子潇就马上低下了头。

    拓拔毅见此,对着众位大臣道:

    “你们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拓拔毅不等众大臣走出房间,就以后将韶子潇抱到了自己的龙椅上。

    “子潇,你怎么来了?”

    “你今日连午膳都没有吃,我心疼你,所以给你送吃的过来。”

    “那你自己可用了午膳?”

    “……还没有。”

    “子潇难道就没考虑到,我会心疼你啊。”

    “那咱们一起吃,这总行了吧?我去把食盒拿进来。”

    韶子潇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脚已经受了伤。

    他刚刚站起来,脚腕处就传来一阵疼痛,使他的身子摇摇欲坠。

    拓拔毅重新把他揽在怀里。

    “怎么了子潇,脚疼吗?”

    “脚好像扭到了。”

    拓拔毅急忙让路子去请太医过来。

    “子潇,你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

    “子潇,你心里明明不希望我选秀,为什么还要那般劝着我?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朱吟雪给赶走了,你倒好,还盼着我娶别人进来!”

    韶子潇心道:赶走了吟雪,还有霜雪要进来的。就算把霜雪也赶走了,还是会有别的雪进来的……

    但是这话,他不好出来。面对拓拔毅的质问,韶子潇感觉很委屈。

    然后,他就忍不住哭了。

    拓拔毅见他落泪,心一下子就软了。

    “子潇,别哭啊。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这样重的话。”

    “阿毅,我和她做了一个交易。她告诉我,我的生身之人是谁,而我,一定要帮助秦霜雪进宫来伺候你。”

    “我懂了。子潇向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秦霜雪没有进宫,你怕是会内疚一辈子的吧?”

    “你怎么就不好奇,我的生身之人是谁。”

    “我其实已经知道了。”

    韶子潇觉得更加委屈了。

    “你……你们都知道。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吗?”

    “是我不好,若是我早些告诉你,你也不会和她进行这种奇奇怪怪的交易了。”

    “奇怪的交易?可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的女子进宫啊。”

    “子潇,我同你了那么多遍,我不可能让那些女子进宫的。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不是不信,是我不敢信。”

    拓拔毅突然执起韶子潇的手,深情地道:

    “那我就用这一辈子来践行我的诺言。”

    罢,他就吻上了韶子潇的嘴唇。

    两人很快唇齿相交,沉醉在对方的气味之中。

    刚巧在这时,路子带着太医进来了。

    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年轻的太医“不识好歹”地了一句:

    “路公公,这儿真的有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