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一章吕氏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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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对我很好。”吕氏是个很善解人意情商很高的人,跟她相处起来很轻松。

    “那就好,玉是个好孩子,你养个一两年再给他多生几个大胖子。”

    方氏,是觉得石头铁定是司玉的孩子了。

    云沐也没解释,只乖巧的应声。

    “饭馆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云深这孩子和娟子都能干,这么些时候也都撑下来了,你已经成亲了,又要带孩子,总是往镇上跑也不方便。”方氏是担心云沐一直到镇上,吕氏会觉得她不顾家。

    “娘,这事我会跟相公还有婆婆清楚的。”嫁人之前,云沐就考虑到这点了,她觉得女人,还是有点事业心比较好。

    “那你好好。”

    “嗯。”云深虽然跟她学了一些东西,但到底还是有限,饭馆的菜单是四季都要变换的,不然长久下去,食客早晚有腻歪的时候,不是长久之计。

    中午,云沐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粉蒸肉,黄焖干锅鸡,酸菜爆腊肉,昨天剩下的羊肉也焖了个干锅,看素食没有,就腌了个酸萝卜炖了个白菜汤。

    菜快煮好时,她让司玉去把吕氏叫了过来。

    “云深,你去后院去把邢叔叫来一块儿吃饭吧。”

    “嗯,我这就去。”

    老邢头现在几乎是住在别墅后院了,但为了防止传出一些不好听的闲话,就是白天他也极少会到前院了,就连大年三十那晚都没有过来。

    不过现在有司玉这个成年男丁在,老邢头过来也得过去。

    老邢头知道司玉也在,才答应过来的,他到时,菜已经上桌了,云沐怕吕氏觉得别扭,就分了两桌,虽然依旧是在饭厅里,但她们人多的就坐在大桌,司玉他们就坐在一些的桌子上。

    “看我这媳妇可真是娶对了,就连她回门我都能过来蹭饭吃。”吕氏看起来心情不错。

    “吕姐姐的这是什么话,只要你想吃,什么时候过来不成?”方氏话间就给吕氏夹了一大块儿肉。

    这顿饭吃的可以是气氛十分的融洽,就连司玉都跟着老邢头喝了好几杯酒。

    等到他们回去时,已经是下午了。

    云沐把睡着的石头抱回屋子后,就看见脸色微红的司玉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看什么呢,我去给你泡杯茶,刚才跟邢叔喝了不少酒吧?”

    司玉闻言走到椅子上坐下点点头。“喝了一些。”

    “喝了茶之后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晚上我再叫你起来吃饭。”

    司玉其实没有醉,只是他喝酒容易上脸,看着云沐关心的眼神,只想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把脸靠在她的……嗯,胸口。

    不过还没等他动,云沐就出了屋子。

    司玉转眼看向在婴儿床熟睡的石头,伸出手指在他圆脸上戳了戳。

    “石头,你娘对你爹爹真好。”

    云沐端着茶进屋时就看见某秀才那稚气的模样,她走过去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喝茶,一会儿把石头闹醒了你可要负责哄。”

    “石头乖,好哄的。”

    司玉喝了茶之后,云沐就让他到床上睡下了。

    云沐拿着茶杯走过厅堂时,听见里面隐隐传来咳嗽声。

    她脚步微顿,转身走了进去。

    “娘,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

    吕氏听见动静,坐直了身子摇摇头,复又咳了起来。

    “咳咳咳……唔咳咳咳……”

    云沐放下茶杯走过去给她抚了抚背。

    “没事,没事,就是前些天染了风寒,过几天就好了。”

    “我会些医术,要不给娘看看吧。”

    吕氏原本想要拒绝,但又觉得看看也没什么,便点了点头。

    云沐让吕氏缓了一会儿,等到呼吸平稳后才给她诊脉。

    刚开始,云沐还真的以为像吕氏的那样是染了风寒,可一探脉,她的一颗心就沉了下来。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风寒,这分明就是寒已入骨,吕氏的身体比看起来要虚弱得多!

    两只手的脉都诊过之后,云沐微微凝眉一时没有出声。

    吕氏只道是她没看出什么,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只是知道云沐做菜好吃,并不知道她还会医术。

    让吕氏没想到的是,云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

    “娘这病多少年了?”

    “你看出了什么吗?”

    云沐看吕氏这样子,她是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的。

    “娘寒气入骨,若不及时治,身子只会越来越差,尤其是到了春冬时候是最难熬的,娘每年一到换季时,是不是就会生一场病?这就是因为娘身体太过虚弱寒气所致。”

    吕氏没想到云沐会出这样的话来。

    这些年她也没少看过大夫,可吃药的那段时间是觉得好了些,可药停了没多久,这身子又不行了。

    她不想让司玉担心,所以每次身体不是实在难受得不行时,都不会让他看出端倪来。

    云沐没有言明的是,就吕氏这身体的情况,若不积极治疗怕是熬不过几年……

    “娘的身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适的?”

    吕氏被问得沉默了好一阵,她垂着眼,云沐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

    她也不催促,只安静的等着。

    “玉十二三岁那会儿吧,太具体的,也不记得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司玉今年二十了,那就是七八年前了。

    “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在冰冷的水里泡了一会儿。”这一会儿,就是两天两夜。“等到出来时,孩子没了,身子也坏了。”

    吕氏抬起头,眼神有些飘忽,她还记得,那时候她从昏迷中醒来一眼就看见她的儿子跪在她的床前,当时他的眼神啊,跟一个月前他等在云沐的产房门外一模一样。

    他哽咽的告诉她,他考上了秀才了,凤国有科考以来,最年轻的秀才。

    当时她是真的高兴啊,可是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身子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坏的吧。”吕氏转向云沐,神色渐渐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