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让我试试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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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不回来,正午过了没有?该不会跑着跑着,就穿越了吧?厉行试着运功抵御严寒,但总是无法很好地控制体内流窜的真气。

    不过,他能感觉到真气十分盈沛。既然真气如水,内力如器,能盛这么多水,想来内力也不弱。可到底有多深他亦不知,毕竟内力又不是手机电量,没法显示在脑门儿上。

    忽然,头顶冒出一声幽冷的叹息:“唉,前人已道相思苦,后人甘愿苦相思。年轻人呀……”

    他悚得脊椎发麻,猛地抬头,见一头长直乌黑的青丝,自树上缓缓垂坠。有双冶艳勾魂的眼睛正悬在上方,眼角微挑,笑吟吟地盯着自己。

    他不由自主抱紧了昏迷不醒的何须归,旋即认出眼前的少年:“哦,是你啊!我记得你,你的猫吃了我的仓鼠,你的伙伴还踢了我师弟。”

    “和尚,你不冷呀?”

    “和尚就和尚,干嘛我……”厉行眨眨眼,“冷,可也没办法,要不你捐赠我一件衣服。”

    呼啦一声,一条斗篷旋转着从天而降,正好罩住了他和何须归。他连声道谢,赶紧裹好。

    少年雌雄莫辨的脸上笑意流淌,单手撑头,另一只手轻搂那只白猫,斜坐在一截才手腕粗细的枯枝上,夸道:“方才之事,我都看到了,你蛮有勇气的嘛,我欣赏你。你比那群乌合之众可强多了,就连任平生也不及。”

    “不敢当,不敢当。”

    “先走了,后会有期。”

    少年留下几声清冷的笑,足尖轻点树枝,悄无声息地跃到另一棵树上,及腰墨发如一条黑色瀑布,在身后肆意飘舞。凌空飞跃数次后,已然踪影全无。

    片刻之后,欧阳豆终于跑了回来。一屁股跌坐在厉行身边,探出舌头,如同即将窒息般疯狂喘息着。

    “哈,哈……可累死我了。他们开始吃午饭了,按照以往的开饭规律,再加上路上的时间,现在应该就要到正午了。”他张开右手五指,露出掌心的黑色陨石。

    厉行赞许地点头,表扬几句,接着意识到一个恼人的问题:“假如再来的话,我们恐怕会光腚落在寒冬的树林里,然后把鸡儿冻掉。”他顿了顿,满脸疼惜地搂紧怀中人,轻嗤一声:“算了,短时间内不TM来了。”

    “啊呀——”欧阳豆突然惨叫一声。这一嗓子,直接带回了租住的公寓。时值午夜,室内仅有微弱天光,他躺在客厅地面滚哀嚎,把胸口捶得砰砰作响:“银子忘拿啦,银子忘拿啦!我不活了,呜呜——”

    那可是近三百两银子!厉行心里咯噔一下,旋即释然:“嗐,拿了也没用,还不是落在野外,倒不如放在他们客房里安全。不急,等考完试再吧。要是不见了,我就去找任掌门,他讲理。”

    着,厉行绕过痛彻心扉的外甥,开灯查看何须归的状况,却见他双眼半睁,已然醒了。

    他怀中仍抱着剑。灯光之下,精雕古雅的剑鞘泛着青幽冷芒,无声诉着另一时空里刀光剑影的江湖世界。

    “它怎么会跟过来,难道成精了?”欧阳豆眼前一亮,“这可是异度空间的大宝剑啊,不知能卖多少钱?”

    “别胡,这是你舅妈的剑。”厉行没空去想剑是不是成精了,扶起一语不发的何须归,皱眉看向他背后的伤口。血已凝固,如一片片粗糙的墙皮,十几道鞭痕如邪恶丑陋的红色怪虫,爬满原本细腻无暇的肌肤。

    “好好的人,都成披萨饼了……疼吧?”

    厉行柔声问,可何须归仿佛在梦游,目光出乎意料地平静空洞,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套上衣服,又帮何须归穿好裤子,用毛毯一裹,抱下楼直奔最近的诊所。

    灯亮着,不过没人值班。欧阳豆连按夜诊门铃,很快召唤出一个大叔,头发蓬乱,趿拉着绒拖鞋,边哈欠边套白大褂。

    大叔开玻璃外门,请他们进来,问道:“怎么啦?”

    “受了点外伤。”

    厉行令何须归侧躺在诊室的床上,开毛毯,去拿他怀里的剑。奈何他十指紧扣,就是不松手。大叔先瞄了眼他浓密的长卷发,又跟随厉行的视线,绕到他背后,眼中顿时流出一丝恐慌。

    “这个,这个得先清创然后消毒,再消炎针。我是看妇科的,不太熟悉,个电话问问哈……”着,大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眼珠向下耷拉,悄悄报警。

    厉行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在接通前挂断:“叔叔,我们就是学生,被不良少年给了,没必要题大做。”他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自以为像三好学生,实际如同三马路混混。

    “我看你就挺不良。”大叔尴尬地干笑两声,戴好医用手套。

    正要开始处理,厉行把卫衣从头顶剥下来,:“先弄我,我试试疼不疼。”

    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棉球擦净血迹,再以碘伏进行消毒。厉行留意着背部的感觉,涂碘伏时有些疼,但滋味远强于儿时摔倒后家里用的碘酒。

    他安心几分,放心让这个妇科大夫帮何须归处理伤口。消毒妥当,吊消炎药时,大叔叮嘱:“伤口不深,你们自己用碘伏消毒就行,几天就能结痂。如果有渗出液,用棉球蘸着生理盐水擦,别洗澡啊。”

    厉行点头,一一记下,买了碘伏、生理盐水和口服消炎药。又听大叔:“但是吧,他皮肤这么嫩,肯定会留疤。要是不想疤痕增生,就在结痂脱落之后每天涂芭克,有点贵。”

    “哦。”厉行不在乎价格,反正他们有钱,只不过在平行世界里。届时只需倒腾些牲畜,就有钱花了。而且,他还有一万多金库,压岁钱攒的。

    “医院卖得贵,将近六百。我认识代购,三百五。需要时联系我,加个好友吧。”大叔切入正题,露出属于妇科大夫的温暖笑容,亮出二维码。

    走出诊所,已是凌两点多。

    厉行背着字面上的老婆朝公寓走去,听外甥在旁喋喋不休:“不用想,银子肯定会被扫客房的弟子私吞。其实,他们那个江湖里,真正侠肝义胆的根本不多,舅妈的师父我舅姥爷算是一个。”

    “别想太多了,徒增烦恼。”

    忽然,厉行感到颈后被某种湿热的液体湿了。他玩笑道:“喂,不要把鼻涕蹭到我脖子上啊!”

    背上的人依旧不语,却扒开他衣领,亮出白牙狠狠啃了一口,接着又在牙印上揉了揉。

    预告:

    舅妈爬起来找东西吃,老舅:我本以为你会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