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子潇回家

A+A-

    韶子潇睁开朦胧的双眼,感到了一瞬间的恍惚。

    不过,刚才的记忆很快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想到暗七为了救他而跳河,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他忍不住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正当他悲戚万分之时,他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

    韶子潇着实吓了一大跳。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书生扮的男子朝他走了过来。

    韶子潇琢磨着他的第一句话,然后问道:

    “请问我真的睡了很久吗?”

    “不算很久,也就一天一夜。”

    “什么?!竟然有这么久了?!不行,我得马上走了,公子您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铭记在心,他日定会报答的!”

    “这倒不用了,我救你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指望你报答我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你、你可能走不了/了……”

    韶子潇闻言,非常惊愕:

    “为什么?难道还有谁能拦着我不成?!”

    “当然不会有人拦着你。只是公子,你的腿……”

    韶子潇这才想起来,他的腿在摔下悬崖的时候受伤了,现在估计还是没有知觉吧。

    不过,他还是坚定地是道:

    “没关系,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过去!”

    那个书生闻言,有些吃惊地问道:

    “公子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皇宫。”

    “这样啊,那我还是背你过去吧!”

    “你什么?”

    “我,我背你去皇宫啊。这里离皇宫可远了,如果真的是爬的话,得花费很久很久的。估计等你到了那里,典礼也该结束了。”

    听到这话,韶子潇皱着眉头问道:

    “典礼?!什么典礼啊?!”(难道拓跋毅又册封新皇后了?!)

    “当然是禅位典礼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禅位?谁要禅位?!”

    “是我们的陛下要把皇位禅让给镇国大将军呀!”

    听到这个回答,韶子潇心头大震,忍不住喃喃地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做?!”

    “今日很多人都去皇宫外面凑热闹,但我以为要准备春闱,就没去。不过既然你这么爱看热闹的话,那我就背着你去吧!你……你怎么哭了?”

    其实韶子潇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掉眼泪了。

    听到那个男子的话后,他急忙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道:

    “没什么,那就麻烦你背我过去被。”

    “好。”

    只不过,那个书生毕竟只是个文人 没多少力气。因此他背着韶子潇走了一会儿,马上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公子……你有些重啊!”

    “你若是背不动了的话,就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行的。”

    书生感觉他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击。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背不动了?!你放心,我一定准备把你背到那里。”

    可惜的是,书生背着韶子潇走走停停,以至于他们还没走到皇宫呢,天色就已经昏暗了。

    韶子潇便道:

    “没必要再去了,现在典礼肯定已经结束了。”

    “对不起嗷,是我不好。我太穷了,所以只能住在最偏僻的地方,那里离皇城太远了……”

    “不怪你,你若不是因为背着我,早就能到了。其实是我对不起你。”

    “不不不,是我错!”

    “咱们就不要再客套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该找个住的地方?”

    “这……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银子,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天亮之前应该能到!”

    “那你岂不是还要再走一晚上?!”

    “是……总比露宿街头强一些!”

    “你可知道前丞相韶疏桐的韶府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

    “没关系,我来给你指路,麻烦你现在背着我去那里。”

    “哦哦,不过公子啊,你跟前丞相是什么关系?你千万不要误会嗷!我不是想要在科举的时候徇私舞弊,我就是很好奇。”

    “他是我的爹爹。”

    “你是相府公子?!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呃……相府公子肯定是养尊处优的,怎么可能会差点淹死在河里。”

    “我……遭遇了一些事情。”

    “那可以告诉我吗?”

    “暂时还不能。”

    “这样啊……为了消磨时间,我跟你我的事情吧!”

    然后韶子潇就知道,这个书生名叫李玉山,已经考过一次科举,但却名落孙山,这是他第二次参加考试,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因此他一直学习地很刻苦,甚至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地步。

    听到这话,韶子潇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你是如何得知今日有禅位典礼的事情?”

    “我给你采药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是嘛……那你知不知道,韶子潇是谁?”

    “韶子潇?他很有名气吗?”

    “嗯……”(连皇后的名讳都不知道,确认过眼神,的确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这个名字我好像是有些耳熟,但我还真想不起来他是谁!所以他到底是谁?”

    “韶子潇就是我。”(无奈脸)

    “哦!原来你叫韶子潇啊,真好听。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子潇吗?”

    韶子潇颔首道:

    “当然可以。”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入了相府。

    看守大门的老奴看到韶子潇回来了,差点老泪纵横:

    “二公子,您还好吗?”

    “我……还好。对了,我爹爹和父亲他们在吗?”

    “老爷和大将军去江南了。”

    “什么?!”

    “前几日刚走的。若是再晚几日,他们估计也不会走了。可谁能想到,现在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陛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是被关入了天牢!”

    “天牢……那不是死刑犯待的地方吗?!”

    “是啊,不过想想也能知道,新帝怎么可能会放过陛下呢?!”

    李玉山虽然不忍心断他们的对话,但他实在背不动韶子潇了!

    “子潇,咱们能不能进去了?我有些累啊!”

    “好,麻烦你背我去最里面的那个院子,然后我会让管家给你安排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