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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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

    那一瞬间,时桉懵了。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的接近一个心脏,甚至还是鲜活跳动着的异形心脏。

    要知道,她上辈子连条鱼都没杀过,吃鸡肉也从来不碰鸡心那些内脏。

    而现在,在她里的,是一条人鱼的心脏。

    细细麻麻的感觉从覆盖在心脏上的心逐渐蔓延身体其他地方,时桉几乎想要惊声尖叫。

    疯了吗这是!

    这条人鱼脑子是不是有病!?

    池忻却跟看不见她眼中的惊恐一样,心口处的蓝色的血液哗啦啦的往下流,顺着心口划过腹肌流到了尾巴上,甚至浸染了时桉身下的毯子。

    “想要吗?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血流的有些多了,池忻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出的话都柔声细语的,像是在哄着时桉出想要这句话一样。

    时桉是想要人鱼的心脏,但不是这么个要法啊!!

    她会做一辈子的噩梦的吧!

    怪不得她问池忻人鱼的眼泪指的是不是人鱼死后的心脏,他不全是。

    活着时候人鱼的心脏也是人鱼的眼泪!

    “松”时桉的嘴唇都止不住的颤抖,受到惊吓后的脸色苍白的像雪。

    任谁被抓着掏了对方的心窝子,都无法保持镇定吧。

    “为什么?你问人鱼的眼泪,难道不是想要得到它吗?”池忻的表示似是有些不解的问。

    “拿了你不会死吗?”时桉问。

    “不知道。”池忻回答的诚实,“毕竟还没有哪条人鱼被掏过心脏。”

    “那你松。”时桉。

    她现在感受到底温热的心脏在跳动,就已经反胃的快把之前吃的东西给吐出来了!

    池忻眼睛顿时亮了亮,比天空大海还要漂亮宛若碎满星辰的蓝色眸子里全是惊喜,“你是怕我死掉吗?”

    时桉点点头,肯定怕啊,杀人鱼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会怕我死掉。”池忻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顿时开开心心的想要蹭蹭她,惊得时桉死命的往后缩。

    疯子,这条人鱼看着温温和和最好相处,结果是个疯子!

    “放!我快死了你快放。”时桉哭丧着脸,再不放她心里要留下一辈子的阴郁了。

    池忻听话的松开了她的,时桉身上的绳子松松散散的,她连忙拽着那些绳子往后缩,白皙的掌上全是刺眼的蓝色血液。

    比红色要好点,至少时桉的认知中血是红色的,所以蓝色的看起来倒是没那么惊悚,只是有些诡异。

    “弄脏了你的,对不起啊。”池忻凑上前想要替她擦拭干净,被时桉应激的拍开。

    “你先别碰我。”时桉惊疑不定的,生怕他拉过她的下一秒就戳进他身体的其他部位,把他体内的器官挨个摸个遍。

    “好嘛。”池忻看着有些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好了。

    “等等,我去给你找医疗箱包扎一下。”上身的绳索被池忻弄开了,时桉也就轻而易举的解开了脚腕上的绳子,踉跄了一下站起来,时桉活动了下四肢去找医疗箱。

    她记得雷易收拾包的时候,有携带一个型的医疗箱,里面装着许多应急的绷带等东西。

    “不用。”池忻直接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看,已经不流血了。”

    他笑呵呵的,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过会儿就好了。”

    时桉不敢往他的伤口地方看,既然他不用那就不用好了。

    池忻这才注意到时桉难看的脸色,“吓到你了吗?”

    时桉忍着反胃的感觉:“可不是么,掏心窝子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

    池忻“哇”了一声。

    “我是你的第一次啊。”

    时桉:

    能别把话曲解的这么暧昧吗?

    她找到水喝了一大口,把反胃的感觉往下压了压,随后:“人鱼的眼泪,指的就是人鱼的心脏对吗?无论是生还是死的状态。”

    池忻点点头,“可以这么。”

    他又问:“你就这么想得到人鱼的眼泪?怎么,你想吃掉它然后变成人鱼吗?”

    时桉本来想不是,但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个弯,“如果是的话呢?你会在我得到人鱼眼泪之前杀了我吗?”

    池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轻笑的摇摇头,“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新娘的话,我可以送你一颗心脏。”

    “真的?”时桉的眼睛亮了亮。

    “前提是,身心都要先属于我。”池忻又。

    时桉愣住,这话的意思

    让她和一条人鱼嘿咻嘿咻!?

    “你可以好好考虑,我过两天再过来问你的意见。”池忻的耳朵动了动,“我的族人在喊我,我先离开了。”

    “在喊你?”时桉什么都听不到。

    “人鱼的语言,你听不到的。”池忻冲她笑笑,随后尾巴一甩就出了帐篷,他也许是真赶时间,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时桉的视线之中。

    时桉看着他离开后,又看了眼失去绳子束缚而自由的自己,顿时绝望,“你给我把绳子捆上啊!!这他们回来了我怎么解释自己挣脱了绳子啊啊!!”

    但池忻已经离开了,就算听到了她的话也会当做没听到。

    捆着绳子有什么舒服的,睡觉都是皱着眉的。

    徒留时桉在原地无能狂怒。

    -

    冯飞航和雷易是踩着落日的点回来的,几乎在他们回到营地的同时,最后一点余晖也落了下去。

    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点伤,冯飞航身上的伤口最多,衣服都破了好几个口子,因为是他在丛林中开路的。

    “有人来过。”几乎在靠近营地的一瞬间,冯飞航就察觉到了地面上的痕迹,和昨晚所谓的人鱼留下的痕迹如出一辙。

    “时桉。”雷易皱了皱眉,视线投向没有点灯的黑漆漆的帐篷,扣上了腰间的枪,眼中满是警惕。

    “啊你们回来了啊。”时桉无能狂怒了一天,最后累的在帐篷里睡着了,听到有人喊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脚并用的爬出了帐篷,随后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冯飞航眸光一凛,语气冰冷的呵斥,“你身上的绳子呢?”

    他绑的那个绳子,以时桉的能力绝对无法解开,就算想要找到什么利器隔开,她身上也不可能保持的这么干净整洁。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是有另外一个人将绳子解开的。

    “啊来话长,你也看到地上的痕迹了,是人鱼过来了。”时桉干巴巴的解释道。

    雷易皱了皱眉,“我给你的信号弹呢?”

    时桉委屈,“没来得及用。”

    冯飞航冷笑一声,“你这个借口是准备一直用下去了是吧?,这个岛上是不是藏着其他人,和你里应外合的在图谋些什么?”

    人类的警惕性实在是太强了,特别是在怀疑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所有的作为,都能被当做是有图谋有预谋的来看待。

    其实无论时桉怎么解释,冯飞航都无法真正的相信她的话。

    雷易对于时桉频繁的见到人鱼也保持的一丝怀疑,“今天我们在岛上逛了一整圈,暂时没有发现人鱼行动的痕迹,并且今天顺着昨晚营地上的痕迹追出去看时,只要出了我划分的这个区域,那些痕迹都消失了。”

    简单的,就是也开始怀疑营地上的鱼尾拖行出来的痕迹是时桉一操作的了。

    他不是不相信有人鱼的存在,只是无法想通为什么人鱼的痕迹只在营地里停留,人鱼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时桉,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雷易表情冷淡的。

    时桉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真的是人鱼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的,因为我问他人鱼的眼泪到底是不是人鱼的心脏。”

    “然后呢?”雷易问。

    “然后他就抓着我的掏了他的心窝子,让我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时桉脸皱成一团,“别提有多惊悚了,生生的把插进他的胸膛,我差点都吐了。”

    冯飞航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雷易的表情却变了,“在哪儿插的?流血了吗?”

    “就在帐篷里,流了好多的血呢,蓝色的血液,甚至把毯子都给弄脏了。”时桉。

    雷易顿时往帐篷的方向跑去,脚步急促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

    等他进了帐篷后,时桉的后一句话才缓缓传来,“不过我怕你骂我把毯子给弄脏了,所以就洗了一下,晒了一天已经干了,被我叠着放在枕头边了。”

    雷易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毯子,眼中的情绪可以用“操你/妈”三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