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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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爱的仓鼠布偶!”

    “这个手感好像真的一样啊。”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围聚在她的身边, 时不时伸出魔爪捏捏她肚子的肉肉。

    她好想咬她们啊!

    扮成侍者的负鼠,端着酒盘, 向她报以安慰的神情。

    为了鹰, 她得忍住, 毕竟最惨的不是她,而是黑。

    一身红色及地长裙, 飘逸的黑色直发, 窈窕修长的双腿迈着优雅的步子,但假面后头,那张清秀的俊脸透着的却满含腾腾的杀气, 令周遭聚会上想搭讪的雄性望而却步。

    “有什么特殊情况吗?”负鼠假意递酒, 走到黑身侧低语道。

    “没有。”除了几只色狼总盯着他瞧以外。

    “心点。”负鼠提醒。

    “你多注意注意她吧?”黑看向被一群雌性包围的苍苍,“她太引人注目了。”

    “好, 我会看着他的。有人来了。”负鼠微笑着端起盘子离开黑。

    一个半张脸戴着面具的男人走近黑,听声音对方的年纪有些大。

    “这位美丽的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他绅士地弯腰,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不会跳舞。”黑冷冰冰地拒绝。

    对方也不尴尬,反倒注视黑, 细细量了一会儿:“你个头真高。”

    面具后的黑眉宇轻蹙,心想要怎么发走眼前之人。

    “我孩子要还在我身边, 应该也长得和你一般大。”对方又道,假面后的利眸紧紧锁住他,“可惜我不能陪他一起长大。”

    黑正好奇于对方的话,这时聚会的舞台中心传来一阵骚动声。

    “很危险, 我劝你还是别过去。”那人按住欲行动的黑,“我们离开这吧。”

    “抱歉,我的朋友还在这,我不可能离开。”黑甩开那人的手,挤向骚动发生的地方。

    “喂,我们又见面了,仓鼠。”金色的眼眸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

    她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虽然戴着面罩,但她几乎瞬间就认出了这家伙,他就是那只袭击过她和鹰的飞鸟族!

    她要赶紧通知负鼠和黑。

    然而就在她搜索他们的踪影时,舞台中间忽然响起惨叫声。

    惊慌失措的众兽人开始满场乱窜,她硬是被人流冲到了一边。

    那只飞鸟族捉住她的手腕,企图将她带离混乱的人群。

    “放开我!”她挣扎着,“你这混蛋!”

    “你想被踩成肉饼,那我可以松手。”对方凉凉地开口,“你死在这里对我而言没什么坏处。”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她望进他沉如深潭的金眸里。

    “我过我只想了解兽人进化的可能性。”

    “所以伤害那些无辜的兽人?我无法认同你的行为。”她的双眼因愤怒而更加明亮。

    “呵呵,仓鼠,你真有趣。如果我先遇见你,或许结局会改变也不定。”他扬起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由于兽化,变得胖胖的后颈反弹了这记攻击。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胖的鼠没资格晕是不是?

    见无法劈晕她,这只飞鸟干脆张开翅膀,强行拎住她往外飞。

    半空中的她胡乱踢着腿,试图以体重优势破坏他的平衡。

    果不其然,对方挨不住她的抵抗,松了手。

    她扑通一声,直直落在舞台中心,对上那头狂暴的犀牛。

    体型庞大的犀牛先生,是聚会的主持人,可很显然失去理智的他,此刻只想撞飞全场。

    面对陷入狂乱的犀牛,她估摸着直接交锋的胜率为0,成功逃跑的概率为0.5,装死蒙过去的概率是-0.5。

    因此她能采取的最有效措施,便是一边躲避犀牛冲撞,一边进行蛇形走位,企图消耗犀牛体力,将其累趴。

    不过她的战术刚实行一半,黑就撕掉过长的裙摆,冲到她身旁,和犀牛变成一点五对一的局势。

    没错,她是那个0.5的战力!

    “苍苍,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迅速往外跑,知道吗?”黑在她耳边交代道。

    “那家伙就是真凶。”她指着那只飞在空中的飞鸟族,“我们不能放过他!”

    “先逃离这只犀牛!”黑将她推向一边,然后故意奔向犀牛,一个鱼跃,照着脑门便是重重地一脚。

    可黑和犀牛的体格相差实在太大,那记飞踢对犀牛而言不痛不痒。

    “苍苍,你不要紧吧?”负鼠扶起被黑推出战斗圈的她。

    “负鼠,那家伙!”再抬眼,那只飞鸟族已不见踪影,她握紧爪子,恨恨道,“被他跑了。”

    “先别管那家伙,我们快走吧。”负鼠拉着她就往门口跑。

    “黑还在舞台那儿。”她回头望向黑,他正吃力地与犀牛应战,“我得帮他。”

    “拿什么帮?”黑豹和犀牛架,两只弱动物凑什么热闹?负鼠不赞同她的冒险行为。

    “用这个帮。”她指了指脑袋。

    狼狈地避开犀牛的又一次冲撞,如此庞然大物,失控起来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黑心想,自己究竟为何在这里战斗,当他的脑海中浮现那只硕大的仓鼠时,他再度有了力量。

    他不希望苍苍遇见危险,尽管他也不明白这样的心情是因何而来。

    “黑,趴下!”突然一声娇呵从他背后升起,他立刻依言伏地。

    就见两颊鼓鼓的大仓鼠,对准犀牛的眼睛一顿“嗷嗷”喷射。

    辛辣的酒液全数射向犀牛的大眼中,刺激得犀牛闭眼后退。

    趁着这一刻,负鼠把准备好的酒瓶子滚入场中,踩中酒瓶的犀牛,一个趔趄,在被还有这种操作惊呆了的黑的视线中轰然倒地。

    “别发愣,快跑!”负鼠出声喊道。

    顺利跑掉的黑,扛着醉醺醺的她,和负鼠坐在清冷的校园长凳上。

    不远处是闻讯赶来的治安队员,还有逃出来的其他聚会成员。

    “她是不是笨蛋?”明明扔酒瓶子就行,非要吐酒液,结果还把自己搞醉了。黑头疼地问。

    “是吧,她非要不顾危险救你。”负鼠望着躺在黑腿上的她,“真是个好孩子。”

    回应负鼠与黑的,她绵绵的鼾声。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隐约间似乎梦到了鹰……

    幽暗的地下洞穴,她独自徘徊。

    这漫长的孤独时光,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

    鹰。

    猛地张开眼,她从昏睡中苏醒。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已恢复人形。

    她裹着被子下床,推开门,发现自己正在鹰的事务所里。

    黑睡在沙发上,负鼠不在。

    见门被推开,浅眠的黑立即醒来,当他看到变回人形的她时,微微脸红地移开目光。

    “负鼠呢?”她开衣柜,只见里面清一色的男装,都是鹰的衣服。看来他经常住在事务所。挑了一件宽大的衬衫,进入里屋穿上后,她又走了出来。

    “他回去了,等会儿来。”黑清清嗓子回道,见她穿着鹰的衬衫出来,黑的眼神透露些许复杂,“你饿了吗?我去买早饭。”

    “嗯,谢谢。”她不解地目送匆忙出门的黑,好似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他一般。

    坐在鹰的办公桌前,她轻嗅着鹰留下的气息,就像他在她身边。

    这种感觉甚是怀念。

    “苍苍,你醒啦?”负鼠推门而进,他的身上还挂着他的孩子,“来,快叫姐姐。”

    “姐姐好。”负鼠乖乖地唤道。

    “黑呢?”负鼠转了一圈,昨天黑非要留在事务所守夜,怎么大早上人不见了。

    “他出去买早餐了。”她从鹰的座椅上站起身,“昨晚的聚会,我看到那只飞鸟族了。”

    “我正要和你这个事。”负鼠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昨晚参加地下聚会的名单,我问大象要来的。”昨晚的突发事件反而让治安局有理由介入,大象弄到名单后,便转交给了负鼠。

    “你看看上面有没有见过的面孔。”负鼠将名单递给她。

    她认真地翻了翻,接着便在倒数第二页上找到那只飞鸟族。

    “是他!袭击我和鹰的人!”她指着那人的大头照,“原来他是猛鸮属的。”

    负鼠愣了愣,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你也见过他?”她惊讶地转向负鼠。

    “见过,他是兽人学校的保安,那只猫头鹰!”原来他早就碰见过这个嫌犯。

    “我们马上通知大象去抓捕他吧!”她焦急地提议,这样鹰也能恢复自由了。

    “不,有一点很奇怪。”负鼠寻思道,猛鸮和鹰虽然外形相近,但科属完全不同,为什么花栗鼠指认的却是鹰?

    “你是想花栗鼠姐的证词吗?”她猜到负鼠的困惑,花栗鼠为何要作伪证,造谣是鹰伤害得她?她包庇猫头鹰的理由又是什么,确实很让人在意。

    “我觉得其中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负鼠忧心忡忡道。

    “我们先通知大象,然后再去医院找花栗鼠。”她迫不及待希望鹰被放出来。

    “好,我这就给大象电话。”负鼠颔首,在他拿起话筒之际,这部老式电话机却率先“铃铃”作响。

    “喂,大象长官?怎么了?什么!好的,我们知道了。”负鼠面色凝重地挂上电话。

    “出什么事了?”她紧张地揪紧衣角,“和鹰有关吗?”

    负鼠摇摇头:“是医院遭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