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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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哥疼”

    楼办公室里,被一气敲了不止十记的余路,总算没憋住,哼唧出来求饶声。

    陆家硕这个时候没敲门走进来,径直抢过陆易起中的藤子,厌恶地看他:“你怎么越来越像你爸?”

    余路以为一向冷酷无情的三舅总算惜才如命,谁知道下一句话却是毫不留情:“你这样有什么用,错根本就不在这件事上,我这儿收不了这样的人物,副院长马上立刻把他从我身边调走。”

    余路如坠寒冰,扯着裤子从板桌上爬起来:“三舅我求求你了,有了这一次我肯定长心。”

    余路搓着两只,蹲在陆家硕落座的沙发旁,画面看起来不忍直视。陆家硕却原则性十足,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仰头对陆易起发火:“我早过,他中医已然了得,在这种情况下西医就要循序渐进的教导,你这种三年内催熟的东西迟早要出大事。”

    陆易起忽略掉他话里对自己的讥讽,最后为余路争取会:“但至少这件事他没做错。”

    “没做错?”陆家硕立起眼睛,浑身泛着尖锐的冷气,他扯过余路的耳朵,逼视吓成鹿一般的眼睛:“你老是,ct室出来,你是不是提议立刻送术室?如果不是服不了周三,你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做什么慈敏感成像。”

    余路瞳仁微不可查地向外张了张,气得陆家硕空出的一只举起来险些就落下。余路捂着并没有遭到耳光的脸颊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确实号脉之后就发现他颅压加大,但我能发誓,我以后肯定按规矩来,昨天只是因为我才实习了第一天,三舅你不能第一天就判我死刑。”

    陆家硕万年冰山脸,很难让人看出喜怒,但余路知道,这时候他出这样略带敷衍的话,只能让陆家硕更生气,但这确实是事实,陆家人轮流教他医学经验,但谁都不会知道,他是连解剖刀都没拿过的“学术派”,只因为他天赋异丙,三年掌握了别人30年才会掌握的基础?余路不服。

    陆家硕很意外余路的反应,他没有继续发火,语气也柔缓下来:“余路你记住,如果我只是你舅舅,

    我肯定做陆易起同样的决定,让你在急诊部见习,因为这里是整个二院乃至江州的灵魂,但在这个楼里,我除了是你舅舅,还是急诊室的权利中心,作为这里的负责人,我不允许任何一个潜在的危,影响到任何一个患者的性命,你不适合在急诊室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因为你中医部分太强大,像昨天这种情况下,如果发生在一年以后,当你的医学经验水平迅速提升,你可以准确无误的操控术刀,你成了急诊室里的第三、第二甚至第一的时候,当一个患者送来,你因为要抢时间,号脉之后便直接把人推进了急诊室,那么我问你,你对你的中医水平到底有多少信心,让你对后果保证准确无误?”

    “90%”

    “那剩下的0%呢?”

    余路无话可

    “好,就算一年后碰上同一件事你依旧能够抓住成功率,那么又隔了一年,甚至是好多年以后,你的医术在全院甚至全国都数一数二的时候,你接触到了很多大型术,这个时候,你觉得0%的出错率,是不是太离谱了。”

    余路开始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陆家硕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余路,我同意你来这儿的时候,只要求你一件事,你却在第一天就忘了。”

    余路清晰的记得,陆家硕几乎没有要求过他,但来急诊科之前,他曾要求他不要用中医医术来判断任何一个患者。

    “我的要求并不是对你医术的否定,而是对我病患的负责,精度ct室,mri,甚至是任何一个检验科的仪器,他们的出错率都不会达到0%,你在关键时候判断出疾病的可能性,这一点上我为你骄傲,但我不可能忽略你的性格对我的团队带来的潜在危,毕竟,强大的伙伴我并不缺。”

    陆家硕的一席话,也是在给陆易起听,从他觉得把余路安在他的身边开始,陆家硕就为他们准备了这么一番话。

    余路眼睁睁看着陆家硕推门而出,却无能为力,他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身后传来顿顿的疼痛,刚才陆易起打过的地方仿佛在提醒自己“瞧,你第一天就把事情搞砸了。”

    陆易起很久没话,余路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这个会是陆易起力排众议,服三舅陆家硕又

    服了大舅陆大川才争取到的,余路觉得对不起他。

    陆易起踱到窗前,低头注视着医院前的绿化广场,那里正中建着一池锦鲤,在绿荫掩映中象征着希望和生命。

    隔天便是陆家和苏家的一场聚会,这场晚宴本来定在苏和实习结束之后,但苏家大家长马上就要参与一场世界巡回的研习讲座,定在周三启程,于是两家把周末这个时间空出来。

    因为陆家奶奶的缘故,这两年两家聚会都在陆家操办,这次也不例外,苏和也知道这一日的谈话主题都围绕着她来,对聚会的期待值几乎降到了0,磨蹭到了中午,才搭了苏佳的车朝着陆宅的方向去了。苏佳本打算带男朋友过来,却遭到父亲苏良有的反对,上了车便各种埋怨,苏佳总她所在的血液科比医院的清洁部都类,每天工作枯燥乏味,接触人群多,如果再找一个同样学医的男朋友,那就真的生无可恋了。

    苏佳在家人强力施压下好不容易撺成了肖恺和父母的正式会晤,肖凯在市中心开了家餐厅,店不大,生意稳定,能空出大把时间和苏佳谈恋爱。因为肖凯父母都从政,家事还过得了苏良有的眼。但总归是操之不及的,像是今天这种场合,不到结婚那天,苏良有绝对不可能让肖凯参与。

    苏和明白,苏佳也并不是全然不懂,可苏佳比肖凯大了两岁,没有法律保障的爱情关系让苏佳觉得没底。

    眼看就到陆家别墅了,上坡路满满堵了一路的车,苏和下车问了才知道,是前头两辆车撞了,苏和瞧了眼时间,叹气:“得,晚了,今天一准得数落咱俩。”

    此处是别墅集中的地方,堵在他们前面的是一水的豪车,苏佳这个新女司索性挂了刹听天由命。

    这时车窗外突然探进个人脸来,着实把苏和吓得不轻。

    陆家硕身长玉立,两闲闲的插着裤兜,五官轮廓标致又清明地笑起来:“你俩也迟到我就放心了。”

    自从昨天经历了那场总结会,苏和就对陆老三打怵,陆家硕平日里鲜少和的们在一块儿聚,因为长了一辈又经历了波折,对苏家三姐妹总像对待朋友。

    苏佳比苏和反应快,认出是陆家硕马上让出了驾驶位:“救

    星来了,帮我倒个车吧。”

    陆家硕坐进驾驶室,行云流水的几个动作就将车子转出了困境,苏和这才发现陆家硕的车就排在他们车后。

    陆家硕开门下车,对苏佳笑道:“我帮了你忙,你也帮我个忙吧。”

    “怎么,你”

    “让苏和坐我车吧,一会儿我大哥发难,我也好有个借口。”

    苏佳看他一眼,失笑:“幸亏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要不还得给你们兄弟几个挡枪。”回身朝车里的苏和招呼:“二姐,你顶头上司要求和你同车。”

    陆家硕车开的不快,和苏佳的座驾保持三四米的距离,倒是在前面开路的苏佳,因为车技不济,两次突然刹车让陆家硕这个冰块脸百无禁忌的笑了起来,苏和这才觉得气氛缓和。

    “你以前不这么怕我。”陆家硕侧过脸瞧一眼苏和,她穿了件荷叶色的连衣裙,在四月这种天气里,散发着赏心悦目的气质。

    苏和笑:“你好歹是我上司,我得尊敬您。”

    这话把陆家硕逗笑了:“我听你现在是急诊部的名人。”

    苏和怎么听,都觉得他话里有一股奚落的味道,索性闭口不言,没一会儿陆家硕又把话题拾起来:“实习过后你有感兴趣的去处吗?”

    “没有,其实哪里都无所谓,像我姐,你不能她在化验科就不算救死扶伤了。”

    陆家硕似乎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话题就此终结了。

    苏和和陆家硕双双出现在陆家门口,惹得路老太太眉开眼笑,苏和刚进门就把她拽到身边问东问西了。此时午饭临近,全家人只等他们三人,陆家硕一出现就遭了陆大川两个白眼。三人到来后不到十分钟饭菜就已上桌,两大家子人呼呼啦啦移向大餐厅。

    陆家的大餐厅一年就开那么几次,专门为了招待苏家人设置的,平日吃饭都是在餐厅,今天陆家硕和苏和同车而来,陆奶奶不由分就把俩人安排到了一起,虽然是家宴规矩也多,位置排列分明,苏和同陆家硕坐在一起,下首位置就成了陆易起。被两大高山夹着,苏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平日玩儿到一起的席承、蹊转、辛合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拿眼风笑话她,隔着陆易起坐着的柳凡一边冲

    她挤眉弄眼一边伸长了胳膊夹了块儿干煸桂鱼肉送到她碗里。苏和这边如坐针毡,陆家硕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隔着好几个人向苏万请教他们医院医学救助联合会的事。开席半个时苏和都是在自顾自填肚子。

    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陆家大家长才想起苏和实习的事儿:“和啊,你在家硕那待的怎么样?有没有麻烦?”

    苏和笑:“二院的急诊全国有名,我这点本事不给师兄们拖后腿就不错了。”

    陆大川又对陆家硕发难:“你别把对待下那套用在和身上。”

    苏父一听不乐意了,“诶,家硕,该怎么对待怎么对待,行医之人不能有半点模棱两可,你对她宽容反而害她。”

    苏和被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脸颊微微发热,还是陆老太太看不过去,了句:“总归是我们陆家的人,会那么多要你们男人干什么?”

    苏和羞的更是抬不起头,柳凡还不嫌丢脸的插话进来:“奶奶的真好。”话音刚落就被自己老公塞了只剥好的大虾进嘴里。

    陆易起着:“你脸皮是真厚。”嘴角却噙着笑意。

    一桌饭就在众人的欢声笑语里结束了,饭后的下午时光才是两家真正意义上的聚会,两家大家长连同陆家硕陆易起在楼上聊天,陆妈妈苏妈妈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唠着家常,陆老太太饭后需要午睡,苏家三姐妹连同陆家这几个的便没上二楼折腾,堆在客厅里议论江州一院新提拔上来的长腿副院长。

    “四十出头事业最高峰人长的又帅,连清洁工看他一眼都心花怒放,我们院被你们二院压制了这么多年,总算在颜值上扳回来一成。”苏万削着一只雪梨,水果刀在上比划来比划去的,晃得苏和眼晕。

    陆辛合去年才调到二院,对一院里的人情世故也算了如指掌:“二院颜值担当和我都有血缘关系,再就是秦七,那种吃西餐也能切出术感的男人就算颜值可以也倒胃口,剩下还有谁?”陆辛合冲着苏万摊摊:“一院精品少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硬货。”

    苏佳忍不住提醒她:“你眼光也别太刁钻了,你如今有恃无恐是因为苏和没着落,万一苏和做不成陆家媳妇儿,你只能

    嫁给我弟弟那种不中不洋的二货。”

    陆辛合哪里不知道这一层,她朝着翻杂志的陆席承扔了个抱枕:“你们几个行不行?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抱枕落在陆席承脚下,他连眼皮都不抬的得出结论:“她现在落在陆老三上,别谈恋爱,我就算从他们科室路过都有可能遭陆老三白眼。”

    “这倒是,去年他们科廖桓和神外的才女医师谈恋爱,听有一次才女医师路过三楼时来叫廖桓去餐厅吃饭,被陆老三撞见了,过后罚廖桓值了一周的中午班。你急诊和神外这两大压力部门,俩人能走到一起已经算是实属不易了,他还给人家设置障碍。”

    苏和和廖桓总算是挺熟,怪不得中午班一般都是他在上,当下就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实习期三个月,熬掉半条命算苏和幸运。陆蹊转和苏和挨着坐,不由拍了拍苏和肩膀:“心保重!!”

    到这儿楼上突然传来瓷器碎地的声音,陆家大家长怒吼相继传来:“滚出去。”

    众人直叫不好,陆妈妈和苏妈妈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楼上客厅的门开了又合,陆易起一边脸上挂着巴掌印快步从楼上走下来,片刻不留的开车走了。

    “这是怎么了?”苏妈妈和陆家相处了一辈子,仍然不习惯陆大川对孩子们的做事风格,陆妈妈却见怪不怪:“自从余路那孩子回到江州,老陆三天两头的翻脸。”

    苏和听到余路这个名字,装作无意,钻进厨房里听两位长辈聊天。

    陆妈妈了一些余路的琐事,又提醒苏和:“这事儿你可不能让奶奶知道,现在他们父子还瞒着老太太呢。”

    “为什么要瞒奶奶?”

    “余路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没有告诉老人,等余路在江州安顿妥当,找个合适的时再让老人知道。”

    苏和听着一阵难过,朝门外探寻的看一眼,发现陆家硕已经下了楼,提醒陆辛合给柳凡打个电话,陆辛合避开众人去寻,陆家硕略显疲惫地坐了下来。

    因为刚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沉默,陆家硕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出现让的们倍感局促,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转到厨房。

    “嫂子,

    我晚上不留吃饭了。”

    “不行”陆妈妈走过去戳着陆家硕脑袋:“你这不是找骂呢吗?回头老太太醒了问起来连个缓和的人都没有。”

    陆家硕看看腕上的表,又瞧了一眼靠在冰箱一侧吃苹果的苏和,突然:“我带苏和走,他们问你就急诊室有事招我回去。”

    陆妈妈为难的皱着眉,事到如今,苏和也只能出面圆场了:“我们现在出去,晚饭不定能赶回来。”

    苏妈妈瞧着女儿一反常态的帮陆家硕,神色不明的朝苏和端了个笑脸,也在一旁劝:“去吧去吧年轻人总待在家里也不好。”

    二人这才被赦免,双双乘车离开。

    “谢了啊。”车开出别墅区,陆家硕才缓下一张冰块脸道谢。

    苏和不无好奇:“我能问,是因为那天余路处置ct检验的事吗?”

    陆家硕“嗯”了一声,却不做解释:“他是我姐的儿子,三年前我大哥为了让这子成才,调陆易起去淮市当副院长,帮这子催熟,后来陆易起回来也把这子带回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苏和泛起八卦心,侧过身子准备挖掘更多秘密:“余路那天的表现你也看见了,可我看你和起哥的表情,怎么觉得他不像是干了件好事儿呢?”可是他明明做的很出色啊。

    陆家硕避而不答,反倒问苏和:“你觉得我们陆家,但凡是从医的,都有什么地方一样?”

    “帅”苏和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陆家硕无奈,叹着气又加了一句:“医术上。”

    “稳。”这话不止苏和,在江州医届,陆家的口碑里出现最多的就是这个“稳”字,事实上他们兄弟几人包括陆辛合都受得住这个“稳”字。

    显然这也是陆家硕的答案:“稳其实代表很高的赞誉,万事生命为贵,稳是保命的基本,世界上任何事都能速成,唯独医术不能,因为医术是以生命为前提。”话末他冲苏和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苏和胸腔里立刻涌起越来越近的感觉,此时的陆家硕看得直叫人恍惚。

    “也就是,你不同意余路来外科实习?”

    陆家硕不得不承认苏和在某些时候脑子转的好,下午在陆大川面前也是这么一番话,却惹得那样收场。陆家

    硕并没有去医院,反而驱车到了中街的一个酒吧,下午的时间酒吧人不多,陆易起果然在吧台边喝闷酒,看陆家硕带着苏和过来,稍作吃惊,便又换上一副臭脸出来。

    陆家硕上去捶他的肩:“气性怎么变这么大?”

    陆易起不理他,灌了一口酒下肚,苏和朝陆家硕眨眨眼睛,借口去洗间留了空间给叔侄俩。苏和一走,陆家硕就在陆易起脸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正掐在肿处,疼得陆易起咧嘴皱眉,更是没好气的向旁边挪了个位置。

    掐脸是陆家硕对待陆家三兄弟的习惯动作,但凡兄弟三人惹到他,他便用这动作作为警告,陆易起此时正在气头上,对他这种警告也全然不顾。

    陆家硕点了酒,去碰陆易起的杯子,被对方嫌恶的避开了,陆家硕笑了:“你吧我哪儿委屈你了。”

    陆易起碰了下脸畔的伤处,还是什么都不。

    陆家硕一向对他有耐性:“我事先提醒过你,这事儿别在今天,你就吧,从前你哪次和我呛呛你得过便宜,你爸满脑子仁义礼智,席承叫我一声陆老三都被他抽大嘴巴,你就非往枪口上撞?”

    陆易起急了:“那你就非和我呛呛,余路不姓陆,你就不能对他稍微宽容一点儿,一个错就判下地狱,你不觉得对他太苛刻了?”

    “我对他苛刻不代表我不把他当外甥,别的不,席承也在我底下走的实习,就因为夜班喝酒被我遣到心内去了,你爸打完他他就来求我,不想调岗,我松口了?我是对事不对人,对席承,对余路,对陆家任何一个孩子都这样。”

    陆易起心里不是不明白陆家硕的原则,但他相信如果陆家硕发现余路是个医学天才,他此时的决定就不是放弃他,而是会选择雕琢他。可陆家硕的话让陆易起无法反驳,两个人之间又开始沉默下来。

    苏和这时候去而复返,在陆家硕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来,刚才他俩的话她也听了个大概,心里想的是不要多管闲事,可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出口:“可我总觉得余路太冤枉,再给一次会就那么难吗?”

    “我是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陆家硕扭过身子与苏和大声。

    “秦七和其他师兄

    就没犯过错吗?我以前觉得陆伯伯比你专治,动不动就打人,但陆伯伯至少给犯错的人会,你这样一棍子将人打死其实更专治。”

    “苏和”陆家硕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姑娘竟然也有咄咄逼人的一面,而且她的话让他一句都无法反驳,脸上无地自容的烧了起来。

    陆易起抱着胳膊瞧他:“老三你太固执了。”

    陆家硕被的怒火四起:“陆易起你刚刚就因为叫我陆老三被你老子抽,现在还这么叫我足以证明你爸他教育失败。”

    “你的意思是,我完陆老三仨字儿你就跟我断绝关系,这种教育方法好?”

    陆家硕被气得七窍生烟,离了座位在俩人面前来回踱步。

    苏和瞧他马上就要被攻克了,忍不住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准备亲在骆驼身上放最后一根羽毛:“余路长到二十几岁磨难重重,你这个做舅舅的不推他一把,还要再给他设置障碍吗?”

    陆家硕猛一回身,右一把掐住苏和的脸

    然后眼睁睁看着苏和徒然睁大的眼眶里迅速疼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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