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感情明朗 田桂芝一时的震惊
田桂芝一时的震惊过后眼睛微微眯起闪着莫名的微光,
“以身相许?你倒是挺敢想的嘛!”
“敢想敢做才是男儿本色,我择日就找媒人上门…”
着着张骐脸上的喜色一变, 眉头皱了起来,嘴里声嘟囔着,
“哎呦,轻点轻点…”
田桂芝拧着他胳膊上的软肉冷笑道,
“你这贵公子我可要不起,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着回头把门开,把人往外一推,
“砰”
大门在张骐脸前猛的关上。
张骐朝着紧闭的大门傻笑, 刚才桂芝脸红通通的, 肯定是恼羞成怒了,自己还是给她些时间吧,
“桂芝,我先回去了, 明天我要去读书, 等下了学再过来。”
桂芝在屋里没吱声, 她托着热乎乎的脸蛋心想,谁管你来不来,我明天肯定不来。
桂芝觉得明明自己是拒绝了的,张骐也没再提提不提亲的事, 可这人怎么回事?
她回了趟田家庄,带回了一筐还未成熟的花生和黄豆,在帽帽屋煮了一大锅, 热气腾腾的搬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新鲜的花生和黄豆不需要什么调料已经足够美味,张骐大手快速扒着壳, 把花生仁往桂芝手心里一放,
“你多吃点。”
看了眼手心里的花生米,围坐的几个人都沉默的低头专心扒着自己手里的黄豆花生目不斜视,桂芝斜了张骐一眼,
“你吃你自己的,我自己会扒。”
完手里的倒也没还给人家,毕竟过了自己手了嘛,就往嘴里一扔给吃掉了。
王护卫和谢护卫本来就是郑少勇介绍给张太太的,和江氏虽然不认识,和那车夫却是认识的,所以他们四人若是碰上倒也有话聊,就像此时,他们就在聊着桂芝听不懂的谁谁谁家里这个那个。
库房桌子上摆了一把白扇,张骐得空会在上面写些诗词,桂芝不拘风格,一些浅显易懂的词句街头巷尾的闲汉也会摇一摇,毕竟这个出门携带很是方便。
张骐的字写的很不错,此时正在写一首前朝流传甚广的诗句,桂芝趴在旁边看的挺认真,这扇面题字字体好是一方面,布局才是最关键,不愧是自己□□出来的,眼前的诗句收笔完工,最后署名盖章,扇面美观度,
“完美!”
桂芝翘着大拇指赞道。
张骐眉开眼笑,桂芝伸手去拿起折扇晾到架子上,
“你上月题字的折扇卖出去的分成我都帮你算好了,等下你回去带上。”
“有多少钱?”
“有一千两百文呢,够你买两本杂书看看了。”
桂芝笑道,有了钱钱做动力,以后肯定会多帮我赚大钱钱的。
“我手里月钱够用的,这钱你帮我攒着吧,等攒多了我好买个院子。”
张骐早就听桂芝爱淘换院子,也不是都自己买,她帮着亲戚朋友买了好几处了,自己也想沾沾这个光。
“行吧。”
这么点钱人家贵公子也看不到眼里,桂芝就应了,买不买院子先不,等年底攒的多的时候再给也行。
刚刚的折扇收走了,张骐没再拿折扇,他抽出了一张白纸,
“桂芝,我看你那画挺好的,你能教教我吗?”
“好呀,不过要换一套笔墨,你等我一下。”
桂芝把自己的颜料和画笔找了出来,这套画笔是工笔画专用的,被她拿来画卡通画了,
“你喜欢什么动物?”
“马!”
张骐毫不犹豫的回答。
桂芝就低头画自己的卡通马,只是越画越不对劲,她抬头瞪了那下巴都快靠到自己脑袋上的人一眼,不客气的道,
“你离我远点。”
张骐忙离她一尺远,狡辩道,
“我这不是想看清楚点嘛!你这马怎么画的这么怪啊!”
面前的马已经画出来轮廓,后蹄如人一样站立,前蹄一个放到胸前,一个垂在侧边。
“哪里怪了!这是一匹站着的正在宣誓出征的马。”
桂芝振振有词。
张骐忙点头,不懂也要装懂。
桂芝开始画眼睛,牙齿…伸出笔尖朝着飘过来的衣衫戳去,张骐忙往后闪。
马鬃马尾都勾好线后,她把笔往笔架上一放,张骐嗖的站直了身子离她两尺远,桂芝指指自己的画稿,
“你来上色吧。”
待张骐按她的要求上完色后,桂芝敲着桌子冷声道,
“一个月内不准来找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她自己也要好好想想,唉!她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人和人走太近了也不好,想想以后都不见这臭子,她竟然有些舍不得,要不要以后渐疏渐远?
大哥过不能逼人太紧,得让她学会想你的好,张骐只略一思索就同意了,
“那这幅画我能带着吗?”
这可是两人一起合作完成的,他要拿去书画铺子裱起来挂到书房里。
只是桂芝的一个月在下个休沐日就被破了,桂芝看着被王护卫搀扶着醉醺醺的二公子,这人竟然想借酒装醉,当下就冷了脸,
“我这里可没有醒酒汤,二公子还是回家的好。”
“老爷天天在家醉生梦死,太太要和离,二公子心里难受就喝多了,他不想回家…”
原来是案子结了,这家里还没结呢!桂芝又心软了,
“罢了,让他进来醒醒酒吧。”
库房里有一张软塌,王护卫把张骐心的扶到上面,桂芝抱了个枕头让他躺下,又搬了个木盆过来,防止他吐酒。
“我去抓幅醒酒的药回来熬上,这里麻烦娘子了。”
张骐的酒品还不错,乖乖的躺在那里,不时嘟囔两句,
“父亲…母亲…你们不要和离…”
桂芝拿帕子擦去他额上的汗,心里叹了口气,为人子女的都怕父母分开吧,一个家拥有的时候不觉的多么珍贵,但真要散了伤害的却是每个人。
“呕”
一阵酒意上涌,张骐捂着嘴巴猛的起身,桂芝忙把盆子端到他跟前,
“盆子盆子…”
吐过酒之后,张骐人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帮自己擦手擦脸的桂芝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桂芝你真好!”
桂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混账子这是吃定自己了吧。
“桂芝,我母亲昨日和我父亲提出要和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桂芝轻声问道,
“你心里怎么想的?”
“自从那年发现父亲置了外室后,我就恨他欺骗我母亲,欺瞒我们兄妹三人,可这个家以后要真没了父亲,我又不舍的,可我母亲又是真的委屈,我更不想她委屈。”
张骐的语无伦次,但是意思很简单,他不想这个家散了,又不想看着母亲难受。
“你父亲为何天天在家醉生梦死,他只是被贬官,并不是罢官吧,怎么不去当差?”
桂芝想的是他已经够幸运了,他自己蠢那么简单的饵都上钩,那林长公子就是个普通商人背景,圣上只是气他识人不清,还不趁机兢兢业业重获圣心,竟然还矫情起来了。
“他还是在翰林院当差,降到了七品编修,他一直请病假没去上值。”
桂芝明白了,这是一个衙门下级变上司心里接受不了吧,张太太怕是在吓唬人呢,但是她却不会出来,而是道,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掺和,做子女的也最好不要,毕竟日子是他们在过,你母亲那么多年都将就了下来,如何现在忍不了了,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知道,”
张骐眼睛有些红红的,提起父亲有些恨恨的,
“我就是心里难受,我母亲那么好,父亲为什么不知道珍惜,现在被贬官后不知道重新获得圣上的信任,只知道在家借酒消愁,我母亲劝他他还耍酒疯,昨天我大哥拦住他喝酒还被他拿棍子追,我母亲最疼我大哥了,当下就决定要和离。”
竟然还敢耍酒疯,而不是跪在妻子面前求原谅?桂芝眼睛倏地睁的溜圆,不可思议大了嗓门,
“你母亲简直太善良了,我还以为你父亲在家跪着求她原谅呢,他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敢你哥,她没把他赶出家门就够可以了!这种没担当的男人要了干嘛!”
张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渐渐神清目明,眼里的委屈难受一扫而光,当下起身下榻抱了桂芝一下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你这个…”
轮到桂芝傻眼了,回过神后忙双手合十对着四方天地拜拜,虔诚的在心里默念,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在天有灵,民女就是一时嘴快,绝对没有拆人姻缘的想法,求各路神仙莫见怪…”
又隔了两天,张骐一早拎着一大篮子点心进了门,脸上是一片喜色,
“这是我家厨娘新做的点心,我母亲让我带来给你尝尝,若是合你口味以后她经常让人送过来。”
这个?桂芝看着那些精致的点心,傻乎乎的问道,
“你母亲和离成功了?”
这谢礼收的有点忐忑啊!
张骐高兴的道,
“没有,我父亲今早去应卯了。”
昨天兄妹三人给父亲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知悔改好好对待母亲,他们都站在母亲一边支持和离,以后就当没这个父亲了。
张谷城当场酒就吓醒了,他可从没想过不要妻儿的,至于怎么哄妻子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了,反正今天一早就收拾妥当跑去翰林院点卯去了。
张骐更高兴的是母亲同意他的心思了,只要桂芝点头,就可以上门提亲啦!自己要加把劲才是。
***
叶蔚林被牛大柱接回家修养,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才被允许出屋门活动,桂芝再次见到距离第一见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脸上血肉丰满恢复了些往日的风采,单论俊美的话,还是那易书凡胜三分,但叶蔚林身上的书卷气息更厚重,标准肩不能抗的斯文俊秀翩翩佳书生,遭遇了那么大的磨难眼神依然清亮无比,深深的朝着田桂芝和张骐施了一礼,他的京城话挺标准的,也明显带了些家乡话的腔调,
“多谢田娘子、张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此次劫难虽因田娘子而起,也是自己举人之名引起了贼人的觊觎,自己年少不知人心险恶所致。
“不敢当不敢当,”
田桂芝福了福身子还礼道,
“看你现在气色很不错,想来牛爷爷他们照顾的很精心。”
“舅爷爷他们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舅奶奶和表婶做的饭菜和我祖母做的味道差不多,非常得我的胃口。”
叶蔚林看起来很享受他们对自己的照顾,唯一的不好就是,
“我舅爷爷常常自责自己老糊涂了,明明当时心里有疑惑却没有深究。”
牛大柱后来反省回过味来,更是自责无比,只怪他和父亲两个大老粗,那假冒之人有好些‘漏洞’都被他们给忽视了。
“别忘了那易书凡是干什么的,”
田桂芝想想自己对‘叶蔚林’的印象,
“他是一个非常擅于掩饰漏洞的人,那时候他春闱落榜…”
这些事连张骐都没听过,叶蔚林更是听的心绪翻转,原来自己的一些计谋人家早已识破。
…
“来来,我有事和你道道。”
张骐自来熟的揽着叶蔚林的肩膀往角落里站了一会儿,面色很是严肃的着什么,桂芝看那叶蔚林朝自己瞥了一眼还连连点头,不由的心里百爪挠心,臭子是不是背地里我坏话呢?
“圣上特准你入国子监读书,以后咱们就是同窗了,放心吧,我会让我那些兄弟都照应你的。”
张骐大包大揽道。
叶蔚林一脸感激,他其实不是很想去国子监读书,但圣意难违,若是有人照应自然是好的,
“多谢张公子。”
“桂芝和我是青梅竹马…”
田桂芝要是知道这人背后掐自己桃花,非先掐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