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颜狗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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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时严还是捕捉到乔佳眼神里的嫌弃。时严那该死的胜负欲瞬间激起,拿出和女明星飙戏的架势上手揽腰。摄影师眼睛一亮,手捧相机持续按下拍摄键。

    一波三折拍完双人海报,乔佳反倒有些看不懂了,一前一后的时严判若两人,难不成娱乐圈的明星都流行两张面孔?

    搞定宣传物料后,节目组的人终于带着最后一组嘉宾抵达拍摄基地。是拍摄基地,其实就是一个被改造的废弃工厂。吴宇为了翻身仗紧急,特意把所有嘉宾接到这里,开启拍摄期的密闭式训练。

    今天才算组团成功的时严和乔佳刚下车就让拍摄基地多了一份□□味。外国的三组嘉宾陆续趾高气扬地飘过,只看了一眼就笃定他们是手下败将。反而是身处基地的工作人员集体出动,都想看看吴宇导演亲自邀请的杀手锏组合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等到他们见了真人,比起失望更多的是疑问。其实很多圈内的工作人员对时严都不熟悉,很多人甚至在质疑“时严跳舞,能行吗?”

    虽然大家是一脸怀疑的态度,但时严和乔佳站在一起的画面,却让他们心甘情愿将目光停留。毕竟这种级别的帅哥和美女完全就是颜狗的春天。越看越养眼,越瞅越舒心。

    这个时候,跟拍的摄像头同时对准时严和乔佳,问出每个嘉宾都需要回答的问题:参加这个节目的理由?

    “为了赢。”

    “赢下比赛。”

    虽然乔佳的回答比时严多了一个字,但这突如其来的默契倒是让众人眼前一亮。且不管他们舞蹈实力怎么样,单凭这份积极向上的觉悟就先在工作人员当中拉了一波好感。

    墙面上的时钟转动,时严和乔佳各自回房间放下行李便赶到专属排练室。按照第一期节目的抽签,时严和乔佳的第一支双人舞锁定现代舞,编舞老师更是倾注心血编了一支呼吁世界和平反战的舞蹈。

    看完编舞老师的示范,时严和乔佳同时鼓掌,但时严毕竟之前有比赛的经验,结合舞台效果在动作编排上提了几个的建议。乔佳身为现代舞专业的学生,同样提出自己的意见,将技术技巧无限提高。

    时严看着乔佳,挑了一下眉毛,眼神里带了些许的欣赏。既然是组队比赛,拥有一个优秀的搭档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最难得的是,时严和乔佳都很注意话方式,每个建议都让编舞老师微笑点头。最后编舞老师都忍不住趣:“以你们两个人的专业水平,完全可以自己直接编舞了。”

    拍摄进行到这里,工作人员之间才开始声议论:原来时严是真的懂跳舞,杀手锏组合真的有点东西。

    舞蹈编排结束,便是一遍一遍的练习。然而,理论和实践很快就显现出来差距。

    三分钟的舞蹈里有很多他们需要相互配合的地方,比如推进情绪的手臂交织、四目相对、额头碰撞、拥抱甚至是撕扯。

    双人舞讲究配合和默契,但时严和乔佳仅仅见了几个时,镜子里的两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四目相对的眼神更是光速飘离,身体动作更是机械化的僵硬。

    编舞老师一脸惆怅,由于他时间有限,教授完动作后剩下的配合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临走的时候,编舞老师特意去找吴宇导演聊了两句,对四天后的比赛结果持怀疑态度。

    吴宇一听哪还能坐得住,分别问了负责时严和乔佳的编导,最后直接跑进排练室,让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先行离开,苦口婆心的向他们交底,“刚才编舞老师走的时候你们现在的舞动没有感情和灵魂,要了老命了。上面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四天后的比赛必须要赢。你们赶紧想想办法,加油啊!”

    吴宇看了一遍他们排练,转头望着走去一边喝水的时严,“原来你没骗我,你之前真的没有跳过双人舞。”

    时严喉结上下抖动,声线带着一股复杂和倔强,“我早就给你了啊,是你自己不信。”

    “……”吴宇在心里默哀,完犊子了!没法好好配合的搭档还怎么跳双人舞?

    时严重新扬起视线,“勤能生巧,我们多练一下就行。”

    尽管今日份的拍摄任务已经结束,但时严和乔佳谁也没走,一起留在排练室苦战。虽然两个人都能将动作快速记下,但眼下最需要练习磨合的反而是他们的配合。

    舞蹈就和歌曲一样,想要动人,首先要投入真情实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又到了四目相对的地方,两个人条件反射的眼神闪躲让吴宇导演心急如焚。

    “不许动!”时间紧任务重,吴宇索性用自己的双手同时抓住他们的胳膊,用下达铁令的口吻命令,“你们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眼神不许躲!”

    时严:“……”

    乔佳:“……”

    这一瞬间,时严觉得吴宇像拍戏现场指导演技的导演,乔佳觉得吴宇像学校考试扣动作细节的魔鬼老师。既然无处可避,索性就直面风暴。

    乔佳的眼神反而要比时严更快进入状态,为了推进舞蹈的排练进度,她非常友好的向时严推荐这个秒招,“你看着我,把我当成一颗白菜就行。这是我第一个舞伴交给我的方法,还蛮管用的。”

    话音刚落,乔佳就顺势串联到下一个舞蹈动作,用双手捧着时严的脸。

    时严:“……”

    时严的心跳瞬间就停了半拍,那双捧着他脸的手依旧温润柔软。只不过此时此刻,映入眼中的乔佳全然沉浸在舞蹈的情绪里,褐色的眼眸里闪着悲悯的光,美得像一副勾人魂魄的精灵。

    乔佳虽然直勾勾望着时严,但时严看得很清楚,她和那些向他暗送秋波的女明星不一样,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欲望,好像他才是那颗白菜。

    不过事实证明,白菜的确是一个好东西。时严和乔佳彼此的状态越来越好,眼下练习的重点可以逐渐向高难度的技巧动作转移。吴宇导演被工作人员叫走离开后,时严和乔佳又练习了好几遍,直到最后他听到乔佳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乔佳:“……”

    略显尴尬的她只能用微笑缓解,可眼下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基地的食堂早就已经关闭了。她靠墙而坐,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祭奠五脏庙。

    时严瞥了乔佳一眼,“我经纪人已经让助理去买饭了,一会儿一起吃吧。”

    “没事,”乔佳收拾背包,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我自己点外卖就行了。”

    “一起吃吧,吃完了刚好继续排练。”

    乔佳抓着水杯的手悬在空中,在时严未最后一句之前,她还以为人家是绅士礼仪客气了一下,合着后面才是葫芦里的药,将近一天半未合眼的她突然对房间里的床生起满溢的想念。

    片刻之后,时严的助理白就端着一大袋美食抵达排练室,他的身后还跟着时严的经纪人曾毅。

    吃饭的时候,曾毅趁时严那子去卫生间的间隙,笑着对乔佳,“我看你眼皮都在架了,吃完饭你回房间休息吧,时严那子,人如其名时常严格,他对自己可狠了呢,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是金刚之躯呢。”

    虽然乔佳真的很困,但她同样也是目标明确的人。她放下筷子揉了揉眼睛,很认真地摇摇头,“他也是为了比赛能赢,没事,我可以舍命陪君子。”

    曾毅眯着眼睛,相似的眼神和语态突然让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时严的场景。

    这个时候,时严重新坐了回来,给乔佳递了一杯咖啡,“你是从几岁开始练舞的?”

    “6岁,”乔佳接过咖啡放到一杯,先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饭扒干净,“你呢?”

    “我也是6岁,最开始就是那种兴趣班,后来就进了公司当练习生,才开始真正系统的练习。”

    乔佳点点头,“怪不得你跳得这么好。”

    时严并不是礼尚往来,而是认真与她对视,“你也很棒。”

    遇见一个合适的舞伴是件幸运的事,只不过最后,乔佳还是低估了时严。她以为的舍命陪君子是最多排练到半夜2点,殊不知时严是直接奔着通宵去的。

    半夜2点,经济人曾毅熬不住先行撤退,离开之时他望着乔佳的眼神满是生无可恋,“姑娘,我早就时严那家伙是个狠人,这下你相信了吧,我们凡人有多少条命都赔不起的。”

    乔佳言简意赅,“果然是人如其名。”

    半夜4点,一直坐在角落里刷手机的助理白也熬不住了,他索性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时严侧头,拦住正在冲泡咖啡的乔佳,“已经4点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呢?”乔佳没抬眼,还是将咖啡粉倒入纸杯中。

    “我再练一下。”

    乔佳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时严,“继续一起战斗吧。”

    时严顿了两秒,笑着以咖啡代酒碰杯,“谢谢战友!”

    乔佳也跟着笑了笑,举杯致敬拥有共同目标且并肩作战的战友。

    第二天录制拍摄前,吴宇导演按照惯例先去排练室查看一遍各组排舞的效果。三组外国选手一如既往的优秀,男艺人李辉和素人舞伴洁洁虽然越来越好,但明显少了些什么。女艺人张晓萌和素人舞伴魏勋依旧中规中矩,完全不具备将对手PK掉的能力。

    只剩下最后3天,吴宇的心拔凉拔凉的。想起昨天编舞老师的话,吴宇迈着沉重的脚步,以一脸担忧的神情走进时严和乔佳的排练室。

    “我的天啊!”吴宇忍不住拍手鼓掌,嘴角露出的笑容异常灿烂,“一个晚上而已,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