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陛下他肯定出事了!
自从拓跋毅走后,相思之苦就一直萦绕着韶子潇。
虽然他看似还像往常一般,稳妥地主持着后宫的大局,思虑周全,事事躬身。
但他却已经很少再笑了。
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其实思念拓跋毅的也不止韶子潇一个人。
比如我们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
拓跋宸年纪还,不懂得仗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乍然没了父皇的管束,他倒还真的开心了几天。
可才短短几天过去,他就开始疯狂地想念他的父皇。
以至于他每次见到韶子潇,总是会问道:
“父皇去哪里了?父皇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韶子潇不知道该怎么跟拓跋宸解释他父皇去仗的事情,毕竟他还不想让他儿子这么就懂得“仗”“死亡”之类的词。
看着儿子十分渴望的眼神,韶子潇摸着他的头,缓缓道:
“父皇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听到这话,拓跋宸委屈巴巴地道:
“父皇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呜我再也不顶撞父皇了!我以后一定听父皇的话!父后能不能让父皇回来?我好想他啊……我最近会写了好多字,我都想写给他看。”
韶子潇听到这话,心中绞痛。
他伸出手把拓跋宸搂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拓跋宸看到父后哭得这么伤心,吓得他不敢再在父后面前提父皇的事情。
拓跋宸是不提了,可还有一人,也万分牵挂着拓跋毅。
那就是从照顾拓跋毅长大的太后。
太后没有孩子,因此她一直都把拓跋毅当成是她的亲生骨肉。
如今儿子上战场了,虽然是作为主帅,但在那种刀剑无眼的流血场上,很难保证他不会受伤什么的!
太后本来就病得挺严重,现在她心中又这般担忧,导致病情加重,眼看着是真的要不行了。
好在这时,拓跋毅派出去的暗卫把白泠和钱檬初带到了皇宫中。
韶子潇急忙请他们前去永寿宫给太后诊治。
白泠给太后施针过后,太后果然感觉好多了。
正当韶子潇松了一口气之时,白泠却把他叫到了偏殿,并且告诉他,太后确实已经病入膏肓。
韶子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朝着白泠跪了下来。
白泠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把韶子潇扶起来,并且道:
“殿下何至于此啊?”
“陛下离宫之时把太后托付给我照料。如果他回宫的时候太后已经……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可这也不能怪你啊,太后年纪已经大了,现在的身子本来就很差劲。”
“我知道,可她是我和陛下的母后啊!白神医,在母后的最后一段日子里面,我希望她能过得舒服一些,所以,我希望您能在皇宫里住一段时间。”
白泠别开了眼睛,冷冷地道:
“你要我留在这皇宫里面照料一个将死之人?那我为何不去宫外每日行医治病,一天不定能救三四个人呢!”
韶子潇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他张了张嘴巴,不知该什么。
用权势逼迫白泠?可这样未免太自私了。
让白泠出宫?可太后的病该怎么办?拓跋毅临走前对他的嘱托他还铭记于心呢。
一旁的钱檬初看不出去了。他急忙站出来道:
“殿下您放心,师兄他出去行医治病,我可以待在皇宫里面照料太后啊。之前我做太医的时候,太后对我很是照顾,如今她被病痛折磨,我理应出一份力的。”
白泠听到之后,冷哼了一声然后疾步离开了。
钱檬初朝着韶子潇眨了眨眼,道:
“殿下放心,我留下了,他也就留下了,我们会一起照顾好太后的!”
罢,钱檬初就急忙去追白泠。
也不知钱檬初向白泠了多少好话,总之第二日,白泠同意住在皇宫,并且每日上午都去为太后施针,不过下午,他必须出宫为百姓行医。
韶子潇当然同意,并且还对白泠和钱檬初感恩戴德。
走出永寿宫后,辛荑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殿下,虽然他们两位确实医术了得,但您贵为皇后,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谦卑?直接下令让他们伺候太后不就好了吗?”
“直接下令是最有效的法子,却不是最好的法子。白泠不愿意待在皇宫里面,若是强留他,他是不可能尽心尽力为太后治病的。”
“原来如此,殿下您对太后真是太好了!”
“与其我是对太后好,不如是陛下对太后好。他现在送回来的信当中,每一封都会向我询问太后的身体状况,所以我一定要照顾好太后,才能让他少些后顾之忧。”
“可是殿下您自己呢?”
“嗯?我自己怎么了?”
“奴婢没有资格看陛下给您的信,但奴婢能猜得出来,虽然陛下在每一封信中都有提到太后,但陛下写得最多的还是您吧?陛下最大的希望是您能照顾好自己。可自从陛下走后,您越来越憔悴了……”
韶子潇勉强地笑了一下,道:
“我没事。他在北疆那么辛苦,我又怎么能懈怠呢?”
韶子潇回到未央宫后,立刻去书房写信,算把太后的事情告诉拓跋毅。
巧的是,他的信刚刚写完,拓跋毅的信就到了。
韶子潇欣喜地拆开了信封。
这些天来,也只有在读信的时候能够稍慰韶子潇的相思之苦。
凡是拓跋毅的来信,韶子潇都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几乎可以背出来的那种。
因此,韶子潇很快就发现,今日这封信,和以前的那些信都不太一样。
虽然字迹很像,语气也很像,但韶子潇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拓跋毅的这封信不是他写的,至少不是他亲手写的!
辛荑头一回见韶子潇盯着拓跋毅的信皱眉,于是她忍不住问道:
“殿下您怎么了?陛下在信里面了什么?”
“信里面他很好,但他肯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