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中正制
到九品中正制,就不能不到一个人——陈群。陈群,许昌人。爷爷陈寔,在党锢之祸中,自请入狱,为的是宦官们别再抓别人,出狱后,年龄已经0岁了,以后朝廷只要“三公”的位置空缺,就一定要征召陈寔,陈寔德行高尚,在乡里威望很高,当时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话:宁可去坐牢,也不能被陈寔鄙视。
陈寔家曾经有一个偷,伏在房梁上,陈寔看到了对子孙们:像梁上这位君子那样,人不善良都不是天生的,很多不善的人也都是因为后来环境等因素造成的呀!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把偷称为“君子”的人,第一个把偷也归结为能够成为“君子”的人,他就是陈群的爷爷,他从来都是用善良的心,来推己及人,真正实践了儒家“仁就是爱人”“有教无类”的思想——
这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也是中国儒家文化之所以被尊崇的核心,是中华民族之所以有别于外族的灵魂。
陈寔六个儿子,其中陈群的爸爸陈纪是老大,和陈群的四叔,连同陈寔被大家评为“三君子”。陈寔去世时4岁,“海内赴吊者三万余人,制蓑麻者以百数”,并刻石立碑,谥“文范先生(文为德表,范为士则)”。
当时的司空荀爽(曹操第一谋士荀彧的叔叔,因党锢而隐居十余年,写了很多儒家著作,献帝时被任命为地方官,任命才3天,就被提拔为司空,位列三公)等持子侄礼亲临送葬。可见,陈群的家族在当地属于名门望族。
大名鼎鼎的孔融本来比陈群的父亲陈纪点,惺惺相惜,互为哥们,但是看到陈群以后,交往下来,感觉连陈群就如此了得,和陈群很投,后来,每当孔融每次见到陈纪,再也不敢以平辈相称,开始对陈纪持晚辈对长辈的礼节。
汉朝的察举制,使汉代的文化人空前注重个人品德的修养,异常顾及周围人士的评价,心翼翼地洁身修行,生怕被社会舆论责难。然而,到东汉末年,外戚和宦官的专权,使得察举制度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完全变了味。
公众评价指数高的人物,不被选拔;公众评价指数低的人物,可能会因为裙带关系或者行贿被选拔任用。怎么会这样呢?任你千般理,我只一路去。
对于宦官和外戚而言,只任用我喜欢的人,管他什么才能不才能的,在他们眼里,认为:没有才能的人做官,国家不是照样运转吗?我就叫下面的人为我想提拔的人制造舆论就行了,甚至不用制造舆论,我直接任命就完事,管他鸟舆论(清议)呢?
大有“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的勇气——没有使命感的(肢体不全的人能有吗?)人总有这勇气。这变味的察举制,没有规矩的评议,无序的依据,给年轻的陈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何况身边还有被党锢的爷爷!
刘备作豫州牧的时候,就征辟陈群为别驾(副),因此,陈群的起点非常之高。后来,因为刘备不听陈群建议而接受陶谦的徐州,致使刘备受到袁术和吕布的两面夹攻,陈群感到不想和刘备玩了,就投奔了曹操。
陈群投奔曹操以后就做司空西曹掾属,除了后来做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官,一直从事人事管理工作。虽然对曹操不拘一格选拔任用人才(即使是盗嫂受金,只要有才能的,就一概任用,见三国志,武帝纪,使曹操的人才层出不穷,以至于达到“武将如云,谋臣如雨”的局面)不能不佩服,但是作为世家弟子,按照“德才并举,以德为先”原则,也不能不对曹操选拔的一些风云人物产生鄙夷甚至反感。
就拿郭嘉来吧。郭嘉也是许昌附近的人。傅子记载:自弱冠匿名迹。三国志郭嘉传也未记载郭嘉有什么显赫的身世,所以,郭嘉应该是平民阶层,并且,在年少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声望。
这与陈群年少时因为大名鼎鼎的孔融先与自己父亲是朋友,又和自己是朋友,最后对自己的父亲称晚辈,这样骄人的经历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郭嘉入道早,(郭嘉是司空军事祭酒,也就是曹操谋士之首)一直是陈群的上司。
但是对于年轻人而言,入道早又有什么呢?谁叫我是正规院校毕业的呢,我家世出身好,就是鄙视你!何况你行为不检点呢?(不治行检)至今,谁也不否认郭嘉是三国一等一的人才,他能准确的预测孙策有可能被刺客刺杀,准确预测袁谭袁尚的争斗等等,他是个奇人和天才。
估计奇人和天才总有不同咱们凡人的“异秉”吧,史书上没有交代郭嘉怎么不治行检,估计无外乎一些男女关系?不尊礼仪?言行放诞?诸如此类的吧。
实事求是的,一般上辈地位高的人家,家教相对要好一点,(起码表面上的仁义道德,公共礼仪)而相对底层一点的,因为周围环境没有那么多的约束,也没有那么的眼睛盯着,表面上的规矩顾及的就少了一点吧。
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自然有很多相互看不惯的地方。而陈群却是以一个标准的士人的眼光看待郭嘉的。他不满意。他以为自己的领导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不仅要有才能,而且(甚至)更重要的是要有符合“士人”所以能被成为“士人”应该具备的一般社会道德规范。
陈群要捍卫儒家的尊严,于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儒家的君子不可以背后人坏话)对曹操指出郭嘉的种种“劣迹”。
然而,郭嘉是何等人!郭嘉和曹操是什么关系?陈群即使指出了这些,郭嘉依然故我,也不反驳,也不记恨,结果是,曹操依然看重郭嘉,同时也对陈群一是一,二是二的君子作风赞赏有加。
但是,陈群对曹操身边群英荟萃(在他看来也许是群魔乱舞),感到不适应,他想建立真正的朝纲,选拔真正温文尔雅、既有才能又有起码的道德底线的人才,他想让这个崇尚权宜之计的乱世尽快终结。
东汉主混于上,臣佞于下早就使公平公正公开的察举和品评变了样,而三国的乱世更彻底摧毁了这一制度,谁还在乎那悠悠然而来的品评,又有谁还在做那些悠悠然的品评呢?
给大家举一个主昏于上的例子。汉灵帝是公元6年被立为皇帝,登基时年仅2岁,在位22年,死后谥号为孝灵皇帝。
“灵”字在谥法中解释:“乱而不损曰灵”。乱是真乱,没在他里亡国,倒也是真的,贴切。想来此人自登基以来就受宦官衔制,任人摆布,长大后性格软弱无能,只能在满足个人生活上胡作非为,声色犬马。
他对于宦官的专权无能为力,同时,对于朝廷大臣的激烈反抗同样束无策。那么,就好好满足一个男人的自然需求吧!
至于权力、国家、公众评价,我是鸵鸟,我怕谁?我不和你们玩啦。开始年龄较,灵帝刘宏也就玩点坐着驴车乱跑、在宫中开店铺、领着狗到处乱跑(把爱犬封官,谁叫我是皇帝呢)的游戏,其实也就那样,皇帝也是人嘛。大权都叫你们宦官、大臣们弄走了,我追寻点个人刺激,提高点生活质量也没什么不好嘛。皇帝也总不能长期压抑吧。
渐通人事以后,他规定宫中的宫女必须穿开裆裤,而且不能在里面再穿内衣内裤,为的是发泄的时候方便。(无语)除了开裆裤创意以外,他还突发奇想,命令在西园修建了一千间房屋,房屋门槛外就是水渠,渠水中种满了莲荷,(西游记里天上宫阙的描写大约来自灵帝的灵感)
在这个恍如仙境的花园里,他和宫女们都脱光衣服,嬉戏追逐,白昼宣淫,成为中国裸体运动的忠实实践者,他还给这处花园赐名为“裸游馆”。另外,灵帝还非常爱财,尤其是喜欢存私房钱,大约在他的心里认为:天下是你们的,也是我的,但终究是你们的,进到我钱包里的才是我的。这样花钱,又这样爱财,总是感觉钱不够用。和亲信一合计,明码标价卖官。这样也是公平的,卖官得来的钱归我皇帝,总比归宦官或者大臣们好吧?
(想想孟达他爸,用0斗葡萄酒给张让就换来了个刺史,度量衡不统一,暗箱操作,既不公开又不公平。)比如曹操老爸曹嵩就是花了一亿买了个太尉。
您如果钱不够也可以,先欠着,等你上任以后,再慢慢给皇帝。皇帝够意思吧。此时的皇帝只恨天下的官职太少,僧多粥少,哪里还任你乡闾评议,察举授官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察举制度形同虚设,世风日下。三国志,武帝纪建安年秋月,曹操令就记载:“丧乱已来,十有五年,后生者不见仁义礼让之风,吾甚伤之。”清议也日趋愤激,因为有才有德的人沦落下尘。
然而,好景不长,黄巾起义这股沙尘暴立刻冲垮了现存的政治结构,地方官员逃的逃,被杀的被杀。当危真正到来的时候,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会被自然淘汰掉。
于是,在曹操志在四方的时候,基层包括中央的称职干部就出现了及其短缺的现象。
曹操的干部,在开始的时候主要来自自己的家乡,包括同事、同学、好友、亲属。干部选拔则主要通过相互推荐,介绍,曹操交谈认可,比如荀彧就举荐了荀攸、钟繇、陈群等等。后来,征服的地方多了,又接纳了敌方投降的人士。在曹操阵营中真正依靠清议招聘来的,可谓凤毛麟角。
因为,当时只在平静的荆州地区还残存着一点文化氛围,其他地方战乱频仍,人们上顿不接下顿,哪有闲情去清议人物呢?曹操的下可谓来自五湖四海。这是因为曹操大气。
前面过曹操的用人令,这里我想把它抄录下来,让大家切身感受到那种求贤若渴的精神:
三国志记载:建安十五年春,下令曰:“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不求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三国志记载:建安十九年十二月,令曰:“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邪?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官无废业矣。”
魏书记载:建安二十二年秋八月,令曰:“昔伊挚、傅出於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陈平负汙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奏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汙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因此,魏书对曹操的评价:知人善察,难眩以伪,拔于禁、乐进於行陈之间,取张辽、徐晃於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功,列为名将;其馀拔出细微,登为牧守者,不可胜数。
由此,使我想到了汉武帝。只把汉武帝自己写的远光元年问贤诏和元封5年求贤诏简单对比一下,就能看出他们的共通之处了:
远光元年问贤诏:“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徕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
元封5年求贤诏:“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跅(to)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
意思是:“大概有异乎寻常的事业,一定要依靠不同一般的人才能完成。因此,有的千里马飞速奔驰而却能日行千里,有些有本事的人背着世俗讥议的包袱,却能建立功名。难于驾驭的马,放纵不羁的人才,只不过在于人们如何驾驭、如何使用他们罢了。命令州郡长官考察并向上推荐当地官民中具有超等杰出的才能、可以作为将相以及能出使极远国家的人。”
对比曹操的令和汉武帝的诏,充盈着求贤若渴的精神,千载以下,读之令人荡气回肠,看到这样的君主,谁不愿意倾心效力呢?以后中国的君主还有这样的气魄吗?少之又少!
之所以这么多,是因为,真正做到“不拘一格”实在是难上加难。姑且不那是在古代,也姑且不在实际操作中,因为利益关系相互大臣之间有很多的掣肘,即使在当今,即使是你我身处其外,与当事人毫无厉害关系,当我们看到一个有才能但是有种种叫人恶心的陋习的人才的时候,我们也会有意无意地不用——由此更能看出汉武帝和曹操的伟大。
曹操的下偏偏是五花八门,有贾诩(来自张秀)、有辛仳(来自袁绍)、有陈登(来自吕布)等等,数不胜数。甚至还能包容狂人祢衡。有人曹操把祢衡送给刘表是借刀杀人,我不太认可,因为那是以结果论的,回过头来,即使曹操把他杀了又该如何?
您是君主,能容忍一个部下在钓鱼台的国宴上当着外宾徐徐站起来,玩个脱衣秀吗?这种不拘一格的求贤,给曹操带来了大量的干部,不少充实到了基层,使曹魏的工作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良莠不齐。有的是徒有虚名,有的只有文才,没有经论事务的才能;有的品质有问题,(有伤风化的曹操一般能允许,但是不少是不忠心,或者贪污受贿等等)逐渐的,曹操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因此,他在论吏士行能令中,提出了“治平尚德行,有事尚功能”的人才方针,用人政策也开始向德才并举转化。
作为名动四海的全国精神文明楷模之孙、现为组织部门负责人的陈群,在选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最看重人的人品,这真也无可厚非。
几乎没有人质疑这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也不否认这句话的价值,但是我想的是另外一句很相似的话:得人才者得天下。
三国志荀彧传中荀彧就曾对曹操过:“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
考察古代之所以成功失败的原因:确实有人才,那么即使开始是弱的,那么终究也能变强;如果没有才能,即使开始强大,以后也会变得弱,刘邦和项羽就是很好的例子。
很少有人明目张胆地否认人才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政权的重要性。但是,古往今来,却只有伟大的、以创立功业为己任的君主能够善于发现人才、重用人才,并且把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才变成自己的忠实仆人,成为狭隘意义上的“私人”——对自己忠心耿耿;而平庸的君主只知道任用私人——表面意义上自己的旧交,不知道广泛地选择人才,使大量的人才与世沉浮,默默无闻,出现的不少实际问题而没有良策予以解决,更有甚者朝廷之上文恬武嬉,国家终于逐渐衰落,乃至灭亡。强盛的国家国国相似,灭亡的国家各个不同。嘿可是,即使是有为的君主在选拔人才的时候也是有不同的方法。曹操是一个“阳光”的人,(在我看来,起码比刘备阳光,看曹操那篇作于20年的著名的让县自明本志令,直抒胸臆,光明磊落,字字真挚;而好像还从未看到刘备自己写的什么类似日记或者回忆录什么的,只看到他总哭?)
曹操他在使用人才上,很多时候感觉他全凭直觉和印象。比如魏书上曹操:“知人善察,难眩以伪,拔于禁、乐进於行陈之间,取张辽、徐晃於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功,列为名将;其馀拔出细微,登为牧守者,不可胜数。”
当政二十多年中,用人“决于胸臆”﹑“各引其类”的情况大量存在,由于这种选拔人才的偶然性,也会造成一些失误,比如,对于禁,曹操晚年就很痛惜;还有根据三国志,陈群传记载:建安三年(公元9年)当时有人向曹操引荐乐安人王模、下邳人周逵,曹操均召而用之。陈群向曹操力言不可,主要是以为王模、周逵二人德秽行劣,最终必然坏事,曹操不听。结果王周二人果然贪鄙犯事受诛,曹操方信陈群之言,并向陈群承认错失。
从这件事情上看,当时投入曹门的也是泥沙俱下,鱼目混杂。而陈群作为组织部门的主管,一直认为应该把人才的品行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这在当时有着及其重要的意义:试想在动荡年月里,更是需要人的忠贞,(板荡识忠臣嘛)既要忠诚于首脑,更要爱护百姓,如果才高八斗,却时有反心,用这种人那玩笑不是开大了?
魏国作为国家建立以后,再靠大臣们的相互举荐的话,就肯定会产生“朋党”“门生”的大臣集团,从而危害皇权;而在当时世风日下,利用乡闾评议,还是摆脱不了当朝大臣的影响和左右,甚至有可能操纵选举;并且各处乡党评价标准也不统一、考核质量也参差不齐、工作的主动性也各不相同。
因此,有必要在政府部门设立公正的统一标准的选人评价构,推动选拔工作的开展,因此,这个构的生命和灵魂就是——中正。(陈群当时肯定也没有想到以后这个名称会变得并不符实)陈群提出这个建议的契是在黄初元年。当时,曹丕刚刚继位。
人曹丕(他人,一点都不冤枉他,汉朝以孝道治天下,汉朝的君主名号前面都是有一个“孝”字的,而继承汉朝衣钵的曹丕却对他老妈很不好,以至于老妈把他骂为“狗不啃”的人;“孝”(尊老)和“悌”(爱弟兄)是相互联系的,再看看他对他的兄弟们是啥样?
看到老爸死了,自己坐上了梦寐已久的位置,竟然高兴地情不自禁,搂着辛毗的脖子,对老头笑嘻嘻的:看,我真成功啦!忽忽!!叫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
人亲昵的一定也是人,人得志,就露出了人之心,曹丕身边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建议曹丕您一定要任用自己身边的人,别人一个不用!这时候,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也是东宫的人)了句公道话:你刚刚继位,应该任用海内英贤,怎么能借此会光我们相互荐引呢?怎么样把乡闾评议与朝廷选拔有的结合起来?坚持德才兼备,不计门第呢?陈群没有象司马孚那样直言相谏,而是拿出了一套办法,那就是后来人们称作九品中正制或者九品官人制的制度:各州设大中正,各郡设中正,中正本身一般为九品中的二品即上品。
郡中正初由各郡长官推选,晋时改由州中正荐举,中正由司徒府任命。中正根据文化人的家世﹑道德、才能作出高下的品定,称为“品”。品共分为九等,即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但大类却只有上品和下品两种法。一品无人能得,形同虚设,故二品实为最高品。三品西晋初尚可算高品(上品),以后降为卑品(下品)。
其中对道德和才能作出的评语,叫“状”,直接影响到被评人的前途和命运。重要人物中正亲自评议,一般人物由中正的下属评议。
中正评议结果上交司徒府复核批准,然后送吏部作为选官的直接根据:将被评人的所获品级与即将授予的官职品级对应,高的做官起点也高,反之,也低。
中正评议人物三年一调整,三年内表现好的,随时升品,官职也随之晋升,反之,黜降。同时,中正的评价一锤定音,不允许更改,具有很高的权威。
虽然九品中正制规范了选拔人才工作,但是,身为累世大官之后的陈群,他在德才以外又加上家世,不能他是公正无私的。当时士族与庶族之间等级森严,舆服有别,彼此不通婚、不共坐,作为士族之后的陈群,一定对于那些个曹操选拔出来的庶族们古怪的行为,不懂规矩的做法早有意见了吧?
过去曾经的既得利益者总会对失去的特权和利益耿耿于怀,充满失落吧。因此,制定这一制度本身就包含着压制庶族的味道吧。也许,在他的心中,各个阶层按部就班,各行其道,天下就稳定和谐了吧?
不过话回来,存在即合理,任何制度和政策,都是根据当时的那个时代背景,进行编码的,起码适应当时的社会生产关系和生产力,虽然我们作为后世者,抨击诟病九品中正制度,残酷的现实确实,它确实历史潮流的抉择,它选择了历史,历史也选择了它。
在当时的生产力以及生产关系下,我们所谓的隋唐三省六部制度,以及明朝的内阁制度,再到如今的人民民主制度,虽然优秀,但是却不符合那个时代,也注定被历史所抛弃,历史的选择是,选择了一个我们认为问题巨大,但是适合那个时代的产物。
君不见王莽吗,王莽改革的许多制度,放到当今社会,也有先进性,但是却不符合那个时代的潮流和发展现实,所以王莽被历史所抛弃,历史选择了光武帝刘秀,进行修正。
而太宗宣武帝袁熙面临的问题,也是如此,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为,它需要时间的,所以太宗宣武帝袁熙,能做的就是把九品中正制优化到极致,就像光武帝刘秀一样,将原有制度进行高度优化,而不失彻底推翻。
而太宗宣武帝袁熙的努力,道也没有白费,到了大晋王朝建国两百年后,也就是公元400多年,宪宗道武帝袁纯,中兴大晋并继承了太宗宣武帝袁熙的意志,一创建了三省六部制度的雏形,比原先历史早了两百年。
看到了吧,历史总是在遵循渐进式地,呈螺旋式发展的,袁家的大晋王朝,用了两百年的时间才从被太宗宣武帝袁熙,高度优化的九品中正制度中,演化出三省六部制度。
所以有些制度和政策是需要时间的,需要适应那个时代,适应当时的生产关系,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也。
而且太宗宣武帝袁熙,为了进一步优化九品中正制度,采纳了老师张纮的临终之策,也就是迁都,用迁都来降低世家大族对大晋王朝的掣肘,这就是为何隋炀帝为何屡屡巡行,迁都洛阳的原因了,隋炀帝和太宗宣武帝袁熙一样,他是为了拜托关陇集团的限制,不过操之过急,被联合绞杀了。
而太宗宣武帝袁熙,之所以成功了,是因为他和太宗皇帝李世民一样。天下百分之六七十都是自己发下来的,天下谁敢动其虎须。
在太宗宣武帝袁熙赫赫威名,以及软硬兼施下,才勉强将九品中正制度高度优化,也殊为不易,不过功不必在己,有些事也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事,从太宗宣武帝袁熙,到宪宗道武帝袁纯这两百年时间里。
经过袁家历代皇帝的共同努力,才完成了这一伟大制度的变革,真是艰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