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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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白承珏在府中住的舒适,  薛北望典当了两件金线绣纹的衣物,请了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粗实婆子到府中伺候。

    薛北望带着粗实婆子在院内大致转了一圈,将婆子带到主院。

    “李阿婆,  往后你便在隔壁偏房住下,我夫人他不会言语,  往日有什么不便之处,  还需你多照应。”

    屋内,白承珏闻声推门而出,手轻扣了两下门扉,  朝着李婆子扬了扬下巴,面露疑惑的看向薛北望。

    “她便是往后照顾你日常起居的陈阿婆。”

    白承珏望向笑的憨厚的婆子颔首浅笑,没有过多的推辞。

    现如今于旁人看来,  他这口不能言手不能抬的娇弱模样,自当寻个家仆在旁照料……

    薛北望让李婆子先去收拾行囊,牵着白承珏的手回到屋内,将门合上后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塞到白承珏手中。

    白承珏眉头一蹙,反手牵过薛北望将人拉到桌边。

    转身从衣柜中寻摸出木箱往桌上一放,  抬手掀开木盖,  面上圆润的蚌珠便铺了一层。

    他指端沾了茶水,  于桌上写道‘拿去将玉佩赎回,若当真装不住,  往后我便受累替你收着。’

    “你误会了,我没拿玉佩典当,  只是两件不常穿的衣物。”薛北望完,  合上箱子往白承珏那边一推,“我了,我会照顾好你,  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白承珏合上眼深吸了口气,续而写道‘把衣服赎回来,还是薛公子与绝玉之间,还分你我?’

    “不是的。”

    ‘真当我是你养的外室?’

    “你误会我了,这木箱里的钱都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不能用,本就该我照顾你,你岂能让你……”

    白承珏扣了扣桌子断薛北望的解释,当薛北望低头去看,只见桌上又写上了一行新字‘原是这样未过门的妻子,薛公子与我之间分的太清,你的好意恕我无福消受。’

    桌上刺目的言语,薛北望委屈的看向白承珏,不知还能辩解什么,又轻轻道一句‘不是的。’

    ‘那拿着这些钱去将衣服赎回来,不然莫要再来见我。’

    薛北望想去握白承珏的手腕,又缓缓将手心握紧:“是死当。”

    他声的回了一句,终是委屈的起身,还未提步,白承珏抓住了薛北望的腕口。

    他抬起头,看向白承珏赶忙道:“我现在就去跟老板买回来。”

    白承珏无声道:“坐下。”

    他点头,又回到原位。

    ‘把你玉佩给我。’

    “昂。”

    他从怀中掏出玉佩,赶忙递到白承珏跟前,视线担忧的望着白承珏一刻不离,生怕漏下白承珏神情中的怒气与不快。

    白承珏接过玉佩,开木箱拨开面上的南珠,拿出一枚玉珏递到薛北望跟前。

    薛北望接过玉珏,摆弄着眼前拇指大的玉器,疑惑道:“用这个去赎吗?”

    白承珏咬牙浅笑的同时狠狠踩一脚薛北望的鞋面。

    在桌上写到‘我娘亲留给我的,本是一对,先只剩下一枚了。’

    “那你我二人现在是……”

    白承珏举起薛北望的玉佩晃了晃,口型一张一合:‘交换信物。’

    刚完,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掌心不由自主的将那枚玉珏收拢,看着白承珏,脸上的笑容带着憨态。

    白承珏低头望着挂在指间的玉佩,悠悠的长叹了一声。

    ——这人如今于他而言,还只是一枚棋子吗?

    “娘亲放心,往后我会对绝玉好的。”

    闻声白承珏匆匆抬起头,见薛北望对着掌心中的玉珏许诺。

    那憨傻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他在桌上写到‘你叫谁娘亲?’,指节轻扣了两声桌面。

    “往后你我终归是要成亲的,花魁之前过得太苦了,娘他在天之灵肯定放心不下,我告诉她,往后有我会对你好,这样她便会心安……”

    ‘你怎知道她就不在了。’

    “昂?我刚刚的话都是胡的,绝不是有意咒娘,我以为那么些年,你留着信物,身边又没有家人必然是……”

    薛北望话音一顿,抬手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无论如何,我只想让她,让你知道,往后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身旁。”

    白承珏浅笑,这样许诺换做平日里来百花楼阁喝花酒的人客人,他是不信的。

    可薛北望不同。

    只见那纤纤玉指再度沾上茶水写到。

    ‘她不在了,想来听到你那番话,她九泉之下定会心安。’

    “你还气我典当衣物吗?”

    白承珏摇头,道:“但往后……”

    “往后我定会同你讲,不分你我。”

    “好。”

    ……

    二人一道用过午膳后,薛北望又交代了陈婆子一些府中细则后便离开了。

    再度相见,薛北望被燕王带到前厅候着。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闵王才被厮从屏风后搀了出来。

    “今日身体不适,让燕王久等了。”铁面下他发出两声轻咳,由厮搀扶入座时,脚步虚浮。

    燕王喝了口茶水:“十七这样的身子骨,圣上还舍得让你跑一趟南闽县?怕别在路上,便累的十七丢了性命。”

    “圣命不可违。”

    “也是,十七若不乖乖做圣上身旁的一条狗,如今那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到这里,燕王摇开扇子挡住双唇,眉眼中含着笑意,“抱歉,为兄失言了,十七定不会同为兄计较吧?”

    铁面人咬牙道:“……自然。”

    “上次那护驾有功的奴才,本王又给你送回来了。”罢,燕王瞥眼看向薛北望又道:“望北,还不赶快到你主子跟前去。”

    薛北望道:“是。”

    铁面人沉声道:“燕王送来的人命可真大。”

    “若没有能耐,本王又岂能放心将他留在十七身旁照顾?”燕王合上扇子敲上桌面,“上一次十七还因为此等人才不幸离世,心中惆怅,如今本王将人送回来,十七该开心才对……”

    “来人,将燕王带来的奴才送下去好好休养。”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本王也该回府了,十七可别把又那么好用的奴才弄丢了。”

    待燕王走后,厮搀扶着闵王回到屋内。

    寝室内,闵王取下头盔露出叶归的面容,看着面前的厮咬了咬后牙,道。

    “主子,薛北望不当留的!”

    白承珏取下人,皮,面,具,放在桌上,提笔写到:“盒子里有乐神医准备的人,皮,面,具,现在立刻赶回新宅以我的身份引人耳目,此行无需你随同。”

    作者有话要:  明早还要上班,就先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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