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怎么会诓你呢?我又不是拓跋毅+可怕的念头
听到拓跋毅这话,韶疏桐略带惊讶地道:
“陛下您千万别这么,您是天子,洪福齐天,自当万寿无疆。”
拓跋毅苦笑一声,道:
“丞相,我已经中毒了,七日后,我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我也不算想办法解毒。而且,我其实特别开心。子潇都不在了,我一个苟活又有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如果我自裁,子潇肯定会怪我的。到底,我还得谢谢她给我下了这毒。”
“这……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给陛下下这样的毒?”
拓跋毅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想在韶子潇的娘家提到长平公主,这样会脏了这个地方的。
“丞相,求求你告诉我子潇在哪,让我跟他死在一起,好吗?”
看着拓跋毅都快哭成了个泪人,韶疏桐实在不忍心,于是他将实话了出来:
“子潇他现在在漓梦山庄。”
————
漓梦山庄内。
韶子潇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眸地虽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夫君,却也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兄长。”
“子潇,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兄长,我的孩子呢?”
韶子暮笑道:
“你往床的另一边瞧瞧。”
韶子潇急忙移过目光,然后他看到一个的婴儿正在熟睡。
“我就知道你一醒来最先念叨的肯定是孩子,所以就把他放在了你的床上。”
韶子潇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孩子皱巴巴的皮肤,然后哽咽着道:
“他为什么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是不是因为早产了?都是我的错。”
“你千万别瞎想,虽然这个孩子是早产了一个多月,但钱太医孩子特别健康。”
“那他的皮肤为什么皱巴巴的?和我以前看到的孩子不一样……”
“子潇,其实刚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等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
“当然,我怎么会诓你呢?我又不是拓跋毅。”
完这话之后,韶子暮才惊觉他好像提了不该提的人!
于是韶子暮急忙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悄咪咪地观察韶子潇的反应。
韶子潇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不过他将注意力从孩子身上转移到了这个房间上,他环视了一遍这个房间,然后问道:
“这是哪儿啊?”
“这里是漓梦山庄。”
“什么?!”
“子潇,我虽然身在宫外,但宫墙内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些的。这几个月来,拓跋毅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所以子潇,我再不会让他欺负你了!”
“所以,你就把我给虏了出来?”
韶子潇这话使得韶子暮有些心寒,什么叫“虏”啊,他分明就是把子潇从虎口中“救”出来的呀!
但是没办法,只有子潇开心,用什么词都行!
“子潇,你就安心地住在这里吧,漓梦山庄大得很,你不会给我们添麻烦的。”
“我不是怕给兄长还有嫂子添麻烦,我就是……舍不得他。”
“那你这几个月在皇宫之后见过他几面?一只手数的过来吧?!”
“我……”
韶子潇无力反驳,因为他兄长的是真的啊!就算他继续待在皇宫又怎样,他还是无法与他最爱的人相见。
这时,一个厮匆忙地走进来,对韶子暮道:
“主人,外面有一个很奇怪的人非要硬闯进来。”
韶子暮急忙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拦住他?!”
“那当然是拦住的,您还不相信奴才们的本事吗?”
韶子暮舒了一口气,然后命令道:
“无论是谁,都不能靠近这个别院。”
“您放心,奴才们晓得的。”
“嗯,去吧。”
待到那个厮走后,韶子潇急忙问道:
“兄长,那个硬要闯进来的人是谁?!”
韶子暮皱着眉头道:
“怎么,你难道觉得他会是拓跋毅?”
“我……”
韶子暮看着自家弟弟一副思念成疾的样子,有些生气地道:
“子潇,拓跋毅还在皇宫之中陪着他的新皇后,他是不可能来这里的。”
韶子潇沉默了一下,然后还是纠缠着这个问题:
“那他到底是谁?”
韶子暮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有些没底气地道:
“还不是寂儿他最近又出去闯祸了,人家就找上门来非要讨个法。”
韶子潇凌厉地捕捉到了他兄长的眼神,然后正色道:
“兄长,请你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拓跋毅。”
韶子暮故作轻松地道:
“好啊。”
可当他看到韶子潇红红的眼睛中充满了渴望之时,那样的谎话他又不出口了。
韶子潇流下一滴眼泪,然后问道:
“他就是拓跋毅对不对?!兄长,他既然都来找我了,求求你就让他进来吧!我想见他一面,然后告诉他,我生下了我们的宝宝。”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拓跋毅他以为你已经离世了。”
“什、什么?兄长,你在些什么呀?”
韶子暮握住了他弟弟的手,道:
“子潇,我实在不想看着你在皇宫里受苦了。但你我都知道,只要你还活着,就算拓跋毅不来纠缠你,长平公主也一定会置你于死地的,所以我让辛荑对外宣称,你已经难产而亡了。”
韶子潇听到这话后,愣了许久。
韶子暮也不催促他,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一阵哭声断了韶子潇的思绪。
是孩子哭了。
韶子潇心翼翼地把他的宝贝抱在怀中,想要安抚他。
可是,无论他怎样哄,孩子还是哭闹不止。
韶子暮见此,道:
“子潇,孩子肯定是饿了,我把他抱下去给奶娘喂奶吧。”
“好,多谢兄长。”
韶子暮带着孩子走后,韶子潇又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有一个奇怪且可怕的念头。
拓跋毅这个时候过来,会不会不是因为想念他,而只是想来看看他有没有死透?
想到这里,韶子潇自己都被自己给吓到了。
那可是他最爱的夫君啊,他怎么能这么想他。
可韶子潇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毕竟,他的心也是血肉做的,这几个月被冷落,心早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