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徐辉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老毛病真的能得到缓解。
他是烈士家属,从就沐浴在科学的光辉下,从不信什么牛鬼蛇神。
经历了八、九十年代氛围的熏陶,徐辉虽然没有像寻常人一样把所有跟“西方”沾边的东西都奉为圭臬,却也不可避免的认定所有中医都是骗子。
那位古师傅再三和他只能缓解的时候,徐辉是嗤之以鼻的。
他的血压哪怕是吃了降压药,不到一个晚上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即使睡前吃了降压药,他起床也会感到头晕恶心,最近几天药膳和药物的调理虽然缓解了情况,但是每天仍要服用几颗降压药才能维持正常,还是不是就有潜在的风险。
可最近徐辉却觉得异常的舒服。
每次送来的药物清单上面都搭配了药的熬煮办法,他在饭后喝上一碗浓浓的药汁,苦得他怀疑人生,如果不是因为孙女的撒娇实在难以拒绝,而徐辉又觉得那么大的一个饭店老板不至于跟他耍心眼手段才坚持下去的。
然而当他早上起来感觉不到熟悉的晕眩感的时候,徐辉才真正意识到药物的作用是什么。
他又等了几天算看看效果,然而明明一天都没有吃降压药,可他的血压竟然没有再持续上升,而是稳定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
徐辉简直惊叹——他完全不懂其中的机理,可是效果是明显的。
他把事情告诉了孙女和女儿,两个人都异常惊叹。
于是徐辉便直接和女儿商量,把寿宴定在了阮棠的饭店。
而女儿也很快带着囡囡亲自去了一趟阮甜。
囡囡看到阮棠的时候格外的兴奋。
“我就知道……哥哥做的粥就能让爷爷没事,他去一趟肯定能治好爷爷的。”囡囡拉着母亲徐暄雅的手格外的得意。
徐暄雅望着阮棠的眼神格外柔和,她弯腰跟阮棠鞠了一躬,然后在阮棠惶恐的动作里站直身子,撩起头发笑着道:“谢谢阮先生了……”
“……跟我没关系。”阮棠舔舔嘴唇,艰难的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降压药几乎停了,每天还是按照您的食谱来的,而且精神也比以往好多了。”
徐暄雅用手指撩着发丝,眉眼间尽是笑意,“阮师傅,真的是谢谢你。”
“跟药物的关系不大,他的情况不严重,在平时的时候调整饮食结构,少量服用药物调整,然后戒掉烟酒,保持生活作息,基本上就能够保证情况稳定。”
阮棠着实不敢直接领了这个情。
毕竟治病的事和他毫无关系,但是徐暄雅显然只是觉得他拒绝的模样仿佛像是一个把好处和荣耀往外面推的好孩一般,目光越发的柔和。
“我会督促我爸爸继续按照您的食谱吃的,您以后可以写一个建议给我们……不是免费的,放心,钱的事情绝对会让您满意。”徐暄雅给不出另外的好处,唯一能给足的就是钱。
她笑盈盈的定下了过几天寿宴的事情,特别预定了几桌和两种套餐。
“您可以暂时订得多一点,因为当天很难再匀出几张桌子……”
“哎呀,我忘了咱们店里生意好了,”徐暄雅很快便又顺着阮棠的话预定了几桌,又拿了一张卡刷了定金。
囡囡还想要跟阮棠再会儿话,看妈妈订好了餐,她就干脆嘟着嘴巴和阮棠了谢谢和再见。
阮棠目送着两人离开。
然后阮棠无奈的看着后面从后厨探出脑袋瓜的几个学徒,挥手让他们尽快工作。
“今晚准备一下,算录个视频,讲解第二种药膳的制作……家里不方便,可能要在后厨录。”阮棠回到后厨后一边戴帽子一边嘱咐几个厨师道。
“好嘞师傅。”李大福赶紧笑着应道。
阮棠犹豫了下,看着后厨火热的环境,最终还是开口了:“我点几个人,准备一下,以后每天晚上下班后留一个时,跟我学做菜。”
李大福吹了声口哨。
他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反正店里现在属他最重要,所以李大福压根不担心其他人抢了自己的风头——反而是阮甜发展得越好,将来才更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开分店,而他才更有可能成为其中一家分店的店长。
“张扬,徐文,赵凯,黄明……”
阮棠点到一个个名字,那几个学徒立刻高兴地咧开了嘴巴。
“准备一下,每天晚上都要努力……李大福,晚上留着跟我一起教,可以嘛?额外开你钱。”
“不用不用,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李大福乐得合不拢嘴。
阮棠能让他留下来跟着一起教学徒,显然是把他放到了和赵沫同等重要的位置上了。
阮棠笑了下,他低头正要去处理一道菜,就听到“啪”的一声。
那边一个厨师摔了手套。
阮棠疑惑的看向对方,对方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尴尬的扯着嘴角笑道:“尿急,急着去厕所。”
“钱通明?”阮棠念了句那人的名字:“真的没事吧?”
“嗯嗯,我等会回来继续。”钱通明快步离开了后厨。
而阮棠心里则稍有点不好的感觉。
钱通明便是之前在燕市面试的时候招来的那位能力很强的厨师——能够轻易地辨别香料中的差别,甚至能够在短时间内学会阮棠教他的各种菜,甚至有一段时间比李大福还符合阮棠心中助理的形象。
只是当李大福逐渐优秀起来以后,一个会做菜,还能会道、可以辅助管理后厨的人更符合阮棠的预期。
所以对钱通明的培养便逐渐比不上李大福了。
两个人领的钱是一样多的,但是李大福比钱通明更像是阮棠的心腹。
阮棠捏了捏手指。
他在思考,要不要多教钱通明几道菜。
只是还没等阮棠做好准备,外面服务员便直接拿着菜单来点菜了。
阮棠不得不把自己的精力重新放到做菜上。
下午还要拍摄录制视频,一连串事情忙下来,阮棠也逐渐忘记了钱通明的异样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