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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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航离开斯巴达角斗场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雨虽然不大,可走上一会,依旧能把衣服淋湿,没带任何防雨工具的萧航烦躁地骂了句死老天,这种时候雨。

    可也改变不了什么,依旧只能低着头冲进雨里。

    下雨天的关系,天很阴,原本不到天黑的时间,就昏沉沉的气压低的不行。

    萧航抱着胳膊,快步走在雨,恨不得腿长一些,一步迈到家才好。

    又因为斯巴达角斗场坐落在郊区,此时他走出很远,街上依旧不见半个人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航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他,只是每次他回头,都没有人,几次下来,他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可能太敏感了,明明这条路都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什么都没发生过,再这种鬼天气,谁愿意出来受罪……

    “唰!”

    萧航停了下来,眼含惊恐地看着一个方向:“谁?”

    “唰,唰!”

    一道黑影在他大声喊出这个字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望着他,深紫色的瞳孔里透着妖邪的光,在夜幕即将降临的这一刻显得尤为的诡异。

    萧航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只摆出攻击姿势的野兽,嗓子像被人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儿声音,而他眼前的野兽也不算给他任何开口的会,起跳挥爪消失……

    夜再次恢复了宁静,而渐渐变大的雨水将真相的痕迹掩盖,踪迹再难寻。

    林枫今天回来的早,想着贺兰要是没在家,他就先把饭做上,虽然厨艺比不上贺兰,可做熟还是没问题的,作为顶着嫩壳子的成年人,总不能欺负一个崽子天天给他做饭吧?

    听见开门声,刚刚把饭端上桌的林枫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你回来了,赶紧”洗吃饭的话还没完,就看到一身狼狈的贺兰站在门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林枫心头一颤,直接上前一步,把人拉进来关上门:“你怎么回事,生病了?”

    贺兰被林枫这么一拉顺势靠了过去,低头靠在他肩上,黑色的眸子翻出来的汹涌在此刻沉寂下来,鼻息间全是雌性干净的气息,让贺兰觉得好闻又舒服,忍不住就多闻了一下,才靠着林枫懒懒的开口:“摔了一跤,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把崽子当成儿子养的林枫,一听贺兰喊疼,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起来:“哪疼,摔哪了,怎么那么不心啊,赶紧进屋,我看看。”

    雌性对自己表达出的关心,贺兰很受用,伸出爪子抓住林枫的:“衣服脏了,心疼。”

    正想着贺兰是不是把骨头摔折了的林枫闻言表情一僵,担心他骨折的自己真是脑子有病!

    这哪里是骨头有病,这分明是抠病范了才是。

    把一抽:“赶紧去洗澡,换身衣服,你想感冒吗,我去给你煮碗姜糖水,外面下雨你就不知道避一避再回来,有心情担心衣服,你怎么不知道多担心自己身体,衣服脏了可以洗,身体坏了怎么办,这么大一只还不让人省心!”

    听着林枫一路碎碎念地进了厨房,贺兰心里没有半点儿被教育后的不开心,相反心里美的不行,以至于今□□服被人弄脏了都不怎么生气了。

    林枫煮了一盆姜糖水放在桌上晾着,贺兰洗完澡出来后,气色好了不少,只是林枫这会儿还气着,也没给他好脸色:“吃饭吧,吃完你把那一盆姜糖水都喝了。”

    贺兰态度非常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枫的厨艺确实算不上好,起码他自己吃就比不上贺兰做的,可贺兰也不知道是不是味觉有问题,居然吃的香甜,别倒是狠狠得满足了一把林枫的虚荣心。

    一顿晚饭结束,林枫已经不生贺兰的气了,晚上还特意叮嘱贺兰早点休息,有不舒服一定要叫他云云。

    ……

    明料半明料的生意翠宝斋只做了天就出现了效仿,最开始效仿的就是对门翡翠阁,而且把价格压得更低,显然是算利用这点压垮翠宝斋,不得不这一招对刚刚有点儿起色的翠宝斋来,又狠又致命。

    因为明料和半明料相较于蒙头料与开窗料已经压低了不少价格,再继续压低的话,就不挣钱,赔钱了。

    翡翠阁背靠大山,自然不在乎亏点钱,何况他们家原本也不指望这点生意赚钱,目的就是要拖垮翠宝斋。

    可是知道归知道,一时间翠宝斋也没有办法,席宴嘴上刚下去的大火泡又起了出来,眼看着刚刚有点儿起色的生意,再次回到解放前,他怎么可能不上火。

    林枫也没想到翡翠阁会这般的无耻,生意做成这样,简直让人恶心。

    看着席宴嘴上的大火泡,林枫给他泡了杯菊花茶端过去:“起来,上次那两块上品玉石,可送到雕刻师那边去了?”

    刚刚端起茶杯要喝的席宴顿时停了下来,随后茶杯往桌上一放:“你可提醒我了,差点忘了,这两天生意太好,我就忘了这茬儿了,我现在过去,算算时间,应该是到取的时间了,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席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冲了出去,可见这心有多急。

    林枫坐在椅子上,伸端起席宴没来得及喝的茶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微苦的口感,提神醒脑,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

    席宴做了这么多年的玉石生意,自然有相熟且关系密切的雕刻师往来。

    席宴敲开院落的门,一个白衣老头就走了出来,开门看到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伸随意地朝旁边的石头桌上一指:“你的东西在桌子上,你自己收拾吧。”

    一句话完,再没看席宴一眼,转身背着就进了里面的木屋子,只是如果细看的话,那双背再伸的双食指布满狰狞的伤痕,这些痕迹不难想象当年给这双的主人带来过怎样的痛苦。

    席宴并没有觉得受到怠慢,恭敬地朝老头鞠了一躬,才直起身子走到石桌旁,把随意扔在上面的上品玉石,心地收到盒子里去,若不是知道老头的心性,他都要当老头是故意的。

    这些在别人眼价值连城的东西,可在这老头眼里显然一不值。

    把东西收拾好,虽然想要迫切仔细地看一看成品效果,可这里肯定不合适,只能包好了东西,匆匆离开。

    席宴风风火火地离开,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一回来就招呼林枫进里面的屋子。

    林枫知道他要干什么,没多问,直接起身跟着他走进去。

    席宴关好门,把放在桌上的两个盒子开。

    第一个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套白底青的镯、额间饰、挂坠、戒指,这是一整套,出自同一块儿玉石同一个雕刻师的,若是放在林枫以前的世界,这样一整套完整的白底青配饰,收藏价值非常高。

    心地先取出镯,放在灯光下,质地温润又细腻,白色端庄又清透,绿色爽朗又明媚,指触之感清凉入心,指尖轻轻划过,似富有生一般。

    雕刻师傅的艺非常不错,品味也非常的高雅,这的一件镯,虽未做多余点缀,却选自整块玉石最出彩的地方,内里碧绿形如飞鸟游走在云虚之间,自由自在,好不潇洒。

    再看挂坠,如水滴之内隐藏一点绿意生,绿意在水滴间盘旋而上又似在云间游走的精灵与一尾游鱼戏水戒形成了呼应,都是那么欢快,都是那么轻灵。

    这一盒最后一件配饰,是一枚额间饰,额间饰顾名思义就是佩戴在额头上。

    凝脂如白玉,却偏偏在莲心上缀着点绿,好似在告知别人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为

    整幅清新灵动的画面,增添了一份清雅。

    饶是林枫这种见过世面的穿越者,也被这样一幅精美的画卷震撼到了。

    席宴见林枫双眼闪动,却迟迟不话的样子,忍不住道:“怎么样?”

    林枫呼出一口:“极好。”

    简单了两个字,已经是最好的评价。

    “这是云展师傅的艺,自然不会差了,只是我没想到”

    席宴没有把话完,最后仅仅用一声叹气收尾,却依旧让人听出内里的故事。

    只是林枫没有开口询问,若是能随意出来,想来席宴也不会用一声叹息来表达千言万语了。

    “再看看第二套?”林枫偏头示意,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席宴弯了弯眼睛,伸点了下林枫:“好,一并让你见识一下云展师傅的艺。”

    林枫默默把云展这个名字,记在心里,见过吴桐的艺,可和这位云展师傅相比,却粗糙了不是一点半点。

    盒子缓缓开,与白底青的欢快明爽的色泽不同,墨翠天生就带着神秘与浓重的色彩!