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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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人数众多,可呼吸声几乎听不到。

    唯一有声音的,却是赵景双指并拢,敲打在桌案上的声音。

    那声音一下一下的,跪着的林承徽在这大冷的天儿里竟冒出了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赵景声音冰冷的开口:

    “林氏行事有失,禁足三个月。”

    若非林氏家里还有可用之人,他决不会如此轻拿轻放。

    赵景觑了眼太子妃,沉声吩咐:

    “其余的事,就由你来做主。”

    太子妃点头,她明白这后续的事有多严重。

    林承徽倏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连一丝形象也顾不得了。

    就在她准备重新跪起谢恩时,高时脚步匆匆的进来,略过林承徽,弯腰禀告:

    “启禀殿下,承欢殿丝雨求见。”

    高时低眉顺眼的,想着外面丝雨哭成泪人的样子,心里泛着嘀咕:

    丝雨一向稳重,大过年的哭成这样,莫不是温良媛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刚起来,又被自己否认了。

    他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上首的吩咐。

    不过他堵,殿下一定会见丝雨。

    不为其它,只因她是温良媛的贴身宫女。

    果不其然,原本正准备起身离开的赵景又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

    “让她进来。”

    心里却是轻嗤一声:还算知道服软。

    丝雨很快进来,但不是像赵景想的那般。

    她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哽咽:

    “殿下,娘娘,主子高烧不退,奴婢求殿下给主子请个太医。”

    太医并非人人都能请的,若是没有令牌,她们连东宫的大门都出不去,又谈何去太医院请太医。

    早在进来前,她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在主子们面前失态。

    因为宫中规矩,奴婢是不可以在主子面前落泪的,尤其是年节,晦气。

    丝雨话刚落,就见赵景忽的站起身。

    因为动作过于突然而带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水撒到了赵景的常服上,赵景却恍若未见,径自走出了长定殿。

    走到殿门口时,赵景面无表情的扫了高时一眼,冷冷道:

    “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高时心里咯噔一下,请太医?

    殿下病了?

    他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声:

    “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高时刚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耳边是赵景带着怒气的声音:

    “把太医带去承欢殿。”

    殿里,丝雨见赵景走了,忙对着主子们匆匆行了个礼也跟着离开。

    有人似是对这场面没反应过来,楞楞的问了句:

    “娘娘,咱们该怎么办呀?”

    殿下都走了,她们就干坐在这里么?

    太子妃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温良媛身子不适,殿下难免关心,咱们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她不想再去承欢殿,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妾室浓情蜜意。

    膈应的很。

    那人看出了太子妃的不耐,怯怯的闭嘴。

    赵景一路大步流星的朝承欢殿走去,丝雨落后很远,勉强跑着才能很上。

    床榻之上,温宓紧闭双眼,往日灵动的眸子也不见了光彩。

    幼白缴了冷帕子敷在温宓的额头上。

    冬日本就冷,又是直接接触冷水,幼白的指被冻得红肿,可她没有丝毫不情愿,反而还在不断自责。

    她早就知道主子身子弱,却只给主子熬了姜汤

    厚厚的帘子被掀开,冷风透进来一丝,又立马被隔绝。

    赵景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上,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再顾不得与她置气。

    他上前坐在床榻边,给温宓掖了掖被角,只静静地坐在那儿,幼白就已经顶不住的将事情了出来。

    她哭的抽噎:

    “都是奴婢没照顾好主子。”

    听完了幼白的话,赵景准备拿起温宓头上帕子的一顿,胸腔顿时积满了怒火。

    赵景还以为是温宓身子弱的缘故,哪儿知是她刻意为之。

    他气的轻笑出声:

    “你们还真是好奴才,忠心为主呢。”

    帮着主子作践自己的身子。

    幼白吓得唇色发白,她哆嗦着唇,搞半天不出话。

    好在没过多久,高时就气喘吁吁的带着太医狂奔着到了。

    有趣的是,这次给温宓请脉的太医,依旧是上次给温宓看伤的人。

    没等慕太医行礼,赵景就不耐的打断:

    “过来诊脉。”

    慕太医正准备行礼的身子一顿,上前几步,跪在脚踏上。

    跟着太医

    进来的丝雨忙拿帕子盖在温宓的腕上,慕太医这才伸出诊脉。

    赵景视线落在温宓身上,神色平静。

    只那上不断转动的扳指,正明了赵景不平静的内心。

    似乎过了许久,慕太医才收回:

    “殿下,良媛主子这是寒气入体以至于高烧不退,待臣开个方子,良媛主子吃个五日约摸着就好了。”

    话是对着赵景的,可视线隐晦的落在温宓脸上。

    慕太医在心里感叹,这才过了多久,就又病了。

    赵景稍颔首,示意太医下去开药。

    温宓迷迷糊糊中,好像觉得有什么苦涩的东西在往她嘴里喂。

    她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十分抗拒。

    赵景看的有些好笑,果然睡着了也不喜欢喝药。

    又一勺药喂进温宓嘴里,温宓咬紧牙关,微微睁开了眸子。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那个许久未来的男人在温柔的给她喂药。

    她试着抬了抬,想去试试真假,却因烧的严重,浑身失力,刚抬起一点的就落回了床榻上。

    温宓自嘲的笑了笑:

    “也对,殿下都生我气了,又怎么会来看我呢。”

    声音有些沙哑,却更为撩人,话中的失落,又让人觉得心疼。

    赵景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他:

    “你快些好起来,孤就不生你的气了。”

    他发现,与她怄气,倒不如是在惩罚自己。

    听到他的声音,温宓愣了下,似是没想到赵景真的来了,挣扎着就要起身。

    赵景拧眉,一扶着温宓,一边:

    “要做什么?让奴才们做就是,你好好歇着。”

    温宓顿了下,一支着床榻,另一只轻轻躲过赵景的,垂眸语气平静的道:

    “妾身给殿下行礼。”

    就这一句话,让赵景心底升起的怜惜尽数散去,堵的赵景心口的那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他冷哼一声,讽刺道:

    “偏就你礼数周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