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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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讲的第一次好像不大准确。

    两个人早之前还一起去吃了日本料理, 那次也算是一次约会吧。

    “今晚不算是第一次,我们上次还一起去吃了日料,那次不算是约会吗?”蓝枝月将心里的想法讲了出口。

    “那次不算。”顾西辰放开她的手, 伸出胳膊将她揽入怀里,低声道,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跟我赌气呢。”

    “还不是因为你反复无常气到我了。”

    一下正经一下又勾引人的,反复无常的逗弄人家,不气你才怪。

    顾西辰唇边漾起清淡的笑意,却没什么, 只是将她更紧的揽入了怀里。

    “你今天回来的还挺早, 公司不忙吗?”

    “忙,不过刚好今天提早忙完了事情, 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干嘛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呀?”姑娘明知故问道。

    男人微侧头, 在她发丝上落下一个吻:“因为想念我的老婆大人, 所以想早点回家。”

    “肉麻。”蓝枝月伸手揽住顾西辰的腰, 几乎紧贴着他的身体。

    半天边升起弯月, 今晚的月亮好像没那么圆, 但是通亮无比,像颗白曜石闪着夺目的光泽。

    “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只是逛街吗?”

    “嗯, 信用卡又差点刷爆,逛完街还去了一趟古着店, 挑了些稀奇古怪的玩物。”

    顾西辰听完,他垂眸低声道:“改天我让安秘书给你开一张附属卡,是张无限卡,怎么刷都不会刷爆。”

    蓝枝月扬起脸依偎着他:“那我可就随便刷了啊。”

    “嗯,随便刷, 想买什么都行。”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着琐碎日常,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才看到路口对面的那家新开的泰式餐厅。

    虽然地处偏僻一些,可恰好赶上傍晚用餐的时间,店里人还算可以,至少没想象的那么冷清。

    看来这家新店做足了宣传工夫。

    店里装修也是极具泰式风格,屋顶布满凌乱的水彩画,墙面上还挂着特色刺绣壁毯,迎面的桌子上也是各种摆件,泰国脸谱,异域风格的烛灯,泰式迎宾女木雕人,一对金色吉招。

    每张用餐的桌子上还摆着金色莲花装饰品。

    蓝枝月随意的看着这些装饰品,跟着顾西辰落座到墙角的一个格子包间里。

    店员随后给他们送来了菜单。

    顾西辰拿起菜单后,问对面的蓝枝月:“你想吃什么?”

    蓝枝月翻了下菜单:“我也不知道,要不就点这个招牌泰式火锅,嗯,再来份。”她又随意翻了几页菜单,才接着讲道,“芒果鲈鱼,碳烤鱿鱼,奶油大虾,咖喱牛腩,越南春卷,椰香鸡汤,阴功汤,还有这个咖喱红膏蟹吧。”

    “……”

    老婆大人胃口可真好。

    顾西辰将菜单放到一边,微探身子低声道:“太多了,我们吃不完,不如去掉泰式火锅,剩下的我们都点,好不好?”

    “那好吧。”姑娘乖巧的应了一声。

    点完餐,待店员离开后,顾西辰忍不住又调侃了她一句:“你晚上吃这么多,真不怕长胖吗?”

    “又来,上次你不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吗?”蓝枝月微挑眉,幽幽道,“怎么还想让我揶揄你老人家新陈代谢不如我吗?”

    “……”投降。

    顾西辰淡笑着转移了话题:“七夕那天的安排你现在有眉目了吗?”

    “你是我那天有戏拍吗?”

    “嗯,我也就是这个意思。”

    蓝枝月拿掉身上的西装,放到椅子的扶手上,才回道:“还不清楚,现在反正有个编剧想让我试个角色,不过能不能拿下,或者七夕当天有没有戏份我还真没办法预测,只能等过几天谈好这个角色才能知道。”

    “这样。”顾西辰单手握着清水杯子,微点头,“希望我们那个时候都有空,可以顺利度一个迟来的蜜月,怎么也是我们第一次的旅行约会。”

    “我们上次在垂仙岛不也算是旅行约会吗?”蓝枝月又忍不住纠正道。

    顾西辰将清水杯子放到桌上:“那次不算,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的第一次都要是那种愉悦幸福的体验。”

    不知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店里偏昏暗的灯光,多少有些暧昧不明,蓝枝月只觉男人的脸上藏着耐人寻味的情绪,似是还有一点点不正经。

    她没搭话,只是双手轻轻捧着清水杯子,抿了一口清水。

    “我跟你讲啊,以前我听一个朋友,第一次会好痛的,所以想要愉悦幸福的体验姿势很重要,要传统的女下男上,而且最好把你的腿搭在姐夫肩膀上。”

    “哦,对了,到时记得在你腰部那里垫一个靠垫,软一些,这样姐夫就会很容易进去。”

    “……”

    怎!!么!!会!!

    突然在这种环境下冒出这些不正经的话啊。

    姑娘只觉脸颊有些发烫,她禁不住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清水,因喝的太急,差点呛到。

    顾西辰抽出桌上的纸巾,递了过去:“怎么了?”

    蓝枝月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摇摇头:“没事啊。”

    男人饶有兴趣的望着朦胧灯光下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唇边抿笑:“没事你怎么会脸红?”

    蓝枝月放下杯子,用手背掩了下脸颊,心虚道:“店里有些热。”

    顾西辰没再搭话,饶有兴趣的望着姑娘窘迫的样子,明明店里的冷气刚好,不冷不热,也不知她在掩饰什么。

    他猜不透女生的心思,也没戳穿她。

    只是默默帮她摆好了一双筷子。

    不多久,刚才蓝枝月点的菜式一一乘上了桌,空气里瞬时弥漫起一股泰国菜特有的咖喱味,待菜上齐后,蓝枝月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面前的椰香鸡汤。

    喝完一口,她就忍不住连连赞叹道:“这个味道太正宗了,跟我以前在泰国喝得一模一样。”

    “这家店老板就是泰国人,请的厨师以及厨房用到的食材都是来自泰国。”

    “难怪看装修就觉得泰味十足。”

    顾西辰盛了一勺离他稍近的阴功汤,只是未盛满,待沥干净勺底的汤汁,他才将那勺汤递到蓝枝月面前:“你再尝尝这个阴功汤怎么样?”

    蓝枝月微探身,顺着男人喂到她嘴边的勺子,慢慢喝掉了那口汤。

    喝完,她微点头:“也很好喝。”

    “那就多喝一些。”顾西辰将那碗汤朝中间推了一下,好离蓝枝月近一些。

    “不行,汤喝太多,其他菜就不能吃了。”

    “好,那就先吃菜。”着,顾西辰帮她拨起了大虾。

    那顿饭吃了一个多时,两个人才吃完,走出店时,天色已晚,初秋的寒意渐浓。

    凉风吹在身上也越发感觉到冷了。

    蓝枝月裹紧身上顾西辰的西装,身子也不由得朝他怀里靠近了些,的一只缩在他怀里。

    顾西辰单手揽紧她,不时还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她,好为她摩擦出些温度。

    晚上这个时间路上几乎见不到其他行人了,连偶尔跑步的其他住客也未见到,只是快走到别墅门口时,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到了路边。

    很快,又见到顾晏霖和顾正博先后下了车。

    顾西辰轻轻拍了下蓝枝月的肩膀,示意她:“你先进去。”

    “嗯。”蓝枝月也没多什么,只是礼貌的朝着两位哥哥了声招呼,随后她就独自走进了别墅。

    顾西辰走上前,挡在了两位哥哥的面前,他双手插兜的站在那里,挡了两位哥哥的去路,那架势很明显不太想请两位哥哥进别墅里面。

    “怎么不让弟媳妇留下呢,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顾晏霖假装客气了一句。

    “大哥有事不妨直,就别浪费时间绕弯子了。”顾西辰眼眸清淡的望着对面的顾晏霖,语气凉若薄冰。

    俗话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一猜两位哥哥亲自上门来找他,估计就没什么好事。

    再加上平日里仨兄弟的关系就不怎么样,他还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你怎么跟大哥话的,就不能尊重一下他这个兄长吗?”顾正博没好气的丢过去一句。

    顾西辰依然面色寡淡的望着眼前的大哥,没搭理二哥,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脾气暴躁的二哥。

    “你住嘴。”顾晏霖微侧头唬了顾正博一句,转瞬他又望向三弟顾西辰和颜悦色道,“我们来找你也没什么别的事,这不集团的股东大会即将要召开,大哥也就是想想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明知故问。

    老狐狸还在绕圈子。

    顾西辰没什么表情的对上大哥的视线,随口敷衍了一句:“准备是准备了,只是不到最后好像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大哥,还跟他兜什么圈子,直吧,你不出口,我来。”急脾气的顾正博到底是没耐住性子,直截了当的又转向顾西辰道,“大哥的意思就是他想胜任集团的掌门人,这次股东大会你要不就自己弃权吧,将位置让给大哥,也算是你做了弟弟的本分。”

    顾西辰没搭话,只是垂下眼眸,唇边扯起一抹清淡到几乎察觉不出的笑意,早就猜到两个哥哥主动来找他没什么好事。

    可没想到会这么无理取闹。

    还起了亲情牌。

    男人缓缓掀起薄凉的眼皮,浅褐色的眸子凉如冰片,他微转头,漫不经心的对上二哥的视线,音色淡如水道:“我劝二哥还是少自欺欺人了,平日里也没见得有多少兄弟情,关键时刻更不会有。”

    “……”

    顾正博气得语结,刚要张口什么,就听见顾西辰又幽幽道来一句:“夜深了,两位哥哥慢走,不送了。”

    讲完,他兀自转身朝前走去。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顾正博已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粗着嗓子对顾晏霖道:“大哥,我什么来着,那兔崽子从来就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德性,你看刚才他那个样子就根本没把咱俩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主动退出股东大会呢。”

    顾晏霖没话,只是面色阴沉的转身朝来时乘坐的轿车走去,待司机帮忙开车门后,他微探身子上了车。

    顾正博随后也跟着上了车。

    车启动之后,顾正博依然愤恨的碎碎念道:“怎么我们都是他哥哥,来找他竟然就在别墅门口招待,一杯茶水都不带给准备的,真是凭白受一肚子气。”

    “也不知道那兔崽子给其他四位董事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站在他那边,想想就来气。”

    旁边的顾晏霖一直没搭话,只是摘下眼镜,用车里的纸巾擦了擦镜片。

    擦完,他又缓缓戴上眼镜,面色依然阴沉不明,平日里浑厚的嗓音似是越发沉闷晦涩,带着一股难以摸透的狠劲儿。

    像是风平浪静却可以吞噬一切的幽暗深海般,终于平静的丢过去一句。

    “他不主动退出,那我们就想办法不让他出席月底的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