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会让夫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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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家有好女,名动仙侣城。

    二八好年华,姣姣美容颜。

    琴棋书画来,挥洒传一方。

    喜鹊来搭桥,仙子月下会。”

    昔日仙侣城有一美人,名为武欣合。

    性情温柔,待人友善。

    身姿优雅,所至之处人人驻足观望。

    不仅如此,武家之女身怀才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至仙侣城中扬起一阵学习潮,人人刻苦学习只为了能同美人多两句话。

    武欣合家境极好,在仙侣城中同宋家走得很近。

    两家几代人都是从长到大的朋友。

    宋家姐宋湘灵同她便是闺中密友,两者走动很是频繁。

    然而两年前的姻缘会,武家美人结识了一位男子,家境也一般。

    不同于闻兴昌,他们家只是个买包子的摊贩。

    武家人开放,认为没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再加上他们家也不嫌贫爱富,在武家姑娘喜欢上那家人之后,便也同意了。

    那时候城中本就有姻缘神祝福之,两人身上又出现了同色同形状的花图,武家就更相信这是天赐的良缘了。

    那摊贩人长得好嘴也甜,武家人相看了一下,双方父母见面,很快便订了婚。

    同年年底就办了婚宴。

    哪里想得到啊,一年之后武家父母出了意外去世。

    而后那男子狼子野心,竟然开始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原来他只是贪图她们家的财产。

    先是待武家女极好,而后骗取她家的财产。

    在夺取家产之后,全部将手中的产业卖了出去,丢下武家女卷款逃跑了。

    现今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

    但可怜了那武家女,男子卷款逃离,只留一个空房子以及里面的仆人。

    可武家女已经没了钱,只得散尽仆侍,艰难生活。

    宋家本就同武家交好,看不下去了,一边派人寻找那男人的踪迹,一边把武家女接到府邸来住。

    奈何武家女不同意,宋家姐未嫁,而自己是晦气之身,不能让宋家姐沾了自己的霉运。

    故而尽管宋家姐三番两头前往武家接武家女,武家女始终不同意去宋家。

    后来宋家老爷出了个主意,他们家还有个宅子,不如让武家姑娘住在宅子里。

    那宅子也是仆侍家具齐全,本来是留着给宋姑娘做陪嫁的。

    而后宋姑娘便去劝。

    “那她同意了吗?”这故事听得余远之揪心,武家姑娘的遭遇实在惹人同情。

    他没心希望那姑娘答应下来,对自己好一点。

    “答应了。”

    话的人回答,脸上却不见半点喜意,余远之心又升了起来。

    “只是,过去了之后发现武家女竟然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这情形一下子就更糟糕了。”

    讲话的人叹息一声,“武家姑娘当初也是仙侣城人人爱敬的对象,后来却落得那般田地。

    再加上孕期反应痛苦,武家女终于受不住,整日以泪洗面。”

    原本宋武两家关系便好,这样一来,宋夫人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那摊贩身上,从此怪罪起了穷酸女婿。

    仙侣城中过去有人在赏花宴中谈论过那男人,宋夫人当场破口大骂。

    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就是不对,日后必定要出问题。

    嫁女不嫁穷酸商人,不然必定出事。

    她认为那些人一是没正经读过书,不知礼义廉耻,目光短浅;二是满身铜臭,商人贪婪本身是天性。

    若是高攀,时间长了难免生出狼子野心,祸乱家宅。

    想想武家女被那人害得多惨,当初若是不同意,便没有这一遭了。

    这么一来,宋家对于商人就更看不上了。

    结果一年后,宋家姑娘谁也没喜欢,偏偏也喜欢上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商人。

    “这不是往宋夫人心口里戳吗?”聊天的人叹息一声,他摇摇头,“所以啊,女子莫低嫁,防那狼子野心,也防人心易变。

    否则佳侣未得,反倒害了卿卿性命;然也不高嫁,以防那傲慢之家予人难堪,偏偏娘家势弱,乃至护不得。”

    这人头戴纶巾,蓄着胡子,看起来有些年岁。

    听口音是个外来人。

    季华清听完他的话摇头,“先生这番结论以偏概全未免显得有失偏颇。

    家境良好之家未免就不出狼子野心,甚至不少自就身处于利益争夺之中,更加懂得汲汲钻营之道。

    然而,贫苦人中有自尊自爱之辈,簪樱之家也有,归根结底,这本就是个人品德修行问题。”

    余远之赞同地点头。

    这人见他们如此,哈哈大笑,“难得难得啊。

    老夫同他人讲述这件事时,他人都对老夫,‘先生得及时,看来日后嫁女确要心,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去。’

    仙侣城本为情人之城,若无爱而仅有门当户对,又如何能称得上是仙侣呢。”

    旁边听他们讲话的人不同意了,“先生这话得也偏颇啊,门当户对就不能出爱侣了吗?这感情啊,还是得培养,两个人成亲,多待一些时日,发现对方还不错,不就成了嘛。”

    蓄着胡子的男人不同意,“那若是没成呢?又有了孩子呢?那这婚姻不就是所谓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旁边人一愣,思索了下,感叹道:“这不是为了保险吗?父母毕竟不能同孩子待一世。

    就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女儿的丈夫还靠不住。

    唉,女子颇为艰难啊。”

    这话倒也没错,男人点点头,看向余远之与季华清,“那友们是如何觉得呢?”

    季华清本是等着余远之回答,却见他在思索,于是笑着答道:“结亲本就是赌博,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输。

    我信自己输得起,更重要的是,我会让自己赢。”

    中年人放声大笑,爽朗调侃,“友好生自信。

    年轻人有这般胆量,甚好甚好。

    那熹便祝友下盘即胜。”

    完看向一旁不话的余远之,“那这位友又有何见解呢?”

    余远之看了一眼他,扭头望一眼季华清,低头红了脸,“我……我会让我夫人胜。”

    旁边人愣住,温柔笑开。

    纶巾男人见着这一幕眯起眼,意味深长地望了两人一眼。

    一对?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